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大事！”馬莎莎聲音突然提高了n度，好在公交車上吵吵嚷嚷，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喬然捂臉，“公衆場合，能稍微注意點形象麼，您可是公衆人物！”
“譚永京這不胡鬧麼，讓你去勸柴之渙，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馬莎莎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反正我也推脫不了，就見一見而已，也無所謂。”
“無所謂？你倒是說的輕巧，你可是沒聽說過柴之渙這個人吧，據說這人脾氣特別大，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算是見了面，不管男女，他都是一點面子不留，經常讓人下不了臺。這麼一個人，你能勸的了麼，譚永京既然不願意搞選寶，爲什麼不自己去跟柴之渙講？”
“聽起來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
馬莎莎哼了一聲，“熟你個大頭鬼！”
公交車搖搖晃晃半個多小時，終於到站了，在喬然的保護之下，馬莎莎總算從人羣中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狼狽地下了車。
“打死也不坐公交車了，簡直要命！”
馬莎莎看着身上昂貴的名牌衣服弄得皺皺巴巴，那個心疼啊，送去幹洗的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這些錢足夠她打車幾十個來回了。
“聽說柴之渙有獨自乘坐公交車的習慣，我今天也想感受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感覺不怎麼樣啊。”
“你說什麼，柴之渙會去擠公交？”
馬莎莎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柴之渙這樣的權威，每年收入過千萬，家裡怎麼說也該停滿了豪車纔對，他去擠公車，難道腦袋被門擠了麼？
“聽說而已，咱們既然猜不到他的心思，估計我去了也是白搭，算了，去一趟也算對譚永京有個交待！”
“真是個怪人！對了，到我家門口了，要不要上去坐坐？”
喬然突然笑的有些古怪，“這話聽着怎麼這麼耳熟，不是言qing劇裡常有的段子麼？”
馬莎莎也樂了，被喬然這麼一說，好好的一句話，也變了味道，不過她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還會怕喬然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嫵媚一笑，“怎麼，小專家也動了wai心思？”
看馬莎莎攻守自如，氣場全開，喬然只好舉雙手投降，“算了，還是你牛，我認輸！”
譚永京的辦事效率還真是一流，喬然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電話，約定當天上午十點，在柴之渙下榻的酒店見面。
“喬先生，我就送您到這裡了，還請喬先生一定伸出援手。”譚永京下車與喬然握手道別。
喬然朝酒店方向看了一眼，“怎麼，譚臺長不進去坐坐麼？”
譚永京連忙搖手，“我就不去了，喬先生是柴老師的貴客，柴老師的時間很寶貴，您還是趕緊進去吧。”
柴之渙的助理早早在酒店大門口迎接，看見喬然到了，微微一笑，與喬然簡單握了握手，沒有多餘的一句話，只是在前面不緊不慢地帶路。
到了房間門口，助理輕輕敲了三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完全沒有要帶喬然進屋的意思。
“進來吧。”
屋內傳來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蒼涼，喬然本以爲柴之渙應該會有霸道的氣場，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現在倒是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四星級酒店的總統套間，非常開闊，不過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拓片還有報刊雜誌，亂的一團糟，如果不是助理帶他過來，喬然真的會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這裡簡直就是個倉庫嘛。
“先坐一下。”
房間裡只有柴之渙一個人，他背對喬然，手指正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似乎沒時間跟喬然寒暄。
喬然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坐下的地方，爲了保持房間原狀不變，他只好在一張小茶几上坐了下來。
上次在機場，柴之渙留給喬然的印象分明是一個高冷不近人情的專家形象，爲什麼第二次見面，反差會這麼大，喬然實在無法理解。
大概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柴之渙纔回頭來。
喬然看了一眼柴之渙，他的形象實在太讓人難以忘記了，唏噓的鬍子茬，兩道又濃又粗的眉毛，嘴上叼着一個造型古樸的大煙鬥，乍一看倒像是十六世紀歐洲的雕塑家。
“喬然？”
喬然點了點頭，“柴老師，第一次見面，打擾了。”
“沒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房間明明有沙發，爲什麼坐到茶几上？”柴之渙用自己的大煙鬥指了指。
喬然微微一笑，“我看柴老師滿屋子的寶貝，只能找這麼一個地方坐下了。”
“你說這些是寶貝？”
“對別人來說也許一文不值，但對玩收藏的人來說還真是寶貝，您說是不是？”
“狗屁，這些明明就是辣雞！”
柴之渙毫不留情地駁斥了喬然，喬然早就聽說過柴之渙的暴脾氣，他也不生氣。
喬然半天都不肯說話，柴之渙瞪着他，“你爲什麼不說話？”
“柴老師，您找我來一定有您的理由，如果您沒什麼事要我做，那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說不說話似乎都沒什麼關係。”
“你是王宗林的助理？”
喬然點了點頭，“不錯。”
“一點也不像，王宗林那老傢伙的脾氣可不是你這個樣子。”
柴之渙原來早就認識王宗林，不過也很正常，這個圈子有名氣的大佬也就那些人，相互之間應該都會有來往，起碼是聽過對方的名字的。
“我只是王老的一名助理，怎麼能跟他老人家相提並論。”
“你小子還有些自知之明。”
喬然和柴之渙針鋒相對，雖然說話的語氣十分客氣，但卻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來麼？”
柴之渙說話的時候始終帶着一種威壓感，這是他長久以來形成的氣勢。
喬然搖了搖頭，“不知道，說實話，譚臺長告訴我您要見我的時候，我真是覺得很意外？”
“爲什麼？”
“原因很簡單，我和您的地位相差太遠。”
“俗氣！”柴之渙怒斥，他沒想到王宗林的助理竟然也是這麼勢利。
喬然不動神色，他倒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收藏大佬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王宗林那個老傢伙呢，怎麼沒有見他出現過。”
“您不知道？”喬然這才真的感到有些驚訝，他本以爲柴之渙是因爲王宗林離開，纔來到海華電視臺的。
“我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和那老傢伙有很多年沒見過面了，老傢伙的架子還是這麼大，知道我來了，也不說主動來看我？”
喬然覺得有趣，王宗林的地位並不在柴之渙之下，甚至名氣比柴之渙還要大，憑什麼要讓王宗林登門拜訪呢？
“王老這段時間都不在海華。”
“什麼，老傢伙又去哪裡瘋了？”
“王老究竟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外面都傳言，您是因爲王老的離開，纔來海華瑰寶欄目，臨時頂替王老的位置，現在看來，事實的真相好像並非如此？”
柴之渙暴跳如雷，“放p，簡直大放臭p，我會來頂替王宗林那個老傢伙，在香江不知道有多少大節目眼巴巴等着我出席呢，我會跑這麼遠來一個小小的海華市，參加一檔根本不知所謂的海華瑰寶？”
喬然有些無語，難道大家都弄錯了，看譚永京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欺騙自己，那麼他也被蒙在了鼓裡？
“小子，既然王宗林那老傢伙不在海華，有些事也不妨告訴你，不過你小子要懂得保守秘密。”
喬然搖頭，“我最不喜歡保守秘密，您還是別告訴我的好，我跟着王老沒幾天，也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王宗林怎麼會收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傢伙當助理，難道真是老糊塗了？”柴之渙臉上寫滿了鄙視，不過喬然臉皮很厚，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
“不過你小子運氣不好，既然王宗林不在海華，你想不知道也不行。”
本以爲柴之渙會比較委婉地提出選寶大賽的事情，沒想到他說的非常直截了當，“選寶這件事非做不可，而且一定要弄出大動靜，影響越大越好，最好請一些外媒記者，讓他們在世界各地幫咱們大力宣傳。”
喬然瀑布汗，一個小小的海華市，搞這麼一出名不正言不順的選寶大賽，還要把廣告打到國外去，這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麼？
本來譚永京是讓喬然來勸柴之渙放棄這個不靠譜的計劃，但他現在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柴老師，選寶大賽說起來簡單，真正cao作起來可是一項大工程，牽扯太廣，而且什麼樣的藏品才能算得上海華第一寶呢，真的很難界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