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火炮就是如此，射程近不說了，然後精度還很差。

在七百米的距離上十八磅炮的精度也是不行，再加上這海浪的影響，那真的是運氣比技術還有用。

荷蘭人的海軍技術還是很強的，甚至比明軍的海軍技術還要強上一截。

但是要說火炮的精準，還是得看明軍。

當葡萄牙人和荷蘭人交上手了明軍卻還是在看戲。

只看見第二營的營官手裡拿着望遠鏡看的是津津有味，要是現在能給他來上一盤乾果蜜餞那就是極好了。

不過身邊還有一個荷蘭的軍官，好歹現在也是友軍了，要不是顧着影響不行，這位營官還真的能掏出一把花生吃吃。

明軍在後面看着並沒有選擇上去對葡萄牙人作戰，一來反正荷蘭人現在也不希望我們上去，那我們就不上去好了。

二來就是這些明軍的艦長們正在觀摩學習，葡萄牙人和荷蘭人海上作戰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新姿勢的案例啊。

而且還是實地操演，這個機會可是不多。

看着葡萄牙人和荷蘭人猛烈的對射，這幾位大明的艦長就很興奮激動。

兩個都是老牌的海軍，海上作戰的經驗很是豐富，對於明軍來說這就是一個學習的機會。

他們這些艦長多是學過理論姿勢的，究竟該如何進行海戰，他們好多也沒打過，現在看現場直播，可不得好好的學習學習。

甚至還有的艦長組織了一場現場的研討會。

“都給我好好看看，看仔細了，以後這些姿勢你們都能用得上！”

一個艦長一邊舉着望遠鏡，一邊對着身邊的幾個同樣舉着望遠鏡瞪大眼睛的同僚交代道。

然後看還不滿意，有人拿出了筆記本開始記錄。

有的已經甚至已經進行了討論。

“哎呦呦，你看這一炮射的可真的是可惜啊，歪了歪了，要是再能偏正兩個密位絕對能射中目標。”一個軍官指着一艘葡萄牙人戰船滿臉的可惜。

“還有西邊的第三艘，明顯的就是射的太多了，看看現在火力虛了許多，要是換成我，肯定不能射的這麼快，不得打幾下然後調整調整一下方向，就用一面打炮，這炮管過熱了怎麼辦。”又是一個軍官指着荷蘭人的戰艦搖搖頭。

他的話倒是得到了旁邊軍官的贊同。

“確實啊，你看這艘船就沒剛纔的那麼猛了，就是一開始的時候用力太猛了，你看看中了一炮吧，就不會多擺出幾個姿勢嗎，感覺還不如我呢。”

“也不一定，我覺得可能是他們的身管太短了，而且管子也細，這個炮細啊威力就不行，要是換成我們的炮，那麼粗的炮管子，一炮下去直接就能射穿，那可不比荷蘭人打十炮還有用啊。”

“就是就是，百發一中，不如一發一中，單單隻靠着火力的密集是沒用的，就得靠着又粗又大頂事。”有軍官立馬贊同的說道。

“那也未必，火力的密集可以提升精度不夠的缺陷，直接火力覆蓋上去，可不比那一門炮厲害，讓敵人躲都沒法躲纔是最可怕的。”馬上又有軍官在反駁。

這就是明軍之中的精準大威力派和密集轟炸派的鬥爭。

在明軍之中出現了兩個派系，一邊是覺得百發百中不如一發一中，就是那種直接上又大又粗的玩意，一發入魂。

另一派就是覺得要多上火炮，就算是炮小一點也無所謂，但是炮一定要多，這樣打出去的火力就很密集，封鎖四面八方讓敵人跑都沒法跑，射的密集射的讓敵人嗷嗷叫纔好。

射的多和射的準而強，這其實就是海軍歷史發展上的兩個必然的方向，都是很正常的東西。

當然了這兩派的格局還是小了，換成朱由校，他要的就很現實。

朕不是小孩子，所以朕不選擇，朕全要！

射的多和射的準而強這兩個衝突嗎？

不衝突啊，大不了朕把船造的再大一些嘛，反正也不需要朕費腦子，就交給造船廠頭疼去吧。

所以明軍一直在朝着重艦大炮道路上發展，造船廠也在努力的研發更大的戰艦，聽說局部鐵甲艦也已經開始進行建造了。

明軍的觀摩並沒有耽誤荷蘭人和葡萄牙人的對決，兩個老對頭好像棋逢對手一樣的你射我一臉，我射你一頭的對射着。

“左滿舵！快左滿舵！”荷蘭少校大吼着指揮戰艦

“啪拉！”一發炮彈擊中甲板但是沒有破防而是炮彈被彈起撞壞了船帆。

還有兩發十二磅炮擊中了船舷，在船舷上擊出兩個大洞，還好只是擊中了吃水線上面的部分，死了幾個船員。

被擊中的荷蘭戰艦頓時就怒了，在調轉方向的時候也不忘開炮，十幾發炮彈對着剛剛對他們開炮的一艘葡萄牙人戰艦還擊了回去。

四百多米的距離上火炮的精準度就很高了，十幾發炮彈其中一半都傾瀉在了這艘葡萄牙戰船上。

只見這艘葡萄牙戰船頓時多出了好幾個比腦袋大一圈的洞，周圍的海面也多出了好幾個水柱。

不巧的是一發十二磅炮擊中了船舷的吃水線以下，頓時洶涌的海水涌了進來，船艙裡面到處都是海水。

兩個水手拿着堵漏的材料用力的抵住了破洞進行損管作業。

也的虧葡萄牙人的經驗豐富，損管作業很是迅速，在破洞出現沒一分鐘的時間就把這個洞給堵上了。

但是海水還是在往裡面滲，暫時只能這樣，想要徹底的修復得海戰過去才行。

這場海戰一邊是船多一邊是船大，兩邊都是經驗豐富，以至於打成了一個平手的狀態。

你射我幾炮我也還你幾炮，兩邊的船身上都出現了許多小洞洞，但是這些小洞洞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因爲現在的火炮打出去的都是實彈，擊中之後也就是的打出一個洞，只要沒有擊中要害部位，對船員造成的傷害要比船更多。

雙方的船正在持續的靠近，越靠近這炮也就越精準，甚至兩邊都已經準備好要進行跳幫作戰了。

在進入兩百米的範圍的時候，荷蘭人拿出了鏈彈，就是用鐵鏈鏈接兩枚炮彈的炮彈，專門用於打擊敵軍戰艦的桅杆，讓敵艦失去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