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紫嫣就在現場,就站在真傳弟子的那一隊人中,就算她不願意那也得來,沒有她挑選的餘地。
戚一梵的話,自然被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耳朵裡,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個一乾二淨。
她來之前,還在心懷僥倖,認爲玄天宗的那些大人物,肯定不會把自己看在眼中的,更不會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
然而,事實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讓她眩暈無比,眼冒金星。
她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再循環不休
他們知道了……他們知道了……
南宮紫嫣大受打擊的樣子,自然瞞不過衆人,然而卻沒有人同情她。
這一切,在她開始算計柳慕汐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如果,她有一兩個真心相交的好友,那自然會爲她打抱不平,說幾句話,可惜,這些弟子中,並沒有跟她交好之人,就算平時給她一個好臉色,那也是看在前掌教真人的面上。
誰讓她平時根本就不正眼看別人?
唯一一個對南宮紫嫣有點意思的林宗堯,此刻,比任何人都想跟她撇清關係,就算南宮紫嫣主動上門道歉,主動交好,林宗堯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林宗堯心是怨恨南宮紫嫣的,若不是南宮紫嫣利用他的一番好心,找上門去給柳師姐難堪,柳師姐至於跟他產生隔閡嗎?
雖然柳師姐並沒有責怪他,也沒有對不理他,甚至在他道歉之後,還原諒了他,但是,他還是知道,柳師姐跟自己的感情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他辜負了柳師姐對自己的信任,讓柳師姐失望。如今,又怎麼會讓柳師姐再次失望?
若是早知如南宮紫嫣是這樣的人,當時柳師姐讓他選擇時,他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南宮紫嫣在這裡搖搖欲墜,失魂落魄,華陽真人也不好受。
他退位之後,倒是比以前看得更明白了,對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也是有些後悔,想到真將柳慕汐趕出師門的後果,也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
對穆聖秋接任掌教這件事,徹底沒了心結。
他的確是有些犯糊塗了。
因此,在聽到戚一梵對他毫不客氣地諷刺時,他雖然覺得有些難堪,卻沒有爲自己辯解,只憑戚一梵發泄完了一腔怒火,才嘆息道:“都是老朽糊塗,做下了錯事,老朽在此向戚護法賠罪了,老朽以後一定會嚴格管教門下弟子,絕對不會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華陽真人說着,便對戚一梵一躬到底。
戚一梵心中怒火很盛,本來還打算好好嘲諷華陽真人一番,給自家妹子出氣,沒想到華陽這老頭這麼上道,而且看樣子好像真的後悔了,他再咄咄逼人就顯得有些不好了。
畢竟,華陽真人再怎麼說,也是普濟觀的前任掌教,穆聖秋師父,柳慕汐的師伯,兩派還要結親,總不能鬧得太難看了,不然,就連慕汐妹子都不好做人。
戚一梵連忙扶起華陽真人道:“真人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晚輩了。真人的品性,我們都是知道的,絕對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我們相信真人,絕對不會食言,何況,任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一時被小人矇蔽的時候也是有的,真人就不要太過自責了。”
這個“小人”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戚一梵可以放過華陽真人,給他留個面子,但是,對於南宮紫嫣這個始作俑者,就沒這麼客氣了。
華陽真人如今已經心灰意冷了許多,對於南宮紫嫣也不像以前那樣上心了,聞言也只是微微一嘆,並沒有爲南宮紫嫣辯解。
南宮紫嫣抖如篩糠,嚇得腿都軟了,生怕戚一梵立即讓人殺了自己。
在聽到玄天宗的人要來接親時,她就已經開始害怕了,等她見到幾百個先天武者時,更是一陣陣的眩暈。
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先天武者,隨便領出來一個,都比她要強得多。
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後悔。
她幹嘛要去招惹柳慕汐,若是她不是得罪柳慕汐,而是拉下臉面去奉承她,她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若是得了她的歡心,說不定還能跟她一起去玄天宗見識見識,以後有她提拔自己,她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她戰戰兢兢地等着戚一梵再次發難,卻沒想到,戚一梵直接轉移了話題,臉帶笑容的跟穆聖秋談笑起來,戚一梵甚至從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一眼,好似並不知道她就是好南宮紫嫣,但是,她知道,戚一梵必定是知道的。
但是,他還是無視了她,這讓南宮紫嫣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感到難堪。
戚一梵帶來的這些人馬,並不會都進碧陀山的山門。
五百名先天武者,威脅性實在太強,沒有一個門派願意將他們帶進自己的腹地,別說是迎進的山門了,就是從他們的地盤經過,都會讓人膽戰心驚。
因此,這一隊人馬從冀州來到神州,一路走來,每次經過一個勢力範圍,都會提前打個招呼,安撫衆人,即便如此,也讓當地的勢力如臨大敵,膽戰心驚,直到他們離開才大鬆一口氣。
戚一梵是很有分寸的,這次進碧陀山,只是帶了一些隨從以及丫鬟婆子等,其他人直接退出百里之外。
在上山的路上,穆聖秋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打算在柳師妹離開之前,先在碧陀山辦一次喜宴,只請一些神州親朋舊友,大多是普濟觀交好的門派和家族,還有柳師妹的一些知交故友,我想柳師妹見到他們,也會很高興。”
戚一梵也點了點頭,道:“穆掌教說的不錯,合該如此。只是現在才通知,時間恐怕是來不及了。”
穆聖秋笑道:“戚護法放心,我早已經派人將請帖散發出去了,現在,他們想必已經在路上了,我將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五,也就是後天,等辦完了喜宴,再休整兩日,再出發去冀州,時間上也來得及。”
柳慕汐跟宿衍成親的良辰吉日,選在了五月初三那日,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只要不耽擱宗主和慕汐妹子的婚期,戚一梵是非常好說話的,何況穆聖秋的安排,又能讓給柳慕汐高興,何樂而不爲呢!
這次,穆聖秋請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更不會有什麼讓柳慕汐添堵的事情發生。
時間倒退回幾天前,普濟觀大發喜帖的時候,金溟府上官家,氣氛卻極爲沉重。
此時,上官家的廳堂裡,坐在高座上的,是一對中年夫婦,正是上官的父母上官禮和呂紅蝶,下首坐着上官、妻子鄭丹茹,連一直深居簡出的上官泓都出現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十分凝重,沒有一絲笑意,即便是平時笑眯眯的上官,此時也皺着眉頭。
上官禮是個武癡,一直很少出現在衆人面前,爲了修煉,甚至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可惜,他資質一般,也沒修煉出什麼名堂來,大兒子上官泓,被女人給毀了,已經不堪大用,幸好二兒子上官極有魄力,更是突破了先天,倒是讓上官禮非常滿意。
爲了振興已經有些衰敗的上官家族,上官家特意跟雲城鄭家聯姻,讓上官娶了鄭家的大小姐鄭丹茹。
沒想到剛娶了鄭丹茹,鄭家就倒了,鄭丹茹自然成了上官家嫌棄的對象,被認爲是不祥之人,地位十分低下,簡直比當初的柳慕汐都遠遠不如。
但是,不管怎麼說,鄭丹茹都實現了她的以前的願望,緊隨柳慕汐的腳步,然後複製柳慕汐的成功之路。
只是,這可能嗎?
看鄭丹茹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神情怯怯的樣子,誰能想到,一個月前,她還是個連柳慕汐都不放在眼裡的鄭家大小姐?
這次,上官家的人聚集一堂,當然不是爲了發呆的。
上官禮首先開口了,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不知在想什麼的大兒子,道:“大家說說自己的意見,這次的事情,應該怎麼辦吧?我們要不要去碧陀山?”
他們當然沒有收到請柬,更不是爲了去吃喜酒,但他們還想去碧陀山,卻是爲了其他原因。
自從,柳慕汐和玄天宗宗主的婚期,傳出來之後,上官家的日子越發難過了,就連那些客座長老,都紛紛要請辭離開。
鄭家倒了之後,上官家當然不會坐視不理,想要接收鄭家的勢力,畢竟,他們是鄭家的姻親,接收他們的勢力,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可惜,上官家下手還是慢了一步,鄭家的勢力早已經被瓜分完畢,不但如此,上官家還受到了衆人的嘲笑和排擠。
上官家還真是無恥,連柳尊者的戰利品都敢搶,他們也好意思下手?還是看準了柳尊者心軟,不會找他們麻煩?
那些勢力聯合起來搬到鄭家,本來就是爲了討好柳慕汐,柳慕汐看不上這點勢力,但也不能讓外人給搶了,尤其是曾經負過柳尊者的上官家族。
如今,已經極少有人提起柳慕汐跟上官家的糾葛了,但是,不提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鄭家這塊大肥肉,他們即便是扔了喂狗,便宜外人,也絕對不能讓上官家得到半點好處,於是,上官家就這麼犯了衆怒。
原本,他們還對上官家族留了一點面子,然而,當柳慕汐與宿衍的婚訊傳開之後,他們對付上官家族時,就更加無所忌憚了。
甚至不少讓人都來落井下石,讓剛剛有了幾分起色的上官家,再次受到了重創。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上官家恐怕會步入鄭家後塵。
所以,他們想要去向柳慕汐賠罪道歉,請她放過上官家,上官家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可是,他們又不敢去見柳慕汐,生怕到時候更加難堪。
呂紅蝶是最反對去見柳慕汐的人,她以前沒少爲難這個兒媳婦,對她的態度,從來都是嚴詞厲色,從來沒有半句好話,甚至還讓柳慕汐伺候自己,伺候不好,就會受罰,罰跪更是家常便飯。
這些事情,她不相信,柳慕汐會忘記。
甚至連她自己都忘不了,而且還記得越來越深,經常做噩夢,夢到柳慕汐打上門來,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雖然她現在,私底下還經常怒罵柳慕汐,但這其中正是她心裡懼怕柳慕汐的表現。
呂紅蝶是一個不肯認輸之人,即便再害怕柳慕汐,也不願意向她認輸,更別說向她卑躬屈膝了。
因此,她從始至終都非常反對,去向柳慕汐賠罪。
這次也不例外,呂紅蝶直接冷臉說道:“去什麼去?還嫌我們不夠丟臉嗎?她算是我們哪門子祖宗,不過是我們上官家不要的棄婦罷了,哪配我們向她行禮賠罪?”
“住口!”上官禮怒吼了一聲,狠狠瞪了驚懼不已的呂紅蝶一眼,道:“若不是你這個毒婦,一直虐待媳婦,她會這麼恨我們嗎?現在你還有理了你?若是上官家倒了,全部都是你這個毒婦的錯!早知你這麼惡毒,我當初就不該娶你!”
“這能怪我嗎?你當初不也瞧不上她,要不是你的默許,我能那樣對待她?現在她厲害了,你倒是將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來了,你還有沒有良心?”呂紅蝶也不甘示弱的回罵道,但是,到底是沒什麼底氣。
“好了,爹孃,你們就別吵了。就算我們打算去碧陀山,那也去不了啊,我們又沒有收到請柬,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上官出聲說道,眉宇間,帶着一抹沉重和疲憊,
廳堂裡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上官禮才說道:“那我們就不去了?難道就讓我們眼睜睜地看着上官家就這麼毀了?”這是他們上官家幾輩子的心血。
鄭丹茹悄悄擡眼看了衆人一眼,小聲道:“其實,我覺得,就算我們去了碧陀山,他們也不會趕我們走,更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畢竟是柳……尊者大喜的日子,普濟觀絕對不會允許出事的。”
上官家的人聞言,眼睛都是一亮,連上官泓都擡起頭來,眼中多了一絲莫名的神采。
今天就這些,有事耽擱了。⊙⊙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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