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欠眼淚汪汪的賣力的演着,心裡早已笑翻了天。
哈哈哈——
有句話說得好,不作就不會死!
絕對是真理。
洛明把人趕走之後,對蘇欠好言好語的哄了半天,蘇欠才勉強收住聲音,哽咽着道:“那爹,我先回房休息了。”
“去吧去吧。”洛明受憐的目送她出門。
夏司麟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會玩兒了,哪天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她玩兒死啊。
蘇欠剛轉身就在臉上漾起了一朵得逞的笑,擡腿跨出了門,幾乎是用跑的回到她的閣樓。
從背影看,絕對是一個被妹妹欺負得很委屈的狂奔的背影。
只有夏司麟知道,那丫頭早已恨不得放聲大笑了。
果然,一進門就聽到她那恨不得捶牀而笑的樣子,看樣子很解氣呢。
“做壞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喔?”夏司麟一把抓過她身邊的椅子,勾起了一抹慵懶而邪魅的笑。
“那當然,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蘇欠內心吐槽,雖然她不是好人,但她也從不主動作惡人,誰要來主動招惹她,她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很解氣哈?”夏司麟接着問。
“那當然。”蘇欠搖頭晃腦的隨口答着,雖然她對原主沒什麼好感,但相對於她那個後母和異母妹妹來說,原主還是可圈可點的,剛在心裡將這家人答稱了一遍,但一轉念,樹屋的事情又強有力的穿腦而過,不由得瞪他:“關你什麼事?誰讓你進來的?”
蘇欠可不是那種不計前嫌的人喔,她可是很記仇的,只不過剛剛在洛明面前爲了打擊洛晴所以才點了他的名,但並不代表她帶着去樹屋那件事就這麼算了。
對,她還在生氣!
“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女人。”夏司麟挑眉,伸手就去捏她的臉頰。
蘇欠一掌拍開他的魔爪,理直氣壯的道:“剛剛我只是讓你實話實說,再說了,當時說好的切搓,傷殘不論的,誰讓她對我使殺招?我難不成還要伸着脖子等她宰?”
“你啊,比剛來的時候可長心眼兒多了。”夏司麟依然笑盈盈的看着她,那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彷彿連眨一眼都怕她跑了。
蘇欠想起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着了蕭綾的道,傻呼呼的被抽了三鞭,現在她對於這種陰謀詭計簡直是能見招拆招了,都不用對方先出手,她都能將對方打得半死。
蘇欠正得意,突然又想起這夏司麟怎麼又湊上來了,他都沒解釋好不好,他怎麼能這麼自來熟啊?自動過慮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也太無恥了吧。
思及此,蘇欠一腳將他蹬開了。
夏司麟就那樣猝不及防的被連人帶椅子的踹到了地上,無辜的看着她:“你怎麼這麼暴力啊?總是動不動就動粗,男人是不能輕易動粗的知道嗎?這是尊嚴問題。”
夏司麟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拍着身上的灰,一邊控訴,蘇欠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等他說完了,然後轉過頭喝茶,自動無視。
“還生氣呢?要不這樣,本王再給你做一間屋子,選一顆更大的樹?”夏司麟一屁股坐在她對面,看着她試探性的問。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這聲音裡透着極大的討好之色。
可惜蘇欠並不稀罕,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把頭扭向一邊,然後又繼續單肘支着桌子,悠然的舉着茶杯喝起來。
“要不,做兩個?”夏司麟晃到她面前,繼續問。
蘇欠再把頭扭向另一邊,夏司麟又追到另一邊,他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氣什麼,而且重點根本不是樹屋的問題,重點是他老是做出一些讓人誤會的事情,但又跟前一段感情混爲一談,撩撥完別人的心以後,又理所當然的談起了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事。
堂堂的容王,情商好捉急。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好不容易出來玩兒一趟,你難道都不打算理我了?”死纏爛打,這可不是容王的作風啊。
他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失風格。
蘇欠更加沒概念,在她看來,男人本來就應該哄女人。
“要不,本王明天帶你去山中狩獵?”夏司麟簡直前所未有的耐心。
蘇欠被他纏得有些煩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皺着眉頭兇巴巴的問:“不會又是你跟洛羽瑩以前去過的地方吧?”
這話怎麼聽怎麼酸,但夏司麟完全沒聽出來,只見愣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笑容開始氾濫:“那地方她怎麼可能去呢?她又不會打獵。”
好吧,原主是個廢材,連弓都沒力氣拉滿,去了也沒勁。
蘇欠的心情終於有點小雨轉多雲了。
於是夏司麟加把勁兒的遊說:“你想吃什麼,本王替你打。”
蘇欠狐疑的看着他問:“這個季節有獵物?”
“當然。”夏司麟笑得一臉神秘,那好看的劍眉還生動的挑了挑。
於是夏司麟開始興致勃勃的跟蘇欠講起了打獵的各種好玩的事,蘇欠就這樣被注意力轉移的哄好了。
秀水閣裡。
洛晴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辛博憂心忡忡的坐在牀邊,看着大夫看完診,然後跟着大夫出了閨房。
“洛夫人,二小姐這是內傷,要好好調養,這段時間儘量臥牀休息,不要出去走動,老夫這就給您開藥方。”頭髮花白的老大夫一邊說,一邊取過筆墨,細細的寫着藥方。
辛博隨着大夫手上的動作而一瞬不瞬的盯着,不住的點頭。
這前大夫就說過不讓下牀的,可是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本來是想把洛明拖到秀樓來親眼看看的,沒想到這丫頭比她更沉不住氣,當場便衝到洛明書房去了。
這下好了,被洛羽瑩那臭丫頭一氣,又牽動了內傷,這下好得更慢了,想到這裡,辛博那個恨哪。
打發走了大夫,辛博趕緊喚人去抓藥,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洛晴已經醒了,瞪着無神的大眼呆呆的望着屋頂,看得辛博一陣心驚肉跳,生怕被打壞了腦子。
“晴兒,晴兒你還好吧?”辛博走過去,坐在牀邊,眼中盛滿了憐愛的淚水。
但是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辛博可嚇壞了,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掉了。
“娘,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將洛羽瑩趕出去!”就在辛博哭天搶地的時候,洛晴恨恨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她的眼中有一團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攥着牀單的手指節都泛白了。
“娘一定幫你,這次,咱們不要硬碰硬,要好好設計一下。”辛博見女兒重新又燃起了仇恨,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下了。
只要還有恨,就說明她的腦子沒壞,比起不說話沒有動作沒有表情,有恨總是好的。
“娘,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夏司麟喜歡她是吧,我就讓她什麼也得不到。”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令辛博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個女兒該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
但是轉念又想,不撂倒洛羽瑩,這宗門少主之位就無望了,洛明那個老傢伙就是偏心,他那一雙嫡出的子女,一個離家出走,瞧不上這少主之位,一個又這麼不成氣候,但他就是寧可給這麼一個廢物,都不願正眼瞧她們母女兩一眼。
想到這裡,辛博內心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恨。
“娘,這個人真的是洛羽瑩嗎?”
正陷入沉思的辛博突然聽見女兒天外飛來一筆的問了一句,突然間有點愣住了,半天沒吭聲。
“娘,以前的洛羽瑩不是很懦弱的嗎?你沒看到她今天打我的那個樣子,簡直是另一個人,她的眼神中透着冰冷和絕決,她用刀拍着我的臉頰的時候,我從內心涌起了股迫人的寒意,娘,她真的是那個任人嘲弄和欺負的洛羽瑩嗎?”
洛晴揚着蒼白的臉盯着辛博一遍一遍的問着,說實在的,今天的洛羽瑩讓她覺得很奇怪,那是以前從洛羽瑩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種強大而又霸氣的氣息。
難道是她出去歷練了一番,實力大漲以後自信心爆棚了?
“不會吧?應該不會有錯吧?咱們要能認錯就算了,可你爹不可能會認錯啊?更何況還有個夏司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夏司麟那一段兒,如果她不是洛羽瑩,那麼夏司麟憑什麼幫她?”辛博提出了反面的問題。
洛晴也不由得被問得愣住了。
是啊,最能說明問題就是,夏司麟在她身邊,不管誰會認錯人,他夏司麟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因爲曾經愛得那般深刻,那般親密,那個人是不是洛羽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可是,她又總覺得這變化也太大了點,而且她不但有功力,還有智力,今天居然能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將她製得死死的,以前,她何曾鬥得過自己?
“女兒一定會弄清楚的。”
儘管目前的種種證據都證明她是洛羽瑩沒有錯,但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貌似以前的洛羽瑩沒有這麼狡詐吧?
難道出去一趟真的能將一個人的性情改變得如此徹底?
洛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