夏平安正要出去,被牧如風一把拉住了,她一回頭,就見他從懷裡掏出一瓶液體,她不由得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他什麼時候煉製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藥?明明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的說。
“軟骨藥水,無色無味的,你待會兒出去只需要打開瓶蓋扔到他們中間就好,我右手擡不起來,左手準頭沒有那麼好,你小心點。”牧如風說着,又掏了粒藥丸出來,交待道:“這是解藥,你先吃了。”
夏平安乖乖的從他掌心裡接過那粒小小的藥丸,扔進嘴裡,這會兒也忘了跟他置氣了,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煉的這東西?”
牧如風懶懶的靠在窗櫺邊上,擡眸看着她雲淡風輕的道:“就是以前煉的,順手就帶在身上了,放在內袋裡。”
夏平安眨了眨眼睛,難怪她之前都沒有搜到,原來藏在內袋了。
咳咳,她總不至於太過往裡面掏吧,畢竟還沒成親呢。
這時,車外傳來秋荷的聲音:“姑娘,怎麼辦?他們很多人。”
夏平安掀簾出去,對着她道:“你先進去躲躲,這裡交給我。”
秋荷瞪大了眼睛:“你一個人怎麼行?他們這麼多人。”
“你留在這裡也沒用,只會拖我後腿。”夏平安沒時間跟她廢話,半推半催的把她塞進了馬車裡。
只見包圍他們馬車的那十幾個人,一個個氣勢洶洶的,只見領頭的那個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見只有夏平安一個姑娘出來,不由得冷笑一聲:“就你一個人就想對付我們這麼多人?你會不會太小瞧我們了,你以爲你是夏司麟啊。”
“哈哈哈!”
隨着那人話落,人羣裡暴發出一陣大笑聲,一個個看着夏平安的眼神,充滿了嘲弄。
“要是我父皇在,哪還有你們在這喘氣的份兒,早人頭落地了,別說你們這點人,就算多十倍,也在夠他砍的。”
夏平安這話說得實在夠狂,不過也的確是事實,當年夏司麟一人一槍一馬在百萬敵軍中殺個幾進幾齣那也是常事,戰神的名號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只不過,她一個姑娘家的,沒有那麼賣力的修練武力,而且她下面的弟弟多得都快能組成一支軍隊了,夏司麟一慣秉持着嬌養女兒嚴教子的原則,也沒把夏平安養成一個女將軍。
所以夏平安的功夫,只能算可以自保,卻無法驚豔,她一出生就太幸福,沒遇到過什麼磨難,所以也沒有必要像她母親蘇欠那樣拼命的修練自己的功夫。
她多半,也只能拿着父母出來狂妄一下,對於自己卻半點不敢吹牛。
不過,借父母光這種事她卻半點也不覺得羞恥,會投胎也是一項技術活,她自豪。
“可惜,夏司麟不在,你那閣主母親也不在,所以,現在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領頭的那個說着,輕笑了起來,旁邊又響起了一陣零零落落的笑聲。
夏平安並不在意,只是淡笑着問道:“誰派你們來的?爲何要追殺我?”
那些人卻不再多言,開始策馬逼近。
夏平安見套不出話,只好拔開手中的玉瓶,猛的往人羣裡砸去。
“有暗器,小心。”
隊伍裡頓時有些亂了,紛紛策馬閃避,一個個嚇得臉色大變。
“哈哈哈,孬種。”夏平安捂着肚子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那幫人一定以爲是彈藥什麼的,所以才如驚弓之鳥般的四散開來,因爲當年蘇欠對敵的時候,就常常扔出會炸開的彈藥,在江湖中也是頗有盛傳,這些人一定是聽過,所以才嚇成這樣的。
也對,蘇欠會做彈藥,又怎麼會不教自己的女兒呢,萬一扔出來的,真的會炸怎麼辦?
可惜,夏平安是典型的紈絝,她真的什麼都沒學到,虎假虎威的事情倒是常幹,雖然什麼都學了點皮毛,但是精通的沒一樣。
這時,那幫人發現上當了,當即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尤其是被笑成孬種,一個個的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恨不得立馬衝上前把夏平安給砍成肉糜。
“臭丫頭,敢詐我們。”惱羞成怒了。
夏平安止住笑,直起腰來,眯起了眼眸看着他們,涼涼的道:“是你們自己慫包,還怪我。”
“別跟她廢話,衝上去把她給結果了,我就不信了,她一小姑娘能拿我們這麼多人怎麼樣。”其中有一個人喊着。
“小心一點爲妙,畢竟有一對那樣的父母,教出來的女兒也不可能差到哪去。”爲首的那個提醒道。
不得不說,這位還真是多慮了,夏平安是典型的嬌養着長大的,手上那點功夫,還不及父母的萬分之一,加上一輩從生出來開始便給她指了個牧如風做未婚夫,雖然功夫不怎麼樣,可是手段卻也是花樣繁多,所以她就更加肆無忌憚的不思上進了。
由此可見,平安公主從小被保護得有多好,她怎麼會料到自己有一天需要獨自面對千軍萬馬呢?
不過她跟牧如風搭配,一向講究智取,智取往往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看我的吧,我還就不信了,她就一個人,她還能厲害得過她那殺手母親不成。”其中一個說着,便舉着刀衝了過來。
夏平安一慣不帶武器的,所以這下子對方衝了過來,她也只能閃避,卻沒有還手的兵刃。
不過好在,牧如風的藥真的很有效,那個衝過來的刺客只跟她過了幾招後,便開始如喝醉了酒的醉漢般的腳下打起了飄。
夏平安一看,心裡不由得樂開了花。
看來牧如風製毒的功夫是越來越高了,這纔多在的功夫,就見成效了。
“豹子,你怎麼回事兒啊?”另一個人問。
“我也不知道,我這腳軟。”
“你該不是真被嚇軟腳了吧?沒出息,看我的。”
說着,又衝上來一個,但這位連路都還沒走到,就軟飄飄的癱地上了。
衆人一看,傻眼了,要是一個這樣那是慫,兩個也這樣,那就是不正常了。
還是令頭的那個警醒,立馬意識到不對勁了:“不好,我們中毒了。”
話音剛落,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最後目光落在了他們中間的那隻小玉瓶上。
“老大,她剛剛扔過來一個什麼東西?”
“媽的,那肯定就是毒,無色無味的,害得我們還以爲會炸,沒想到居然會是毒。”
頓時,一陣兵荒馬亂的。
接着,一個個的從馬上摔落下來,四肢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臭丫頭,你給我們下了什麼毒。”領頭的那個叫罵着。
“這個,我也不知道耶。”夏平安擼了擼自己垂在肩旁的髮絲,慢條斯理而又很無辜的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這又不是我制的毒,我怎麼會知道。”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有人驚呼道:“老大,她是跟牧容家那個小子在一起的,這肯定是他給弄的。”
那個被稱爲老大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千算萬算漏算了一個牧如風,還只當他是個弱不經風的臭小子,沒想到最應該防的纔是他。
領頭的那個頓時那個悔啊。
馬車內,秋荷偷偷掀開窗簾往外瞄,早已驚得目瞪口呆了,她原本還以爲要沒命的逃跑呢,沒想到,這就解決了?
兵不血刃的,就結束了?
而且她剛剛聽這幫刺客說什麼?閣主?什麼閣主?夏平安的母親不是皇后嗎?怎麼光聽這個稱號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她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牧如風已經掀開車簾出去了。
只聽他淡淡的聲音傳來:“在下不才,居然有這麼多人知道我,倒是幸會。”
癱在地上的那幫人看到牧如風頓時眼瞳一縮,這也實在是太弱了吧?看樣子風吹就能倒,可是偏偏,他們就是着了他的道。
“說吧,倒底誰派你們來的?”連朝廷的人都沒有找到他們,這些追擊者倒是消息挺靈通,他們走到哪都能跟到哪。
“你殺了我們吧,我們是不會說的。”爲首的那個冷笑了一聲,表示他骨頭很硬。
牧如風勾脣一笑,如沐春風,只聽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我會有辦法讓你說的,我最近研究了一種藥,能夠讓人自動吐露真話,不知道你要不要試試呢?”
爲首的那個聞言立馬就要咬舌自盡,對於牧如風的話,他是半點懷疑也沒有,他可不想秘密從他這裡泄露出去。
但是牧如風眼疾手快的伸手那隻沒受傷的左手掐住他的下顎,擡頭看着夏平安道:“平安,你看着他,別讓他死了,我拿藥出來。”
他右手動不了,只能放開那個的下顎騰出手來去掏藥,爲首的那個瞳孔一縮,恐懼一點一點的在眼底擴大。
他不知道牧如風口中所說的那種藥是什麼東西,吃完以後會不會痛苦得萬箭穿心,如今想死都死不成,還要受這種折磨,他瞬間覺得一開始輕敵了真是作死。
牧如風掏出一隻透明的玉瓶,隱隱可以看到裡面有液體在搖動,夏平安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藥劑,上次在宮裡有刺客闖宮聽說被洛息灌了一劑這種藥,還真的問出了許多有值錢的信息。
看來這個東西還真是神奇,難怪只要牧如風一進宮,這些人便都跑到他院子裡去各種求藥。
感情他連這種東西都能做,這倒是省了不少嚴刑烤打的功夫。
夏平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把藥劑灌到刺客頭頭的口中,然後,那名頭頭眼神便開始迷離了,接着眼中充滿了驚恐,一陣大喊大叫之後,求饒着連連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夏平安的眼眸瞬間撐到了最大,就連其他的那些刺下也都用歎爲觀止的眼神看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