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黑衣人仍然是一動不動，但是，卓不凡清晰的看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黑衣人緊閉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卓不凡冷冷一笑，道：“他是爲了要滅那些工匠們的口，因爲，他害怕讓人私造軍械的事情敗露！”
那黑衣人雖然仍然強裝鎮定，但是，卓不凡卻可以清晰的把握到，那黑衣人的呼吸，微微開始有些紊亂。
卓不凡知道，若是仍然如此逼問的話，還是從這黑衣人的口中逼問不出任何消息來。他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帶着張宣出門而去。
看着卓不凡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那黑衣人豁然睜開眼睛，他眉頭緊鎖，眼中的神色，複雜之極。
來到外面，卓不凡向張宣吩咐道：“你去請淨身房的陳天海陳公公來南鎮撫司！讓他帶着他的傢伙什兒。”
張宣雖然不解，但是也沒有多問，領命而去。
不到一個時辰，陳天海就跟着張宣來到了南鎮撫司。
陳天海見到卓不凡，笑的眼睛都眯縫的看不見了。
卓不凡拱手道：“陳公公！”
陳天海笑眯眯的拱了拱手，道：“好久不見，現在應該稱呼你卓大人了。”
卓不凡笑道：“在老哥面前，我永遠都是那個小卓子。”
見卓不凡現在成了御前紅人，還是一點兒的架子都沒有，陳天海很滿意，笑道：“你叫咱家來有什麼事？還讓自家帶着傢伙，難不成，是要讓咱家在這南鎮撫司給什麼人淨身不成？”
現在，陳天海自然也知道了卓不凡並非是宦官的事情，心中頓時忍不住在暗想：這位卓大人總不會是真的想要讓我給他淨身吧？
卓不凡笑着道：“今日請老哥過來，是想讓老哥幫我審問一個人。”
“審人？”陳天海詫異道：“咱家這大半輩子，除了給人淨身，別的什麼都不會啊。審問人犯，更是沒有做過。”
卓不凡笑道：“要我說，老哥你比別人更擅長。”
陳天海道：“你這話，可是讓我越來越聽不懂了。”
卓不凡上前在陳天海耳邊，道：“咱們這樣……”
聽完卓不凡的話，陳天海搖頭苦笑道：“你呀。”
不多時，卓不凡就帶着陳天海重新回到了關押着那黑衣人的房間之呢。
見卓不凡又回來了，那黑衣人閉上了眼睛。他本以爲卓不凡會重新審問他，可是，讓他詫異的是，卓不凡這次根本就沒有開口跟他說話，而是直接喝令道：“把他綁起來！”
話音落下，張宣就帶着一衆錦衣衛衝了進去。上前拿住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這纔有些驚恐了，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這黑衣人之前被卓不凡傷到，本就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完全不是張宣等人的對手，被張宣直接給按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後，那些錦衣衛就手腳麻利的吧那黑衣人的手腳都綁在了桌上。
卓不凡帶着陳天海來到了桌旁，看着那黑衣人，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道：“這位，是大內淨身房的陳公公。”
聽到卓不凡介紹陳天海的身份，那黑衣人的瞳孔驟然一縮。
着黑衣人的反應，正是卓不凡想要的，見狀，卓不凡的嘴角一勾，接着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要是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那自然什麼都不必再說。可若是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的話，那我就讓陳公公給你淨身……”
那黑衣人掙扎着，罵道：“卑鄙無恥！”
“卑鄙無恥？”卓不凡冷笑道：“你帶人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工匠們下手的時候，可曾想到卑鄙無恥？”
接着，卓不凡就直接問道：“是不是石文義讓你帶人隊那些工匠們下手的？”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將頭別過了一旁。
見狀，卓不凡一擺手，張宣就上前退去了那黑衣人的衣服。
而陳天海，則在一旁攤開了一大堆的各種器械。
卓不凡覺得，那琳琅滿目的器械，跟後世的手術器械也差不了太多。
陳天海面無表情，從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放到了點起的烈酒火焰之中消毒。
卓不凡冷冷的盯着那黑衣人，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不說？”
此時，陳天海已經捏着那柄小刀，到了那黑衣人的身旁。
那黑衣人的冷汗都下來了。有時候，有的是比死更加可怕的事情。
此時，這黑衣人就覺得，簡直是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更加讓他難受。
眼看着陳天海手中的小刀就要貼近他的身體，那黑衣人甚至已經可以感覺到那刻骨的森寒。
卓不凡冷冷的道：“你再猶豫，可就來不及了。切掉的東西，可是長不回來的！”
陳天海眼睛微微一眯，手中小刀就閃電般下揮。
就在陳天海的小刀將要接觸到那黑衣人的身體時，那黑衣人終於忍耐不住了，喊道：“我說……我說……”
此時，他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卓不凡點了點頭，問道：“是不是石文義讓你帶人來殺那些工匠滅口的？”
那黑衣人咬了咬牙，艱難的點頭，道：“是！”
說完之後，彷彿感覺他整個人都被抽掉了精神一般。
卓不凡又問道：“是不是因爲他害怕他讓那些工匠私造軍械的事情暴露？”
那黑衣人搖頭道：“我不知道。”
陳天海手中的小刀就揮了下去。
那黑衣人嘶吼道：“我真的不知道。”
卓不凡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黑衣人道：“我是石文義的師弟。”
卓不凡道：“你帶來的那些，可是風雨樓的殺手？”
那黑衣人道：“是。”
卓不凡問道：“你可知道怎麼聯絡他們？”
那黑衣人反正已經回答了卓不凡的問題，心中便不再顧忌。卓不凡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問完之後，來到外面，張宣道：“怎麼辦？”
卓不凡知道，若是真的想要拿下石文義，僅僅憑着這黑衣人的一面之詞是不夠的。
於是，卓不凡開口道：“先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