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我的選擇
“你是什麼東西!”
凰看着眼前毛絨絨的東西,有些的詫異,白白的,還帶着些許的香味,像個香包一樣。
還有像是呼吸一樣的一呼一吸的動作。
“義天琥,你趕緊給我出來,你看我找見個什麼好玩的東西。”
凰緊緊的盯着眼前的東西,生怕它跑了似的,餘光撇着四周,小聲的叫着:
“義天琥,你再不來,我可就帶着它走了啊!”
安靜,突兀的安靜在這裡發生着,這份寧靜對於此刻的環境是那麼的違和。
凰又一次的呼喚:
“義天琥?”
依舊是沒有迴應,凰甚至都要懷疑自己徒弟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咔擦——”
一聲踩斷樹枝的聲音傳來,凰立即側起耳朵細細的聽來。
突然,一隻手搭上了凰的肩膀,凰猛然躍起,去了十米開外的地方,嘴裡叫喊着:“誰?”
在黑暗裡,一個聲音“呵呵”地笑着,然後緊接着:
“師父,你好膽小啊!”
狐天異自黑暗裡走來,身上星星點點地沾着些許的血跡,狐天異微笑着朝着凰走過來打趣道:“師父,是我啊,你喚了我那麼久,我離的遠,聽不太清,過來晚了,你怎麼就被嚇成這樣了呢?”
凰聽見是狐天異的聲音,長呼了一口氣兒,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朝着狐天異走去:
“天琥,你去哪了,讓我一頓好找。”
凰抱怨着。
走了沒幾步,在狐天異期待的眼神裡,凰停下了腳步,瞪大眼睛,看向了狐天異的身後,那眼神,活脫脫的活見鬼的模樣。
狐天異見凰這個樣子,有些好奇的問:“怎麼了,我後面有什麼怪物嗎?這裡該是除了你我,沒有其他東西了啊!”
誰知凰竟然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你……你沒有影子!!!”
狐天異一驚,回頭一瞅,說:“哎,還真沒有!”
隨即擡頭一看,上面樹葉漫天,又說:“嗨,這麼黑,我哪來的影子啊!真是的,不看天,師父你今天是不是什麼東西吃多了啊?”
“你才吃多了呢,我就是和你開玩笑的。”
這一下,凰又膽大起來了,一路帶風的到了狐天異的面前,拉着狐天異就走,嘴裡唸叨着:
“剛纔喊你你不來,不知道那個玩意兒還在不在了。”
狐天異聽到這裡就笑了,好玩的玩意兒?那還不是自己的作品,那麼完美的“玩意兒”!
“師父,什麼東西呀?”
狐天異在後面笑着問着。
凰貓着腰在地上的黑暗裡尋找着,找着找着……
“哇擦!”
一聲,凰帶着狐天異齊齊地跳了起來,地上一團白白的、毛茸茸的在那裡,突然的闖入視線內,是有點嚇人。
不過,在狐天異和凰看清楚這“玩意兒”的時候,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那堆毛毛裡慢慢的出現。
兩人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久,扭頭看着對方說:“這東西,有沒有感覺好可愛啊?”
“我要把它帶回去。”
凰直接霸氣了然的說着,決定着眼前東西的命運。
說完之後,又特意轉過頭看着狐天異的反應,空氣中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中,一個小小的,唯唯諾諾的聲音,從那個白球中傳出:
“我纔不要跟你們回去呢!”
是個奶娃娃般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好聽,就連凰都在誇讚不已。
在凰看不見的地方,狐天異在聽到凰的誇讚的時候,露出了父親般和煦的笑容。
“小子,跟我走,我給你成人的機會。”
狐天異說着話一步上前就把那毛絨絨的“玩意兒”就給提了起來,對上了那滴溜溜的小眼睛。
狐天異剛說完話,就見手裡一陣小小的騷動,那毛茸茸竟然伸出了四個小爪,撲騰着扒拉上了狐天異,還說着: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
凰在一邊兒乖乖巧巧的看着狐天異手上的東西,這麼一瞅,瞬間就奪了過去,抱在懷裡,笑個不停。
傻笑着的樣子,讓狐天異忍俊不禁,搖着頭,跟在了凰的後面,一步步的出了輕淺谷,向着火則島而去。
一出了輕淺谷,之前還乖乖的呆在凰懷裡的小毛球,此刻卻是像貪玩的孩童一般,“嗖”的一下,竄了下去,四處看着,也蹦跳着。你
一路上,狐天異都在盯着那小毛球,不言語,就連凰給起的名字“絨白”都沒有任何的意見,此刻像是那小傢伙不是他帶回來的一樣。
狐天異此刻看到那蹦蹦跳跳的絨白,心裡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此時,他心裡,實在難受的很。
如火燎一般的難受,又如冰雪一般的寒涼,這樣的冰火兩重天的感受,換了旁人,那該是面色蒼白,毫無血色了。
可是現在的狐天異,臉上沒有一絲絲的不同,好像那心裡的難受不存在一樣。
就是這樣的矛盾,狐天異看着腳下的樹蔭,心裡五味雜陳,看着絨白,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麼的嬌小,也是那麼的不近人。
狐天異想着想着就笑了,發自內心的笑,笑自己今日居然要以這種方式來入主輕淺谷!
感慨着,出神着,突然回神的那麼一瞬間,就看到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個不停。
在看到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狐天異突然動了一下的時候,凰就開始了她的嘮叨:
“天琥,你怎麼不曬曬太陽呢,一直呆在樹蔭下,輕淺谷裡,呆了那麼久,又不見陽光,你傷還沒好,怎麼可以這樣呢?”
真是如一個老婆婆一般的嘮叨啊!
狐天異擡手扶額,連連嘆氣,就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又招來了一頓的關心:
“天琥,你是不是病了啊?那裡不舒服,等會了火則島,我就去找祭司給你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狐天異無語了,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凰族的首領,是真傻還是假傻,是真的厲害,還是隻是一個徒有虛名,狐假虎威的冒牌貨也說不定。
不理會凰的狐天異,一路加速朝着火則島而去,一回去,就急急忙忙的進了臥房,不再出來。
凰緊隨其後,面色緊張,帶着祭司滿星火就往裡走,着剛到門口,滿星火突然不走了。
扭頭看向凰,目光犀利,死死的盯着她懷裡。
凰內心裡着急如焚,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身邊滿星火的目光,反倒是一心朝着屋子裡瞅着。
“聖女,勞煩把懷裡的東西交給老夫吧。”
滿星火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凰一時間愣了神:“嗯?”
滿星火以爲是凰沒聽清楚,又重複說了一遍:“勞煩聖女把懷裡的東西交給老夫。”
“什麼東西?”
凰這一問,着實是讓滿星火有點摸不着頭腦,轉身以正面面對凰,不再盯着她的懷裡,而是對上了她的眼睛。
“聖女懷裡的那個狐狸崽子不給老夫瞧瞧嗎?”滿星火說着話,居然還奉上了一個大禮。
讓凰刮目相看,能讓祭司大人行上大禮的,一定是個了不得的。
“啊,你說絨白啊,它就是個小毛球兒。”凰護着懷裡,打趣道。
“它,叫絨白?好名字,好名字!”滿星火看了凰這小女兒家的姿態,哈哈一笑,說:“聖女,老夫也就只是看一眼,又不會奪去了,你怕什麼?”
“就……看一眼?”凰不確定的問着,手還依舊護着懷裡,緊緊的,不動分毫。
“對,就看一眼,看完就還給你了。”
如此這麼答應下來,凰才慢慢磨蹭着把絨白拿出來,捧在手裡,遞到了滿星火的面前。
滿星火看着絨白端詳了一陣子,慢慢的朝着它伸出了手。
這手伸着,滿星火也在看着凰的眼神,滿星火笑了笑,滿意的很,那凰的眼神,全都在那絨白的身上,專注的很。
看了許久,在靠近絨白的時候,滿星火猛然出手,準確的找到了絨白的脖子,掐了上去。
“老東西,你耍我?”
凰心驚不已,想要出手去把絨白嘍回來,可是手出撲空,滿星火已然帶着絨白,進了屋。
“還給我!”
凰邁步追上去,可惜,還是被擋在了外邊,結結實實的擋在了外邊。
只聽得一句――
“聖女,老夫一會兒就還你。”
在屋內,狐天異滿頭大汗的蜷縮在牀上,死死的盯着進來站在屋內正中央的滿星火,眼裡滿是防備與不善。
“救……救救……我,哥哥……”
在滿星火手裡的絨白朝着狐天異伸出了爪兒,害怕的哆嗦着。
“哥哥?”
滿星火把絨白提到了眼前,手裡的力度在加重,眼角的餘光撇着此時臉色更加難看的狐天異,嘴角浮起了笑意。
狐天異窒息的感覺,很難受,很難受,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滿星火大概也是知道了狐天異的難處,竟然把手裡的絨白放開了,利索乾脆,哪裡像是一個滿腔怒火的人。
一溜煙小跑着到了狐天異的跟前,絨白這才安了心。
“這麼不高明的破綻,真看不出,是個大尊者使出的手段!”
滿星火看着在牀上怒目看着他的那個被凰認可爲弟子的男人,心裡暗暗的發毛,這個男人,有些的摸不着底。
“我只爲活着,不曾傷害過這裡的任何人。”
狐天異說着,顯得自己弱了好多,可這些,在滿星火的眼裡,完全沒用。
“哼!”
滿星火哼了一聲,轉身坐在了椅子上,不走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