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不是說這裡沒人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柳慕汐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半撒嬌半抱怨似的說道。
“師妹,剛纔這裡的確是沒人,哪知道我纔剛離開一會兒,這裡就被別人給站了。你別生氣,我這就去趕她走。”男子輕聲哄道。
柳慕汐聞言皺了下眉頭,接着就看到的就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從一顆兩人環抱的大樹後走了出來,而且,好像來者不善。
這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輕,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看起來極爲登對。而且,兩人身上環繞着一種淡淡的矜持與傲氣,彷彿天生高人一等,他們身上的着裝也很精緻、華美,是一種白底鑲金邊的衣服,上面繡着美輪美奐的圖案,只細節處略有不同,看起來好似是同一門派或者組織的衣服。
柳慕汐見兩人向自己走來,也站起身來,面色冷淡地看向他們。
兩人走近之後,纔看到柳慕汐的容貌,兩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男子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驚豔,而女子,則是快速地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繼而有些生氣的撅起了嘴脣。
幸好男子並不是什麼花癡,他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長得挺漂亮,就算比不上自己那位天之驕女的師姐,也相差不多,心裡有些驚訝罷了。
隨後,他便出聲問道:“姑娘,這裡就你一人嗎?”
“不,我還有三個同伴。”柳慕汐剛纔可是聽到他們說要趕走自己了,所以,她對他們可沒什麼好感,心裡始終存在着幾分戒備。
“哦,那他們人呢?”他看出柳慕汐並非武者,心中便存了幾分輕視,以爲她的同伴,恐怕也厲害不了哪裡去。
柳慕汐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們就在周圍,讓我在這裡等他們。”
男子也並非真心詢問他們的行蹤,聞言也不以爲意,正要再問幾句,卻感到自己胳膊上一陣鑽心的痛,疼得他差點喊出聲來。
“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還不快點趕她走!”女子狠狠地掐了男子一把,帶着一絲怒意說道。
男子知道師妹不耐煩了,便點了點頭,忍着痛直接道:“這位姑娘,這處地方本是在下先找到的,剛纔我也只是離開一會兒,卻沒想到就被姑娘你捷足先登了,不知姑娘可否換個地方呢?”
柳慕汐當然不可能同意。如果她離開了,戚一梵他們找不到自己怎麼辦?她可不認爲,他們會熱心的尋找自己,到時候,她可就徹底被人拋棄了,到時候她哭都來不及。何況,這裡環境好,又挨着水源,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地方?
“公子的話說的好沒道理!這裡明明就是我們發現的,要走也是你們走。何況,按照公子的說法,只要你去過的地方就算是你的地盤,若是你走遍了整個九州大陸,那整個大陸也是你的嗎?再者說,公子你又沒有做記號,怎能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而不是哄騙我的?”柳慕汐緩緩說道。
男子被柳慕汐地話說的臉色一紅,雖然他知道柳慕汐這話是強詞奪理,但是,不可否認,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依舊不能退縮。這不但關乎着他的臉面,還關乎着整個門派的臉面。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康少傑竟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女子逼退了,他的臉往哪兒擱?何況,他的心上人還在身邊呢!
“師兄,你跟她嗦什麼,直接趕走了事。”漂亮女子範芙瑤不耐煩的說道。
她本想找個清靜之地跟師兄親熱一下呢,可偏偏卻被一個女人給破壞了,她心裡怎會高興?
“該走的是你們纔對!”
就在這時,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卻讓康少傑和範芙瑤同時變了臉色。
只有柳慕汐的臉上露出一絲高興和安心的表情。
下一刻,戚一梵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柳慕汐身邊,冷冷地看着他們。
康少傑和範芙瑤瞳孔驟然一縮
先天強者!
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分明就是一位先天強者。
不過,他們只是驚訝了一瞬,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他們可不是那些沒過世面的土包子,師門裡的先強者不說隨處可見,但是,幾天也能碰到個一次,何況,他們的師父也是先天強者。
他們只是有些驚訝,在這裡會遇到先天強者罷了,而且還是這麼年輕的先天強者。
“晚輩天星閣康少傑(範芙瑤)拜見前輩!”這對小情侶對視一眼,躬身對戚一梵行禮道。
如論如何,見到先天強者,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原來是天星閣的人,怪不得!
戚一梵只是眉頭挑了一下,臉上卻有幾分不以爲然,讓兩人的心都不由沉了一沉,臉色也有些難看。
天星閣可是九州大陸三十六個一流門派之一,雖然在一流門派中排名墊底,但在衆多武者眼裡,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聽到天星閣這個名字的武者,無一不是肅然起敬,甚至對天星閣的弟子,也多了幾分忌憚和恭敬。
就算是先天強者,見了天星閣的弟子,也不敢太過拿大,甚至有時候,還會自降身份跟他們拉關係,他們何時遇到過這等冷遇?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腦子之人,知道眼前這位先天強者必定是有所依仗,纔會不把天星閣放在眼裡。
但是,他們能想明白這些,卻不代表他們會接受。他們早就被天星閣這個金光閃閃的光環給寵壞了,根本見不得別人半點不敬。
“行了,你們若是無事就滾吧!”戚一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若非不想給宗主惹麻煩,他早就直接將他們轟走了。
康少傑和範芙瑤神情中都帶着一絲屈辱和憤怒,他們很想教訓這個不把他們天星閣放在眼裡的人一頓,但是顧忌他先天強者的身份,他們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將這口氣憋在心裡,心裡卻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師姐面前告一狀,等以後查清了他的底細,再來報仇不遲。
他們之間雖然沒仇怨,但是,誰讓他們對天星閣不敬了呢!
戚一梵看着他們不甘不願離開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當他回頭看向柳慕汐時,卻見柳慕汐神色有些呆滯,眼中的震驚尚未完全褪去。
戚一梵失笑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回神了,柳姑娘,你在發什麼呆啊?”
柳慕汐這才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看向戚一梵道:“戚公子,他們可是天星閣的人?你這樣對他們,真的沒關係嗎?”
在柳慕汐眼裡,天星閣絕對是龐然大物。因爲,就連普濟觀,都只是二流門派,只不過屬於最頂尖的二流門派。而天星閣,雖然是一流門派中墊底的存在,但也足以讓柳慕汐仰視了。
當然,因爲普濟觀的特殊性,普濟觀比天星閣更混得開。那些頂級的一流門派,更喜歡跟普濟觀打交道,卻不一定瞧得起天星閣。就算是普通武者間,普濟觀的名聲也要比天星閣要強得多。
所以,儘管天星閣比普濟觀的排名還要稍微靠前一些,但若是讓柳慕汐選擇,她還是會選擇普濟觀,而非天星閣。
戚一梵卻無所謂一笑道:“不過是些跳樑小醜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柳慕汐見他果然一點都不在意,雖然心中還有點不安,但還是表示了對他的信任,沒有再多關注這件事。
在離此處不算很遠的地方,康少傑和範芙瑤正在添油加醋的將這件事告訴一位蒙面女子。
這位蒙面女子也穿着跟他們一樣的門派服飾,但是,同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偏偏多了幾分飄飄若仙的味道,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清澈、寧靜,彷彿只要看到她,心情就會不由自主的平靜下來。
女子聽了他們的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手中輕輕撫摸着一隻受傷了的白兔,奇異的是,哪隻白兔就那麼乖乖縮在她的懷裡,好似對她十分依賴。
“馨兒師姐,您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範芙瑤是個急脾氣,見她如此,不由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李馨兒聞言,撫摸白兔的手微微一頓,擡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而只這一眼,就讓範芙瑤住了口,垂下頭來。
範芙瑤見竟然又臣服在李馨兒的眼神之下,心裡又羞又氣,她本不想這樣的,可是看到李馨兒的那雙略帶責怪的眸子,她就控制不住的自責,捨不得惹她生氣,甚至,她還隱隱對她有幾分畏懼。這讓範芙瑤覺得十分不舒服,明明李馨兒也比她大不了兩歲,怎地就如此厲害?
“康師弟,難道你也是這個意思?”李馨兒聲音和緩而溫柔,卻有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安靜地聽她講話。
康少傑不顧範芙瑤威脅的眼神,一臉恭敬地說道:“師姐,師弟認爲,在我們沒用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前,還是不宜打草驚蛇爲妙。”
如果這些人有來歷,自然就略過不提,如果只是普通的先天強者,沒有什麼靠山,那自然就要加倍報復了。
李馨兒這才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不錯,一切還要謹慎行事,萬不可因一時之氣,給師門帶來麻煩。要知道,我們天星閣雖然是一流門派,但也只是一流門派中墊底的存在,我們不能惹的巨頭們多的是。不說別的,就算我們的鄰居普濟觀,也不是我們輕易惹得起的。”
範芙瑤不服氣地道:“普濟觀算什麼,不過是個二流門派罷了,我們如何惹不起?”
“住口!”李馨兒的聲音首次冷了下來,“範師妹,你最好不要讓我聽到你再說這種話,否則,我一定會稟明刑堂,治你一個口無遮攔之罪。”
“行了,我們來山上的時日也不短了,趕快找齊我們所要的藥材,直接回山吧!”李馨兒淡淡地說完,蓮步輕移,人影已然在幾丈之外。
直到看着李馨兒的身影走遠了,範芙瑤才恨恨地跺了跺腳,衝着她早已經消失的背影“呸”了一聲,輕聲嘟噥道:“不就是真傳長老的幺女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將來還不是要聯姻?憑你如何美貌,如何天才,這天星閣恐怕也沒有你的位子。”
“聯姻?”康少傑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道:“芙兒,你這是聽誰說的?師姐如此天才,師門怎麼會捨得將她嫁出去?”
範芙瑤冷笑一聲道:“你別管我從哪裡聽來的,你只要知道你這位好師姐就要離開就對了。而且,她要聯姻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普濟觀首席大弟子穆聖秋。”
康少傑吃了一驚,問道:“這是爲何?我們雖然與普濟觀比鄰而居,但是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啊!爲何突然要與他們聯姻?”
範芙瑤看了看周圍,這才小聲對他道:“此事關係重大,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康少傑忙點頭。
範芙瑤道:“你可知守智太上長老最近爲何閉關嗎?”
“難道不是爲了突破先天中期才閉關嗎?”康少傑疑惑地道。
“非也,”範芙瑤輕輕搖了搖頭,又神秘地湊到他耳邊道:“是因爲守智太上長老的身體出了問題,而且極爲嚴重,怕是需要普濟觀的鎮觀之寶萬壽丹,才能恢復。”
“什麼?太上長老竟然……”
“噓,你小聲些,千萬別讓人聽到,要知道隔牆入耳。”範芙瑤急切地叮囑道。
一個先天中期的武者,即便是對於天星閣這等一流門派也十分重要,因爲每個門派的先天強者都是有數的,先天中期強者的數量,甚至決定着一個門派的等級,絕對不可掉掉以輕心。
若在以前這也沒什麼,可誰讓天星閣新一代弟子不爭氣,近幾年來,竟然沒有一個先天強者出現,此時,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唯一一個可造之材,竟然還是名女子,這讓天星閣難免感到十分尷尬。
“可是,掌門不是說,師姐是可造之材嗎?而且一直着重培養,怎能用來聯姻呢?若是聯姻,派其他的女弟子不行嗎?”康少傑疑惑道。
“哼,咱們師門倒是願意派別人去,但人家普濟觀不一定願意啊!我們若是不大出血一次,他們如何會真心回報我們?挑來挑去,就屬我們馨兒師姐最合適了。”範芙瑤說道。
“那馨兒師姐願意嗎?”康少傑還是不願意看到最經尊敬的師姐成了別人家的媳婦。
範芙瑤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說道:“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想必是願意的。我聽說那個穆聖秋早已經是後天大圓滿的境界了,想必不出幾年,就會晉級先天。這麼年輕的先天強者,馨兒師姐怎麼看都不虧吧!等我們這次回去之後,師門恐怕就會準備這次的聯姻事宜了。”說到這兒,她的臉上浮現一絲淡淡地嫉妒。
“行了,師姐都已經走遠了,我們再不追過去,就來不及了。”
兩人這才向着李馨兒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
幾天後,柳慕汐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甚至她的武學修爲還精進了一些,就連碧玉吊墜裡也存了不少“氣”。
而她跟戚一梵也熟悉了許多,都開始以對方的名字相稱了。只是跟宿衍還是很陌生,根本沒說過幾句話,就是他的名字,也是戚一梵告訴她的。
當然,她與寧靈卉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她防自己跟防賊似的,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忌憚自己。
經過這幾天相處,柳慕汐也終於知道他們來鳳凰山脈的目的了,他們是在找一株名叫碧靈草的東西。
柳慕汐也算是博覽醫書了,對這世上的大部分藥材還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卻從未聽說過碧靈草。
還好戚一梵爲她解了惑。
原來,這碧靈草,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絕跡了,這幾百年來,從未見碧靈草問世。但是,在幾千年前,這種靈草還算比較常見,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預防武者在突破境界時走火入魔,它還有一個非常逆天的作用,就是溫養武者的經脈、丹田,甚至可以修復受傷的經脈和丹田,絕對是每個武者夢寐以求的寶貝。
要知道,修煉內功之人,或多多少都會有損傷經脈或者丹田,等他們年老之後,這些受傷的地方,就會成爲折磨他們的、噩夢一般的存在,除非他們廢掉武功,否則,這種痛苦便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而這受傷的經脈,嚴重者甚至爲大大的妨礙武者的武學進展。但若是有了這碧靈草,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可惜,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兒碧靈草只存在於各類典籍中了,如今,甚至連聽過它的人都很少了。
柳慕汐並不知道這碧靈草長什麼樣,但是戚一梵給她畫了畫像,又形容了一番碧靈草的外形特徵,柳慕汐牢記在心中後,也加入了尋找碧靈草的行列。
可是這碧靈草哪是那麼好找了,又是幾天過去了,偌大的鳳凰山脈,幾乎被他們翻一個遍了,他們卻還是一無所獲。
如今,只剩下一處沒去。
那裡,是鳳凰山脈的禁地,也是令衆人談之色變的地方。
在鳳凰山脈的最深處,有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裡面不但住着各種強大凶悍的兇獸和靈獸,甚至還充滿了各種毒物、毒氣,幾乎每上前走一步都是致命的。
這不僅針對後天武者,便是先天武者,也不敢輕易踏入一步。
所以,站在這處凶地外,感受到從密林裡傳來的好幾股令人膽顫心驚的危險氣息,寧靈卉的臉上終於多了幾分懼怕和退意。
她確實聽說過鳳凰山脈的這處凶地,但是,卻沒想到,竟危險到如此地步。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可以爲了宗主去死,甚至,不顧危險、不怕辛苦,死皮賴臉地非要跟來,但她卻從未想過真要將小命留在這裡。
她會跟來,也是因爲她瞭解宗主有那麼強大,在宗主身邊,絕對不會有危險的。所以,她纔會那麼義無反顧的來了。
她才二十多歲,她還年輕,她真的還不想死啊!
沒有什麼能比得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想到這裡,寧靈卉的腳,彷彿有自主意識一般地退了幾步,臉上一片驚恐。
戚一梵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寧靈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臉一下子就紅了,簡直有些無地自容。
她雖然羞愧,卻沒有爲自己辯解,反而讓她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去冒險,也絕不能去冒這個險!
不是她不愛宗主,而是愛慕宗主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她根本承受不住!
做了這個決定以後,寧靈卉愧疚而又心虛地擡頭看了看宗主,卻發現他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她覺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像少了一點什麼,空蕩蕩的令人難受。
戚一梵本就覺得寧靈卉對宗主的感情不靠譜,因爲她是個極端自私的人,她最愛的人是她自己。只是,如今見到了她果然做出了這個選擇,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大概是相處了這麼久,總歸有點感情吧!看她一直任勞任怨地爲宗主奔波,戚一梵可能對她有了一點認同和期望吧!
否則,他現在就不會失望了。
如此也好,不然,她就算跟去了,也是個累贅。
“慕汐,裡面太危險,你也不要進去了。”戚一梵對柳慕汐道。
柳慕汐只是個後天後期的武者,進去也只是白白送命,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把她算在內。
誰知,柳慕汐卻搖了搖頭,堅定地道:“不,我要去!”
她見戚一梵不贊同的目光,又繼續說道:“我一定要去!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真的!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要爲你們盡一份力而已,否則,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可是……”戚一梵感到有些爲難,如果柳慕汐進去了,他還要分神照顧她,這根本你就是添亂啊!
寧靈卉此時見到柳慕汐竟然自不量力的要跟去,不由冷笑一聲道“柳姑娘,你就消停一會兒吧!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了。連我進去都是一個死,你區區一個後天武者去湊什麼熱鬧?人貴有自知之明,既然自知能力不行,就別去添亂。否則,我們宗主還要抽空來照顧你,你這到底是幫他還是害他?”
柳慕汐卻不理她,只是固執地看向戚一梵。
戚一梵猶豫一下,還是拒絕道:“慕汐,寧護法雖然說的難聽,但也是事實,你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我知道你想要報恩的心情,但是,報恩也是要量力而行的,不然,恩沒報成,反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何必呢?”
柳慕汐見他態度堅定,不由咬了咬下脣,心中十分不甘。柳慕汐知道他的顧慮,但是,她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一定要去。
柳慕汐知道他們身份不一般,甚至來自一個她目前無法接觸到的地方,若真是如此,將來她想要再見到他們就太難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她怕自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報恩了,她真的不想欠人人情。
想到這裡,她的念頭越發堅定起來。她走到宿衍面前,第一次擡起頭來,正大光明地看着他,她盯着他冰冷地銀色面具,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宿公子,你讓我去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也不用你們管我的死活,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會爲自己的這個決定負責,爲我的生命負責的。”
說罷,柳慕汐就一瞬不瞬地看着宿衍,似乎不得到允許,誓不罷休。
宿衍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認真的小女人,他本來死不同意的,但不知怎麼地,他的心臟好似微微有些觸動,就彷彿被人用手溫柔的觸摸,變得極爲熨帖,讓他面具下的神色都柔和了幾分,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隨即,他便聽到自己說道:“好,我答應。”
柳慕汐這才露出是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而這個笑容,卻讓寧靈卉看得極爲刺眼。
她嫉妒,嫉妒這個人竟然可以放下一切去追隨宗主。
爲什麼她做不到的事情,這個弱小的女人卻可以做到?
她憑什麼?
難道她就不怕死嗎?
哼,這個蠢女人,就讓她死在裡面吧!
柳慕汐一行人用過飯,又休息了一會兒,保持自己的體力,而戚一梵甚至還做了很多的吃食,放在了儲物戒裡。
柳慕汐知道有儲物戒的存在時,還是非常震驚的。這儲物戒,她也只在書中看到過,甚至連上官家都沒有,所以,當她親眼看到戚一梵憑空拿出東西時,人一下子就呆住了,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也對宿衍他們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測。
收拾好東西之後,三人終究還是義無反顧地進了密林。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寧靈卉不由攥緊了拳頭,她眼神複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有些失落地離開了。
鳳凰山脈深處的這處密林,果然不愧稱之爲“凶地”,果真十分兇險。
剛剛進了山林才一刻鐘,三人就收到了幾次攻擊。幸好,攻擊他們都是隻是些毒蛇、毒蠍子,以及一些野獸的攻擊,他們倒是沒有費多大的力。
但是,接下來,他們便有些舉步維艱了。
這密林越往裡走,越陰森恐怖,甚至連草木的顏色都是黑褐色的,幾乎處處都帶毒,甚至只是在裡面呼吸一會兒,就會覺得胸悶、噁心,這裡似乎連空氣都帶着毒。
走了兩個時辰,他們才堪堪走了幾裡地,這裡的危險實在太多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會中招。
宿衍和戚一梵都有先天真氣護體,一般的陰邪毒物都進不了身,只有柳慕汐十分危險,在這片凶地裡,她脆弱的彷彿一個嬰兒。
本來,宿衍和戚一梵都以爲柳慕汐撐不了多久,戚一梵甚至還想着,等她嚐到苦頭,就把她送回去,沒想到,柳慕汐竟然有驚無險的跟了他們那麼遠。
說來也怪,那些毒蟲的攻擊,宿衍和戚一梵他們阻擋了絕大部分,但也不是沒有漏網之魚,可奇怪的是,這些漏網之魚,就彷彿沒有看到柳慕汐一般,只專注盯着他們兩人猛攻不止。
一開始,他們還沒有察覺到,只以爲柳慕汐自己機靈,躲得快。可是有一次,他們明明看到那些毒蟲都往柳慕汐飛去了,可是它們疑惑地圍着她繞了一圈,竟然又轉頭來攻擊他們,彷彿把她當成了空氣或者同類,令人感到十分驚訝。
宿衍和戚一梵便以爲柳慕汐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避毒的東西,可以令她避開這些毒物的襲擊。
可是,下一次,他們便推翻了之前的推測。
這一次,他們受到了一羣強大的野豬羣的攻擊。
這羣野豬比一般的野豬還要更強壯,速度更快,力量更強,鋒利的獠牙上閃着寒光,而且,這不是一直野豬,而是一大羣野豬,它們脾氣暴躁,見到陌生人就開始橫衝直闖,便是受傷了也在所不惜。
宿衍和戚一梵一邊用先天真氣隔開毒物的攻擊,一邊對付野豬,雖然不至於狼狽,但也不會太過輕鬆,以至於,他們根本就顧不上柳慕汐了。
一開始,這些野豬,也沒有對柳慕汐另眼相看,亦是無差別攻擊,柳慕汐狼狽地躲開幾次後,終於被一隻野豬給狠狠地撞飛了,眼看那巨大的獠牙就要刺穿柳慕汐的身體,驀地,那隻野豬卻及時停了下來,一雙小眼睛裡退去兇殘,反而浮現了一絲迷惘,竟讓它猙獰醜陋的豬臉多了幾分憨態。然後,它便哼哼唧唧地圍着癱坐在地上的柳慕汐轉起圈圈來,最後又湊過來聞了聞她,最後,這隻野豬還是沒有傷害她,反而帶着一腦門的問號走了。
柳慕汐這才輕舒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她真沒想到,自己只是無奈之下,默唸《清心經》而已,竟然就讓它們放過了自己。不過,若是沒有碧玉吊墜的作用的話,只有《清心經》,怕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柳慕汐伸手摸着自己胸口的吊墜,臉上閃過一絲慶幸,這個發現,對她來講或許可以說是意外之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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