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寶是吃定喬然拿不出一千萬來,來閔城尋寶的人成千上萬,但誰會帶上千萬在身邊,喬然想跟他賭,只能求助於鐵斌,牛得寶覺得反正自己勝券在握,乾脆贏他鐵斌一千萬,也替自己出這口惡氣。
“區區一千萬又算得了什麼,這兩張是銳仕銀行的本票,票面價值五百萬,合在一起正好一千萬,怎麼樣,牛得寶,要是怕了,不敢跟我喬兄弟賭,現在就當着這麼多人賠禮道歉,不然就閉上你的niao嘴!”
趙良德越衆而出,從懷裡掏出兩張銳仕銀行的本票,“啪”地一下按在了桌上,他這次來閔城,隨身就帶了一千萬,本來是擔心喬然現金週轉不靈,沒想到牛得寶咄咄逼人,趙良德哪裡會讓他繼續囂張下去?
“銳仕銀行的本票,還一千萬,說的跟真的似的,你說是就是啊?搞笑!”牛得寶啐了一口,一幫人跟着哈哈大笑,趙良德不是瘋了就是傻了,誰會沒事帶一千萬在身上?
鐵斌嘿嘿冷笑,“真是有眼無珠的東西,這一位是趙氏集團的少董事長,就憑趙氏集團的金字招牌,也絕對值一千萬,更何況是少董事長本人到場,如果他的銀行本票有問題,我鐵斌雙倍賠償!”
“什麼?趙氏集團?”
“真的假的啊?”
趙氏集團和趙萬戶的名頭太大,閔城雖然沒有趙家的產業,但趙家幾百億的資產可不是吹的,如果趙良德真的是趙氏集團的少董事長,拿出一千萬還不跟玩似的?
“好了好了,都別爭了,是真是假,自然有專業人士鑑定,就這樣定下了,三天後,閔西老帕石場見分曉!”
鐵斌自作主張和牛得寶約下了三天後比試賭石,馬莎莎偷偷問喬然,“怎麼樣,有把握沒有,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並不擔心啊。”
喬然微微一笑,“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姚軍沒想到他剛來閔城,就有這樣的好戲上演,趙良德可是押了一千萬在喬然身上,早說喬然這傢伙不是個省油的燈,果然沒說錯。
三天後,閔城老坑石場,牛得寶和喬然賭賽的消息不脛而走,早有人買好了瓜子、花生,搬好了小板凳,等着看這場好戲。
蕭子餘當然要親自前來捧場了,他知道鐵斌一定會出現,閔西也只有他的身份才鎮得住場子。
“老東西,你還起得真早啊!”
鐵斌帶着喬然他們出現在老坑石場的時候,蕭子餘和牛得寶他們早到了半天了,按牛得寶的說法,他們要佔據天時地利,讓喬然他們輸的心服口服。
“你也配和老夫我講話,鐵斌,要是怕了,就趁早認輸,你們閔東這些年早就式微,只要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服個軟,老夫做主放你們一馬!”
蕭子餘躺在藤椅上,手裡端着朵怡軒制的上好紫砂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鐵斌啐了一口,“就你們閔西的這幾條雜魚,你還真是月活躍不囘要囘臉了,牛得寶呢,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成,臨城脫逃了?”
其實鐵斌早就看到了牛得寶,牛得寶明明就站在鐵斌身後,他卻故意拿牛得寶開涮。
牛得寶黑着臉,“鐵老闆,說話別這麼刻薄,咱們賭石圈子裡的人,靠的都是手底下的真功夫說話,今天不就是見證一下,到底誰高誰低麼,老是耍嘴皮子的功夫,我老牛還真不看不上!”
牛得寶反打一耙,閔西那些買家連聲叫好,他們早就聽了蕭子餘的吩咐,這次來,就是給牛得寶搖旗吶喊,加油助威的。
好不容易等這些人聲音小了點,鐵斌這纔開口說話,“我說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到底是來賭賽翡翠的,還是比誰的嗓門更大,要是嗓門大就管用,你們乾脆去當啦啦隊好了,在這多埋沒人才?”
“鐵老闆,你說話也別那麼難聽,既然是賭賽,當然得有個公證人,我們閔西有一位黃顯仁老先生,德高望重,處事公道,就由他擔當公證人最合適不過了。”
“不用,黃顯仁的名頭我聽說過,不過我找來的這位不比他差到哪裡去。老邢,出來吧!”
鐵斌話音剛落,一名腰桿筆直的中年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頭戴氈帽,自始至終都低着頭,但蕭子餘看見他,卻“呼”地一下直起了身子,“這位難道是獨立於閔東閔西之外,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的邢發森?”
“哼,看來你還沒老眼昏花,怎麼樣,我請他做公證人,你們服不服?”
牛得寶倒吸了一口涼氣,邢發森的名字聽上去很陌生,但閔城賭石界卻另有一個傳奇人物,號稱“刑堂殺手”,爲人眼力極好,而且處事一絲不苟,絕不徇私舞弊,只是這些年已經很少在閔城露面了。
刑堂殺手,難道就是眼前這個邢發森?牛得寶覺得自己的推測應該不會錯,除了他,沒有誰能讓蕭老爺子動容。
蕭子餘緩緩點了點頭,既然對方搬出了刑堂高手,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沒想到邢先生肯出面,那是最好不過了,既然公證人也已經選定,比賽的方法就由我們來決定,怎麼樣?”
鐵斌暗罵,這個老狐狸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本來邢發森擔任公證人誰也不敢說個不是,蕭子餘卻趁機把比賽方式的決定權奪了過去,不過鐵斌對喬然非常有信心,他點頭答應,“老傢伙,在刑堂高手面前,我勸你還是別耍花槍了,如果你的比賽規則不公平,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蕭子餘皺了皺眉頭,他真沒想到鐵斌會找刑堂高手出面,如果鐵斌推薦的是閔東的高手來做公證人,他一定會拒絕,但刑堂高手可是獨立於閔東閔西之外,而且名頭極大,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蕭老,還是按原計劃辦?”
牛得寶看蕭子餘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覺得事情出了蹊蹺,自從這個戴氈帽的男人出現,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到底哪裡不對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覺得怪怪的。
蕭子餘嘆了口氣,“就按原計劃辦,不過對方既然請來了刑堂高手,這件事恐怕不會那麼順利,一切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