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面無表情，他越來越相信譚永京說的話了，吳教授對自己一直耿耿於懷，只要他在校長面前說幾句自己的壞話，校長應該就會同意開除自己。

“我當時也是毫無準備，無奈之下，我只好把你和王老的關係透露給陳校長他們。”

“什麼，你把這件事告訴了陳校長和吳教授？”喬然沒想到譚永京會這麼做，以前王宗林在海華的時候，明明說過喬然和他的關係要保密。

譚永京苦笑，“我也是沒有辦法，誰知道陳校長知道你和王老的關係後，仍然不答應我的請求，而且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要開除你，喬先生，你到底和校方有什麼過節，僅僅是曠課，我覺得陳校長應該不會這麼固執吧？”

“譚臺長，這不關你的事，我只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喬然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越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吳教授一定在搗鬼，他這麼急着想把自己從學校裡趕出去，到底安的什麼心？

“既然陳校長不肯通融，我只好拿出這份合作協議，向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在陳校長終究是通情達理的人，他最後還是同意了我的請求，在這份休學申請上籤了字。”

喬然冷笑，“譚臺長，您這麼費心費力，恐怕不僅僅是爲了幫我的忙吧，你這份合作協議，我完全沒有看懂，不知道譚臺長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我究竟能做些什麼，該做些什麼？”

譚永京鬆了口氣，看來喬然終於接受了自己的說法，他笑着說，“喬先生，你不用擔心，其實合作只是個幌子，具體的工作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勝任。”

“哼，幌子麼，是柴之渙讓你這麼做的吧？”

譚永京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喬先生，你雖然年紀輕輕，但卻聰明過人，不錯，柴老師確實希望你能幫他的忙，當然這也是領導的意見，不然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權力！”

喬然心中明白，只要柴之渙出面，譚永京一定能夠說服領導，借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這種事對他們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

沒想到自己剛剛拒絕了柴之渙的邀請，現在柴之渙就給自己來這麼一手，擺明了就是吃定了他，想到這裡，喬然的心中還真是不舒服。

“沒別的事，我可以離開了吧，譚臺長！”

喬然故意把譚臺長咬得很重，譚永京哪裡會聽不出他在挖苦自己，只是譚永京裝作什麼都沒聽懂，笑着說，“當然可以，那是喬先生的自囘由，而且從現在起，喬先生再也不用爲學校的事情分心了，一切交給我們來做就好。”

喬然剛剛走出電視臺的大門，一輛別克車早已在門外等候了。從車上走下來的正是柴之渙的助理，看來他是提前在這裡等候了。

“喬先生，柴老師要見您，上車吧！”

柴之渙的助理態度雖然恭謹，但喬然明白自己恐怕不能拒絕，既然柴之渙幫自己處理好了一切，看來是志在必得了，既然躲不過，倒不如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手段。

“喬然，看看韓囘勇的資料，這是我剛剛調來的，應該是最詳細的一份了。”

柴之渙看喬然進屋，好像什麼都發生似的，順手扔給他一份資料，上面記載着韓囘勇幾乎所有的信息。

喬然本來很想當面質問柴之渙，哪怕和他大吵一架也在所不惜，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現在的喬然可不再是一年前那個愣頭青了，想要害他的並不是眼前的柴之渙，相比之下，吳教授要可恨的多。

“資料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看上去韓囘勇似乎是個很成功的企業家。”

柴之渙點了點頭，“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韓囘勇涉足收藏圈好像沒幾年時間，而且他的藏品裡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贗品，說明這個人的眼力很差勁，但他卻能淘到大千先生的真跡，你說奇怪不奇怪？”

“韓囘勇不是早就說過了麼，那幅山水畫是他從黑市上得來的麼？”喬然反問道。

“黑市，你聽說過黑市麼？”

喬然點了點頭，“聽說過，不過黑市的行蹤好像飄忽不定，誰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在什麼位置，究竟是些什麼人在運作。”

“看來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只能先從這個神秘的黑市下手了。”

“柴老師有什麼計劃，不妨說出來聽聽。”

柴之渙搖了搖頭，“其他幾個人我也都盤問過了，大多數人好像跟這件事並沒太大關係，倒是有一個人，他手中的藏品也是從黑市中淘來的，不過他對黑市的瞭解和你差不多。”

“韓囘勇怎麼說？”

“他是最重要的棋子，我想和你一起聽聽他的說法，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喬然皺了皺眉頭，“柴老師您一直在等我？”

自從喬然被柴之渙強行帶來之後，他對柴之渙的態度一直不怎麼友好。

“嗯，還有一位朋友，你也可以認識一下，相信今後咱們會有很愉快的合作，要不要提前喝一小杯慶祝一下？”柴之渙竟然破天荒地提議大家一起喝一杯，不過他的房間亂成這樣，喬然還真沒這個心情。

“柴老師！”

韓囘勇跟隨柴之渙的助理前來，直到踏進柴之渙的房間，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雖然自己身家千萬，但面對柴之渙，韓囘勇總還是覺得自己太過渺小，畢竟在收藏界裡，柴之渙強過他何止十倍百倍。

“韓先生來了，請坐吧，房間有些亂，還請韓先生不要介意。”

跟韓囘勇說話的時候，柴之渙又換了一副表情，漠然中帶着一股輕蔑，喬然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出來，他相信韓囘勇應該和自己是一樣的感受。

韓囘勇腦門上見汗，他瞅了瞅，終於找到一處能夠落腳的空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柴老師，您太客氣了，您是大收藏家，大藝術家，在您面前我還是站着的好，不然我真的會很緊張。”

“也好，韓先生自便。”

“韓先生，您這次來，是爲了大千先生的那幅畫吧？”

韓囘勇連連點頭，“沒錯，我僥倖收到一張大千先生的真跡，大家又這麼擡舉我，得了個海華第一寶的名頭。”

“不是擡舉你，是擡舉大千先生的作品。”柴之渙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