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牧如風剛要開口,便被李少青打斷了:“牧大公子有龍陽癖好,公主。我也是被迫的。”
說着,便委屈的低下頭去。
牧如風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上前兩步,抓住夏平安的手道:“不是這樣的,你別聽她亂說。”
誰不知道李少青是個女的啊,他又怎麼會是龍陽癖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根本不喜歡這個不管是李少青還是李鳳玲的女人啊。
“她沒亂說,我都看到了,不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跟我沒有關係。”夏平安咬了咬下脣,用力一把扯出自己的手,轉身便跑了出去。
“平安!”牧如風追了出去。
李少青勾了勾脣,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紫蘭殿。
轉角,一名穿着侍衛服的男人狀似路過般的走了過來,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李少青動了動脣,低聲道:“可以行動了。”
侍衛點了點頭,徑直走開了。
夏平安一路朝着宮門外奔跑,牧如風疾步在後面追着,但是不管他怎麼叫,前面的那個人都沒有回頭或者停一下。
出了宮門,夏平安直衝上大街,沒入了人羣裡,牧如風左衝右撞的,總是差一段距離,心裡急得不行,但是又無法企及,他平生第一次恨自己輕功不好,不然這會兒一個起躍便能輕鬆的攔在她面前了。
突然,一道人影掠了過來,迅速又快又急,夏平安只覺得眼前一花,肩膀便被人死死的扣住了,她腦子還沒回過神來,便已經被提起來迅速的往城東掠去。
“平安。”牧如風探手入懷,迅速的射了一把銀針,那個人影一下子沒閃避過來,被扎中了兩針,速度慢了一些,牧如風趁機便追了上去。
夏平安意識到她這是又要被人綁架了,瞳孔一縮,揮拳打向男人的胸膛,男人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拳頭,牧如風趁機追上來,再度將銀針射過來。
轉過鬧市,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見牧如風追得緊,男人擰眉不悅的咕噥了一句:“這小子真是煩死了,乾脆一塊抓好了。”
說着,一掌將夏平安給劈昏了,然後隨手把她往地上一扔,然後以手爲爪,迅速的攻向牧如風。
牧如風武力值低,沒過三招就被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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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安靜了。”男子嗤了一聲,一手拎着一個,迅速的往城東掠去。
皇宮,夜裡。
“公主不見了。”
“怎麼又不見了,是不是去了紫蘭殿?”
“上次就是以爲她去了紫蘭殿所以才讓公主失蹤了一整夜,快找吧,不然人頭不保了。”
紫霞殿的人頓時慌亂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整個皇宮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夏平安,連牧如風也不見了,這下大家都亂了。
“白天那會兒還有人看公主跑着出去了,牧大公子好像是追着去了,按理說不該有什麼事纔對啊。”
“可是到這個點還不回來,別出什麼事纔好,趕緊往上報吧。”
於是,事情又鬧到了夏司麟那裡。
“這都怎麼回事啊?怎麼又不見了?宮裡的守衛呢?都幹什麼吃的?”夏司麟很少會動怒的,這次也實在是把他給弄得有些頭疼了。
上次被人綁走了,差點被佔了便宜,這次又不見了,誰能保證還有沒有上次那麼幸運啊。
“回皇上,據守宮門的說,公主是跑出宮了,牧大公子跟着,想着沒什麼事,也就沒派人跟上去。”
前來稟報的侍衛不提牧如風還好,一提夏司麟更頭痛了,連帶着額角都開始抽搐了:“還不快帶人去找,牧大公子......唉。”武功差不算,還中了毒,頂什麼用?
夏司麟後半句忍着沒說出來,但是內心已如火燒般的焦灼起來。
這跟誰一起失蹤不好,偏偏跟牧如風一起失蹤,那纔是大問題。
如果真是被人給綁了,這牧如風萬一發作起來,直接暈了,那平安還得顧着他,那就更跑不了了。
夏司麟越想越不淡定了,回頭又補了一句:“洛息呢?把洛息找來。”
“是。”
侍衛戰戰兢兢的退出去了,夏司麟那個心火旺啊,上次不明明派人盯着那個李少青了麼?怎麼是會出這種事?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他乾脆直接讓歸墟閣的人把她給殺了算了,省得一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蹦達。
深夜,破廟。
夏平安本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堆雜草上,鼻間隱隱有濃濃的灰塵味和黴味傳來,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伸了伸腿,突然踢到了一樣東西,觸感有些軟,她下了一跳,身子往後縮了縮。
過了一會兒,架不住好奇心的驅駛,她再次湊近了伸手去推了那個物體一把,發現是個人,她突然想起她被抓前牧如風是追着她出宮的,於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牧如風?”
對方沒有迴音,仍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夏平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又叫了一聲:“牧如風,是你嗎?醒醒啊。”
地上的人動了動,夏平安的手猛的一下又縮了回來,定定的看向地上的人影。
“平安?”
熟悉的聲音傳來,夏平安陡然鬆了口氣,果然是他,這個白癡,居然一起被抓來了,他怎麼不跑啊?哪怕是悄悄跟着然後回去叫人來救她也行吧。
兩個人一起被關在了這個鬼地方,連扇窗戶都沒有,她幾乎隨便動兩動都能感覺到頭頂上掛滿了蛛絲。
“恭喜你,又跟我一起被綁架了。”夏平安聲音涼涼的道,她可還記得他之前跟李少青那親暱的畫面呢。
不過她最近也真是衰,老是被綁架。
不過想想,這世上這麼恨她的人,除了那李少青外大概也沒別人了,只不過洛息不是已經布了線了麼?怎麼遲遲都抓不到她啊?像這樣隔三差五的被綁架一回,還真是連害怕都不會了。
“你有沒有受傷?”牧如風向她靠過來,夏平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平安。”牧如風無奈的又喚了一聲,坐在了她旁邊,沒有再往前。
“怎麼?就你這點武力值也想英雄救美麼?轉身回去搬救兵不就好了。”夏平安嗤笑着,聲音裡透着說不出的冷淡。
“嗯,我傻了。”牧如風從善如流的回道。
其實他是怕像上次那樣的事情再發生,誰知道讓她獨自被抓走後又會遇到什麼,不過他從頭到都沒有想過要回去搬救兵,他只是憑着本能跟了過來而已。
尊從本心。
兩個人又不說話了,在黑洞洞的未空間裡,氣氛顯得異常壓抑。
人在不舒服的環境裡總容易想起不舒服的事,夏平安那口氣本來就不順,偏偏牧如風又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憋得她都快內傷了。
兀自生氣,那塊木頭也不知道。
這樣想着,夏平這乾脆就躺在草堆上,閉上眼睡了起來。
她剛躺下,她就覺得身旁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細碎聲,接着,一道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側臉上,夏平安的神經一陣緊繃。
心裡不痛快,於是夏平安開始借題發揮:“牧如風,離我遠一點,你身上還留着那個女人的氣息,不要來污染我周圍的空氣。”
好吧,他絕口不提,她便忍不住的提了。
總之,她就是特別介意這件事,沒辦法做到假裝不在意。
“她沒有碰到我。”牧如風突然說道。
夏平安嗤笑了一聲:“你當我瞎麼?那麼曖昧的姿勢,不是正在跟她熱吻被我不識趣的撞見了麼?”
牧如風不說話,夏平安頓時又如堵了團棉花,他那不屑辯解的樣子最讓人討厭了,就好像是她在胡攪蠻纏胡脾氣似的。
全世界都覺得他脾氣好,覺得是她一直在欺負他,可是全世界卻不知道,這種想要吵架卻吵不起來的滋味有多憋屈。
就好像,一團亂氣打在了棉花上,任你怎麼火怎麼氣,對方永遠都無法迴應你。
夏平安氣極,翻了個身,丟給他一個背影,閉上眼,決定還是睡吧,就算是當俘虜那也不能虧待了自己,該睡的時候就得睡,不睡夠天亮後怎麼有力氣跑路。
夏平安無論什麼時候都想得開。
“她沒有碰到我,不過就是趁着我睡着了給你製造了個假象罷了,李鳳玲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麼?你覺得我會喜歡她麼?”
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夏平安準備睡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類似於解釋的聲音。
“平安,你可以生氣,也可以退婚,但是不可以誤會我跟別的女人。”這句話說得很輕,在靜謐的幽暗空間裡,卻異常清晰的傳入了夏平安的耳中。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他那話的意思,怎麼那麼像側面的告白啊?
可是他卻說她可以退婚。
他讓她退婚。
女人生氣任性起來,永遠都會斷章取義,揀對自己不好的話聽,此刻,牧如風又在她心裡被凌遲了一百遍。
但是,那句話落完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夏平安暗暗氣惱,好好的把人的情緒給調動起來了卻又不說話了,就好比把一個昏昏欲睡的人給搖醒了,可是自己卻睡了。
這種感覺真特麼的不爽。
“牧如風。”夏平安翻過身來,睨向他的位置。
沒有得到迴音。
“就睡了,還真是比我還寬心,說睡就睡了。”夏平安咕噥着,雙手枕着側臉,在黑暗中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
見對方好像是真睡了,夏平安嘟了嘟嘴,忍不住伸出手指朝他的臉頰戳去。
指尖觸到了一抹溼潤,夏平安心裡一驚,擡手撫上去,發現他臉上全是汗。
“這麼冷的天怎麼會出汗?喂,牧如風,你醒醒,你該不是出的虛汗吧?”夏平安用了點力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她發現他整個下巴都是緊繃的,牙關咬得緊緊的。
手上一片涼涼,夏平安慌了,要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病了,那幾乎等於死。
他們出來的時候都沒有穿斗篷,此刻都有些發冷,她知道,如果這麼睡一晚,沒病也睡出病來了。
於是她擼了把身下的草,將草蓋在他身上,然後躺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