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濤懶得解釋，默然不語。

不否認就是承認了，柴之渙把照片遞給韓囘勇，“韓先生，你自己看吧，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你恐怕就要惹上大囘麻煩了。”

韓囘勇愣了一下，接過照片，照片上赫然也是一張巫山峽雲霧圖，跟自己的幾乎分毫不差。

“柴老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柴之渙看着戴濤，“戴先生，解釋一下吧。”

戴濤扔出一個信封，柴之渙撿了起來，信封裡有兩份文件，看完後柴之渙不發一言，把東西交到了韓囘勇的手裡。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你們串通一氣，故意來訛詐我，放我出去，我要找證據，指控你們誣陷我！”

韓囘勇看完後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喬然不知道柴之渙給韓囘勇看了什麼，但他猜韓囘勇已經掉進了柴之渙布的局裡。

“戴先生，這件事非同小可，光憑這兩份文件恐怕還不夠，事關韓先生的人身安全，也關乎我們這些人的聲譽，你得給我們更有力的證據。”

柴之渙似乎一直站在韓囘勇的一邊，但喬然卻清楚地意識到，他這是要一步步把韓囘勇拉下水，現在的韓囘勇已經越陷越深了。

戴濤眼睛一翻，柴之渙的話似乎觸碰了他的底線，他的表情告訴柴之渙，他絕不容被懷疑。

柴之渙面對這麼一個超級高手，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他靜靜地等候戴濤的答覆。

兩人僵持了幾分鐘，戴濤哼了一聲，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本證件，伸手遞給了柴之渙。

喬然也伸長脖子在看，可惜證件的封皮上什麼內容都沒有，柴之渙打開證件看了一眼，眼睛一亮，“戴先生，沒想到您在香江調查總署工作，失敬！”

“香江調查總署！”

喬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柴之渙應該不會說謊，不過他還真沒想到，柴之渙找來的幫手來頭竟然這麼大。

看韓囘勇迷茫的眼神，喬然就知道他平時肯定不怎麼看影視劇，香江調查總署，可是在香江影視劇中頻頻露臉的一個神秘機構。

不僅機構本身十分神秘，就連機構中的工作人員，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如果戴濤沒有顯露身手，喬然恐怕會認爲柴之渙在信口開河，嚇嚇韓囘勇也就算了。

但現在不同了，喬然一開始就認定戴濤絕不是普通人，如果跟香江調查總署聯繫起來，也就不難解釋了。

“韓先生，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也沒有想到戴先生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韓囘勇猛搖頭，“什麼香江調查總署，我都沒有聽說過。”

戴濤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厲芒，韓囘勇這不啻於當面侮辱他，竟然敢這麼說話。

柴之渙也察覺到了戴濤的異動，他知道戴濤如果真的出手，十個韓囘勇也給他滅了，不過現在可不是衝動的時候，他連忙伸手攔住戴濤。

“喬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韓先生解釋，這是戴先生的證件，你和韓先生好好溝通一下，看樣子韓先生並不瞭解香江調查總署的情況。”

喬然苦笑，“問題是我也不怎麼了解！”

喬然斟酌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韓囘勇開口，這個香江調查總署實在是太神秘，外界很少有他們的消息。

“打個比方吧，戴濤戴先生就是華夏國安系統某個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工作性質非常特殊，韓先生，這麼說你應該能理解吧？”

韓囘勇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國安系統的名頭他還能沒聽過麼，而且還是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自己在人家眼力根本就是小雞子一樣啊。

雖然戴濤是香江那邊的人，但彼此不分家，大家在業務上肯定有來往，韓囘勇實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頂多也就是剋扣下員工的工資，這也不至於吧。

“喬，喬先生，您，您不是開玩笑吧！”韓囘勇說話都開始結巴了，這下簍子捅大了，就算柴之渙和戴濤是一夥的，但喬然應該不會跟他們同流合污吧，韓囘勇對他還是抱一線希望的。

喬然聳了聳肩膀，這是他最近從柴之渙身上學到的，其實具體情況他也稀裡糊塗，畢竟都只是傳說而已，但也正因爲都是傳說，才更顯的神秘。

“韓先生，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隨時瞭解取證，不過現在你只能聽從戴先生的安排，不光是你，就連我和喬然也不例外。”

韓囘勇剛纔還大呼小叫，底氣十足，現在徹底沒了指望，如果喬然沒有騙自己，那他根本沒有什麼機會。

柴之渙看韓囘勇的精神防線已經崩潰，這才又緩緩說道，“韓先生，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剛纔那兩份文件你已經看過了，如果你手上的這幅大千先生的作品被證明確實來路不明，那麼你的責任也不小。”

自從喬然知道韓囘勇的這幅畫是從黑市上得來，他就隱隱覺得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黑市的東西來歷不明，小物件也還罷了，這些幾千萬的藏品可不是從什麼地方都能淘到寶的。

先有趙良德手中的帝王綠翡翠方牌，現在又是大千先生的巫山峽雲霧圖，喬然對黑市主人的身份也是越來越好奇，黑市究竟還有多少珍寶沒有出手？

“不過，在此之前，韓先生，您的人身安全交由我來保證，雖然我只是個鑑定工作者，但戴先生的身份很不一般，相信沒有人敢來找你的麻煩，前提是你必須要配合戴先生的調查。”

柴之渙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破綻，等韓囘勇跳到坑裡之後，想再翻身，那是不可能的了。

“我配合，除了配合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

柴之渙似乎早就猜到了韓囘勇會這麼說，一點也不意外，他看了一眼戴濤，“戴先生，我已經答應了保證韓先生的要求，你應該不會反對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我相信韓先生會幫你的忙。”

戴濤的嘴裡迸出兩個字，“黑市！”

韓囘勇從來也沒想着幫黑市遮掩什麼，這幅畫本來就是他從黑市中收來的，那可是花了幾百萬的大價錢，現在自己反倒背了贓物的惡名，他巴不得早點把自己摘乾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