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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鍾情,首席愛妻百分百 - 280 番外因爲愛情她與他之間的感情不在一個天平上字體大小: A+
     

    280,番外— 因爲愛情 她與他之間的感情,不在一個天平上

    黎夏看着穿衣鏡中的自己,臉上因爲沒有任何脂粉的遮掩而略顯蒼白,雖然身材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但她覺得自己老了,不僅是年齡的增長,心態也跟着老了許多。

    曾經那個開朗明媚敢愛敢追的黎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瞻前顧後了攖?

    說實話,她不喜歡現在這個自己,非常不喜歡。

    正陷入這種自我厭惡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時,身後那道高大身影突然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靠了過來,鏡子反射中,他一身厚重冬季黑色西服搭配淺藍色襯衫,腳上是一雙同色系的高級手工定製的皮鞋,柔軟及細節搭配體現了他對衣服極致舒適感的要求,整體上給人一種很強貴族氣息,完美的呈現出他高挑的身姿和卓越的氣質。

    他的眸光深邃銳利,刀刻般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用髮蠟固定的頭髮,顯得一絲不苟,第一眼,就覺得很難讓人靠近。

    兩年前的分開,到底還不能夠讓彼此敞開心扉,不管是誤會重重,還是有緣無分,如今的兩人,他有他的家族使命,她有她的恩重如山,就算愛,也要剋制,何況,她並不確定陸川風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還是非她不可償。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非要拒絕自己內心的真實感情,而是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從沒有擺放在同一個天平上,她不敢有過多的奢想。

    剛剛試衣服的時候,綰起的海藻般長髮滑落了一縷,他很高,幾乎高出她一個頭,他站在她的身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她滑落在耳畔的碎髮別在耳後,手指摩挲過她晰白的臉頰,小巧的耳廓,像是電流一般,瞬間傳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精品店的幾名售貨員就站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雖然每天見慣了這種非富即貴的顧客,但像今天這兩位長相十分精緻完美的東方男女面孔,卻是很少見的。

    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的養眼般配,幾名售貨員互相交頭接耳,眉眼之中堆着八卦的興奮。

    黎夏因爲他這個曖昧寵溺的動作而微微紅了臉頰,透過鏡子,看見他身後不遠處的售貨員不時用好奇打量的目光看過來,她趕緊側過身,躲避她們投過來的目光。

    陸川風察覺到她的異樣,看向鏡子,繃直的嘴角慢慢彎起了一絲弧度。

    她擡起腕錶,頻繁的看,“我們是不是要遲到了?”

    黎夏並不是急着走,而是受不了那麼多人像看動物一樣看着自己。

    陸川風常年行走於商界,早就習慣了這種注視,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不會的,這個時間不會堵車,來得及。”

    他似乎特別愛看她窘迫的樣子,看她這樣,心裡的煩躁和不快的情緒都會隨之消失。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沉默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兩人走出了精品店,他以他的眼光給她買了許多東西,然後像大多數情侶那樣,替她拎着購物袋。

    她總覺得他的身份不適合給女人拎這些東西,她趕緊伸手去拎,卻被他輕輕的避開了。

    “我自己拿着吧。”

    她又不是他的誰誰誰,沒有道理享受這個待遇。

    他的一隻大手拎着幾個購物袋,另一隻手環在她的肩膀上,將她護在自己的臂彎裡,避開擁擠的人潮。

    “我幫你拿着不好嗎?“陸川風反問,頭低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側臉上。

    她很想說好,很想讓自己就此沉淪在他給的寵溺美好之中,可她怕這一切都太短暫,短暫到她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就會嚐到痛苦的滋味。

    腦海中突然涌出一個成語,畏首畏尾,是的,形容此刻的她再形象不過。

    她咬脣沉默,沒有回答。

    精品店的門口,那輛黑色無牌照的路虎車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他擁着她走過去,在人潮洶涌中,緊緊相擁。

    離路邊差不多還有兩米左右的位置,陸川風突然停下了腳步,黎夏疑惑的看向他。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幾秒後,緩緩的開口,“黎夏,我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你。

    放棄你的那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路虎車的後車窗半降,傳來一道矜貴柔美的嗓音,“阿風——”

    是葉緹,她從蘇黎世找到美國來了。

    看見他擁着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臉上依然掛着甜美的笑,下一秒,她推開了路虎車的後座車門,從上面走了下來。

    葉緹似乎精心打扮過,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性-感的嘴脣近似透明的寶石粉色,讓人很想一嘗芳澤。

    她身穿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裝,膝上一公分的黑色窄裙,精緻的流蘇刺繡披肩加細高跟皮鞋,手上拿着粉紅色小山羊皮玫瑰手袋,加珊瑚項鍊,盡顯浪漫,公主似的綰髮,顯襯出優美迷人的頸部線條,這身裝扮,既有成熟女人的嫵媚,也有少女的青春氣息。

    “來美國,就是想和黎小姐單獨散散心嗎?那幹嘛不告訴我?我又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女人,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說出來,我根本就不會介意的!”

    葉緹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能夠表現出自己的落落大方,還能夠側面的嘲諷出黎夏的不自重。

    畢竟,現在呆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她葉緹,而不是她黎夏。

    陸川風依然保持着擁着黎夏的姿勢,似乎並沒有放開的打算,他低頭看了看黎夏,她正低着頭,像是犯錯的小學生一樣,臉上有着掩藏不住的尷尬和窘迫。

    “不是不想讓你知道,是我覺得沒有必要。”

    名義上,她只是他的下屬,關係明確,他選擇和誰出國,沒有必要向她報備。

    以前允許她插手身邊的所有事情,是他覺得無所謂,現在,黎夏一個就已經讓他頭疼不已,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應付另一個女人,尤其是葉緹這樣精明能幹,城府深厚的女人。

    很累,他不想自己的私人感情也陷入籌謀算計中,那樣他的人生就太悲哀了。

    葉緹的臉色變了變,但她依然保持着優雅的姿態,“阿風,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盡說些小孩子的話?難怪伯母總向我抱怨你,好了,別鬧了,方氏不能沒有你,我和爸爸也不能沒有你。”

    黎夏覺得自己就像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沒有任何立場去說任何話,只有難堪和心痛。

    “我們走吧,爸爸還在家裡等着我們。”話落,葉緹就伸出了那雙柔若無骨的雙手,緊緊的挽住他拎着購物袋的那隻手臂。

    左邊是葉緹,右邊是黎夏,一個是主動挽住他的臂彎的女人,一個是他想要護在臂彎下的女人,這個場面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有些可笑。

    黎夏向旁邊挪了兩步,退出了三人圈,“飛機快要起飛了,我們快點出發吧!”

    “是啊,阿風,我們不能再耽擱了,你或許還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方氏都已經亂成了一片,急需你回去主持大局。”

    葉緹的雙手用了些許力量,拽着他向前走,他深邃的眸光看向黎夏,黎夏朝他笑了笑,隨即轉身邁開腳步,朝着那輛黑色路虎車走了過去。

    街道上人潮洶涌,她沒注意,就被人卷在了中間,陸川風看見,毫不猶豫的推開葉緹,趕到了黎夏的身邊。

    “走路就不能好好看路嗎?”他再次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臂彎下,黎夏躲避,他卻沒有讓她得逞。

    “陸川風,你別這樣,葉緹還在看着。”

    陸川風薄削的脣角彎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難道你就那麼希望我對你不聞不問,冷血無情?”

    黎夏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要清楚,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我很清楚。”他回答的十分堅定。

    黎夏的眼底有溼潤蔓延,“那你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陸川風沉默,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眼底的溼潤硬生生逼了回去,“一份純粹的感情,你捫心自問,你能夠給我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給不了她那份純粹的感情,既然連感情都做不到純粹,那麼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葉緹的那雙手還在半空僵硬着,她的一雙眸子呆滯的看向半米外糾纏的男女,她想走過去,卻被洶涌的人潮擠了一下,尖細的高跟鞋一歪,她聽到了一聲骨頭扭裂的聲音。

    她咬着脣,硬是沒有讓自己露出半分脆弱,她忍着痛,高傲的走過去。

    “阿風,別試圖和伯母作對,也別試圖和我爸爸作對,你知道後果的!”

    就算知道他的心裡有別人,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只要這個人完整的待在自己身邊,那就夠了。

    她從沒奢望過自己的愛情可以純粹單一,只有不那麼複雜,就可以了。

    黎夏到底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葉緹頗爲精緻的臉頰,“葉小姐說的沒錯,你已經不小了,不要太任性。”

    前途,地位,權利,金錢,每一樣,對男人來說都不可或缺。

    況且,還是陸川風這麼優秀的男人,少了哪一樣,都會讓他痛苦不堪。

    她不是什麼聖母,非要爲了愛的人付出什麼,她只是害怕,太害怕了。

    陸川風的眼眸裡有着明顯的失望情緒,她沒看,只是伸手將他手上的購物袋提了過來,這次,他沒有阻止。

    葉緹看了一眼購物袋上面的英文logo,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聲音一如既往的大方明朗,“阿風給黎小姐買的衣服?黎小姐,阿風的眼光很好吧?”

    黎夏點頭,“他的眼光確實很好。”

    選衣服,選女人的眼光都很好。

    葉緹的雙手重新挽住陸川風的結實的臂彎,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旁,看向黎夏,“好巧,沒想到黎小姐和我的想法一致,都覺得阿風的眼光很好。”

    她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只是有時候,他也會看走眼,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人嘛,難免犯錯,尤其是男人,你說對嗎?黎小姐?”

    “或許吧。”黎夏裝傻,假裝沒有聽懂她話中話。

    陸川風的手臂從葉緹的雙手中掙脫,邁開雙腿,打破沉默,“上車吧。”

    司機還是那個外國人,他恭敬的站在車邊,打開後座車門,恭敬的等待着陸川風坐上去。

    陸川風走到車門邊時,腳步有片刻的停頓,沒有知道他在想什麼。

    幾秒種後,他彎腰,邁開長腿坐了上去。

    葉緹強忍腳上的痛,跟在他的身後走到車邊,在他彎腰坐進去後,也跟着彎腰坐了進去。

    黎夏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裡的購物袋被路過的人們刮碰到,發出聲響。

    司機看了一眼車上,又看了一眼黎夏的方向,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陸,那位小姐要坐在哪裡?”

    葉緹搶在陸川風前面說道,“讓她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吧!”

    陸川風沒有說話,似乎默認了葉緹的提議,司機將後車門推關上,隨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回身看向黎夏,擺出紳士的手勢,等待着她走過來。

    黎夏抿脣走了過去,司機接過她手裡的購物袋,繞到車尾,放進了後備箱裡。

    司機走到主駕駛車門旁,看她還沒有坐進去的打算,趕緊催促,“黎小姐,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飛機起飛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黎夏恍恍惚惚的回過神,趕緊彎腰邁了進去。

    昨晚睡的並不是很好,坐上車子沒一會,她就覺得眼皮開始打架,實在是太困了,她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司機聽着身邊女人傳過來的均勻呼吸聲,纔敢深吸了口氣,只因爲這三個人的組合,在無形中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很幸運,黑色路虎車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還有二十分鐘起飛。

    他們沒什麼行李,很順利的就登了機。

    機票的座位號是三個相連的座位,葉緹走在前面,走到機票顯示的座位號時,她看着眼前的三連座,突然感覺一陣頭疼。

    不想挨着黎夏,也不想黎夏挨着他,所以,無論他們三個人無論怎麼座,她心裡都會感覺到彆扭。

    最終,她還是選擇往裡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陸川風坐在了三座中間的位置,黎夏別無選擇,只能坐在陸川風的左手邊。

    飛機的座位很寬大,她的身子瘦小,坐在上面,幾乎就被座位吞沒,看起來就像個孩子一樣,十分滑稽。

    她拿過毯子蓋在身上,閉眼睡覺,迷迷糊糊中,有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替她脫鞋換鞋。

    葉緹認識陸川風兩年,從沒見過他這麼寵溺一個女人,那股危機感如雪球般越滾越大,壓在心裡,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拿過毯子,歪過頭,準備入睡。

    心裡升騰起一陣陣疼痛,從小,她就是個不服輸的個性,誰要想跟她搶東西,下場不是被打就是被罵。

    黎夏,陸川風是我的命,我怎麼可能拱手相讓,如果你不自量力,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不是她善妒,也不是她輸不起,而是她離不開那個男人。

    經過很長時間的飛行,飛機終於在蘇黎世國際機場安全降落。

    黎夏將身上的毯子疊好,低頭去看自己的雙腳,上面是一雙一次性的白色棉質拖鞋,她記得入睡前,她明明沒有穿拖鞋,難道剛剛在睡夢中夢到的事情,是真的,他真的彎腰給自己換鞋了?

    她將腳邊的高跟鞋子拿了過來,將拖鞋從腳上拿下來,下一秒,雙腳就***了高跟鞋內。

    也許是長時間坐着,腳面有些浮腫,發漲,雙腳***高跟鞋內,感覺很擠。

    旁邊的旅客自覺排隊下飛機,她趕緊站起身,拿過行李架上的購物袋,就準備往出走,陸川風伸手拉住她的小手。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去找你。”

    黎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緹,沒說話,也沒拒絕,只是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手,隨着排隊旅客的隊伍,慢慢的下了飛機。

    坐上機場大巴的那一刻,她想起葉緹眸中那一閃而過的陰翳,渾身止不住的開始發冷,痛徹心扉的冷。

    乘坐機場大巴到了蘇黎世市裡後,又乘坐公交車,晃晃悠悠大約四十分鐘,終於到了她租住的小區樓下。

    她擡起左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腕錶,晚上的十點整。

    幾天沒回來,小區的路燈居然翻新了,不似過去的昏暗,明亮了不少。

    走到單元門前,她又看見了那輛超級限跑,路燈的燈光很明亮,折射出黑色超跑表面的灰塵,已經是厚厚的一層。

    看來這輛車子,主人已經好幾天沒有駕駛了,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

    進了公寓裡面,她趕緊將整個公寓的照明燈全部打開,雖然沒開窗,但屋子裡面也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將購物袋仍在沙發上,又回主臥換了居家服,匆匆的走出來,開始打掃衛生。

    其實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已經很累了,如果換做別人,有可能會選擇好好的休息一晚,第二天起牀再打掃,但她有輕微的潔癖,絕不能允許自己的住處有灰塵出現,就算困,也要打掃完畢再睡覺。

    整個公寓不是很大,使用面積五十平方米左右,但每次打掃起來都會令她大汗淋漓,尤其是客廳的落地窗,是最難打掃的部分。

    如果不是打掃落地窗,她都快忘了對面那棟樓的憂鬱男人了,他依然站在窗邊,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片光,手裡舉着紅酒杯,偶爾輕抿,偶爾一揚而盡。

    愣愣的看了幾秒鐘,黎夏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很可笑的想法,就是……她很想知道,他杯中的紅酒喝起來到底是什麼味道和滋味。

    每晚都會喝酒的男人,到底有着一個怎麼樣的過去,和怎麼一段情史?

    她思索了半刻才跳出這種思緒,搖搖頭,覺得自己太無聊了,爲了能早點休息,趕緊繼續打掃。

    將最後一片區域打掃完畢,她直起腰,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已經凌晨十二點了。

    她下意識的朝對面看去,已經是一片黑暗了,那個男人,他已經去休息了,或者,已經進入了夢鄉。

    走到落地窗邊,將兩側的窗簾拉合,關燈,隨後回主臥睡覺。

    在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裡,腦海裡那些關於白天的影像,就像是慢鏡頭回放的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從腦海裡過濾。

    臨下飛機的時候,他當着葉緹的面說,明天會來找自己,這樣的舉動,明顯的是在逼自己,逼自己接受他。

    她心裡有些苦澀,但更多的,還是雀躍。

    他的堅定對她來說,無疑不是一種安慰。

    只是,這種安慰,還不足以她放下所有的戒備接受他。

    陸川風,你知道嗎?我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敢了。

    ……

    一夜無夢,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八點鐘了。

    時差調整的不好,她的頭有些犯疼,擡手,用力的敲了敲,反而更疼了。

    她下牀,準備喝點涼飲,壓一壓心裡的熱氣,還沒等走出臥室的房門,門鈴就響了起來。

    在蘇黎世,知道她住址的人不多,她又很少網購,所以幾乎不會有人來按門鈴,那麼這個時間響起來,會是誰呢?

    腦海裡閃過陸川風的話,她趕緊搖搖頭,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找到這裡來的。

    她的腳步躊躇了一陣,才走到房門邊,開門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直到一切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妥後,纔打開了房門的鎖。

    站在門外面的人果然不是陸川風,而是一位她不想面對的不速之客,葉緹。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毛呢冬季中長裙,上面點綴着許多小珍珠,黑色的長髮盤起來,露出細膩脖頸上的那條桃心水晶項鍊,凸顯出她的時尚品味。

    她的眉眼帶笑,嘴角彎起一抹十分友好的弧度,“這麼早來打擾,嚇到了吧!”

    黎夏點了點頭,確實有些被嚇到了。

    “能讓我進去說話嗎?”葉緹也沒等黎夏說好或者不好,直接從門外走了進來,也沒有換鞋。

    白色真皮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踢踢踏踏的聲響,她手裡拿着白色的手包,好看的雙眸四處看着,像是在參觀博物館似的。

    “沒想到這麼老舊的小區,樓下居然會停着一輛和阿風那輛超級限跑一模一樣的車子。”

    她似乎在探她的口風,或者,她已經認爲了那輛車子就是陸川風的那輛。

    “蘇黎世的有錢人有多少,葉小姐在這裡多年,應該比我清楚纔是。”

    曾經在林北辰的口中聽說過葉緹的家境,聽說她父親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在蘇黎世白手起家的,也就是說,葉緹從小是在蘇黎世長大的,這個城市裡的人有多麼富有,想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黎小姐,你彆着急,我也沒說什麼啊!”葉緹轉身看她,臉上的笑容沒變,如沐春風般。

    得練習過久,才能練到對討厭的人微笑?

    黎夏認爲,就算她老了,白髮蒼蒼,也做不到這種虛僞,顯然,葉緹和她不一樣。

    “喝點什麼?”黎夏走到冰箱旁,打開門,出於基本的禮貌問道,“飲料,礦泉水,還是涼白開。”

    “涼白開吧!謝謝。”葉緹回答。

    黎夏點頭,關上冰箱門,拿着水杯走到廚房,將水壺裡的涼白開倒進杯子裡,隨後走了出來。

    葉緹正站在落地窗旁,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就連她走近,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她將水杯遞到她身前,她才微微回神,伸手接過水杯,“謝謝!”

    “找我有事情嗎?”黎夏轉過身,背脊靠在落地窗上,抱胸看着她。

    葉緹半轉身子,與她面對面,“既然你問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來,就是爲了阿風的事情。”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黎夏不想與她浪費太多的脣舌。

    葉緹將水杯湊到脣邊,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澀的嗓子,“黎小姐覺得和阿風沒什麼,可並不帶代表阿風,他或許就覺得和你有什麼,也未可知。”

    黎夏深吸了一口氣,“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與我無關吧。”

    葉緹搖搖頭,“黎小姐,感情的事情,怎麼可能只與一方有關,別擔心,阿風那麼優秀,女人愛慕他喜歡他,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真的不會介意。”

    “所以……葉小姐是特意來告訴我,你有多麼大方,多麼懂事的?”

    葉緹脣角的笑沒有任何變化,“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阿風離不開我,也離不開我的父親。”

    “你大概不知道吧,阿風今天能夠接手方氏集團,都是我的父親一手提拔的,如果沒有我的父親,阿風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功。”

    葉緹挪動腳步,向着黎夏的方向走近了一步,“他可以忘恩負義,可以背信棄義,但也要問我父親答應不答應。”

    她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到貼在了黎夏的耳邊,“我就怕,最後一無所有的是他,而不是我,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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