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天煉體是最讓人焦躁、瘋狂、無奈、絕望的了，天賦絕佳的人一蹴而就，可很多人就差那麼點，卡在能量重塑的關口過不去，怎麼都無法晉陞到第三重天『唯我之力』。」

「黃金三角近在咫尺但又似乎遙不可及，這事兒誰能接受？當然是硬頂也得頂過去，花錢當然沒有盡頭。」

「你也不知道你在第二重天內是否還有那麼多的潛力，所以先準備著准沒錯。可以不花，但不能沒有。」

「二重天內煉體最貴，念氣次之。可到了第三重天，心術又後來居上，成了花錢最多的。為了一個科研成果，花多少錢都有可能，沒有個大集團支撐著根本不可能做學問。」

「有道是『窮練罡氣富煉體，心術等閑練不起』，想成仙，錢根本就沒有夠用的時候。」

石鐵心認真的思索著時雨慧的話。

九響破銳、更佳開局、商業成功帶來的些許得意，便被壓了下去。普通人看來已經非常富裕的家底，在更高層次的追求面前，或許也只是再平凡不過的入場門檻而已。

「我明白了。那麼第二個問題——我們幹得了這個活嗎？有一說一，沙欏城裡的高手可謂數不勝數。僅僅一個靚團，單是我親眼見過的第三重天就超過十個，沒見過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就咱們這點小身板想入場吃人血饅頭，夠格嗎？不怕被人一巴掌給滅了？」

時雨慧聞言非但沒有擔心，反而呵呵樂了起來：「這事兒用不著你操心，我幹了這麼久以小博大巧取豪奪的事，當然是經驗豐富。我先把草台班子拉起來，正式發力的時候怎麼也要一兩年之後。」

「那個時候，要麼我武感大成，要麼你在沙欏城銳氣境界內無敵，不管哪一種都足夠我們向市場亮出自己的餐刀。」

「總而言之，相信我就對了。你現在還不需要分心，你要做的就是變強，變強，不惜一切的變強！」

石鐵心點點頭：「我考慮考慮吧。對了，說到變強，我還有兩個學聯的白金許可權和兩個城主府的白金許可權，你有什麼推薦嗎？」

時雨慧沉吟了一下之後審慎說道：「我建議你不要著急兌換，先看看情況。你即將正式加入靚團成為特級待遇的真種，不如等靚團待遇到手之後再查缺補漏，找一些能夠彌補缺點和短板的武功。而且，你還有一樁獎勵即將到手，多攢一攢豈不是更好？」

確實還有一樁獎勵，就在最近兩天。

看看時間，現在已經四月末了。

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場萬眾矚目的盛會：鄉試。

提到鄉試，石某人可謂是感慨萬千——去年鄉試，母校考場，站著如嘍啰。

不，何止是「如」嘍啰，徹徹底底真的就是個嘍啰。

那一場鄉試的主角是時雨雷、高少陵，配角是看台上的諸多蒙童潛力股，背景大boss是主持鄉試的大祭酒王興順和龍圖學士周正陽。那時候，任何一個主角配角和背景，都讓石鐵心生出憧憬嚮往和難以追及的挫敗感覺。

尤其是時雨雷和周正陽。

現在，時雨雷已經遠遠不是他的對手，正在向著賢妻良母小家碧玉的方向演變。至於「好心人」周正陽，龍圖學士依然是那麼強，但再非遙不可及。

理論上來講，龍圖學士和銳氣剛極是一個層次的人物。而剛極，對於石某人來說，唾手可得。問題僅在於，在所有同樣的剛極中，又是否可以繼續獨佔鰲頭。

想到這一點，石鐵心又升起萬丈雄心：「樹人正學的王八蛋們，我說到做到。鹿鳴八賢，依然要有我土木堡的人！」

兩天之後。

清晨，土木第一正學門口，熙熙攘攘的生徒和烏烏泱泱的家長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擠在此處緊張期待翹首以盼。

熊安安保公司的模特隊再度殺到現場，開始檢查證件逐個放行。

土木堡各區各蒙學的精選蒙童們帶著期待憧憬緊張興奮和懵懂，魚貫走入第一正學的校門。他們瞪著眼睛左看右看，只覺得第一正學的學長們一個個都牛逼的不得了，好像渾身上下都在發光一樣。

今日的鄉試之後，某些人名落孫山狗屁不是，某些人可以正式畢業進入社會成為光榮的社畜，某些人可以進一步深造、有機會成為學士、成為高等社畜，還有極少數人可以踏上更高層次的征途——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不多時，所有人進場一一就位，圍觀的蒙童們紛紛興奮的討論起來。

「我聽說傳說中的天才會在這一次參加鄉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為了親眼目睹天才們的英姿，這一次我費了老大的功夫才弄到了旁觀的名額！」

「下面那麼多人，到底哪一個是傳說中的天才呢？」

「噓，都收聲，大人物們來了。」

城主府、學聯的人紛紛到場。

學聯還是老規矩，派了個祭酒領著一個龍圖學士來了。雖然不是周正陽，但看起來也很年輕，學聯中當真是英才輩出。

應試者人群中，顧少懷精神恍惚的站在那裡。他小心的搜索著人群，生怕看到某個熟悉的人，實在是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了。

但看了一圈，非但沒看到石鐵心，連時雨微、舒望舟幾個都沒看到。

龍圖學士站了出來：「迷霧百零一年，土木堡鄉試，正式開始！文心秘境，起！」

光怪陸離的文心秘境再度架設起來，籠罩了每一個應試者，也遮斷了顧少懷的視線。他身上的念氣化作光亮的鎧甲覆蓋周身，強度和亮度都讓人側目。很多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遠征小隊的一員，紛紛料定他就是這一次鄉試的冠位。

但顧少懷心中卻不斷嘀咕，那些人都去哪了？

沙欏城，鄉試同步開啟。

司馬亮、高沖霄、舒望舟等人緊張的站在應試者隊伍中。

沒錯，他們全都參與了鄉試，但卻沒有一個還窩在土木堡。上級城市的考生不能去下級城市刷金光，但下級城市可以到上級城市來挑戰。

挑戰的難度當然很大，但見識過外面無窮的風光后，心有銳意的年輕人們當然不會甘於在土窩裡稱霸王。受石某人破銳九響所激發，他們也要像石鐵心那樣勇往直前，蓄一口心中銳意。今年不行就明年再來，總要去更大的舞台迎接更大的挑戰。

「老顧哪去了，那慫逼該不會是縮縮了吧。」高沖霄看了一大圈，不由遙想：「就是不知道，老石和小妞妞那裡又是怎樣的風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