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堯看金辛吾對蘇淺窮追猛打,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也是心中有氣,雖說你是天庭神將,也不能如此橫行霸道。
金辛吾吃了一驚,身後雷光閃耀,紫電瀰漫,他本來沒把雨師堯放在心上,這小道士的雷光隱然有九霄神雷的威勢,九霄普化神雷是雲中子的絕學,天下獨此一份,金辛吾後背中了雷光,隱隱作痛,他只好回頭和雨師堯鬥在一處。
雨師堯的一身神通都在三清神雷上,倉促之間,他沒來得及佈下八門驚雷陣,只好用雷光和金辛吾周旋。
可惜雨師堯與人爭鬥的經驗太淺,幾個回合下來,金辛吾就摸清了他的路數,把雨師堯逼的節節後退。
“撤!”
喬然突然斷喝一聲,他扶着受傷的蘇淺藏入白水大瀑,雨師堯雖然勝不了金辛吾,他要逃走,金辛吾卻也攔他不住。
眼看三人都跳入白水大瀑,金辛吾哪裡肯放過他們,蘇淺受了傷,雨師堯不是自己的對手,金辛吾覺得他已經勝券在握,如果把喬然他們交給黑白無常,黑白無常就算是欠下自己一個大人情,雖然金辛吾是天庭神將,也逃不過六道輪迴,他的劫數馬上就要到了,到時有黑白無常照拂,那是再好不過。
喬然倒不是怕了金辛吾,他早看出金辛吾的實力雖然強過雨師堯,卻也強的有限,看樣子應該是天庭的一員普通天將,想天庭百萬之衆,誰又能記得金辛吾這號人物?
只是貿然打殺一名天將,動靜太大,白水大瀑靈氣充沛,能夠隔絕陰陽,喬然早早在白水大瀑裡等候,眼看金辛吾闖了進來,他二話不說,祭出新煉就的混元珍珠傘。
混元珍珠傘是上古異寶,金辛吾被罩在混元珍珠傘下,只覺得天地變色,飛沙走石,根本看不清東南西北,他打開神光,想要強行衝出去,誰知道卻被混元珍珠傘抽走神光,金辛吾依舊動彈不得。
喬然也是暗暗讚歎,好厲害的法寶,殘破的混元珍珠傘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發揮不出,被他重新祭煉過後,真是無堅不摧,金辛吾修爲平平,沒了神光相助,被牢牢困在混元珍珠傘下,脫身不得。
“恩公,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雨師堯怕喬然一時衝動,殺了金辛吾,金辛吾雖說只是一名普通天將,但殺了他,可是後患無窮,如果被天庭得知消息,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喬然面無表情,“留下此人,後患無窮,我看他在天庭地位低微,不過是一名普通神將罷了,就讓我將他的元神煉化,省得惹下大囘麻煩。”
雨師堯看勸不動喬然,只好作罷,金辛吾察覺到危機來臨,他可不想就這樣被喬然煉化,落一個神魂俱散的下場,早知喬然這麼難纏,真不該答應黑白無常來尋他晦氣。
金辛吾拼盡全力,顯出百丈法囘身,喬然吃了一驚,白水大瀑雖然能擋得了一時,卻擋不住金辛吾的諸般變化,他連忙伸手揮出一道金光,佈下禁制,把金辛吾困在當中。
“上清玄法!”
金辛吾久居天庭,也是個識貨的,他看喬然一出手就是玄門正宗,更是懊惱不已,若是得罪了上清門人,恐怕再難討回公道了。
“且慢動手,喬然道友,在下金辛吾,你我不打不相識,不如放我一馬,我定有厚報!”
金辛吾伸手攔住喬然,喬然想要困住金辛吾的變化,也十分吃力,單打獨鬥,他並不怕金辛吾,只是金辛吾真要一心尋死,他卻無法阻攔。
畢竟是天庭神將,修爲不是智空智海師兄弟可以相比,如果金辛吾也自爆元神,就算喬然他們能逃得出去,天庭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金將軍,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殺上門來,傷了我朋友,這事恐怕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喬然猜不透金辛吾的底細,反正金辛吾想逃是逃不出去的,不妨和他談一談條件。
金辛吾連連點頭,“喬然道友,此事純屬誤會,我也是受人蠱惑。”
說完金辛吾就把黑白無常尋他幫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講了出來,喬然聽完才恍然大悟,這兩個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他們忌憚姜子牙,不敢親自動手,卻遊說金辛吾來找自己的麻煩。
喬然心中一動,如果金辛吾沒有騙他,他倒真的可以考慮放金辛吾一馬,畢竟是天庭神將,祭煉了他得不到多少好處,一個不小心,還會給自己惹來巨大的麻煩。
“也罷,金將軍,既然你也是受人挑撥,我放你可以,只是你傷了我朋友,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纔可以!”
喬然要爲金辛吾種下血誓,反正以金辛吾的修爲,肯定不知道這血誓的厲害之處,爲了活命,他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只要拿到金辛吾的血誓,喬然就不怕他反水。
誰知道喬然還沒開口,金辛吾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好像見到了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一樣,努力掙扎,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哈哈,多虧兩位道友相助,這份大禮老祖我就笑納了!”
喬然耳邊傳來刺耳的笑聲,他吃了一驚,對方究竟藏在什麼地方,竟然能衝開自己的禁制,而且金辛吾好像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他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消失,喬然連忙撤了混元珍珠傘。
沒有混元珍珠傘的壓制,金辛吾連忙化作一道神光遁走,雖然損失了及百年修爲,只要能保住元神不失,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喬然的第二元神早就偷偷跟了上去,喬然倒不怕金辛吾逃脫,只是剛纔那刺耳的聲音放佛是穿破虛空而來,難怪喬然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小子,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可莫要後悔!”
喬然神色如常,“我既然敢放他離開,自然有治他的法子,不用閣下提醒,只是閣下鬼鬼祟祟,不肯露出本來面目,莫不是怕我和他聯手對付你?”
那聲音變得陰冷,“小子,激將法對我沒用,老祖我一向不受人激,不然的話也不能活這麼久,老祖今天得了那小將幾百年修爲,總是不虧,只是你忙活了這麼半天,卻爲別人做了嫁衣裳,說不定天庭也要把這筆賬算到你頭上,小子,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哈哈!”
狂笑聲漸漸遠去,顯然那人隔絕虛空,漸漸遠去,喬然臉色陰晴不定,他自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最後那番話故意刺囘激喬然,卻是要在喬然心中留下心魔,對他的修行大大不利。
修道之人,心堅志圓,若是存了仇恨之心,難免行囘事偏激,修煉的時候便多了戾氣,不能及時化解的話,戾氣越積越多,不光修行難有大成,很可能還會有性命之憂。
黑袍老祖是千百年前的大魔頭,金辛吾畢竟是天庭神將,有玉帝加持的神明印記,對黑袍老祖的魔功大有裨益,這纔不惜耗損魔力,強行破開虛空,從喬然手中奪取金辛吾的元神,可惜他只煉化了三分之一,喬然就撤走了混元珍珠傘,沒有了寶傘的壓制,金辛吾自然逃的無影無蹤。
本以爲喬然一定會取了金辛吾的性命,自己只要奪走金辛吾的元神,喬然也只能白費一番力氣,沒想到喬然在關鍵時刻竟然不惜放走金辛吾,也不讓自己的計劃得逞,黑袍老祖大爲光火,他和玄門修道士不知道打了多少交道,特意爲喬然留下一份魔障,要在無形之中毀了喬然百年修爲。
可惜黑袍老祖的如意算盤終究要成一場空,喬然心志卓絕,修煉的又是玄門正宗,雖然心中惱火,卻另有打算,黑袍老祖今日算計他一遭,遲早要找回這個場子。
“金將軍慢走!”
金辛吾只顧逃命,卻不妨眼前出現一名年輕修士,不是喬然又是哪個?
金辛吾吃了一驚,喬然竟然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他卻不知道自己見的不過是喬然的第二元神喬峰罷了,只是喬峰的長相和喬然沒有任何分別,除了喬然自己,恐怕也只有雨師堯和蘇淺能看出其中的差別,金辛吾又怎麼能識得?
喬然生怕自己趕不上金辛吾,便讓喬峰先阻他一阻,喬然料定金辛吾在他手下吃了大虧,不敢輕易和喬峰動手,真要動起手來,他也決計從喬峰的幽冥血雨那裡討不了好去,就怕黑白無常感應到喬峰的氣息,從中作梗。
金辛吾功力損失一大半,知道自己不是喬然的對手,哪裡還敢跟他動手,喬然化作一道金光,全力趕來,喬峰正在和金辛吾東拉西扯,感應到主人就在附近,兩人合二爲一,金辛吾竟沒看出半分破綻。
“金將軍,不知道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金辛吾點了點頭,“喬然道友仁義,要不是你剛纔繞小將一命,說不定小將現在已經被人奪去元神,千年修行毀於一旦,一切聽喬然道友吩咐就是。”
喬然大喜,雖然金辛吾就要落入六道輪迴,但從他身上能打聽到不少天庭謎辛,說不定能助自己躲過一劫。
蘇淺醒來後,一心要找金辛吾報仇,金辛吾卻早已經和喬然分開,回到天庭,喬然和雨師堯好說歹說才把蘇淺勸住,蘇淺雖然氣憤,但她也清楚,憑自己一個人絕不是金辛吾的對手,如果喬然和雨師堯不肯幫忙,她去了也是自討苦吃。
蘇淺卻不知道金辛吾功力損失一大半,現在的金辛吾根本不是蘇淺的對手,不然的話,蘇淺早就殺將過去了。
“喬峰,你查到那老祖的下落了麼?”
喬峰搖了搖頭,“主人,那老祖應該是魔界中人,魔界不在三界之中,想要追查到他的下落,沒有那麼容易,只有等我的幽冥血雨修煉到九重境界,到時便能破開虛空,去魔界尋他的麻煩。”
喬然皺了皺眉頭,幽冥血雨想要修煉到九重境界,不知道還要祭煉多少生魂,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得到,“只是那魔頭經常前來sao擾,對我的修行可是大大不利。”
“主人儘可放心,破開虛空需要消耗極大的法力,那老魔絕不會輕易這麼做,他倒不是有意針對主人,只是那金辛吾的元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喬峰曾經也是魔道中人,對魔界修士的修煉法門再清楚不過了,知道天庭神將的元神對黑袍老祖的修爲好處極大,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耗費法力來和喬然爭奪。
喬然點了點頭,只要黑袍老祖不來煩他就好,現在他修爲不足,暫時不去招惹這難纏的魔頭,等他渡過三重天劫,成就太乙散仙,那時再尋他的晦氣不遲。
喬然一日正在洞中打坐,突然心神一動,睜開雙眼,眼前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放他離開的神將金辛吾。
“金將軍,突然來訪,定有要事,不妨坐下慢慢道來。”
喬然伸手一指,金辛吾面前出現一隻蒲囘團,金辛吾也不客氣,盤膝坐在蒲囘團之上,“喬然道友,我此番來,只爲了與你道別。”
喬然也不意外,上次分別之時,他就知道金辛吾不日就要墮入六道輪迴,重新投胎做人,金辛吾雖是天庭神將,終究也是生死簿上有名,難逃輪迴之厄。
“如此,就要恭賀金將軍重生了。”
金辛吾苦笑,“何喜之有,幾百年修行便要毀於一旦,只有跳出三界外,不墮六道輪迴,那纔是大逍遙,大自在。”
喬然暗暗點頭,金辛吾說的不錯,只是想要成就太乙金仙,何等艱難,億萬修士喪生在三重天劫之下,近千年修爲都成畫餅,着實令人惋惜。
“喬然道友,小將前來,還請道友渡我!”
喬然沒想到金辛吾來見自己,竟是爲了讓自己渡他,如此他們便有了師徒名分,只是喬然不過區區一介散仙,這方小界之中,像喬然這樣的散仙何止成千上萬,一着不慎,就要喪生在天劫之下,金辛吾身爲天庭神將,人緣自然不差,爲什麼偏要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