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多少錢?哼哼,說了你小子也不懂,老zi我玩翡翠也有三十多年了,從賭原石開始,到後來買半賭毛料,再到後來直接弄來成品的擺件或者首飾,這麼些年,我還從沒見過品相這麼好的翡翠。聽說過西太后的那對翡翠西瓜麼?”
趙良德點了點頭,西太后的這對翡翠西瓜可是頗具傳奇色彩,據說她生平特別喜愛這對翡翠西瓜,死後還帶入了墓穴,沒想到當年的東陵大盜開棺掘屍,這對翡翠西瓜又重見天日。
“當然。”
趙萬戶冷笑,“別說翡翠西瓜就是個傳說,就算真的有,恐怕也不是翡翠,而是碧璽一類,那些老外弄來碧璽,哄的西太后他們團團轉,物以稀爲貴,就像當年的西洋鏡,拆穿了便根本不算什麼。現在碧璽開採量這麼大,但就是最頂級的碧璽,又怎麼能比得上這塊翡翠方牌?”
“給個價!”
“無價之寶!”
趙萬戶回答的很乾脆,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趙良德的賊船。
在趙萬戶的軟磨硬泡之下,趙良德很勉爲其難地撥通了喬然的電話。
“兄弟啊,是我。”
“噢,趙哥!”
“兄弟啊,你那塊翡翠方牌被我們家老頭子看上了,他想出高價手下,你看行不行?”
喬然楞了一下,趙良德這是玩的哪一齣?不過他還沒開口,趙良德聲音又傳了過來,看樣子他是準備一個人說單口相聲了。
“什麼,你說不行?別啊,兄弟,給我點面子吧,老頭子實在是喜歡,可以給你價錢,你放心!”
“加錢也不行?兄弟,我知道你很難做,你就跟那位買家解釋一下,就說是孝敬我們家老頭子的,難道大哥我一片孝心啊。”
“啊,還是不行?”
趙萬戶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真想把手機搶過來,自己和喬然說個明白。
趙良德裝模作樣的說了半天,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掛斷了電話。喬然在電話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趙良德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怎麼樣?”
趙萬戶一臉急切的樣子,趙良德心裡暗笑,臉上卻是一副苦悶的表情,“老頭子,我好話說盡了,我那兄弟總算是留了一線機會,他要跟那位買家商量商量,看對方能不能接受他的道歉,哪怕賠點精神損失費也行。”
趙萬戶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是該賠償點精神損失費,這錢我出,都算在這塊翡翠的頭上。”
過了二十多分鐘,李玟突然打電話來彙報店裡的情況,趙良德藉機出去接了電話,他心中早有盤算,只等老頭子跳到坑裡去了。
“老頭子,我兄弟來電話了。”
“怎麼樣怎麼樣?”
趙良德嘆了口氣,“唉,說到底,兄弟到底是兄弟,他跟那位買家商量好了,決定給他成交價百分之一的補償。”
“好好好,太好了!”
趙萬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
“老頭子,別高興的太早,這翡翠你可不一定能買得起。”
趙萬戶樂了,“臭小子,如果你老爹都買不起,那整個南江省能買得起這翡翠方牌的人又有幾個,多少錢,開個價吧!”
“那位買家的開價是這個數!”趙良德伸出九個手指頭。
“九千萬?”
趙萬戶果然是識貨的,如果他猜九百萬或者更少,一定是會被趙良德鄙視的。
趙良德點了點頭,“不錯!”
本來趙良德準備報八千萬,再浮動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整整一個億,但他轉念一想,有這麼好的機會,幹嘛不狠狠宰老頭子一筆?
“這個價錢合理,按正常情況來說應該是偏低,但在正規拍賣場上,可是要付出一定的佣金的,而且存在流拍的風險,不過這樣的翡翠,流拍的可能性不大,還是蠻划算的。”
“老頭子,別說那麼多廢話,你準備多少錢收吧?”
“那就一個億吧,湊個整數,我多給一千萬。”
趙萬戶果然是老奸巨猾,一轉眼的功夫,剛纔百分之二十五的承諾就沒了影子。
趙良德啐了一口,“當我什麼都沒說,翡翠拿回來,這翡翠就是隻賣九千萬,也不能便宜了你這老頭子。”
“喂,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爹,你還是不是我親兒子?”趙萬戶開始耍無賴了。
“拉倒吧,我都替你害臊,剛纔還說上浮百分之二十五的,還有百分之一的精神損失費,現在都見鬼去了?趕緊把東西拿回來,我都懶得跟你廢話!”
說完趙良德就要動手來搶,趙萬戶哪裡能讓他得手?
“你個兔崽子,我算是白養活你一回了,你這小子,胳膊肘盡朝外拐,喂,別動我的翡翠方牌!”
趙萬戶手中的翡翠方牌已經有一半落在了趙良德的手裡,父子兩人小心翼翼地捏着這塊翡翠方牌,誰也不敢用力。
“怎麼樣,說話算數不,如果不算數,我就是把這翡翠方牌毀了,也不能落在你手裡,大不了我自己弄九千萬賠給我兄弟得了。”
趙萬戶啐了一口,“呸,吃大蒜了麼,說話這麼大口氣?就憑你,你小子上哪兒弄九千萬去,你要有能耐,給我弄回來我瞧瞧!”
趙良德嘿嘿一笑,“老頭子,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你到底鬆不鬆手?”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敗家子?”趙萬戶嘆了口氣,終於認栽了。
趙良德這麼多年和老頭子鬥智鬥勇,總算有了長進,這回沒栽在老頭子的手上。
“那就一億一千萬吧,零頭抹掉,回頭我把現金轉到你卡上,剩下的事情你去和你的朋友交涉,翡翠方牌就留在我這了。”
趙良德搖頭,“不行,零頭怎麼能抹掉呢,對你來說,那是零頭,可對我來說,那可是好幾百萬呢,再說還有付給那買家的精神損失費,都得從這幾百萬裡面出,總不能讓我自己貼錢進去吧?”
趙萬戶無語,“滾!別再讓我見到你,趕緊去會計那裡算賬走人,半年之內不許你回家,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