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王貴全潛入酒窖,剛剛查找了第四層,還沒有來得及查找第三層,自己和那宮女雙兒就進來了。或許是因爲害怕被自己和雙兒撞倒,或許是嫌自己和雙兒耽誤他查找密道的時間,王貴全就痛下殺手。
紛繁思緒,不斷向卓不凡的腦海中涌來。
看着面前那黑黝黝的洞口,卓不凡將手中的蠟燭伸入洞口裡面照了一下,見那只是一個兩尺見方的小洞,恐怕,人在裡面只有爬着才能通過。
卓不凡想了想,將手中的蠟燭吹熄放入懷裡,然後小心翼翼的爬進了洞口之中。
那地道里外大小一致,都是兩尺見方,卓不凡只能蹲着身子緩緩往前爬行。好在,他可以在黑暗之中視物,這無形中爲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不然的話,提着燈籠往裡爬,還真的是很麻煩。
卓不凡覺得,爬了大概有十丈距離,眼前就開闊了起來,出現了一個大約有兩平米左右的空間,能容人站起。前面,也沒有路了。
卓不凡直起身子四下打量了一下,見頭頂也有一個兩尺見方洞口,兩邊的牆壁上,還鑿刻着一個個可以容忍將腳深入其中的小坑。卓不凡覺得,那應該就是供人攀爬的。
當下,卓不凡就踩着牆上的那些龕坑,攀了上去。往上爬了大概有丈許距離,就到了頂。
因爲也不知道上面是通向哪裡,所以卓不凡也沒有敢貿然出去。他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半響,聽不到上面有任何動靜,這才伸出手,去敲了敲頭頂上方。
“嘭嘭”兩聲傳來,卓不凡感覺頭頂應該是一個木板之類的東西。他又將耳朵貼在牆上,凝神傾聽了半響,依然沒有任何響動。
卓不凡這才伸出手,緩緩向頭頂上方推去。
“咔噠”一聲清響,頭頂的木板被應聲推動。
卓不凡先是將頭頂上方的木板推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湊頭上去一看,一片黑暗,而且,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就跟下面酒窖裡的那個僞裝酒桶一樣的空間。他這才放下心來,將木板推開,攀了上去。
上去之後,卓不凡凝神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身處一個類似櫃子之類的傢俱裡面。凝神傾聽片刻,聽到外面沒有一絲動靜,這才推開了面前的小木門。
走出那個櫃子,入眼處,全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應該是一個倉房。
見這倉房之中不可能有人,卓不凡這才放下心來,又重新點燃了懷裡的蠟燭。
沿着那一排排的木架子走過去,見那架子上的東西,還真的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古玩和字畫之類的東西。
看着那琳琅滿目的各種東西,卓不凡覺得,就是任意拿兩件出去,應該也夠普通人家一輩子的花銷了?他頓時忍不住在想,難道這是宮裡收羅珍寶的地方?那私挖這密道的人,是不是爲了偷取這裡面的東西?
卓不凡轉了一圈,也只是草草看了個大概,並顧不上細看。黑暗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進入酒窖耽擱了多久,怕時間太長被別人發現,決定還是先回去,等改日再來這倉庫一探究竟。
臨走之前,看到一旁一個架子上放着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硯臺和精美考究的玉石鎮紙,卓不凡本想順便拿上兩個。
可是又轉念一想,那些東西自己又用不到,出入宮城也都有禁衛盤查,也沒有辦法帶出去。若是就那麼放在房中,豈不是成了個定時炸彈?要是被人給發現了,偷拿宮裡的寶物,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想了想,還是作罷。
卓不凡先返回酒窖,將酒窖中自己之前搬開的那些酒桶都恢復了原狀,這纔出了酒窖,悄悄返回自己房中。
等卓不凡回到房間,已經快要寅時了。當下,慶幸自己及時回來,若是再多耽擱片刻,怕是都要被人發現了。因爲宮裡負責各種雜役的太監們,基本都是寅時一過,就起來幹活。
回到房間以後,卓不凡也沒有休息,他實在是好奇自己從密道潛入的,是個什麼地方。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了自己去的那個倉管與酒窖的相對位置。
天亮以後,卓不凡也沒有再像前兩日那般用養傷的藉口在房中休息,一日兩日還行,一直這麼想去,怕是孫承祖也要開始不滿了。這尚膳監,可到處都是人家的眼線。
因爲尚膳監經常要去各宮送膳,所以自從成爲尚膳監的總理太監之後,卓不凡在宮裡還是相對自由的,除了一些極爲重要的地方外,其他很多地方都是可以去的。
這也正是卓不凡鬱悶的地方,他這些天暗中查找了不少地方,也旁敲側擊的問了許多人,可就是絲毫都沒有蘇淺雪的下落。甚至,都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名字。
中午的時候,卓不凡來到了自己估摸的昨夜從密道進入的那個倉庫的位置。到了地方一看,見那也是一個小院子,外面的門楣上寫着“贓罰庫”三個大字。門口,還有兩個禁軍把守。
卓不凡便沒有走近,免得惹人生疑。
回到住處,馬長貴正好給卓不凡送了午飯過來。
卓不凡洗了洗手,在桌前坐下,一邊端起飯碗,一邊隨口問道:“常貴,那贓罰庫是個什麼地方?”
“贓罰庫?”馬長貴道:“那裡面存放的,都是從那些貪官污吏家中抄沒出來的珍玩寶物。”
“哦。”卓不凡這才明白那是什麼地方。
馬長貴問道:“公公怎麼忽然問起贓罰庫呢?”
卓不凡夾了口菜,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今日偶然經過,咱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隨口問問你而已。”
聞言,馬長貴也沒有起疑。
而卓不凡,卻是又陷入了沉思,怎麼會有人挖通密道直通贓罰庫呢?難道真是爲了偷贓罰庫裡面的那些珍寶古玩?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就不怕誅滅九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