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豁然回身，那妖嬈女子的玉掌就已經襲到了他的胸前。

卓不凡拼鬥半晌，又接連施展了一次靈虛縹緲步、兩次萬相真如劍，此時，丹田之內的靈力已經不足平日的一成。

就在那妖嬈女子的玉掌將要印在卓不凡的胸口時，卓不凡體內剩餘不多的靈力自動運轉，功法《狂暴》豁然施展開來。

“嘭”的一聲悶響，兩人的掌心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一道氣旋以兩人的手掌交擊之處爲中心，四散飛旋開來。地上的枯葉，都被捲了起來。

那妖嬈女子玉容一黯然，美眸之中猛然之間充滿了驚詫。

“噗！”

妖嬈女子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往後一直飛出兩丈有餘，跌落在地上，人事不省。

而卓不凡，則直接被那妖嬈女子的一掌，拍的飛了出去，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被掌風撕碎。他“噗通”一聲，落入了身後的小河裡。

那妖嬈女子的功力修爲，要比卓不凡強橫的多。絕非現在的卓不凡可以抗衡。

本來，在妖嬈女子的玉掌將要印在卓不凡的背心時，她已經手下留情，將力道撤去了一半還多。

可是，讓妖嬈女子沒有想到的是，卓不凡的掌力，竟然霸道無比。

被卓不凡的掌力一催，妖嬈女子的護體神功自動運轉，跟卓不凡拼了個兩敗俱傷。

妖嬈女子想不通的是，卓不凡的修爲明明沒有她高，還鬥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還會有那麼強橫的掌力？只是，沒等她來得及想出眉目，就已經被卓不凡一掌震暈了。

那兩個面相憨厚的漢子見妖嬈女子跌落在地，人事不知，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再跟那些卓家子弟僵持，兩人快步上前，一人背起同樣身受重傷的中年書生，一人抱起妖嬈女子，迅速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那些卓家子弟見狀，也帶着卓青遙的屍體，一鬨而散。

安化王府今夜對正德的襲擊，本來就是以那妖嬈女子和卓青遙爲首的。現在，兩人一死一昏迷，這刺殺，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

正德也一直都沒有走遠，卓不凡被擊落河中的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在那些蒙面刺客都退去之後，正德就忙衝到河邊，瘋了般向身後的侍衛喊道：“快救人……你們快下去把小卓子救上來……”

只是，帶出來的那十幾名侍衛，死的死傷的傷，此時只剩下了三名還能站起來，可是，他們都是北方人，沒有一個懂水性的。

正德見狀大急，脫去外衣就準備往河裡跳。

那些侍衛又怎麼敢讓他下去，忙將正德拉住。

正德眼睛都急紅了，厲聲叱罵道：“放開朕……你們放開朕……再阻攔朕救人，小心你們的腦袋……”

可是，不管那怎麼叱罵或者喝令，那些侍衛死活就是不放手。

要是正德下水有個好歹，可不就是他們死了，各個都得被誅九族。自然沒有人敢放手讓正德下去救人。

好在，此時林外傳來了雷鳴一般的馬蹄聲。

不多時，宋紹麟就帶着一隊官兵衝進了樹林。

一個身着鎧甲的中年武官單膝跪地，抱拳道：“五軍營參將李盡忠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廢話少說！”

正德厲聲喝道：“馬上派人去河裡把小卓子給朕救出來。救不出人，朕要你們的腦袋！”

李盡忠下了一跳，忙起身向身後的手下喝令道：“快快快，懂水性的，全都給老……全都下去救人……快快快，不要磨蹭……”

那些懂得水性的五軍營官兵，紛紛跳進了河裡救人。

同時，正德還派出另外一隊人馬，沿着河水往下游找。

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衆人才在下游十里處的岸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卓不凡。

看着一衆五軍營官兵將卓不凡擡到篝火旁邊，滿臉關切神色的正德，忙撥開人羣走到了近前。

之前在跟妖嬈女子交手的時候，卓不凡的衣服就已經被掌風撕裂。破碎的衣服在河裡被河水一衝，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此時，卓不凡近乎赤身落體。

正德走到卓不凡的面前，目光掃視到卓不凡兩腿中間從破碎犢褲中露出來的東西，目光微微一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見狀，不遠處的宋紹麟也是心驚肉跳，他也隱隱猜到了什麼。

半晌，正德開口向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去，把他的犢褲扯掉！”

那侍衛上前，一把扯去了卓不凡身上唯一剩下的一件貼身犢褲。

卓不凡的身份，頓時就暴露在了衆目睽睽之下。

見狀，宋紹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也想不通，卓不凡竟然沒有淨身。既然沒有淨身，他當初是怎麼入宮的？

這一瞬間，宋紹麟甚至想要上前搶了卓不凡逃走。可是那麼多五軍營的官兵圍着，他知道，只要稍有移動，就是血濺當場，根本不可能逃得了。

宋紹麟本來以爲正德會大發雷霆，甚至會讓侍衛將卓不凡當場斬殺。

可是，讓宋紹麟意外的是，正德見狀，不但沒有動怒，嘴角反而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喃喃自語道：“好小子……讓人意外的事還真是一樁接着一樁啊……哈哈哈……”

然後，正德向身旁的侍衛吩咐道：“把你的披風給他蓋上！”

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一衆五軍營官兵，護衛着正德，向城內而去。

……

昏昏沉沉之中，卓不凡感覺自己彷彿身處於幽深的海底，逐漸往上漂浮，飄飄蕩蕩，有如無根的浮萍，意識漸漸恢復，身體也由冰涼漸漸轉暖。他舒展雙臂，輕吟一聲，豁然睜開了雙目。

入目處，是一個寬敞的房間，佈置高雅簡潔。他從牀上擁被坐起來，陽光從一邊的窗子溫柔的灑進來，讓人心中一暖。

卓不凡的意識，這纔回到被那妖嬈女子一招震飛的那一刻。他大驚失色，驚叫道：“皇上……”

卓不凡剛準備下地，一個宮裝小婢就跨過門檻，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盆熱水，肩上搭着一條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