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
從落腳扶風家族,一轉眼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林銘漸漸也適應了這種粗茶淡飯的生活。
這種適應很快就從勉強度日變成了接受,這種變化讓林銘不得不感慨人類適應性的強大。
原本眼睛還盯著那座院子里豢養的麋鹿和白鵝,但是自從被扶凰住了個現行之後,林銘也只好強忍著肚子里的饞蟲。
大概是知道林銘對那些所謂的養生之食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扶凰接下來送過來的食物里,隔三差五也會多上一條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魚類。
雖然還不夠塞牙縫,但是對於數日不知肉味的林銘來說,這幾條魚簡直成了人間美味。
這段時間裡,
林銘除了繼續找到大量的書籍閱讀以外,腦子裡也在開始思考怎麼去找到何小武他們,畢竟留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女兒國雖好,但是林銘也沒有長期留在這裡的打算。
這對林銘來說尤為重要。
隨著看過的書籍越來越多,腦子裡對這個世界的構畫也越來越清晰。
然而,
知道得越多,林銘越發地對自己的處境有些擔憂。
一頭掉進羊群里的老虎,
林銘也不得不裝成一頭溫馴的貓。
好在扶凰大概清楚林銘的來歷一旦被外人所知極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段時間除了安排那個給林銘送食物的女僕以外,幾乎沒有讓第二個人跟林銘接觸過。
然而,
千算萬算,
林銘還是漏算了那隻鵝給自己帶來的麻煩。
這天上午。
林銘跟往常一樣結束一天的體能訓練之後,手裡捧著一本大陸風物史正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院子里衝進來兩道完全陌生的人影。
沒等林銘起身,來人突然就衝到他面前,惡狠狠道:「就是你吃了我養的鵝?」
「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看到竟然是兩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林銘渾然不在意,仍然大咧咧地坐在那裡,抬頭斜著打量了一眼就繼續盯著手裡的書。
但是很快,
林銘就看到扶凰給自己安排的那個女僕一臉神色緊張地從院子外面衝進來,弱弱的身子站在兩個小姑娘背後,似乎對兩人十分忌憚。
他立馬就明白,這兩個小姑娘的來歷怕是不簡單,當即也不擺臉色,笑呵呵的站起來。
道:「鵝是我吃的,你想怎麼辦?」
一隻鵝而已!
又不是什麼靈禽珍獸。
林銘雖然並不想惹事,但是也不見得會怕事。
不過很顯然,林銘還是低估了這隻鵝。
「承認了就好,既然鵝是你吃的,那我就把你拿去剁碎了餵鵝。」
惡狠狠地朝林銘瞪過來,為首的小姑娘嘴裡竟然冒出一句完全跟年齡不相符合的驚人之語。
林銘一時間竟然為之愕然。
一隻鵝!
特么的為了一隻鵝就要老子的命!
你特么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臉色頓時沉下來。
死死朝年輕女子看過去,見她臉上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頓時就明白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
林銘立馬雙眼微睜,眼裡射出兩道寒芒,像是在看死人一般盯著那兩個年輕女子。
似乎察覺到林銘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
那兩個年輕女子也有些忌憚,並沒有繼續在言語上激怒林銘,對視了一眼竟然很快就離開了院子。
就在林銘暗自搖頭之際,給他送食物的女僕已經匆匆跑過來,拉著林銘就往外邊跑。
「你幹嘛?」
林銘有些不解。
「你別問那麼多了,快跟我離開這裡,否則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為什麼來不及。」
「扶靈跟扶搖是家族的堂小姐,偏偏還無比受到族長的喜愛,你吃了她們的鵝,她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必須馬上跟我離開這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女子的語氣很急,這讓林銘突然有一種很憋屈的感覺。
特么的!
老子大老遠地從地球上穿越了不知道多少個光年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原本是要來拯救世界的,結果……結果竟然要因為一隻破鵝逃命!
卧槽!
這特么的什麼狗屁道理!
林銘有些無語。
但是心底卻十分清楚,恐怕年輕女子說的並不是假的。
然而,
就在林銘起身回到屋子裡將包裹拿起來,手裡握著自動步槍出來的時候,院門再次被人推開。
砰地一聲。
金屬撞擊的聲音猛然在院子里炸響,隨即一道道渾身被甲胄包裹著全副武裝的女騎士紛紛衝進院子里死死將林銘和年輕女僕圍住。
唰地一聲。
女騎士手裡的長刀齊刷刷地遞出來攔住林銘周身的所有退路。
很快,
那兩個離開的女子再次從人群里站出來,臉上赫然一副惡霸調戲民女的模樣,惡狠狠地瞪著林銘跟那個年輕女僕。
「哼,你這個賤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通外敵,把她給我抓起來。」
聞言,兩個女騎士立馬站出來朝女僕走過去。
「慢著!」
林銘突然出聲。
「你們要抓的人是我,跟她無關,我跟你們走,放她離開。」
好漢不吃眼前虧,林銘很清楚,即使是自己手上有槍,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真要打起來的話,自己還真不一定扛得住眼前這一群女瘋子。
院子里頓時安靜下來。
「好,我答應你,你跟我們走,我放她離開。」
身側的女子還想說什麼,但是林銘沖她搖了搖頭,隨即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情,不過時間太長就不一定了,你馬上去找扶凰,讓她來找我。」
落到一群瘋女人手裡,林銘也不敢僥倖,這個鬼地方的女人,完全不能用地球上的常理來推斷。
鬼才知道他們會不會是看上了老子的美色抓老子回去做壓寨夫人…呸,壓寨相公。
一想到有可能會被一群女人扒了精光跳光屁股舞,林銘就有些毛骨悚然。
畢竟……老子還是處男啊!
很快,
林銘被一群人用刀駕著脖子離開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院落。
朝四周已經漫過膝蓋的野草瞅了一眼,林銘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裝大頭的衝動。
不過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強自打起精神來,林銘被帶到一個光線並不是很明亮的屋子。
隨即那兩個女子走進來。
「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拔下來。」
林銘一愣!
卧槽!
真要扒衣服!
不會這被老子猜中了吧!
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賤賤的表情。
「嘿嘿,那個……那個能不能商量一下別脫衣服!」
「我問過你嗎?你給我閉嘴。」
林銘頓時就怒了!
見過男人扒女人衣服的,還是頭一回碰到女人扒男人的衣服還這麼理直氣壯。
但是被人用刀駕著脖子,林銘也不敢用槍,手裡拿著槍,但是又不敢把事情鬧大。
只好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誰知道身側的女子竟然真的動手朝他身上抓過來,林銘頓時又驚又怒。
正當林銘要動手之際,扶凰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進來。
「扶靈,只要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院子!」
話落,
院門被推開,扶凰一襲白衣,身形閃現,林銘頓時鬆了口氣,扣住扳機的食指緩緩鬆開,朝扶凰投去一絲感激之色。
「哼!我當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一個低賤的男人竟然敢碰我的東西,原來是你。」
叫做扶靈的女子冷冷地朝扶凰瞪過去。
「低賤?真不知道到底是你的膽子大還是我的膽子大,林銘馬上就會是我的郎君,你竟然敢動他,你信不信我馬上就拆光你的院子」
「什麼?」
聽到扶凰嘴裡的話,扶靈頓時愣在那裡,滿臉都是吃驚之色,問道:「該死!扶凰你…你竟然選一個來歷不明的低賤男人做你的郎君。」
「不錯!我就選他做我的郎君,你有意見?」
另一側,
林銘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臉上立馬露出一絲疑惑。
郎君?
特么的誰能告訴我郎君到底是什麼鬼?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壓寨相公的意思。
扶凰竟然要他做壓寨相公?
林銘有些凌亂了!
這特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只是,
這個福好像有點用藥過猛啊!
林銘突然有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