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結束後,在牀上又躺了一會兒,他才帶着她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穿上衣服!
今天那潔該上課了,但是上午沒有重要的課,秦陸有些事情,就回部隊裡處理了一下,當然,他是帶着那潔去的。
中午就隨便在部隊的食堂裡吃了午餐。
那潔也不挑,倒是秦陸,生怕她不習慣,一個勁兒地讓餐廳裡的人重新做點好吃的。
她不好意思極了,她沒有那麼金貴,和她比起來,秦陸纔是那個嬌生慣養的人。
秦陸看出她的心思,捧着她的小臉,疼得不得,“寶寶,你在我們家,就是是金貴的小人兒,誰也沒有你重要。”
他這麼說着,她心裡也是知道的。
司令是不必說,就是秦陸,他也是捨得打的,對她卻是十分疼愛。
陸小曼更不用說了,每季的衣服和首飾,總是往她這裡堆,像是不要錢一樣。
她算都算不過來,每個月得花多少錢才能養活她。
這在以前,這一個月的開銷大概能讓她過一輩子了。
她想想,又有些不安,拉了拉秦陸的手:“秦陸,你說以後我們會不會養不活自己!”
就算是畢業,當上最厲害的醫生,一個月拿幾萬塊錢,夠啥?
連件衣服大概也買不起吧!
秦陸失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臉,“傻瓜,你老公可以養活你!”
她扁着小嘴:“那媽老了,誰給你掙錢。”
秦陸笑笑,“那我以後不從政,回去接媽的班,掙的錢全都給你好不好?”
她打了他一下,“淨胡說!”
雖然他從來沒有對她說,但是她也聽齊天陽說過,秦陸在軍界的發展很好,以後有可能會超過司令。
所以,她以爲他是在開玩笑。
哪個男人會放着大好的仕途而去從商呢。
自古政商一家,家裡有人從政了,經商纔會更方便。
她雖然年紀小,這點子事情還是知道的。
秦陸深深地望着她,忽然說:“寶寶,或許說出來你不信,但是我要告訴你,其實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要的很簡單,就是一份幸福就可以了。”
以前,他是將政治抱負放在任何事情的前面,但是他現在有了小潔,而且他知道,要成功,家裡的妻子勢必是要受冷落的。
像是父親,常年忙於應酬,陪伴母親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不想讓小潔總是在家裡等着,等得菜都涼了,他纔打了電話回家:“我不回來吃飯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那麼想攀到人生的顛峰,他覺得守着他的寶寶,有這份平凡的幸福就足夠了。
至於仕途,順其自然吧!
只是秦陸現在還沒有意識到,有時候,要守住幸福,就得站在最高處。
那樣,他保護的那個人,才得以周全,他們的幸福才能圓滿。
秦陸和她互望着,這時,餐廳的大師傅過來,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兩個熱騰騰的菜,放到秦陸面前,笑呵呵地說:“秦陸,你小子娶了媳婦,一次也沒有帶來瞧過,這次,算是我請客,好好吃!”
他眨了個眼,秦陸笑着:“那就謝了!”
大師傅走了。
那潔睨了他一眼:“白吃白喝,也好意思的!”
他笑,給她裝了一碗飯,“人家一片好心的。”
她也低聲笑着,吃了起來。
秦陸就這麼自然地先是伺候着老婆大人。
因爲部隊裡的人大多在這裡吃飯,所以不時地有人過來招呼,自然也瞧見了那潔,偶爾開個玩笑。
那潔挺不好意思的,頭低低的。
忽然,身邊一道暗影讓視線有些暗起來。
她訝異地擡眼,就看見楊文清站在那兒,她愣了一下。
“那潔,方便讓我和秦陸說幾句嗎?”楊文清的聲音不冷不熱的。
那潔抿着脣,想回避,畢竟上次的事情發生過了,秦陸也一直沒有吭聲怎麼個處理的。
但是秦陸拉住了她的手,沉着聲音說:“寶寶,你繼續吃飯!”
楊文清聽見他這麼叫着那潔的名字時,臉色一沉,他竟然這麼寶貝那個賤丫頭。
她抿着脣,直直地望着那潔,意思是讓她識趣點。
那潔有些爲難,秦陸的手按着她呢!
左右爲難之下,她當然選擇聽那個大點兒的話。
垂着頭吃飯,就聽見秦陸冷着聲音說:“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楊文清不甘極了,她顧不得這是公衆場所,也顧不得那潔就在這裡,十分直接地說:“秦陸,那是因爲我愛你!”
“愛我?是愛我的外表,還是家世?”他的脣角有些不屑地輕揚着,“楊文清,收起你自以爲是的愛情吧,其實它從來沒有存在過!它只是你的藉口而已!”
那潔有些不安,秦陸是不是太直接了,畢竟楊文清也是個女孩子。
她又怎麼會知道,秦陸如果不狠一點,楊文清就會還帶着希望。
秦陸用眼神示意她別管這事兒,他的目光裡帶着嚴厲,那潔頭一低,不敢說一字半語的。
秦陸兇兇的時候,她還是挺怕的。
就像——就像他是她的大家長一樣。
她不說話,徑自吃着東西。
楊文清卻不放過她,她冷笑着望不放過她,她冷笑着望着秦陸:“那她呢?如果不是爲了錢,會嫁到你家嗎?”
這個死丫頭的來頭,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要在秦陸的面前狠狠地羞辱她。
那潔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因爲楊文清說得對極了,她是爲了錢才和秦陸結婚的。
她的脣動了動,有些無助地瞧着秦陸。
秦陸的手握了她的手一下,其實他真的是沒有必要理會楊文清的,但是他的寶寶在意了,於是便握着那潔的手,帶着一抹深情,“就算小潔只喜歡我的錢,我也滿足了!”
那潔是千種凌亂,而楊文清則臉色灰敗,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周圍的人已經在言論了,她猛地回頭,擦着眼淚離開。
那潔盯着他,“秦陸,是不是太過份了?”
秦陸繼續盯着她吃飯,還一邊盯着一邊說:“寶寶,以後別人的事情,就不要管,瞧着這麼瘦,也不怕想得傷神!”
他斥責着,那潔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和她瘦不瘦有關係麼?
秦陸見她呆着,才嘆了口氣:“寶寶,對於一些人,是沒有必要同情的,你越是忍讓,她就越會得寸進尺。”
想想,小潔這個正牌的夫人還在呢,楊文清也敢直接地表白,想來臉皮已經厚得不像話了,他還有什麼客氣的。
調她走,去深造,是他手下留情了。
她可以不去,那麼就是回老家,他聽說是一個很荒涼的地方。
想必她是不會去的。
楊文清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該怎麼選的。
秦陸的眼眸幽深,那潔一邊吃着飯,一邊睜大着泛着水氣的眸子,隨口地問着:“秦陸,你又在想什麼?”
他脣角微微上揚:“寶寶怎麼知道我在想事情?”
她理所當然地說:“因爲你眉心皺着啊,你一想正經的事情的時候,就會皺着眉心!”
“是嗎?”他還沒有發現呢!
她鄭重地點點頭,“是的。”
秦陸望着她一臉的嚴肅,起了逗弄之心,“寶寶,那我在想不正經的事情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她臉一紅,低頭吃飯不理會他。
秦陸倒是興味起來,低頭,湊上俊臉:“寶寶,快說,是什麼表情!”
她不說話,臉通紅的。
他越是問,她臉越是紅,最後的時候,乾脆擡臉,大聲地說:“你發情的時候,都會整個燙得不行!熱死人了,還抱着人不…”
她還沒有說完,秦陸就一把捂着她的小嘴,有些羞惱地說:“小潔,別再說了。”
她愣了愣,爾後就看見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們瞧…
這下,大條了!
秦陸看着四周興味的眼神,再看看闖了禍的小壞蛋。
他俊臉微紅,立即起身,拉着她往餐廳外面走去。
“秦陸,我們還沒有吃飽呢!”她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陸拖着她,一邊走一邊語氣不太好地說:“閉嘴!”
秦陸發火了唉!
所有的人等着下面的好戲,但是那個女聲還是軟軟的:“可是我真的很餓!”
於是秦上校很沒有骨氣地服軟了,哄着:“寶寶,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小姑娘還挺不高興的,“爲什麼啊!”
“寶寶,我們再呆下去,會被人笑的。”他好言好語地說着。
小姑娘更不解了,“以前你也沒有這麼薄臉皮啊!”
秦陸無語啊——以前,也不是這麼多的同事面前啊!
他趕緊拉着她離開了。
到外面,買了墾德基老爺爺給她吃。
那潔只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秦陸有些內疚,“寶寶,要不,我帶你回家弄點吃的給你。”
她原來不喜歡吃洋快餐啊,他有些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臉。
那潔看了看錶,仰起頭,搖了搖:“還是不要了,不早了,下午有課呢!”
於是秦陸只能帶着她去了學校。
下午的課程是那潔最怕的解剖學。
到了停車場,她就有些害怕起來,抓着秦陸的手臂不放,小臉蒼白得很。
秦陸低頭,柔聲說:“寶寶,別怕好嗎?有我在呢!”
他有些憂心了,到現在他也陪着上了兩週的課了,可是她還是很害怕,他都有些考慮是不是讓她轉專業了。
一節課下來,秦陸的手都被抓破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的臉色不好。
秦陸將飯菜端過去,叫她吃。
那潔一直沒有什麼胃口。
秦陸忽然說:“寶寶,放棄吧!”
她驚異地瞧着他,不敢相信他會讓她放棄。
她抖着脣,不說話。
秦陸當然知道她有多倔強,於是抱了她的身子,柔聲說:“寶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心疼你,你看你,臉色有多差!”
她不說話,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放棄。
秦陸嘆了口氣,“寶寶,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不能適應,就算了吧!”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投到他的懷裡:“秦陸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他嘆息着,拍着她的背,哄着:“我的寶寶只是膽子小,聽我的,不要勉強,不行我們換別的專業,好嗎?”
他捧起她帶淚的小臉,臉上一片溫柔之色。
之色。
那潔望着他,忽然用一種十分堅定的語氣說:“我一定可以的!”
她望着他的面孔,下了一個決定,“明天開始,你不要去陪着我了。”
她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說:“別人會笑我的。”
秦陸抵着她的頭,含着笑說:“你有這麼個疼你的老公,又帥得亂七八糟的,別人羨慕都來不及,怎麼會笑你呢!”
她臉紅紅的,聲音很小,“你知道別人會笑什麼!”
他哪裡不知道,於是摟緊她的小身體,“寶寶,我就是疼你,往骨子裡疼!”
別人要笑,就去笑吧!
他知道有人說那潔沒有斷奶,但是他寧願她一輩子不斷奶,一輩子讓他來保護。
她終於肯吃飯了,就在秦陸給她挾菜的時候,她瞧見了他手上的傷。
到處是指甲的痕跡,還破了好幾處。
她一下子明白了這傷哪來的,她抖着脣,放下碗,就撲到他的懷裡。
“秦陸,對不起!”她覺得自己好沒有用,他每天請假陪着她,她還這麼害怕。
她告訴自己要勇敢一點,不讓秦陸再失望了。
秦陸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柔聲安撫着:“小傻瓜,這一點傷不算什麼的。”
她擡起帶淚的眼:“還說不算什麼,都破了。”
他原本好看的手變得有些慘不忍睹的,她很內疚!
秦陸笑笑,“沒關係的,過兩天就好了!”
她吸了下鼻子,“一會兒,我幫你上點藥!”
她瞪着他:“受傷了還做飯,明天開始我來弄!”
秦陸捏捏她的小鼻子,嘆了口氣:“我家寶寶長大了。”
她難爲情極了,一扭身子就躲過去了,回頭對他說:“秦陸,別總是叫我寶寶了,我都十八歲了!”
他笑,開始吃飯,“在我看來,你好小!”
就在她即將吃飯的時候,他忽然又說:“小潔,你知道嗎?你第一次被送到我牀上的時候,我那時真怕你還沒有成年。”
那樣,他就真是禽獸了!
她的小臉爆紅,連忙低下頭,“瞎說!”
他笑着揉了她的頭髮,“還好不是!”
他的手受傷了,剩下的工作自然是那潔來做。
小小的人兒推着他到客廳裡,自己忙裡忙外的。
秦陸瞧着她的小身子圍着圍裙,那樣子活潑可愛,心裡就有了一種近乎感動的東西。
他要的,就是這種生活。
在別人看來,是小潔依賴他,但是他心裡卻是知道的。
他寂寞了很多年,就是在和歐陽安戀愛的時候,也是有着一條無法越過的鴻溝,是小潔的出現填補了他的空白。
他的人生,纔開始變得有色彩起來。
他的臉上表情柔和,那潔見了,抿着脣瓣一個勁兒的笑。
她收拾完了,開始給他上藥,小手指很細心地幫他清潔了一下,再用淡綠色的藥抹了上去。
其實秦陸這點小傷根本就是小傷,但是他享受她的小手纏在他手上的感覺,所以就沒有拒絕了。
她的小臉那麼專注地瞧着他,他熱切地叫了她一聲:“寶寶。”
她擡眼,望進他的眼裡,他眼裡的炙熱讓她羞紅了臉,“秦陸,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他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的小身子摟到自己的懷裡。
“我藥還沒有抹好呢!”她的聲音很輕,不怎麼抗拒地說着。
秦陸淡淡地笑,“別管它了!留着也是好的。”
那說明,他的寶寶有多需要他。
她和他都不再說話,就靠着,一起看電視…
那小姐上了一天的課,又是週末了。
秦陸帶她回老宅,陸小曼眼尖地看見秦陸的手上七痕八豎的,於是問着:“怎麼會破成這樣的?”
她一問,那潔的小臉就紅了,正想着招供呢。
那邊秦陸勾脣有些邪氣地笑了:“是個小野貓抓的。”
他低頭瞧着懷裡的小人兒,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其實他說的是真的,但是他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就讓人往那方面想了。
秦司令咳了一聲:“小潔啊,不用客氣,秦陸他皮厚肉粗的,你要是欺負你,你就使勁地抓他,爺爺給你撐腰呢!”
那潔臉紅着,想解釋,但是又發現無從解釋啊!
秦陸則暗自笑着,還有將事情說得更暖昧的意向。
最後,還是陸小曼瞧着自家的小媳婦兒不好意思了,才止住了這個話題。
秦陸帶着她在這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回了市區的公寓。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輕輕地摟着,他望着她的小臉,“寶寶,真的不用我陪着了?”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秦陸心知說服不了她,便不再勉強。
第二天他去接她的時候,她仍是一臉蒼白。
他心疼壞了,想要繼續去陪他,最後是齊天陽制止了他。
“秦陸,你能陪着她一個月,一年,你能陪她以後去手術,甚至於去處理一些重大的…”
他沒有說下去,秦陸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讓那潔自己受不了而放棄。
回到家裡,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她好好吃飯。
睡覺的時候,他也沒有捨得纏她,向來頻繁的性來頻繁的性事變得少了很多。
只有在他忍不下去的時候,纔會舒緩地做上一回。
那潔心裡也是知道的,但是她每天都好累好累,身心疲憊,真的沒有辦法去滿足他。
這麼過了一個月以後,她瘦了一大圈,比他剛見她的時候還要清瘦。
秦陸終於忍不住了,他看着她的小臉,正色地宣佈,“寶寶,你必須轉專業。”
她望着他,不吭聲。
她知道自己還是害怕,還是吃不下,還是睡不好。
但是她覺得自己努力了,她一定能克服的。
但是秦陸看不過去了,他的寶寶,那麼金貴的一個小人兒,一個月瘦成了臉巴掌大,他能再讓她這麼胡鬧下去嗎?
於是,他強勢地幫她辦理了轉專業的手續。
當她知道後,氣得不和他說話,也不肯去上學。
秦陸做好早餐,打開房間的門。
昨晚小傢伙氣得不肯和他同牀呢!
他走過去,叫她起來,拉着被子柔聲說:“寶寶,起牀了。”
她不動,小身子就縮在那裡面。
秦陸耐着性子,再叫了她。
她還是不肯出來,還悶悶地說:“你將我的專業改過來,我纔去上學。”
秦陸其實有些火了,覺得她有些任性了。
但是她的任性,不是他慣的嗎?
他嘆息一聲,壓下心裡的火氣,好聲好語地哄着:“寶寶,我們不學這個,學別的,不是一樣的嗎?”
她一下子從被子裡出來,眼裡燃着火苗:“不一樣的,我轉專業就說明我失敗了。”
他瞪着她,忽然拉起她,有些強勢地抱着她出去。
這丫頭和他談失敗,那他要告訴她,什麼才叫失敗。
她連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敢面對,談什麼理想,談什麼失敗!
他隨意地給她套了一件外套,還穿着拖鞋,就這麼被抱進了車子。
她掙扎着,但是秦陸的力氣大得驚人,一點也不手軟地將她扔上去,她眼冒金星的,疼得要命。
她緩過來後,想拉開車子,她不要和他出去。
現在的秦陸神情嚇人,她不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秦陸將車門給鎖了,她打不開,於是就拼命地叫着。
秦陸任她折騰着,徑自發動了車子。
那潔再折騰,也不敢去碰他的方向盤,她還是有點理智的。
她的眼裡帶着淚水,不知道他會將她帶到哪裡。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軍區醫院的停車場裡。
他下車,就走到這邊來捉她。
那潔抓住座椅不肯下車,秦陸打開車門,上去,然後將她的小身子按在自己的身上…大掌毫不留情地揮了下去…
一下兩下,她大哭着,流着淚,眼淚鼻涕全擦在了他名貴的褲子上。
秦少爺一點也不在意,他現在只想好好地收拾這個不聽話的丫頭。
他爲她操碎了心,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體諒他。
她以爲他就願意讓她放棄嗎?
他還不是擔心她的身體,再這樣下去,她會垮掉,不光是肉體,最重要的是精神。
最近,就是做牀上運動的時候,她也好幾次地恍惚着。
他不得不阻止她了——
秦陸痛心着,爲她不明白他的苦心。
於是大掌就打得更兇了。
這麼一出,當然十分精彩地傳到了王院長那裡去。
王院長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拉着秦陸勸着,“秦陸,你瘋了,你要將你媳婦給活活打死啊!”
上次還疼得和什麼似的,這會子,就真的打上手了。
瞧瞧小潔,都哭成那樣子了,小身體癱倒在秦陸的腿上,也不知道有氣兒沒有!
王院長拉住秦陸,是費了好大的勁兒的,可見秦陸是鐵了多大的心。
秦陸喘了兩口氣,聲音硬着問:“你想通了沒有?”
這會兒,她要是想通了,他將她帶回家,還是乖乖寶寶地疼着,這事兒,就算沒有發生過。
但是那小潔什麼人啊,那是比秦陸的脾氣還要硬氣的小姑娘啊。
她趴在那裡,動也不動,但是身體僵着。
秦陸心裡明白了幾分,但是他還是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後悔。
於是又問了一次。
她還是不說話,氣氛很僵,就連王院長都忍不住說了,“小潔啊,有什麼事情先答應着是了,這秦陸這好大的火,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不是?”
秦陸不贊同地瞧了他一眼,爾後說:“王叔叔,這事兒,今天非得給她弄平了不可,這丫頭被我寵得無法無天了。”
良久她終於又開口了,“我不想放棄!”
秦陸的下頜動着,王院長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氣是一觸即發,連忙勸着:“秦陸有話好好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興家暴的,趕明兒,你媳婦要是去婦聯告你,你不得將司令的臉給抹黑了啊!”
秦陸也硬着身子,他輕輕地推開了王院長,然後輕輕地對那潔說:“小潔,你只想着自己,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陣子這樣,我們有多擔心。”
他頓了一下才說:“司令本來身體就不是太好,爲了你的事情,總是失眠,他還不讓我告訴你,總是說要等着他家的寶貝當上最厲害的醫生。”
秦陸說着的時候,都差點失態了,全家都寵,全家都寵着這個丫頭,陸小曼自不用說了,都親自弄湯送來了,秦聖也經常打電話關照他要格外仔細。
就是這個涼薄的小東西完全感受不到別人的憂心!
他越說越是生氣,差點又要打她。
王院長攔都攔不住!
她不吭聲,只是哭!
秦陸火大地拖起她的身子,橫跨了整個醫院朝着一個偏遠的地方走去…
醫院裡,鬧轟轟的,被秦陸的壯舉給震住了。
這不是司令的孫子嗎?
和太子妃打架打到醫院來了。
家暴啊!
看那小姑娘哭成什麼樣了。
整個軍區醫院都沸騰了,但也只敢遠遠地瞧着,沒有人敢上前拉着。
開玩笑,院長都不敢怎麼說了,他們又不想作死!
所以,那潔就這麼被秦陸拖着走,不但沒有一點溫柔,還粗暴得要命。
王院長已經去打電話給秦司令了,這是要出人命了啊!
要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他真是沒有法子交待。
王院長打完了電話,跑到外面,隨手抓了一個護士問:“秦上校去哪兒了?”
護士表情呆滯,指了指北面的方向:“好像是到…停屍間去了!”
這個秦陸!去那兒幹什麼,也不怕把自己的媳婦嚇壞了。
他想得沒有錯,秦陸就是要將她徹底地嚇一次,讓那潔明白,她根本就不適應當醫生。
走到一棟陰森森的大樓裡,那潔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死活不肯走了。
她掙扎着,尖叫着,雙手在他的身上捶打着,像只小野貓一樣。
秦陸的臉色鐵青着,他只稍稍用力,就拖着她繼續往前。
她哭着:“秦陸,我恨你!”
他不爲所動,冷笑着:“我不在乎!”
他只要她好好的,不再做那個天殺的醫生夢了。
這裡人很少,應該說幾乎沒有人。
秦陸拖着她往地下一樓走去,那裡更冷,有種毛骨聳然的感覺。
她整個人靠到他身上,但是秦陸卻狠着心一把推開了她的身子,讓她自己站好。
他拖着她,終於到了那處可怕的地方,冷氣,撲面而來,帶着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裡的工作人員過來了,他不認識秦陸,嚴肅地問:“先生,這裡是禁地,請您出去。”
秦陸拿出證件,“我有事情要辦!”
因爲是一個系統的,軍區醫院是直接爲秦陸所在的部隊服務,於是那個立刻肅然起敬,“上校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雖然有着疑惑,但是他還是出去了。
到了外面,就碰見了王院長。
王院長劈問就問:“秦陸進去了?”
那人點頭,沒有多問。
王院長本來是要進去的,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
秦陸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應該不會出事的,方纔是他太着急了,纔會慌神的。
但是司令現在已經知道了,大概人已經朝着這邊來了。
他站在門口有些煩躁的抽着煙。
秦陸拉着那潔,指着那邊一格一格的像是大抽屜的東西,冷冷地看着她:“那潔,你要是敢去打開,我就讓你繼續,如果不能的話,你必須放棄!”
她抖着脣,身體抖動着,面上蒼白得幾乎是透明瞭。
他還是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終於,她開口了,帶着一抹乞求:“秦陸,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這丫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秦陸火大地拖着她,走過去,拉開…
她尖叫一聲,捂住臉,想埋到他懷裡。
但是秦陸一把推開了她的身子,冷冷地說:“這是一個建築工人,不小心失足從二十四樓的高空掉下去,家裡還有一個母親,還有老婆孩子,他才三十四歲!”
他握着她的肩,迫她去面對那張已經冷凝的面孔:“你如果覺得可怕的話,那麼你就不配當一個醫生,因爲逝者也需要尊重!”
他的聲音很嚴厲,她嚇住了,帶着淚的眼擡起來,仰望着他,一時間,竟然忘了害怕!
秦陸又拉開另一個,“這個老人已經六十歲了,是車禍被撞死的,當時騎着三輪車,收了早餐攤位準備回家,在半路出了意外,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肇事司機!”
“好可憐!”她的脣抖了抖,她忽然有了一種罪惡感。
秦陸說的對,她被慣壞了,變得有些不知人間疾苦。
她總是在說她的夢想,可是,面對這些傷者或者死者的時候,她只有害怕。
她仰頭望着秦陸的面孔,他的眸子堅定,下頜緊繃着,很威嚴,也很男性化。
那潔突然心跳加快,她從來沒有對他產生過這種感覺…
她忘了害怕,忘了哭泣,甚至於忘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
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很高很高,很大很大,高到可以撐起一片天,大到可以將她的小身子容在他的身下。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永遠再躲在他的羽翼下了,因爲那樣的她——是配不上秦陸的。
她忽然踮起腳,她不知道盛怒下的秦陸會不會拒絕,但是她是那麼衝動,她必須要這麼做。
一個很親,但是很燙的吻落在他的脣上…炙熱得幾乎可以將這裡的冰冷給融化掉!
“秦陸“秦陸,謝謝你。”她貼着他的脣呢喃着說。
雖然她可能還是有些怕,但是她想,她不會再逃避了。
秦陸呆了呆,高大的身體震動了一下,爾後低頭,望着自己懷裡的小人兒。
她的小臉上還掛着淚水,身子雖然還在輕顫着,但是神情卻是平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麼近乎歇斯底里了。
他一直望着她,她的眸子慢慢地變得清亮。
她靠着他,這次,他沒有拒絕。
她又踮起腳,親了他一下,秦陸抿緊好看的脣瓣,沙啞着聲音:“小潔?”
她的臉上浮起一抹堅定之色,“秦陸,或許我還有些害怕,但是我想,我應該可以了。”
她回頭,抖着手,將那兩個大抽屜給用力地關好,她在做這個的時候,秦陸一直望着她,表情震驚——
他的寶寶,真的敢了。
她回過頭,臉色雖然很蒼白,但是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毅。
而且,她的脣邊,帶着一朵淺淺的笑。
她站在這白色的世界裡,像是和這裡融爲一體。
秦陸的心裡生出了一股自豪感出來。
是他的寶寶呢,他的寶寶勇敢了!
他緩緩走過去,將她的小身子拉到自己的懷裡,頭一低吻上她的脣瓣!
雖然冰冷,但是他們輾壓出不一樣的熱度出來。
他吻得幾乎有些失控了,她的小手抓着他的頭髮,熱烈地迴應着他。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和他靠得那麼近,這時候,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要配得上秦陸,能在某一天,站在他的身邊,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顧。
她的小腦袋想着這個的時候,秦陸卻有不一樣的念頭。
他只要他的寶寶開心,她開心了做什麼都可以。
他摟着她,忽然有些愧疚出來,他的身體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天,他竟然對他的寶寶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來!
她的小身體冰涼冰涼的,小手也是的,他急切地檢查着她的小屁股:“寶寶,還疼嗎?”
她搖搖頭,眸子裡有着霧氣,忽然投到他的懷裡:“秦陸,對不起!”
她總是讓他操心,讓他擔心了這麼久。
她難過地流下了眼淚,抱着他,這才發現,這陣子瘦的不僅是她,他也瘦了一圈。
她擡眼,又說了個對不起。
秦陸哪捨得自己的心肝寶寶這麼個伏小作低的,只要小傻瓜想通了,他怎麼會和她計較這個。
於是親親她的小嘴,點了她的小鼻子一下,輕鬆地說:“原諒你了!”
她燦然一笑,如同冬雪融化般,秦陸一時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然後立刻摟着她往外走,“寶寶,這裡冷,彆着涼了。”
她窩在他的懷裡,感覺好溫暖好溫暖!
到了外面,驚現秦司令正和王院長在抽菸,兩個老爺們像兩個老煙槍一樣,猛抽着。
那潔過去,一下子將秦司令的煙給滅了,並板着小臉:“爺爺,這裡是禁地,不許抽菸。還有,你身體不好,最好戒了。”
秦司令愣了一下,爾後就呵呵地笑着對王院長:“你瞧瞧,這都管到我這個爺爺輩的頭上了。”
王院長也陪着笑:“那是司令的孫媳婦關心司令呢!”
秦司令自然受用得很,笑着:“還是我們家的寶貝小潔乖啊!”
話裡有着掩不住的得意,那可愛的樣子讓王院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另一個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秦司令眼一瞪:“畜生,聽說你打了小潔了?”
秦陸抿着脣,有些無奈地瞧了一眼王院長,王院長假裝往天空瞧了瞧,裝作不知道。
秦陸只得陪着笑:“司令,小潔偶爾調皮了些,我和她鬧着玩呢!”
“鬧着玩,在醫院裡打得死去活來的,也叫鬧着玩,你是逆天了!”秦司令一直有着那種女人要用來疼的,男人就該受苦的那種思想。
於是他很快就下了決定,“今晚,回去到祠堂裡跪着。”
秦陸有些哭笑不得,“司令,這是小事!”
秦司令吹鬍子瞪眼:“屁個小事,哪天將你媳婦打死了,才叫大事?”
秦陸無奈,他的眼往那潔那裡睨了一眼,小沒有良心的,也不幫他說句話。
那潔那個明白了,於是上去,纏着秦司令,一口一個的爺爺,叫得老傢伙骨頭都酥了,相當受用。
“爺爺,你要是打秦陸,誰來伺候我啊!”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但是耳根子紅了,秦陸是瞧見的。
他心頭一蕩,也跟着說:“是啊!我打得起不來,你的寶貝孫媳婦就沒有人伺候了!”
秦司令餘怒未消的樣子:“打死你正好,我家小潔還受罪了呢!”
那潔聽得臉紅,拉着秦司令的手臂,小女兒家的嬌態好不惹人疼愛。
其實秦司令也就一說,哪裡真會打。
也就是看小兩口有沒有真好而已。
這會子,小東西求情,他也下個臺階,繼續板着臉,這次是衝着那潔的,“你也是個沒有骨氣的,他都那麼打你了,你還爲他求情呢!”
那潔的臉更紅了些…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秦陸臉皮厚地摟着自己的老婆,挑釁地瞧着秦司令,“那是因爲我家小潔愛我到不可自拔!”可自拔!”
“去你的。”那潔推開他,自己跑到停車場那裡去了。
秦陸笑着打了個招呼就跑了過去。
秦司令嘆了口氣,“這兩個小的,讓人操不完的心!”
王院長笑笑,有些羨慕地說:“年輕,真是好啊!”
司令也嘆了口氣,“是啊,看我們兩個老東西,都愛不動了!”
“愛不動了?要不,到我那去弄點藥,包管您精力充沛…”王院長和秦司令那是過命的交情,隨口就開起了黃腔。
秦司令也跟着笑:“那好,今天我們就去犯回錯誤!”
兩人一起往辦公樓走去,王院長的聲音傳過來,“我哪敢帶壞司令的名聲!”
秦司令心裡嘆息着,別人道他一生清淨,卻不知他犯了最大的孽障!
秦陸到了停車場,見到那潔站在那裡,小手絞着手指。
他走過去,打開車門,讓她先上去。
自己坐好後,轉過身體望着她的小臉,有些試探着:“寶寶,你生氣了沒有?”
她衝他一笑:“沒有!”
他打得那麼厲害,她會不生氣?
秦陸有些不信,不放心地又問了句:“真不生氣。”
她忽然紅着臉,傾身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他呆着之際,她飛快地坐正了身子:“秦陸先生,送我回家換衣服吧,我已經遲到了。”
他望着她,眸子裡有着驚喜。
太多的情緒在胸口臆生出來,但他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回家兩人整理了一下。
到學校的時候,他幫她解開安全帶,含着笑交待,“要是怕,就打電話給我!”
她望着他溫柔的面孔,本來打算下車的身子頓住,摟着他的頸子,吻了他一下,才低低地說:“秦陸,謝謝你!”
他狹長的眼裡染滿了笑意,也親親她的小嘴:“那小潔,不客氣。”
偶爾他會這麼叫她的名字,表示她好小。
那潔跳下車子,和他再見。
這一天,她還是在半恐懼中度過,但是相對以前,好太多太多了。
中午的時候,她很正常地吃了飯,下午秦陸來接她的時候,她的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
“寶寶真勇敢!”他親親她的小嘴表示讚賞。
她也很高興,他開車的時候,她都抱着他的手臂不放,表示親近。
秦陸只是微笑着,聽着她嘰嘰喳喳地說着上課的事情。
回家後,她就嚷着要去洗澡,並叫着:“秦陸你不知道,今天的課,那個仿真的血有多可怕,弄了我一手的。”
她的小臉皺着,一邊脫衣服,一邊回頭和他說着。
秦陸笑着也跟了進去。
他的身上還穿着大衣,走去幫她放了洗澡水,還順手從一旁取了幾片乾的玫瑰花瓣放在裡面。
他的寶寶在一分鐘之內全脫乾淨了,他望着那潔白的小身體,有些怔忡。
她是不是太沒有危機意識了,還是這陣子,他沒有怎麼動她,她就覺得他是安全的了?
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她跳進浴缸裡,歡呼了一聲,爾後就玩起了花瓣。
秦陸蹲下身子,幫她清洗着小身體,她就輕輕地閉上眼,舒服得像只小貓眯一樣。
當他的大手遊移出不一樣的意味時,她睜開了雙眼,帶着水潤的霧氣瞧着他。
秦陸清亮的眸子也染上了濃濃的情慾,她呆呆地望着…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光着小身子跳到他身上,叫着:“秦陸,不得了了,我得先將作業做好,一會兒何文雲要打電話給我呢!”
他接着她光光的小身體,滿心滿眼的都是柔情。
親了親她紅豔的小嘴,聲音沙啞着說:“寶寶,遲一點寫作業沒有關係的!”
她再是遲鈍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亢奮…他好熱,眼神也像一汪深潭一樣,要將她溺斃…
她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和別人約好了。”
他抱着她,已經開始往房間走去,一邊抱着她的小身子吻着,一邊沙啞着聲音:“可是,你的老公也等不及了,寶寶,怎麼辦?”
她的小臉羞得通紅的,垂着小臉蛋,不太好意思地說:“那,你快一點!”
“要多快?”他微微按着她的小屁股:“這樣行嗎?”
她臉紅透了,別開臉,“我不知道!”
“一會兒就知道了。”他將她拋到大牀上,迅速地解開自己的衣服…
她顫着身子,害怕得往牀裡面爬去。
秦陸淡笑着,不以爲意…
小東西是跑不掉的。
他繞到另一邊,將她的小身子拖到自己身下,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撫過她細緻的小臉蛋。
剛洗過的身體有股玫瑰的香味,更是刺激了他的慾望。
“寶寶,別跑!”他的聲音低沉極了,而且性感得不像話。
她緩緩閉着眼,還是不放棄自己的作業,“秦陸,你快一點。”
他笑了起來,“寶寶,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她羞惱地睜開眼,瞪着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繼續逗弄着她:“那我的寶寶是什麼意思呢?”
她臉色漲紅着,根本說不出話來。
秦陸笑着,終於低頭吻住她的脣,呢喃着說:“寶寶,好好享受,作業一會兒我們一起做!”
他現在,只想和她修習夫妻間的功課,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題外話------
希希寫的時候,其實也很雞凍,覺得秦陸好有魅力啊!流鼻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