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達似乎猜到了什麼，就聽安小夏繼續說道，“方欣是這個心理醫生的另一個病人，心理醫生將她控制，做了自己變態控制慾的工具，利用她，選擇曾經接觸過的病人，觀察他們，看他們露出本性最原始的欲||望和心理，以此來滿足自己偏執陰暗狂躁自卑的內心。”
安小夏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這樣一個場景。
方欣帶着各種不同的，卻相貌出衆爲人矚目的男人回家，在他們||身||下輾轉承||歡，讓他們釋放最真實的面目。
在他們縱||情||歡||愉的時候，一雙眼睛，站在某處黑暗的地方，窺探着，注視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心理醫生就是兇手？”這樣的判斷太過武斷，而且沒有絲毫證據，但是張宇達卻從安小夏的眼裡看到了肯定。
“嗯，”安小夏點頭，“但是，隊長，我們找不到證據。”
張宇達吸氣，點了點頭，“只要找到人，就不可能發現不了破綻，”然後看孫墨和趙毅，“你倆，立刻去排查這幾個人的交際關係。”
孫墨點頭，趙毅皺了下眉，應了聲“是”。
隨後，兩人離開。
安小夏蹲下收拾文件，張宇達想了想，轉身去給陶博義打電話了。
安小夏抱着資料回辦公室的時候，錢瑤正在幫趙毅交叉比對網上能找到的幾人的資料。
一查之後，還真的發現，幾個人的就診記錄裡頭，共同出現了一個私人診所的名字——安和心理診療所。
張宇達得了消息，立刻帶着王明還有幾個人過去了。
沒有搜捕令，只能以協同查案的名義。
安小夏被留在了辦公室。
此時已經清晨五點多了。天光微亮，有朝陽從天邊緩緩綻開，一縷縷如絲如煙的渲染，讓整個塵世，漸漸從寂靜中，趨於塵囂。
錢瑤端着兩杯咖啡走過來，放了一杯在安小夏手上。
安小夏接過，朝她笑了笑，喝了一口，暖暖的咖啡滑過口腔，鑽入胃部，再往下落。
溫暖了她整個身子。
她低頭看了一眼杯中濃濃的顏色，忽地說道，“瑤瑤，你知道清晨的陽光，能讓人體內產生一種叫做內啡肽的激素麼？”
錢瑤看她，搖頭，“內啡肽？那是什麼？”
安小夏擡頭，看着遙遠的天際，腦中又浮現昨天的徐銘，以及微笑的慕南濯。
靜默了片刻後，說道，“那是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錢瑤捧着咖啡，有些愣，安小夏的臉，被晨曦的陽光照得很柔和。
她笑了笑，也轉過臉來，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跟她一起站在窗邊看初升的太陽。
同樣的晨色下，徐銘坐在陽臺上，側身看着一樣的日出，眼眶通紅滿是血絲，腳下一堆菸頭。
半晌，又點起一根，再次送到嘴邊。
而H市郊外，慕南濯一身冷寒地從一間廢舊的老宅走了出來。
侯在外頭的一輛低調的豪車內，西裝革履的男人立刻迎了過來，恭敬地陪笑道，“辛苦辛苦，都處理完了？”
化作人形的黑炎上前，將那人領到一邊，低聲說道，“讓市||長放心，不該留的一點沒留……”
慕南濯轉過臉，看天邊的金紅的朝陽，耳邊彷彿還能響起那厲鬼哀怨絕望的尖叫聲。
俊容絕冷，微微垂下眼簾。
周身彷彿置於冰窟，讓他那顆本就無情無感的心，愈發冰冷得連魂體都微微發抖。
忽然好想見一見安小夏，想抱一抱她，親一親溫暖的她。
……
張宇達幾人趕到安和心理診療所的時候，大門還沒開。
想想也是，現在這個點，對方都還沒上班，於是幾個人就在路邊的早點鋪子，買了包子和豆漿。
站着正狼吞虎嚥的時候，忽然聽旁邊一個做煎餅的大姐，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對旁邊的人說道，“哎，對面那個診所，好像聽說要關門了啊？”
“是麼？這不是開得好好的麼？怎麼說要關門了？”
大姐一擺手，“哎，我昨晚快收攤的時候，
聽那個前臺的小丫頭說的，說診所關門，她們最後一筆工資都發了，通知他們今天都不用去上班了呢！”
正在吃早飯的幾個警察一愣，張宇達一把扔了手裡的豆漿就朝診所跑去。
其他幾個紛紛跟上。
正在八卦的大姐嚇了一跳，看了那幾人一眼，又驚又興奮地問道，“那些人幹嘛的啊？不會是到診所來鬧事的吧？哎呀，這診所難道惹上什麼事了？難怪要關門了。”
賣豆漿的大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那是警察，沒看到他們是從警車上下來的麼。”
“警察？”大姐瞪大了眼，扭頭一看，果然看到馬路那邊停着兩輛警車，臉上驚色更濃，“對面診所犯法了啊？！”
賣豆漿的大叔搖搖頭，沒再理會她。
這邊，張宇達快步衝到診所門口，用力捶門，自然是毫無反應，扒着門縫朝裡看，就見其中一個房間裡，似乎隱隱透出一點光亮。
張宇達眉頭一皺，退後一步，然後擡腳用力踹了兩下。
牢牢鎖死的大門毫無反應，這時候，旁邊有個繞到牆角的警員喊了一聲，“隊長，這邊。”
幾人扭頭一看，趕緊跑過去。
從牆角繞過去，是診所的後門，有一處不高的圍牆，幾人對視一眼，張宇達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着其中的窗戶用力砸去。
“咔嚓。”
響亮的玻璃碎裂聲。
張宇達揚聲道，“聽到異動，懷疑有人闖入安和心理診療所，欲實施搶劫，進！”
其他幾人會意，一個翻身，直接躍入了圍牆內部。
都是訓練有素爲警多年的老幹警，有秩有序地衝進診所後，第一時間就衝到了那個亮着燈光的房間門口。
張宇達和另一個警員分立兩側。
聽到裡頭傳來低低的‘嗡嗡嗡’的聲響，似是什麼機器在轉動。
幾人對視一眼，後頭一個警員一步上前，一腳將門大力踹開。
“哐！”
巨大的破門聲響起，衆警員一擁而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