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時，死有地，物性天擇，尋根溯源，必有根腳。

阿元出生的地方是一個廣闊又孤獨的地方，他在那個地方孕育而出，一個人生活了許多年。那個時候他甚至還不知道孤獨爲何物，他在大地上狂奔，翻過了金山玉嶺，跨過了靈泉碧水，在佈滿孔隙和通道的大地上隨心而動，跳脫飛揚。

後來，忽然有一天那地方來了一個人，這人好不厲害，他帶來了三隻火靈真陽，溫度的變化讓本來平靜的世界裡有了風，大地開始演化出生靈，然後阿元發現這個人不斷給新生的世界帶來新的元素，那個人就像個補鍋匠，以這個新世界爲主體，不斷往這上面添補着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元素靈界。

顧天佑聽到這裡已經隱約有些猜測，問道：“這個人就是玉虛道祖吧？”

阿元道：“是，就是這老魔頭。”

“你出生的地方就是盤古之心？”

“也是造化靈界！”阿元道：“玉虛以造化靈界爲根基，重立地風水火，和其他幾個元聖一起創造了軸心世界，他是第一個欺騙我的人，用一羣母猴子就把我的家佔領了，到最後在我已經認可命運的時候他卻又拿走了我的一切，還要把我煉成丹藥，我不甘心就推倒了他的丹爐，吃了他耗盡畢生積累煉製的九轉金丹，終於害的這老魔頭被他弟弟殺掉了。”

“就是三清道人左絕天嗎？”

“是的，那個時候正是神巫大戰最激烈的時候。”阿元道：“我從那裡逃出來以後，沒多久就遇到了水神共工大哥，他們爲了那個域外天舟打破了頭，共工大哥被大聖師作爲巫族進入軸心世界的交換條件出賣給了神族，於是他在一怒之下便撞斷了不周山，讓整個世界都化作汪洋一片，洪荒大戰從此進入末期，大家都紛紛逃進了軸心世界裡。”

“大聖師雖然安頓了巫族，他自己卻並不打算徹底拋棄地表世界，於是就留下來帶領剩下的地表人族治水，而你爲了給共工報仇，就一直在給他搗亂，直到被龍女戰神抓住丟進了震獄？”

“差不多就是這樣，那個過程持續了很多年，這當中我認識了太昊王佛和他的弟子釋迦教主，他們就哄騙我說會幫我報仇，通過

輪迴之道找回那些家人，然後就利用我征伐那些傾向於大聖師的妖族，一直到後來我發現了他們的真面目，就反出了軒轅神國，那個時候兩界之間還沒被大聖師封印，結果我跑到地表世界去就被龍女戰神給丟進了震獄，再後來便跟着龍族一起趕在大聖師封神以前又進入了軸心世界。”

“原來如此。”顧天佑微微點頭，暗自思忖，原來阿元是盤古之心孕育而生的心猿，難怪他的天賦這麼高。

阿元道：“造化靈界就是阿元的家，被玉虛老賊騙了去，但是他也只是騙去做軸心世界的根基用，並不能完全收歸於他，因爲那裡元靈充沛，是天下間元力最精純的所在，玉虛一直想要把那裡煉化成自身的靈界，卻不能得手，於是就以自身一道神魂化作天道來慢慢演化，正因爲他太貪心了，三魂缺損的狀態下才被人暗算。”

顧天佑道：“你的意思是現在造化靈界中的天道意志是玉虛的殘魂所化，他一直在吸收演化着造化靈界？”

“他當然是這麼想的。”阿元有些不屑的繼續說道：“當年他發現造化靈界不能被他吸收煉化，於是就把得到的打開域外天舟的最重要的秘鑰丟進造化靈界，然後抽離自身一道神魂化作靈界天道來演化吸收造化靈界，卻沒想到本尊卻被自家的親弟弟給暗算身隕，不得已之下，這才以靈界天道的身份在造化之門上設下禁制，禁絕一切至聖級別者進入。”

顧天佑道：“就是說玉虛並沒徹底隕落，造化靈界裡還有他一道殘魂，爲了阻止那些參與暗算他的人進去，所以才設置了這個天道禁制。”

阿元道：“先生是一界之主，應該明白這有着完整天道法則的元界不同於靈界，天道執掌法則，在造化靈界中便是元聖大尊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只能在那裡行使天道神權。”

顧天佑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又問道：“爲什麼要弄個三十年一開放的規矩？”

阿元道：“早期的時候那些暗算過玉虛道祖的聖人們爲了阻止他煉化掉盤古之心，就派了許多弟子帶了厲害的法寶進去除掉他，結果大多數都是有去無回，只有極少數人活着出來了，終於逐漸的發現一些規律來，造化靈界的內部時

間流速跟外界是不同的，在造化靈界內的玉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天進入虛弱期，這個時間段在外界就是三十年。”

“所以，每當玉虛殘魂進入虛弱期的時候，軸心世界裡的這些人們就會趁機組織一次針對他的行動？”

“一開始是這樣，但到了後來大家發現就算是虛弱期的天道盡管不願出手，但若是把他迫急了也還是很難對付，於是所有人就把重點放在了尋找玉虛藏寶這件事上了。”

關於時間流速這事兒顧天佑是最有切身體會的，這是空間層次上的區別造成的差異。混沌元界的時間流速就是外界的三十倍，也就是說在混沌元界中渡過了三十天，外界也只過去一天而已。而造化靈界內部的時間流速貌似比外界要慢很多，所以外界過去了三十年，也許那裡只是過去了很短一段時間而已。

顧天佑假設這個差異倍數也是三十倍，那這一萬年在造化靈界而言也不過只有三百多年。對於一個世界的演化進程而言，這點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取得多大的突破。玉虛道祖一道殘魂留在造化靈界內，沒有念力信仰的補充，也不夠時間繁衍出合適的族羣供他驅策，他的力量未必能削弱多少嗎，但想要取得多大進步也是不大可能。

“聯邦人一直夢寐以求的是找回天舟秘鑰，神國這邊又主要想找到什麼呢？”

“自然是真正的造化玉碟，以及早期進入造化靈界時被帶進去的那些靈寶甚至是誕生於軸心世界的道寶啦。”

“真正的造化玉碟？”顧天佑稍感驚訝，問道：“玉虛三聖手中的那個不是真的嗎？”

阿元道：“也算是真的，但那是演化軸心世界而生的道寶，功效和能力比盤古元界誕生之初產生的原件就要差太多了。”

這倒是事實。顧天佑見過造化玉筆，確實比狄浩然手中那柄流彩虹的威力要大了不知多少倍。

二人密談的時候在房間四周佈置了聲音結界，正說到這裡時，忽然感到結界震盪，知道是有外人接近，便立即收了結界，只聽門外有辛吉斯的手下通報道：“治安官大人，有自稱耶律明月的客人前來拜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