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魚獃獃的望著范建國，一秒五刀，真的狠。

小白也在，不過他不直播，而是專心的蹭網，對此，老魚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就這樣，李牧靠著打rank麻醉，又過了最煎熬的幾天。

浦東國際機場。

悠悠只有一個行李箱，小白和蔣一一來送她了。

「悠悠，牧哥讓我替他說一聲，一路順風。」小白無奈的說道，李牧應該來的，但是……

「李牧就是個只會打遊戲的笨蛋！」蔣一一憤憤不平的說道，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傻的人，簡直蠢不可言，女朋友願意為他籌備一切，他還裝，難道不懂得人類的嘴，出了吃飯和接吻，還有一種功能叫做溝通嗎。

小白倒是很平靜，「一醬，讓我和悠悠單獨說兩句吧。」

蔣一一點點頭，「你好好說話，我可不想悠悠飛機上還難過。」

「小白，謝謝你，至少還有朋友送我。」悠悠心裡肯定是難受的，竟然連送都不送自己，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小白微微一笑，「悠悠，好酸啊，反正你也要走了，我也跟你說說吧，不然我憋得也難受，你覺得牧哥去美國是一件很好的事兒嗎？」

「不能說最好，但這是一個選擇，而且你知道的，我能幫助他。」悠悠的氣色也很不好，女孩子的心思是比男生細膩的，受傷也會更嚴重。

小白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你有沒有考慮過，牧哥的經濟條件根本不足以支撐這樣的生活，他一個成年的大男人，父母都沒臉依靠，怎麼能靠女朋友呢？」

「那他為什麼不和我說，為什麼總是逃避？」

小白忍不住笑了，「你們兩個其實都挺幼稚的，他是怕耽誤你，畢竟你在美國會有更好的生活和前途，父母也在那邊，還會有廣闊的可能，這些他都給不了，我不知道國外的男生怎麼樣，雖然做法有點二不可言，甚至是蠢，但你不能這麼認為。」

說著，小白的眼神也有點黯然，無論他做什麼，糖糖的目光總是不在他身上。

站在悠悠的生活背景，有足夠的自信和自由，很多事兒直說就行了，但李牧不行，他沒那個能力，胡亂承諾才真正不負責任，何況他本不就是個很會表達的人。

悠悠沉默了，好一會兒，「你是說，他為了不願意耽誤我才這樣？這麼邏輯？」

「不然呢？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就是這麼簡單，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很可愛啊，這事兒的主動權在你這裡，你真的考慮一下，你們冷戰這幾天，反正我覺得他過得如同行屍走肉。」小白也算是苦口婆心了，連形容詞都用上了。

「他現在在哪兒？」悠悠哼了一聲，她自己也很難過，確實，換位思考，李牧的處境，他怎麼能說走就走，她本身最討厭的就是胡亂許諾的人，想到這裡，心結就開了，不過他笨是真的。

「鬥魚吧，聽說輸的褲子都快沒了，別說打職業了，老魚都想趕走他了，喂喂……你去哪兒，行禮要不要了。」小白喊道，……真的是，一個個怎麼都這樣。

李牧又掛了，3-12-7的瑞茲，一串串的韓語雖然看不懂，但肯定不是好聽的，這瑞茲老喜歡擼空氣，這誰受得了？

李牧就這樣獃獃的看著韓服的界面已經愣了半個小時了，這幾天他其實一直都是魂不守舍，沖韓服第一？

別搞笑了，勝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多，慘的一批，心思根本不在，打著打著腦子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牧哥，牧哥……」范建國嘆了口氣，拍了拍李牧。

「悠悠今天回紐約。」李牧無力的說道，自從那次吃飯之後，兩人很少說話，偶爾發發信息，都是沒營養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卧槽，那你還在這兒？」國哥都震驚了。

「我去幹啥，悠悠早晚要回去的，我憑什麼阻止她，我也想去美國和她一起，可是沒那個條件。」李牧靠著椅背。

差距，很快就知道了，悠悠的條件真的很好，聖誕節，李牧想給悠悠送禮物，他隨意的查了一下悠悠常用的一個手鐲，……本以為幾十塊的東西，竟然要幾萬塊，其實悠悠已經很注意了，並不會帶一些很浮誇的東西，但生活品質擺在那裡。

打職業，LPL肯定是最好的選擇，但如果能在北美開始也不是不行，但他怎麼養活自己？靠悠悠？

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那樣的生活他真的沒信心，也沒這麼不要臉。

「那你為什麼不和她說清楚？」范建國突然說道。

李牧愣了愣，「啥？」

「我和一醬說了，我父母都是農民，我還背著助學貸款，跟我在一起，沒房沒車，甚至現在還是無業，前途未卜，問她還要和我在一起嗎？一醬說要和我一起，那些她不在乎，你不和悠悠說，是不是覺得自己特要臉，這不好意思，那也不好意思，你怎麼好意思活著，出錯了出醜了又怎麼樣，你覺得悠悠會怪你，你這不是爺們，是傻逼……啊，還沒說完，你去哪兒？」

「我去找悠悠！」李牧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個傻逼。

「大哥，先打電話啊，把人留住！」國哥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

「對，對！」李牧連忙撥通了電話，每一聲呼叫都心跳加速，沒關機，還來得及！

國哥心中豎起大拇指，這是一醬讓他做的，連話都是一醬教他說的，背了好久，幸好法學院背誦是基礎，為什麼選今天，因為只有今天兩人才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

旁觀者清，尤其是女生，悠悠和李牧其實陷入了常見的情侶怪圈，尤其是初戀，格外嚴重。

1.如果你喜歡我，那這事兒我不說你應該知道

2.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3.說了還有什麼意思

……

N……

電話通了，「悠悠，我錯了，我不是不想和你去美國，而是現在的我沒有這個實力，你可以等我嗎，不，不是，我想說的是，我很自私，但你能留下我和一起嗎……」

李牧一股腦說了出來，大腦一片空白，等待命運的審判。

（04年面臨畢業的時候真的很慌，完全不知道能幹什麼，天天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