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辦法?”牧曉風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開口提醒道:“你別指望用這件事情來換解藥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耍花樣,我立馬讓你生不如死。”
木柯撇了撇嘴,咕噥道:“人家又沒這麼說,幹嘛這麼兇。”
夏如意可顧不得她的委屈,當即催道:“什麼辦法,你趕緊的說。”
木柯偷眼睨了衆人一眼,弱弱的道:“我之前,給公主下了追蹤散,所以,這會兒要是找一條聞覺靈敏的狗來,便能尋到公主下落了。”
說完之後,木柯再一次縮了縮脖子,她不敢迎視牧曉風跟夏如意那吃人一般的目光。
“你居然敢給我皇姐下什麼亂七八糟的藥。”夏如意簡直快被她氣得沒脾氣了。
“那,我之前不是以爲她要跟曉風成親嘛,這不是出於情敵意識,所以就給她下了那麼一點點追蹤散,本來是想通過她找尋曉風的下落的,沒想到我把人給弄錯了......”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後面已幾不可聞。
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敢情這位姑娘是要追牧曉風,結果把人給認錯了,還無意中攪了牧如風的局。
“行了,先別說這些了,趕緊找人要緊。”牧如風提醒道。
“對,我去找狗。”夏如意說着,擡腳便出了紫蘭殿,馬不停蹄的。
“我跟你一道去。”牧如風跟了上去。
“哥,我去給你找就好。”牧曉風一把拉住他,深沉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憂色。
“沒事。”牧如風說着,擡腳便往外走。
牧曉風看了一眼,唉了口氣,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木柯一眼,木柯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爲了避免被他目光凌遲至死,木柯望着門外脫口道:“我也去幫忙。”畢竟那種藥只有她有,她得去讓狗聞味兒,然後才能跟着味道去找人。
於是,馬不停蹄的,木柯也朝着門外竄了出去。
木曉風恨得暗暗磨牙。
很快的,狗便找來了,夏如意帶了一隊大內侍衛,一幫人牽着一隻狗快速的出了宮門。
城外山坡的一間小木屋。
夏如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破敗的窗外漏進幾縷陽光,她扳了扳痠痛的脖子,四下裡張望了一圈。
大腦很快的便迴歸正位,她這是又被人綁架了?
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被綁架了!
這個發現令她嚇了一跳。
呯!
門被大力的一腳踹開了,進一來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長得特別猥瑣,一張嘴,還缺了半顆牙,牙齒又黃又黑,光看一眼就令人倒足了胃口。
夏平安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警惕的瞪着他。
門在他身後再度甩上,男人露齒一笑,夏平安覺得隔夜飯都開始在胃裡翻滾了。
這世上偏偏就有那麼一些人,明明笑起來很好看的,卻不常笑,而明明笑起來非常讓人倒胃口的,卻跟不要錢似的拼命的笑。
“小姑娘長得不錯,看來那些人並沒有說謊,爺這錢花得值了。”男人說着,猥瑣的笑了起來,擡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慢慢的走過來。
夏平安眼瞳一縮,她這是被人綁完了以後還被賣給了眼前這個猥瑣的大叔?
此刻,男人眼裡的**已經毫不掩飾了,放肆的在她身上掃視着,他看着她的眼神,是**裸的**。
夏平安只覺得一陣陣的反胃,同時心裡一片惶恐,她這是要栽在這個猥瑣的男人手裡了麼?
“你知道我是誰麼?你敢對我不敬,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夏平安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退。
她此刻正躺在地上,渾身軟得沒有半點力氣。
她知道,她被下了藥。
“我知道,你想說你是當朝公主嘛,把你賣給我的人已經告訴我了,你腦子有點不正常,經常幻想自己是公主,所以我只花了一百兩銀子,不過現在看來,這一百兩也蠻值的,最起碼,夠年輕,夠漂亮,腦子有點毛病也沒什麼。”
男人說着,露齒一笑。
由於靠得有些近,他呼出的氣體噴在夏平安臉上,一股漫天的口臭薰得她當場便要嘔出來。
心裡暗罵,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把她賣了,而且還說她腦子有病。
那無良的混蛋才腦子有病,他們全家都腦子有病!
而且,一百兩。
她堂堂大夏的公主,就值一百兩!
要侮辱她也不是這麼個侮辱法吧?
夏平安越想越憤滿,腹誹千萬遍。
偏偏,她此刻已經退到了牆角,而且,她還沒有反抗之力,聞着男人噴出來的臭氣,她別過臉,閉上眼,急得滿頭大汗。
她夏平安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了麼?可是,她還年輕,她還沒有成親,沒有生孩子,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都還不曾享受過。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真的敢碰我,我一定讓殺你全家。”夏平安大叫着,心底涌出一股恐懼。
“嘿嘿,我全家就我一個,你有本事殺我吧。”男人說着,伸出手朝她的臉蛋摸去。
粗糲的觸感,令夏平安渾身不由得一顫,那股噁心的感覺在心底醞釀成災,她發誓,只要她今天不死,她一定要砍了這隻手。
“滾開!”夏平安費力的一腳踢向男人,男人伸着另一隻手輕鬆的握住,嘿嘿笑道:“小丫頭還挺烈性,大爺喜歡。”
說着,那隻握她腳的手使勁兒的在她腳上捏了一把,夏平安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丫頭,爺會好好愛你的,爺不嫌你腦子不好。”男人說着,那隻放在她臉上的大手又往下移了移。
夏平安驚恐的瞪着那雙在她身上游移的鹹豬手,心裡有如被爬滿了上萬只螞蟻,又急又亂。
怎麼辦?她要咬舌自盡麼?
如果被這個男人玷污了,那麼她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而且,她也沒有勇氣面對成爲全天下的笑柄後的日子。
還有,她會被牧如風嫌棄吧?
就算是父母之命娶了她,也會從心底裡覺得她噁心吧?
這個想法令她絕望。
她跟別的姑娘比,配牧如風,除了身份外,就是她的清白,如果清白沒有了,那她的人生也完了。
“小丫頭,別怕,大爺會好好愛你的。”男人說着,嘟着嘴往前湊了過去。
夏平安嫌惡的瞪着他,那張帶着臭哄哄口氣的臉一點一點的逼近,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跟着打顫。
突然,夏平安扭頭咬住了男人的耳朵,男人痛得大叫起來,掐住她的下巴,但是她死都不鬆口,男人又不敢用力扯,生怕自己的耳朵被咬斷掉。
夏平安忍着強烈的噁心感,緊騍的咬住男人的耳朵,直到嘴裡傳來一陣鹹鹹的液體,男人終於發狠了,掐住她下巴的力度陡然增大。
就在夏平安的下巴快要被捏碎的時候,她終於鬆口了。
“呸!”夏平安嫌惡的吐出一塊被她咬掉的耳朵肉,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脣瓣被鮮血染紅了。
男人後知後覺的發現耳朵被咬掉了一塊,伸手摸到了一把的血,當即紅了眼,罵道:“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天要不做到你斷氣,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男人說着,整個身子便壓了上去,一下子將她狠狠的壓在地上,那張嘴猛的一下便埋到她的頸項,用力的吻着。
“滾開!你混蛋,本公主要割了你的肉,扒了你的皮。”夏平安拼命的叫罵着。
但是,她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加上男人身形龐大,將她死死抵在身下,她無論如何都推不開。
一股絕望的氣息在胸中瀰漫,一道熱流自眼中滑落,饒是平常再囂張的夏平安,此刻也覺得自己渺小得有如螻蟻般的。
突然,“呯”的一聲,門都被踢飛了,四分五裂的落在一旁,爛成了渣。
男人的好事被打擾了,當即有幾分不悅,擰着眉頭看向門外。
只見一堆的侍衛涌了進來,接着,夏如意帶着幾個小王爺和牧氏兄弟一齊衝了進來。
夏平安的狼狽就這麼**裸的展現在衆人面前。
她的頭髮也亂了,衣衫也皺了,胸前的扣子還被扯開了兩粒,臉上佈滿淚水,合着一臉的灰,整張臉看着來跟街上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牧如風瞳孔一縮,疾步走上前,將肩上的斗篷取下來裹在了她身上,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將這個狗東西給我抓起來。”夏如意雙目圓瞪,伸手指着被侍衛進門便一腳踹翻的男人怒道。
男人懵了,不知道什麼情況,直到被兩名侍衛死死的按在地上才反應過來,掙扎了兩下,叫道:“我犯了什麼法?你們憑什麼抓我?”難道他花錢買個姑娘來過過癮這事兒朝廷也要管?
“綁架公主,意圖不軌,條條都是死罪,你說爲什麼抓你?”夏如意聲音涼涼的道。
牧曉風上前一腳就踹在男人的襠部,男人吃痛得彎下腰去。
這還沒完,牧曉風剛踹完,那些小王爺頓時統統都涌了上來,一個個圍着男人拳打腳踢的,男人被打得哭爹喊孃的。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不知道她真是公主,我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了她,賣的人跟我說她腦子有病,會自稱爲公主,我是真不知道,各位小爺饒命啊。”男人抱着腦袋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求饒。
“什麼?你花了一百兩?”二小王爺瞪眼道。
“二哥,這不是重點。”老五一把推開老二道:“重點是,他居然敢明知道是公主還敢不敬。”
“三哥,買賣人口似乎也是違法的吧?”老七在一旁抱着手臂涼涼的開口道。
依照大夏律法,買賣人口的確是犯法的,偏偏這個漢子是個法盲,還以爲花了錢買來的就是自己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品。
“各位饒命啊,我是真不知道,要怪就怪那個人販子,是他告訴我這個姑娘只是腦子有病......”
誰知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又遭了一頓毒打,劈頭蓋臉的。
“居然還敢說我皇姐腦子有病。”這下連夏如意也不淡定了,擼着袖子便朝着臉上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