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抓了抓腦袋，有些難為情。

無雙大帝看到這程前傻乎乎的樣子，既覺得親切，又覺得難過。他在這程前身上，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當初他陌無雙年輕的時候，也曾這麼無助過。如果不是後來機緣巧合，遇到許多奇遇，他根本走不到如今這一步。

在這程前身上，陌無雙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如當初在斜月上域看到那顧心棠的身上，同樣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陌無雙看似粗豪，實際上是個感情極其豐富，極其細膩的人，很容易觸景生情。

「甄少主，散修世界生存環境，比宗門尤其殘酷。這程前能得到這麼一株靈藥，也算是散修中的幸運者了。既然他如此誠心和孔雀聖山做交易，還請少主替他籌劃籌劃？」

無雙大帝倒是為這程前求起情來。

程前萬萬沒想到無雙大帝會如此替他說話，心裡頭也是熱乎乎的。

江塵微微頷首：「程前，便是無雙大帝不說，你既求到我頭上，本少主也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你且說說看，你的需求，是偏向哪方面的？」

程前想了想，還是道：「我就想，我就想這輩子能衝擊一下皇境修為，那便做夢也能發笑。」

對很多散修而言，皇境是其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人物。

別說皇境，便是程前這種地聖境，也是無數人一輩子不可能衝擊到的高度。

武道世界很殘酷，一個層次比一個層次艱難。皇境已經算是武道世界中的高峰了，註定是大多數人都無法攀越的。

那裡的風景，註定只屬於少數人。

程前，顯然還不屬於那少數人，而是屬於站在皇境高峰下面仰望的存在。

別看他程前修為已經是地聖境，不過程前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的年齡不算特別大，但是武道潛力，其實已經挖掘得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機遇，這輩子能夠到天聖境，已經是他的極限。

所以，程前難得獲得這麼一個機會，索性就是斗著膽子，向江塵提出這個要求。

這也是程前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程前見甄少主只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心裡也慌張：「甄少主，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苛刻。我……我只想獲得衝擊皇境的資格，沖沒衝進去，那也沒關係的。」

程前緊張地解釋著，生怕江塵一怒之下把他趕走似的。

江塵沒有回答程前，而是悠悠一笑，望著無雙大帝，望著槐山二焦：「三位，你們覺得程前的潛力如何？」

陌無雙倒是實在人，如實道：「我觀他的潛力，聖境九重是他的極限了。這還是最樂觀的可能性。」

焦雲也點頭：「的確，他的武道潛力，挖掘的差不多了。」

江塵笑道：「程前，你聽到沒有？」

程前臉色黯然，聽到這些散修大帝都對他下了這樣的結論，這讓程前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甄少主，是我冒昧了。」程前沮喪道。

「呵呵，從常規角度來看，你的潛力的確是挖掘得差不多了。不過，看在天地凌雲芝的份上，本少主如果真要和你做這個交易，總要完成你的心愿，才能心安理得收下你這寶貝。」

眾人聽江塵這般說，都是一怔。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甄少主還有辦法可想不成？

無雙大帝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眼睛為之一亮。

「程前，還不快快謝謝甄少主？」無雙大帝忽然一拍大腿，喝道。

程前一愣，不過他很機靈，聽無雙大帝這麼說，便知道或許這個事還有轉機呢。

當下毫不猶豫，直接單膝跪地：「程前多謝甄少主造化之恩。」

江塵悠然一笑：「陌老哥，你不愧是散修六巨頭，對散修朋友的確夠上心的啊。程前，我會送你一樁機遇，讓你獲得衝擊皇境的機會。甚至愛，本少主會送你一些衝擊皇境機會的丹藥。以此為代價，這株天地凌雲芝，便歸我孔雀聖山，你可有意見？」

程前忙道：「我沒意見。」

江塵笑道：「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我賺了便宜。這樣吧，等你哪天衝擊到皇境領域，有機會再來孔雀聖山找我，我另外再送你一樁機緣。如何？」

雖然江塵沒有說什麼機緣，但是孔雀聖山少主，琉璃王城之主給出這樣的承諾，程前自然不會懷疑。

「程前再謝甄少主的提攜之恩，甄少主的大恩大德，程前沒齒難忘。」程前這話倒是發自肺腑。

「談不上大恩大德，你擁有天地凌雲芝，便是大福緣。我一向講究公平買賣，也不能占你便宜。」江塵笑道。

吩咐下去：「程前，你且在我少主府逗留幾日，我會吩咐手下人安排。你若不放心，我讓陌老哥親自過問一下。此外，這裡有一批聖英丹，還有一顆聖笑丹，以及一批聖境修鍊的資源，你先收著。這些資源，對你衝擊皇境也是有極大補充作用的。」

聖英丹，江塵是最不缺的。他當年在幻波山試煉時，得到了無數聖嬰草。煉製了大批大批的聖英丹。

這聖英丹是對聖境修鍊，極有裨益。

雖然到後期聖英丹的作用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對於程前這種散修來說，資源還是非常重要的。

而聖笑丹，則是可以天瑩草為主材料煉製，江塵手頭同樣有一批聖笑丹。這聖笑丹可以讓程前在聖境裡頭無條件提升一層。

所以，聽到聖笑丹這三個字后，程前眼睛也是一亮。

接過江塵的東西，程前雙手也是微微顫抖起來。他現在是地聖境巔峰，也就是聖境六重。

卡在地聖境巔峰已經有很多年頭了，遲遲無法衝擊天聖境。

有了這聖笑丹，必定可以一舉突破天聖境。這就等於是登堂入室，更上一層樓，來到了觸摸皇境的平台了！

看到程前那一臉興奮的樣子，江塵也是感嘆。

「散修終究是散修，這明明是他用寶物換到的，他卻一臉的感恩戴德。實際上，我即便給了他這麼多，還是我賺便宜啊。」江塵感嘆。

那天地凌雲芝，論實際價值，堪比五株天級靈藥。江塵給這程前的東西，加起來也就是堪比一株天級靈藥的價值。

當然，最讓程前高興的不是這些，而是江塵會幫他獲得衝擊皇境的資格。這對於那些晉陞無望的修士來說，才是最大的造化。

站在程前的立場上，他這麼選擇也是正確的。

如果實力無法提升，這天地凌雲芝就算再值錢，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無法轉化為實際價值。

這東西留在身上，也就等於沒用。如果拿到其他地方去交易，能不能換到等額的價值先不說，能不能保命都是未知數。

至少，跟孔雀聖山交易，這性命不成問題，而且還能得到實惠的保障，何樂而不為？

江塵又叫來勾玉，將這程前安頓一下。

送走程前之後，眾人都是抱拳道賀：「少主，恭喜啊，天地凌雲芝到少主手中，也算是物歸其所。落在其他人手中，也是暴殄天物。」

大家在鑒寶環節上，也聽江塵提到過這天地凌雲芝的妙用。

煉製帝凌丹！

在座眾人，其實心裡頭也是火熱的。這種丹藥，他們此前也沒有聽說過，所以心中不免充滿好奇。

「甄少主，你在鑒寶環節上所說的帝凌丹，真能煉製出來？」蟠龍大帝一臉虔誠地問道。

無雙大帝和槐山二焦，也是眼巴巴地看著江塵，顯然也是想從江塵這裡得到確定的答案。

江塵倒不賣弄關子：「帝凌丹是千真萬確的丹藥。這天地凌雲芝，也的確是煉製帝凌丹的主材料，一點都不假。」

眾人聞言大喜。尤其是蟠龍大帝，他現在是初階帝境，在孔雀聖山諸位大帝中，修為是最弱的一個。

他對實力提升的渴望，遠超其他人。

所以，聽到這帝凌丹的妙用，他是最饑渴的一個。

「這株天地凌雲芝，如果再讓它成長一千年，那就更值錢了。只可惜，它的年份還是低了一些。若是可以找到三千年以上的天地凌雲芝，絕對可以煉製一爐完美的帝凌丹！」

江塵也是頗有些遺憾。

蟠龍大帝一拍大腿，嘿嘿笑道：「甄少主，老夫不才，想提前預訂一枚帝凌丹。不管多大的代價，我蟠龍一族都願意支付。」

無雙大帝和槐山二焦雖然對這帝凌丹也十分渴望，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時候他們不適合開口。

畢竟，論起來，他們跟隨江塵日子太短了。人家蟠龍大帝可是孔雀聖山的嫡繫心腹。

再說，無雙大帝上次得到了江塵給他的天鯤血脈，目標遠大，對這帝凌丹的渴求度，卻是遠不如其他人了。

他現在的目標和視野，已經放到了衝擊天位的層次上。

相比之下，槐山二焦可能對這帝凌丹很是饑渴，不過他們才剛剛投奔江塵，而且剛剛從江塵那裡得到了功法上的指點。

所以一時間，也厚不起臉皮開口。

江塵笑道：「蟠龍大帝既然開口，這帝凌丹自當為你留一枚。這株天地凌雲芝年份不夠，或許只能煉製兩枚帝凌丹，如果發揮完美，或許還能多出一枚帝凌丹來。」

「嘿嘿，少主你丹道無雙，你出手，必定可以得三枚！」蟠龍大帝毫無節操地拍著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