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山看來,既然劉江能隨意進出詔獄,還有負責詔獄的錦衣衛千戶親自帶路,那自然是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不然的話,這修羅地域一般的地方,豈是什麼人想來就能進的來的。
“啪!”
劉江面色陰沉,直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劉山的臉上。打的劉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上。
劉山眼中滿是不解,吼道:“哥,你幹嘛啊?”
“啪!”
劉江又在劉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這次扇得更狠,直接把劉山扇的跌坐在了地上。
見劉山要起身,劉江擡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劉山的肩頭。把劉山踹的跌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到了後面的牆上,這才滑落下來。
劉江厲聲喝道:“蠢貨,你知道你這次給霹靂堂闖了多大的禍嗎?”
劉山還在狡辯:“我冤枉啊哥,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內相是要犯上作亂,我們還以爲他調集神機營,只是要找那姓卓的晦氣……”
劉江見劉山此時仍在爲他自己辯解,怒火中燒,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劉山的身上。
劉山這次連肋骨都被踹斷了兩根,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倒在那裡直喘粗氣。
劉江見狀,也微微有些不忍,上前在劉山的身邊蹲下,咬牙道:“蠢貨,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下的可是謀逆大罪?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劉山仍梗着脖子道:“我們根本就沒想謀反,他們總不能不分青紅皁白吧?”
“啪!”
劉江見劉山知道現在都還分不清形勢,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又狠狠的在劉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厲聲喝道:“你還狡辯?劉家上下數百口,霹靂堂弟子上千人,這次全都要被你給害死了,你還敢狡辯?”
劉山這才變了臉色,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半晌,劉山伸手抓住劉江的衣襟,道:“哥,我跟劉敏元真的不知道內相是要謀逆啊,我們以爲就是對付那姓卓的……”
劉江喝道:“蠢貨,不管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帶兵圍攻陛下了?這就是謀反大罪,要誅九族的啊,蠢貨!”
劉山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咬牙切齒的道:“一定是那姓卓的搞得鬼,他想要趁機毀了咱們霹靂堂。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休要胡說八道!”
劉江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扇在了劉山的臉上,喝道:“若非靖國公給了霹靂堂一條生路,劉家上下就都要被你這蠢貨給害死了!”
劉江知道,這裡到處都是卓不凡的耳目,要是劉山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傳入卓不凡的耳中。天知道卓不凡會不會拿他們霹靂堂撒氣。
“我來就是想再見你一面,告訴你,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江南霹靂堂。霹靂堂上下一千多人的性命,以後都是靖國公的!”
劉江說完,就轉身出門。
在出門的一剎那,一滴清淚,順着劉江的眼角滑落。
……
次日一早,靖國公府門前。
那幾十名錦衣殺手人人身穿黃銅鎖子甲,騎在戰馬之上,整齊列隊。再後面,是那三百名卓不凡的親信火槍手。
須臾之後,卓不凡帶着鄭英雄、張宣、江彬、劉江三人出了府門。
今日,卓不凡沒有穿飛魚服,而是一身甲冑,全身披掛。那亮銀甲映襯的整個人更加的氣度不凡。
卓不凡手按劍柄,揮手一陣身後的紅色披風,“噔噔噔”走下府門前的臺階,翻身躍上馬背,雙腿一夾馬腹,當先縱馬衝出。意氣風發!
神機營駐紮在南苑。
三千六百名火槍兵分爲三營,每營設都司一人,副都司兩人。
四百名火炮兵,設都司一人,副都司一人。
另外,神機營還有騎兵一千,名爲五千營,設參將一人,副參將兩人。
臨近辰時,卓不凡帶着一衆親信人馬趕到了神機營營門之外。
一隊負責值守的神機營官兵攔了上來,高聲喊道:“軍營重地,來者止步!”
張宣厲聲喝道:“此乃靖國公,錦衣衛指揮使,神機營提督卓不凡卓大人!”
聞言,那些攔上來的神機營官兵紛紛退了下去。
卓不凡直接帶人衝到了神機營的校場。
到了校場一看,卓不凡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去,向身邊的張宣問道:“你可曾通知我今日要來點兵?”
張宣抱拳道:“昨日卑職親自來通知的,說大人今日辰時點兵。”
卓不凡冷笑道:“這就是給本官的下馬威嗎?”
來之前,他就預料到,想要執掌神機營,肯定不會那麼順利。只是,卓不凡沒有想到的是,全營官兵,竟然沒有一個給自己面子的。
卓不凡要執掌神機營,自然會把神機營的情況都打探清楚。
他知道,雖然平日裡成國公府並不直接參與神機營的具體事務,但也不可能對神機營不聞不問。其實,神機營基本還是執掌在成國公府手中的。劉敏元真正能控制的,其實並不多。
火槍兵三營,劉敏元真正能控制的,也只有二營。一營和三營的都司,都是成國公府的人。
五千營的參將和炮兵營的都司,也都是成國公府的人。
卓不凡知道,現在他跟成國公府的關係鬧的這麼僵,想要執掌神機營,一定會有不少的阻力。沒想到,成國公府的這些人竟然會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張宣咬牙切齒的道:“這些雜碎,我這就去找他們,倒要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說完,張宣就要帶人去找那幾個都司。
“站住!”
喝止了張宣之後,卓不凡悠然道:“不要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敢抗命不尊!”
一直到辰時二刻,一羣人這才嘻嘻哈哈的向校場走了過來。
張宣開口道:“大人,來的是三營的都司武斌。”
卓不凡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三營的人進了校場,沒有一個人往上首高臺上的卓不凡看一眼,行禮的更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