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城，距離空渡領兩百三十多公里，城內有超過一千兩百名的士兵，守衛森嚴，”蘭特指着地圖上的一個標點，上面正是藍光城的位置，孤零零地位於塞拉河的一側，“如果要空渡領和藍光城開戰，我們必須徵調全部的軍隊，相信您很清楚，我做出這個決定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卡佩家族最近也有戰事，帝城正在向另外一位大公發動征討戰，我的領地短時間內將不會有任何援軍和守備，如果在我和藍光城戰鬥的這段時間裡，卡佩家族的敵人向空渡領發動攻擊，那後果如何？”蘭特隨即擺了擺手，打斷了盧瑟夫想要說的話，緊接着補充道：“我並非要向您訴苦，以增加談判的籌碼，我只是向您描述一個事實，讓您知道我承受着怎樣的壓力與您合作。”

“秘魯家族永遠不會虧待自己的盟友！”盧瑟夫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蘭特的行爲有種趁火打劫的嫌疑，但總比他拒絕合作要好的多，目前爲止如果沒有空渡領幫忙的話，蘭尼魯斯被挾持所導致的劣勢將無法被扳回來，就算家族與黑星開戰也勢必會畏手畏腳：“如果您能夠救出爛蘭尼魯斯大人，我向您保證，您得到的一定比付出的要多的多！”

“具體一點！”佩恩盯着盧瑟夫的臉，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蘭特把他帶來自然就是讓他，跟盧瑟夫談一點蘭特不好開口的話，“銀幣？軍械？珠寶？還是南海某片領域的支配權？”

銀幣和軍械都好說，盧瑟夫在心底裡暗想，作爲一個南海商族，即便不是頂級家族，秘魯家族也足夠富有，他們每年的利潤高到嚇人，在出發之前族長就囑咐過，只要蘭特的要求不是太過分，那麼都可以答應。

盧瑟夫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正在眺望窗外景象的蘭特，雖然他是卡佩家族的成員，但被髮配到這種貧瘠的地區當領主，自然是會養成貪婪的習性。

想起族長給自己交的底，盧瑟夫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了底氣，他沒有直接回答蘭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大人，銀幣、珠寶，這種東西只能解決一時的困境，想要長遠的發展就應該把目光放在別的東西上。”

蘭特挑了挑眉毛。

佩恩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蘭特的表情，回頭道：“繼續。”

“您有沒有興趣，成爲首個進駐南海的外來者呢？”盧瑟夫壓低了聲音，湊到蘭特的耳邊說道：“南海的資源之豐富，即便幾十家商族已經探索了數百年，也沒有開採它的十分之一，但這些家族們已經賺的鉢滿盆溢。”

“在這些年裡，有無數個軍閥和大公都對南海垂涎不已，但由於地形的原因，他們的戰船都始終都無法駛入南海，這天然的地形讓南海的商族們產生了鬆懈感，沒有人能越過那些天險，所以南海商族的軍事力量一直都不夠強盛，他們把錢都花在修建城堡和宮殿上，用來享樂和購買紅酒以及昂貴的藝術品。”盧瑟夫用鄭重其事的口氣說道：“大人，那些家族的防禦工事，非常弱！就連頂級家族也不例外，他們只是宮殿更豪華一些，城堡更大一些，地窖裡的紅酒年份更好一些，除此之外，他們的軍隊人數不超過四千，連您父親的一支師團都能夠輕易的殲滅他們。”

“這樣孱弱的家族，卻佔據着廣闊的海域，銀幣和珠寶堆滿了倉庫，”盧瑟夫盯着蘭特的神情變化：“難道您不覺得，這是一件十分違和的事情嗎？”

“等等等等！”蘭特聽盧瑟夫越說越離譜，急忙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南海商族在那片海域上生存了數百年，纔將那片海域牢牢的掌控起來，你該不會瘋狂到認爲，憑藉我們和秘魯在加上幾個中等家族，就可以改變南海的形勢吧？”

蘭特覺得盧瑟夫真的是有點精神失常，有夢想是件好事，但盧瑟夫明顯屬於的了失心瘋的那一類，這讓蘭特不禁要重新考慮和他的合作關係。

“這是完全可行的。”盧瑟夫盯着蘭特的眼睛，“以往的那些大公們總是在南海的天險下敗退，只是因爲他們缺少一個領路的人，而您不一樣，我們會帶領您的軍地繞過那些險地，您會在商族的腹地登錄！”

領路人。

“想想看，如果能在南海佔據繁華的海域，那麼可以獲得的利益，就不能僅僅用銀幣來衡量了，”盧瑟夫向蘭特描述着美好的場景，“我們無需去動搖那些頂級家族的根基，只需要將中等以下的家族勢力重新劃分，我們有七個盟友，再加上您，絕對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抱歉，我拒絕！”蘭特可不覺得這是件美好的事情，空渡領如今的兵力，連攻打藍光城都十分的吃力，更不要說進駐南海，“空渡領正在發展的階段，我還不想冒這麼大的風險。”

“沒有風險，就沒有利益。”盧瑟夫笑了笑，“我剛纔說的，是家族傳達給我的合作意向，領主大人考慮考慮，如果只是合作攻打藍光城，您能得到的利益遠遠比不上參與商族戰爭。”

“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們在這次戰爭中失敗了，那麼剛纔說過的那些承諾啊，利益啊，都將與你們再無關係，”蘭特十分冷酷地打斷了盧瑟夫的幻想，“你只考慮過勝利之後，那麼失敗呢？你們能否承受一次失敗呢？”

“失敗……”盧瑟夫沉默了片刻，緊接着回答道：“按照當前的形勢來看，在這場戰爭中失敗的家族，將會徹底失去在南海立足的根本。”

“所以，你們無法承受失敗的代價，”蘭特點了點頭，“同樣，我也無法承受，就如同你看到的，空渡領只是一片貧窮的土壤，最近纔剛剛有點起色，我不敢拿士兵和領民的命去賭。”

“我們也不敢賭，所以纔來找您，因爲您可以找到一樣東西，確保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勝利！”

“嗯？”蘭特皺起眉，“什麼東西？”

“黑帆船！”盧瑟夫深吸了口氣：“臨東城，橫掃海域的黑帆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