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一旁的李玟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李玟和喬然的處境差不太多，當然能理解喬然現在的心情，替老闆做決定，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郝老闆強烈推薦的這些老坑原石喬然不想再看了，剛纔他已經看過一些，不過結果讓他很失望。

“喬少，不如跟我去前面看看吧，那裡有一些半賭的毛料，雖然價格是高了一些，但開出翡翠的機會至少在一半以上。”

郝老闆生怕喬然逞能，提前給他打預防針，李玟那可是混跡收藏圈子的老江湖，以他的能耐，都沒能選出一塊像樣的賭石，喬然不過初出茅廬，還能強過李玟不成？

別人做生意生怕吃虧，李玟現在卻恨不得雙手送上一塊翡翠給趙良德。不過既然是賭石，總要自己開出來才作數，平白無故送上一塊翡翠，他倒是也捨得，問題趙良德恐怕不會領情，而且對自己的生意並沒有任何好處。

半賭毛料就不同了，已經切開一部分，能夠看到賭石內部的細節就會更多，成功的機率當然要大得多。雖然真正的賭石場上，半賭毛料是很少出現的，但這次賭石大會不過是爲了宣傳而已，郝老闆特意帶來一些半賭毛料，圖的就是打響名氣。

“趙總，我那裡有幾塊莫天台的半明半賭料，成色很不錯，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了，看好的人還是佔大多數，不如咱們一起去看看怎麼樣？”

趙良德雖然很想開出翡翠，但用半明的料子來賭，成就感就要大打折扣了，他沉吟了一下，“現在喬然全權代表我，郝老闆你就跟我兄弟談吧，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決定。”

郝老闆求助似地看着喬然，喬然本來不想去，畢竟半明的料子價格翻倍，如果已經出綠，那漲上個十幾倍也不是沒可能。

自己明明有異能在身，幹嘛要多花趙良德的錢，不過他看了郝老闆幾眼，心中一動，決定賣他這個面子，多個朋友多條路，何必非要把郝老闆逼急呢，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赤金幻眼有多麼強大。

“當然，其實我對賭石真的不在行，半賭的毛料也許更適合我不是麼，趙哥，您說呢？”

趙良德拍了拍喬然的肩膀，“兄弟，你說行就行，哥哥全聽你的。”

姚元在趙良德身後吐了吐舌頭，他和趙良德認識都快十年了，什麼時候看過趙良德這麼信任自己，沒想到這喬然才和老大認識幾天，地位就已經超過了他，這讓姚元真是有些不爽。

齊曉軍皺了皺眉頭，他本來要看看喬然的真實實力，沒想到郝老闆卻插了一槓子，半賭毛料的難度那可是降低了太多，不過也只是成功率大一些而已，價值幾百萬的半明料子，切開後徹底賠光的事情真的很平常。

“趙總你看，這就是我剛纔跟你提起的那塊莫天台的半明料。”郝老闆指着一塊正面淡綠色的原石，原石的另一面全是綠蘚，從內外看，都是成色一流的翡翠原石。

“現在的好礦場已經不多了，這莫天台廠也算是幾大廠之一了，出廠的毛料絕對不差，你看這開窗，手法剛剛好，已經出綠了，卻沒有毀掉翡翠，現在只能擦，可不敢再切了，不然整塊翡翠的價值恐怕會受很大的影響。”

原來這就是半賭，喬然還是第一次見到，其實趙良德和姚元也是什麼都不懂，只有齊曉軍對半賭和全賭一知半解，他們圍在一處，細細察看這已經開窗的半賭毛料。

賭石大約也就是三類，全賭毛料、半賭毛料和明料。

明料最容易理解了，原石經過完全切割，或者是徹底去掉原石的表皮，能夠看出其中包裹的翡翠，這就是明料了。明料的價格跟直接買賣翡翠也差不了太多，對都市來說，開出明料意味着賭石已經結束，剩下的工序就是珠寶工藝師的活兒了。

全賭毛料那就是直接從礦場帶出的石頭，裡面有沒有翡翠只有天知道，但賭石的人大多也有自己的判斷方法，毛料上的花紋、構造等等都是判斷毛料是否含有翡翠的依據。

只要買家認爲原石裡含有翡翠的可能性越高，那他出的價也就會越高。

到目前爲止，世界上還沒有任何高科技可以穿透翡翠原石，看到其中的構造，這也是賭石市場爲什麼這麼紅火的主要原因，而做賭石買賣，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賭全賭毛料。

除了明料和全賭毛料，還有另一種賭石的方式，那就是半賭。

半賭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把原石解開一部分，比如你用切石機把毛料切掉一小塊，然後通過切開的斷面來推測內部結構，這過程就叫做“開窗”。

當然要是對毛料信心十足，也可以不用切的方式，而改用擦，一點點地把毛料的石皮擦掉，這樣做的好處是避免切石的時候毀掉翡翠，但要浪費更多的時間，付出更大的代價。

“老大，已經見綠了，趕緊買下來吧，穩賺不賠啊。”姚元激動地說，綠色的面積不小，如果全部都是翡翠的話，那趙良德可是賺大了。

趙良德也是心中一陣激動，雖然他不缺錢花，但自己賺來的錢總是意義大不相同。

“趙總，還是讓喬少看一看吧。”李玟壓低了聲音，趙良德回過神來，自己剛纔可是明確說把決定權交給喬然了，現在看到好料子，一激動，差點越過了喬然，這也太傷他面子了。

“嗯，兄弟，你覺得怎麼樣？”趙良德轉身問喬然。

姚元急了，“老大，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麼好的毛料，你要是不想要，我可就要出手了。”

姚元話音剛落，郝老闆等人都笑了，齊曉軍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順手在姚元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來是出洋相的麼，不懂規矩啊，這可是賭石場，除非老大不想買了，其他人根本不能插手的，要不就是你想和老大叫板？”

“齊曉軍，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能和老大爭呢，我不是着急麼？”姚元可不想背這麼一個罪名，跟趙良德爭，什麼時候能爭得過他，齊曉軍明擺着是要陷害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