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威服過兵役,立過二等戰功,而且魔武雙修,在夢裡顯露出的實力極爲驚人,在七名中級武者的保護中竟然差點殺了他,趙青山也不敢大意。
“禍不及家人,你在玩火,知道麼?”陸威握緊了拳頭低吼道。
趙青山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用唯一的親人來威脅他,陸威恨不得一拳搗在對方的臉上。
雖然陸威不相信趙青山的鬼話,但沒人敢拿自己在乎的人去賭,畢竟夢裡的趙青山毫無下限。
“敬酒還是罰酒,機會只有一次,不要浪費我的耐心。”趙青山擡腕看了眼金色錶盤上的時間道。
“……我自廢修爲,這顆散功丹送我做個紀念怎麼樣?”冷冷地盯着趙青山,陸威忽然呲牙一笑。
陸威心中殺機四溢,面上的笑容卻不減分毫。
對手越想看到你哭,那就越要笑給他看!
“別跟我皮,要麼立刻在我面前吃下它,要麼你回去戴孝。”趙青山將裝着散功丹的精美藥盒塞給陸威。
陸威深深看了趙青山一眼,彷彿要將這幅臉孔永遠記住,拿着藥盒的右手因爲過於激動微微的在顫抖。
十年來的一幕幕在陸威的眼前閃過。
從第一次見識到異於另一個世界的強大武術,神奇魔法,陸威無時無刻不在努力想要成爲一名超級強者。
但現實殘酷,貧寒的家境和並不出衆的天賦,令陸威屢屢碰壁,但他從沒有放棄,好不容易纔有了如今的實力,十年苦功竟然要一朝散盡。
爲何辛苦爲何忙?
也許做一個普通人生活的會更開心吧,陸威仰天大笑,悲涼的笑聲裡,陸威將散功丹塞入了口中咀嚼着吞嚥了下去。
一人作罪一人當!奶奶含辛茹苦獨自將他撫養大,他還沒有盡孝,更不能不孝!
“回農村做個普通人吧,春城的水深的很,不適合你這種賤民,不送了。”趙青山拍了拍陸威的肩膀,起身說道。
趙青山異常享受將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過程。
走出候車大廳的趙青山回頭看了一眼,陸威依然直愣愣地坐在橘黃色的椅子上。
“青山公子,老爺說過,斬草要除根啊。”武俢探身在趙青山耳邊輕聲說道。
“你在教我?”趙青山面色陰沉,“你,去跟着他。”趙青山指示一名手下道。
“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中級武者點頭,轉身回到候車大廳。
“公子英明。”
趙青山邊往外走邊不屑的說道:“英明什麼?如果不是他立過二等功,高級散功丹我都省了。”
“青山公子,我們現在去哪裡?”身穿武警制服的初級武修問道。
“去車裡等着,跟在他後面。”趙青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要的不是陸威死,而是他掌心的那枚金幣。
“青山公子,城外很危險,老爺說過不讓你出城的!”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趙青山審視武修道。
“不敢。”想到趙青山身後的家族勢力,武修低下頭去。
入口即化的散功丹令陸威的氣旋正在反轉,意念空間中淡藍色的五芒星圖也在逐漸暗淡,通過內視,陸威知道這些代表着每時每刻他都在散去功力。
眼角餘光確定趙青山離開,陸威強撐着站起來。
你不勇敢,沒人替你堅強。
陸威看着身邊熙攘的人流,自從來到魔武世界陸威就在不停的埋頭苦練,就連停下來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失去功力,重新變回一個普通人,陸威卻有一豁然開朗的感覺。
散功就完蛋?屁!重新開始就是了,陸威的字典裡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陸威抱着揹包彷彿醉酒一般,踉踉蹌蹌的出了火車站。
回通城,但不是坐火車,他打算乘坐客車,趙青山陰險狡詐,陸威的直覺告訴他危機並沒有過去,火車上人多不方便動手,那自己就給對方這個機會。
春城的長途客運站沒有直達通城的客車,陸威便靠着二等軍功章直接登上了最快一趟通往魔河口的大客。
大漢帝國的軍功章可以免費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這是軍人用鮮血爭取到的福利待遇之一,當然火車的軟臥和飛機的高等艙還是需要花錢的。
魔河口是距離通城130多公里的一座縣城,到了四通八達的魔河,回通城只是一個小時的事情。
雖然陸威散功,但陸威的經驗和眼光還在,很快在乘客當中確定了殺手,外表普通,身穿黑衣的一名中級武者。
陸威悄悄從【啓示劍鞘】取出三菱狀匕首,功力盡失後便無法再從【啓示劍鞘】中取出武器。
忽然陸威目光一凝,他的眼角餘光察覺窗外一臺白色路虎在跟着客車,後面還有一輛銀灰色麪包車,而坐在路虎副駕駛上的人,化成灰陸威也忘不了,正是趙青山。
陸威不着痕跡的將三菱狀匕首插回後腰,散功帶來的疲憊感涌上來,陸威打了個哈欠,抱着揹包呼呼大睡。
黑衣殺手偷眼觀察着陸威,見他身上中級武者的元氣波動隨着時間從若有若無到逐漸消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等陸威一覺醒來已經到達魔河口廣場的終點站,而他身上的元氣波動已經完全消失,徹底成了一名普通人,但力氣卻恢復了一些。
陸威隨着人流下車,暗中觀察發現中級武者緊緊跟在自己身後。
“對不起!”心思關注在中級武者身上,陸威不小心撞上了人,是一名蓬頭垢面的乞丐。
乞丐沒好氣的白了陸威一眼。
陸威歉意的笑了笑,快步趕往城外。
相比這個世界的人類,陸威最大的區別在於人人平等的觀念深植於心,並未因爲對方是乞丐而瞧不起對方。
身爲中級武者的黑衣殺手不緊不慢的尾隨陸威出了城。
而黑衣殺手也不知道,後面一臺白色路虎正遠遠吊在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