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拜山
真鳳鈴仔細檢查了一翻夏漢傑的身體,隨後搖搖頭,道:“這苗人種蠱之術雖說也可以被訂爲薩滿術的一種,但是卻和薩滿術大不一樣,我實在找不出那個蠱藏在什麼地方。”
盛紅音皺着眉頭道:“我們幾個都不是專業的薩滿,本身連薩滿的法門都沒有學全,碰上這個自然是毫無辦法了,也不知道白玉堂、傑都赤那他們幾個什麼時候能過來。”
“來了,來了!”房門推開,葉靈靈跑了進來說道:“靜姐和佘風語兩個來了!”
真風鈴道:“太好了,她們兩個總比我們要知道的多些。”說話的工夫胡靜和佘風語走進屋裡,盛紅音把情況說了一遍,佘風語道:“讓靜姐來吧,她比我懂得多了。”
夏成急忙閃過一些,向着胡靜深施一禮,悲聲道:“還請師母救救我爸。”
胡靜點點頭,到了夏漢傑的身邊,檢查起來,真鳳鈴又道:“風語,你去那邊看看盧海師兄,他他的薩滿法力被鎮住了,我們怎麼也解不開。
佘風語過去看了看,說道:“這是用青木法力封的,咱們薩滿的法力偏陰,沒有解開的辦法,只能等着了,應該很快就能散去了。”
真鳳鈴眉頭一動道:“風語,你讓開,我用真火之力試一試。”說着手上法力一動,一道赤紅色的火焰把盧海給罩住,一點點的滲了進去,不過片刻的工夫,盧海便發出一聲,怒吼,真鳳鈴急忙反火焰招了回來。
盧海跳起來罵道:“那個王八蛋老鬼害苦了我們了!”說完急忙從牀上跳了下來,去看視夏漢傑。
胡靜的頭上一隻巨大的九尾狐投影射下,把夏漢傑裹在其中,一陣陣幻影從夏漢傑的身上飛騰而出,半個小時左右,胡靜的頭上汗水蒸騰,散出一道道白霧的氣煙,盧海、夏成兩個擔心的看着。
又過了半個小時胡靜頭上的九尾狐影收了起來,說道:“好了,暫時把他體內的蠱給壓制住了,只是他最後不要活動,不然極容易驚醒蠱蟲,所以我還是讓他繼續沉睡着。”
夏成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向着胡靜跪倒一拜道:“多謝師母了。”
胡靜搖搖頭,道:“這個倒沒有什麼,只是夏師兄怎麼會惹上了苗人啊?”她一邊說一邊把夏成給扶了起來。
盧海含怒的道:“一定是那個老鬼勾引來的,不然也至於他前頭向我們出手,那使蠱的後面就跟着下手了。”
何影搖了搖頭,道:“這個老人的身份不低,他應該不會這麼做。”
真鳳鈴點點道:“不錯,這個老人和陳世寬薩滿一樣,都是山神爺,而且他和陳世寬薩滿不一樣的是,他雖然也是民間供奉的山神爺,但卻得到過玉帝的敕封,被稱爲‘義把頭’所有放山的人都尊稱他爲‘山神爺老把頭’,以他的人品他是不會做這樣前後不一的事的。”
盧海瞪着眼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胡靜說道:“這位山神爺據說是明朝時候的人,當年來關東尋參,和一位叫張祿的同伴走散了,一個人在山中蹚了一條參路,找到了大量的棒槌,但他爲了等自己的好友,寧肯捱餓也不出山,最後長白山腳下的‘興人洞’活活餓死了,死之前留下了一首絕命詩說:‘家住萊陽本姓孫,翻山過海來挖參。路上丟了好兄弟,找不到兄弟不甘心。三天吃了個蝲蛄,你說傷心不傷心。家中有人來找我,順着古河往上尋,再有入山迷路者,我當做爲引路神。’從此放山的人,一但迷路,只要求告山神老把頭,就都能走出深山,並能找到上好的人蔘。
盧海皺着眉頭說道:“那就能說明他是好人了!”衆女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和他爭執,一齊向着胡靜問道:“現在只把蠱蟲給暫時給壓制住了,怎麼把它徹底給解決啊?”
胡靜搖了搖頭:“這個就難了,除非下毒的人肯出手,不然外人只怕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盧海急忙道:“不過什麼?靜姑娘,你倒是快說啊!”胡靜道:“也許孫良能救夏師兄。”
盧海聽了重重的一拍大腿,叫道:“那我師哥不是要死了嗎,那個老鬼怎麼可能救我師兄啊。”
真鳳鈴搖了搖頭,說:“也不一定,我們就去興人洞拜見一下這位山神爺,他自稱從不殺人,我們去求求他,沒準他能出手。”
盛紅音道:“事不宜遲,這樣,鳳鈴和靈靈、風語留下,我和小影、夏成去一趟。”
真鳳鈴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裡只有我的位階最高,那個孫良說得明白,他讓陳世寬薩滿去拜山,我如果不去,那沒有人能和他直接對話,這樣吧,我和影姐、夏成一起去,紅姐,麻煩你留下來坐鎮這裡。”
盛紅音想了想,真鳳鈴說的也是道理,只得點頭道:“那好吧,只是你就要臨產了,還要一切小心纔是。”
盧海聽了半天見沒有自己什麼事,急忙叫道:“我也要去!”
盛紅音搖了搖頭說道:“盧師兄,你現在對孫良抱着怨念,你如果去了,我怕……。”盧海猛的一跺腳道:“這個不用你們告訴,如果那個老鬼能救我師哥,就是把我宰了,讓我去給他磕頭我也不回猶豫的。”
真鳳鈴看盧海真急了,只得一笑道:“好吧,就讓盧師兄和我們去就是了,不然影姐要看着我,夏成一個人也照顧不了夏師兄,多個人正好有個照應。”盧海連聲道:“對、對、對,我到了那裡絕不亂說話就是了。”
真鳳鈴又向盛紅音道:“我們現在就走,一會白玉堂他們到了紅姐還要儘量壓制不要讓他們鬧出事來,另外我們到長白山之中可以聯繫在山裡打獵玩的白海雕,人手不成問題,你們只要儘快通知東樓,讓他們儘快回來就是了,我想苗人的出現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盛紅音點點頭,道:“你儘管放心,這裡一切有我。”
真鳳鈴對盛紅音的能力還是清楚的,隨後她立即讓夏成弄了一臺奔馳商務車,把夏漢傑安置在車裡,隨後帶了何影、盧海,離開了畫州向長白山而去。
兩天之後,他們到了長白山,真鳳鈴先和白海雕聯繫了一下,然後又和真家聯繫了一下,現在真家在長白仙府主事的只有真運昌,他聽真鳳鈴說了情況之後,立即趕了過來帶着他們向興人洞而去,白海雕隨後趕到了,還把夏三娘也領來了,雖說東樓雨他們開玩笑,說要讓夏三娘給陳世寬當侍妾,但陳世寬並沒有理會這件事,從聖水湖出來之後,她倒是和白海雕打得火熱。
真運昌一邊帶路,一邊向衆人說道:“我們真家久居這長白山,一直靠着這山裡的藥材過日子,所以和這孫良的關係倒也不錯,可是大哥去修真界送藥沒有回來,不然他來就更好了。”
白海雕則一路大罵孫良不止,發誓孫良要是傷了夢丫他定要把孫良從山神變成山鬼。
車子到了興人洞,真運昌吩咐衆人把車子留下,由夏成、盧海二人擡了夏漢傑進洞,一邊走真運昌一邊講解道:“這裡自從孫良坐化之後,來往的人就多了,爲了能好好的修行,孫良特意請了職仙給他在洞後開了一片空間,用這興人洞做個擋箭牌而已。”說話工夫衆人到了洞底,真運昌取了一塊真家的玉牌丟在洞中一塊石上。
玉牌破碎,一片白煙升起,跟着山洞底部一處山石打開,一條甬路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真運昌當先帶着衆人順着甬路走了進去,片刻工夫便出了山洞,一片新的天地出新在衆人的面前,一座深深的山谷,高處潺潺流水,峰壁青松翠柏,此時外面已經是冬天了,但是這裡仍然春意融融,那一片綠色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真運昌攔住了還想向裡走的白海雕,道:“這裡有人看守,我們等一會。”話音剛落,就聽一陣牧笛聲響,跟着一個牧童騎着一頭壯健的黃牛走了過來,在黃牛的身後還跟着一條高大的白狗,那狗竟然半隻黃牛那麼大,讓人看得一陣心驚。
牧童走到衆人面前,一拉黃牛,聲音清脆的說道:“你們是薩滿教的人嗎?”
真運昌笑道:“參仙童,你不認得我了嗎?”
牧童一笑道:“你是真家的真十七爺,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真運昌笑道:“這幾位是薩滿教的朋友,他們想拜會山神爺老把頭,我是來給引個路的。”
牧童有些敵意的看了看衆人,真鳳鈴和藹的一笑,道:“還請小哥給我們通稟一聲。”
牧童道:“你們不懂規矩嗎?到了這裡要想見我們的山神爺老把頭,需要堆三顆爲香,叩首想求,以爲拜山,你們拜山了嗎?”
白海雕怒吼一聲,叫道:“小兔崽子,給我滾!老子不拜你說的那條老狗,讓他滾出來拜我還差不多!”
牧童惱火的看着白海雕,大叫一聲:“雪獒!”那條巨大的白狗嗷嗚一聲,向着白海雕撲了過來,白海雕冷哼一聲,上前就是一拳,真運昌剛要解勸,真鳳鈴伸手把他拉住了。
白海雕一拳把白狗打得倒翻出去,牧童臉色一變,手中牧向着白海雕指去,這時遠處的山林之中,傳出一聲沉喝:“什麼人,敢傷我護山參犬!”
真鳳鈴向前一步,聲音清朗的道:“薩滿教副教主真鳳鈴拜會山神爺老把頭!”說完發出一聲鳳唳清鳴,她是代表着薩滿教來的,自然不能把薩滿教的威風給垂了。
山林之中傳出一聲驚咦,跟着一陣黑雲閃過,那個抓走夢丫和徐歡的老者,放山人的山神爺老把頭孫良,從山林之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