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防止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蘇欠跟夏司麟一路潛到木楓鎮,並沒有直接衝進去,而是喬裝了一下在外圍觀察了一下敵方的動向及實力,是不是如那些府兵所說的,五千精兵全在這裡,同時也想確認,那玄武是不是親自帶兵在這裡。
鎮內,已沒有老百姓,放眼一望,全是兵將。
玄武是準備在這裡守株待兔了,而且,他並不是只布了一條線。
就在那些府兵進入五里鋪後,他還派了人在遠處跟着,並知道了夏司麟即將要到達這個木楓鎮,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自信的笑。
“夏司麟,這次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別怪我不客氣。”
“大人,屬下已交代過那些府兵,就算他們失敗了,只要如實告訴他咱們在這等着他就好。”
“做得不錯,你先下去吧。”
“是。”
此刻,夏司麟已靠近木楓鎮,他玄武又怎麼會不知道?豈不知這本身就是誘敵之計,他故意讓那些府兵去假意探虛實,實則是想讓他們在敗北的時候透露出他所在的位置。
這樣,他就可以佈置天羅地網,坐等他夏司麟來送死了。
玄武想象着夏司麟狼狽被擒,任他宰割的樣子,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夏司麟跟蘇欠摸到木楓鎮,偷眼看鎮內太過安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直覺告訴她,裡面暗藏殺機。
他們沒有冒然衝進去,而是小心翼翼的踩着房頂,把整個鎮子探了一圈。
“看樣子這裡面沒有五千人啊,這個鎮子就這麼點大,不可能容得下五千人馬。”蘇欠不由得納悶兒。
“他們的人馬,多半在鎮外的小樹林。”夏司麟不愧是殺場老將,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玄武使的什麼招。
“他們這是想誘敵深入,然後再來個裡應外合,到時候咱倆就要被包餃子了。”蘇欠不由得咂舌。
“本王怎麼覺得你很興奮呢?”夏司麟看着蘇欠那一臉抑制不住的興奮勁兒,眼睛裡閃爍着星亮的光芒。
“廢話,有架打還能看到敵人吃癟,能不興奮麼,只要想着把這拔人解決了,咱們這一路就太平多了,說不定睡覺還能夢到他們這苦逼的傻樣,能不期待和興奮麼?”蘇欠不以爲然,口若懸河的說着,眼睛卻不停的四處瞄着。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嘛......”蘇欠湊到夏司麟耳邊,笑得一臉的詭異,只見她脣瓣輕豈,片刻之後,夏司麟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跟本王想得不謀而合。”
“他們不是想殺咱們嗎?那就讓他們知道除了武力外,咱們還有這。”蘇欠說着,用手指了指腦袋。
入夜,蘇欠偷偷摸到馬廄,把所有的馬都牽了出來,放在鎮廣場的空地上集中,她手頭上有很多製作信號弱的材料,之前在市集的時候又買了很多,所以她趁着白天做了好多。
此刻全綁在了馬尾上,然後牽着一根長長的引線,站在牆頭,大聲喊着:“玄武,你姑奶奶我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
寂靜的夜空被她這麼一喊,頓時有如破裂的冰河,瞬間便有一堆人紛紛涌了出來。
“臭丫頭,你還真敢來送死。”玄武很霸氣的站在人羣中,這時,早已埋伏好的暗哨早已如蜂一般的涌上牆頭。
只不過,他們還沒爬上去,就一個個哀呼着摔到了地上。
因爲地上有釘子,牆頭有刺。
“臭丫頭,你今天是插翅也難飛了。”玄武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不由得集中了起來,手上還拉滿了弓。
“看來玄大人還真是瞧得起我,就爲了抓我這麼一個區區小女子,居然動用了這麼多兵馬,不過,我也會讓你知道這是值得的。”蘇欠笑得如天使般的甜美,但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引線給點着了。
此刻,那些弓還沒來得及脫手,但一節火星子已迅速竄至近前,接着,便是一陣鞭炮聲,頓時那羣馬驚了,撒開蹄子四下裡亂竄。
製作**本是蘇欠的專長,小小的鞭炮又算得了什麼,所以,此刻隊伍已被她一陣驚擾後打得亂成一團。
那些兵將顯然沒有料到情況會演變成這樣,頓時只顧着四下逃竄,哪裡還來得及射箭啊。
可憐好多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就那樣被亂馬踏死了。
“你這個臭丫頭。”玄武氣瘋了,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後,惱怒的將手指握成哨狀,放入口中。
片刻之後,那羣藏在樹林後面的伏兵有了動靜,頓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喊殺聲響起,一堆要舉着火把便蜂捅而至。
但是他們雖然知道夏司麟跟蘇欠必定會來,只不過還是沒有認出已經喬裝過的二人,所以更加不會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悄悄摸進他們的地般,早已將他們的計劃看透,並趁着天黑設置了反攻埋伏。
此刻,這些人浩浩蕩蕩的朝着鎮內涌過來。
就在他們全部傾巢而出的時候,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些奔跑中的兵將瞬間被炸上了天。
塵土滿天飛,血肉飛濺,怎一個“慘”字了得?
蘇欠搖着頭,咂咂舌。
她只是做了幾枚小小的**而已,此刻那五千精兵已損失過半,再看玄武的臉色,火光映射中,他的臉色異常難看,額上的血管突突的冒着,就差沒暴裂了。
而遠處守候着的夏司麟見狀,立即上馬提槍,箭一般的衝進亂軍之中,揮舞着手中的長槍,一陣亂槍挑刺之後,那剩下的一半頓時就剩了那麼寥寥幾十個人。
那些從震驚中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的人,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就像長在地裡的白菜一樣,瞬間便被夏司麟切了個乾淨。
“夏司麟,老子跟你沒完。”玄武的憤怒終於達至了臨界點,只見他牽過一匹跑瘋了的馬便往鎮外衝。
那驚魂未定的馬此刻顛得他快要吐了,但他及力拉着馬繮,駕馭着馬朝夏司麟衝去。
夏司麟淡淡一笑:“玄大人,小心被馬摔下來。”
“廢話少說,看槍。”玄武舉着長槍對着夏司麟便一陣猛刺。
但夏司麟只輕輕一閃,就避開了,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當他這樣笑的時候,往往含着一絲嗜血的殘酷。
玄武大概是被氣昏了,此刻招式大亂,幾次進攻不下之後,他不由得強迫自己冷靜,他靜靜的觀察着夏司麟,突然衝過去舉槍再次,夏司麟只是淡淡的笑着,並沒有準備防禦。
蘇欠在遠處看着,不由得捏了把汗。
槍至近前,玄武見夏司麟的手動了,似乎要防衛,但他手腕一翻,轉而衝着他坐下的馬刺去。
他終於知道,在馬上他是敵不過夏司麟的,必須要想辦法將他逼下馬,於是他假意出招,想要趁着夏司麟防衛之際轉攻他的座下馬。
可惜,他的一切都逃不過夏司麟的眼睛,他只是輕輕一提馬繮,馬嘶叫一聲往後一閃,堪堪避過了玄武刺來的那一槍。
“啊——夏司麟,老子要殺了你。”玄武已氣瘋,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發狂。
此刻,他精心培養的五千精兵全部毀在了夏司麟手上,還用那種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這讓一向自負甚高的玄大統領如何能接受?
於是他的理智瞬間坍塌,發狂般的朝着夏司麟猛攻過去。
這時,一隻冷箭從黑暗中的樹影后面射來,夏司麟被玄武一陣瘋狂的攻擊下壓制着,只覺得後脖頸一涼,卻無法閃躲,眼見着要被射中了,蘇欠驚得飛身不及,心不由得慌亂至極。
只聽“吭”的一聲,那隻箭被打掉了,接着一道人影閃入樹林,伴隨着幾聲樹葉的“沙沙”聲,似乎是一追一逃。
但蘇欠只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背影,便知道那個人是洛息,沒想到他居然用兩隻腳也跟上來了。
這邊夏司麟危機解決之後,一個借力打力便將玄武給彈開了,回身一個倒刺,玄武躲閃不及,堪堪被刺入左肩。
鮮血頓時狂噴出來,黑暗的空氣中瀰漫着一陣陣血腥味,夏司麟一陣冷笑,手一抖,槍便再一次朝着玄武的心臟刺去。
玄武大驚,慌忙策馬後退,可惜,他哪有夏司麟那般靈敏,只是一個瞬間,他的心臟便被刺穿了,他用難以至信的眼神看着夏司麟,又看着自己被刺穿的心臟。
接着,口中狂吐一口血,便摔下馬去。
那匹馬驚魂未定,這一下又被刺激到了,頓時一陣亂蹄狂奔,堪堪踏着玄武的屍體狂奔進了樹林。
黑夜中亮着點點火把的光,映着地上躺着的一片黑鴉鴉的人影,蘇人不禁感慨,幸虧她不是夏司麟的敵人,不然,一萬個她也不夠他殺的。
片刻之後,洛息提着一個人回來了。
“沒想到哥哥居然能趕上我們。”蘇欠好奇的看着洛息手上提着的人,問:“他是誰啊?”
“玄武的貼身護衛,這廝倒是聰明,見他家主子佔不到便宜,便躲到後面去放冷箭。”大家都以爲所有人都出去了,自然不會想到後面居然還藏了有人。
此刻連蘇欠都不得不佩服起這個護衛來了,可惜,他跟錯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