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石文義的那個親信一說，牟斌頓時心中大定，高聲喝道：“兄弟給我一起上，誰能拿下那姓卓的，官升一級，賞銀千兩！”
說完，牟斌就當先衝了上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還有牟斌身先士卒。所以，北鎮撫司的一干錦衣衛，也不再顧忌卓不凡手中有正德的聖旨。
那些錦衣衛心中都在想着，天塌了自然有高個的頂着。即便是最後招惹了麻煩，朝廷也是追究牟同知和石大人的責任，不可能找到自己這些小人物的頭上。升官發財，還是先想辦法把牟斌的賞賜拿到手再說。
近些年，自從東西廠和內廠崛起之後，這些錦衣衛就成了爹不親孃不愛，沒有什麼撈外快的門路，就那點兒餉銀，還經常被剋扣和拖欠。所以，一聽到那一千兩銀子的賞銀，這些錦衣衛就都跟在牟斌的身後，紅着眼睛向南鎮撫司的大門衝去。
見狀，唐傲臉色微微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向卓不凡道：“大哥，對方畢竟人多勢衆，兄弟們要是留手的話，怕是……”
卓不凡知道唐傲的言下之意和顧忌，唐門子弟精擅暗器，一旦交起手來，怕是會傷到那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而對方又人多勢衆，不能留手。萬一留手，最後傷到的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了。
卓不凡冷笑道：“爲何要留手？咱們今日就是要把他們打疼了，他們纔會長記性。”
卓不凡知道，只有露出自己猙獰的獠牙，才能讓別人不敢輕易的招惹自己。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道，你越是表現的和善，反而越會被人爬到你的頭頂。
張宣來到卓不凡的身邊，一邊持刀戒備，一邊道：“公子，我已經派人去傳訊了，咱們的人馬上就會前來相助。”
卓不凡向一旁的唐傲道：“告訴兄弟們，若是今日能狠狠教訓了這些北鎮撫司的人，我也重重有賞。人人升任錦衣百戶。“
聽到卓不凡的話，那些唐門的武士，頓時都歡呼了起來。他們在江湖上過那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是爲了什麼？還不就是爲了銀子和地位嗎？
錦衣衛還有一個職責就是總督天下門派，君不見，江湖上有那麼多的門派，都因爲沒有錦衣衛的門路，最後分崩離析。
現在，他們馬上就有了直接加入錦衣衛的機會，還是百戶，又怎麼可能不興奮。
唐傲揮手道：“都聽清楚了嗎？都他孃的給老子賣力一些，好好教訓教訓那些雜碎，不要給大哥丟人！”
雖然牟斌指示要拿下卓不凡等人，但是北鎮撫司的那些老油條都知道，這是同僚之間的械鬥，而不是打仗。所以，他們多數人都是將繡春刀連鞘拿在手裡的。
這連鞘的繡春刀分量不輕，用來砸人那也是威力十足，一下下去，絕對能骨斷經摺，但是又不會致命。甚至，有那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嫌連鞘的繡春刀麻煩，直接掄起了長木棍上陣。
反觀南鎮撫司卓不凡這邊，這些唐門子弟，平日裡在江湖上乾的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勾當，又得到了卓不凡不必留手的指示。所以，他們可謂是真正的毫不留手。上去就是暗器齊發。
不過，唐傲不傻，他也不想給卓不凡招惹太大的麻煩，所以臨動手之前，還是吩咐手下，暗器儘量不要忘要害上招呼。
在這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眼中，械鬥，無非就是一場混戰，哪邊人多，哪邊就佔優勢。他們也沒有太將卓不凡這點人放在眼裡。
可是，一交手，他們就發現，現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隨着那些唐門武士的暗器齊出，那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還沒有衝到南鎮撫司門前，就已經倒下了一批。人人都是腿部中了暗器，倒地不起。
尤其是當先的唐傲，雙手飛揚，一把把雪亮的飛刀就被他宣泄了出去。基本上是例不虛發。每每一揚手，就有一名被鎮撫司的錦衣衛倒在他的飛刀之下。不過，他射的都是對方的小腿。雖然暫時會讓對方是去了反抗之力，但是也不會對對方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且，唐傲手下的這些武士，也並非是各自爲戰，他麼擊潰了第一批衝上來的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之後，就迅速結成了一個大陣。
看上去那個大陣頗有章法，頓時，那些唐門子弟的攻勢就更加凌厲了起來。
後世的影視劇中，錦衣衛各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不能否認，錦衣衛中又那武藝高強的。但卻並不是全部都如此。
而且，錦衣衛許多都是世襲的。當年他們的先祖很多也確實是武藝高強之輩。但是隨着一代代的傳承，後世的這些人武力還能跟他們先祖相提並論的，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因爲錦衣衛是天子親軍，其實平日裡跟人動手的機會並不是太多。往往一亮身份，對方就會束手就擒。真正跟錦衣衛對着幹，那就是造反，就是謀逆，又有幾個人敢去那麼做？
特別是在東廠、西廠和內廠崛起之後，錦衣衛基本上就已經淪爲了一個擺設。但是天子親軍，糧餉都是還是足額發放的。
慢慢的，這些錦衣衛也就都懶散的慣了。
他們個人戰鬥力本就不如整日在江湖廝混的唐門子弟，又是各自爲戰，毫無章法。所以，雙方之間的勝負完全沒有什麼懸念。盞茶功夫不到，那些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就已經倒下了一大片。
反觀另一邊的那些唐門子弟，卻僅僅只有幾個輕傷的。
讓那些北鎮撫司錦衣衛心中發憷的是，那些唐門子弟見了他們，就像是見了生死仇敵一般，出手毫不留情。
雖然隨着交戰，那些錦衣衛也紛紛拔出了手中的繡春刀，但卻仍然不是那些唐門子弟的對手。
一旁的牟斌，氣的臉色鐵青，他本來是想着要給卓不凡一個教訓。可是，誰料到，從今日開始僵持，他就不曾佔過任何上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