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淺雪眼中的羞澀，在卓不凡看來，卻覺得她是因爲昨日的事情而羞澀。

卓不凡心中忍不住在暗想：她一個女子，發生那樣的事情，自然是極力掩飾了。可是，她方纔眼中那絲羞澀，豈不就是最好的佐證。

想到這裡，卓不凡也未再推辭，示意屠雄將蘇淺雪帶來的東西都接了過去。

看到卓不凡將東西全都收下，蘇淺雪的臉上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問道：“剛纔見公子行色匆匆，是要出去嗎？”

卓不凡這纔想起，壇主趙定都可是還等着自己呢。忙開口道：“今日確實是還有些急事要出去。實在是不好意思。”

蘇淺雪道：“不妨事，不妨事，公子先去忙吧。”

卓不凡點了點頭，正準備走，湘兒從房間裡追出來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哭喪着小臉兒道：“叔叔不要走……湘兒不讓你走……”說着，大滴大滴的淚珠就從眼中滾了出來。

卓不凡前幾日瘋了般到處尋找柳月瑤，蘇淺雪來找過他好幾次，他都沒有顧得上跟蘇淺雪說素描的事情。所以柳月瑤的事情，蘇淺雪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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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湘兒的樣子，蘇淺雪心中一陣憐惜，忙上前將湘兒抱了起來，哄道：“湘兒乖，叔叔有急事要去忙。姨姨陪着湘兒好不好呀？讓叔叔回來的時候給湘兒買好吃的……”她一邊說着，一邊抱着湘兒往屋裡走。

蘇淺雪性子溫潤，很容易會讓人生出親近之感。見湘兒並不拒絕，蘇淺雪悄悄回頭向卓不凡俏皮地使了個眼色。

卓不凡見狀，忙躡手躡腳地牽着馬出門。

來到玄武壇，卓不凡便徑直而入。在路過水堂門前的時候，卓不凡正好遇到徐飛雨正帶着兩個女侍衛仰面而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卓不凡也感覺地到徐飛雨對自己已經不復之前的敵視。他以前之所以不喜歡徐飛雨，就是因爲徐飛雨對他的敵視。現在，徐飛雨敵視消失，卓不凡也覺得她其實還算不錯。所以，兩人最近一直都還算是融洽。

經過最近的相處，卓不凡知道徐飛雨也不是那種拘泥於俗禮之人，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一直很是隨意。

所以見到徐飛雨，卓不凡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恭敬，微微行了個禮，笑道：“堂主要出去？”

看到卓不凡，徐飛雨本就陰沉的面色頓時更加的陰寒如霜，冷冷地斥道：“滾！”說完，連看都沒有看卓不凡一眼，就颯然而去。

卓不凡不由得怔在了那裡，這女人發什麼神經？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屬狗的？前幾天還笑臉盈盈的，怎麼現在這態度比以前還要惡劣呢？什麼情況？我的嘴過她麼？真是莫名其妙！

已經走出老遠的徐飛雨還悄悄回頭看了看卓不凡，美眸之中，又覆上了一層水霧。心情實在是複雜之極。她心中煩躁，本想着去城外去打打獵散散心，卻是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又遇到了卓不凡。好不容易纔靜下來的心，卻是又被攪亂了。

“還真是女人的臉，七月的天，說變就變啊……”

卓不凡怔了半響，嘟囔一句，便轉身往趙定都的議事廳而去。

……

“屬下卓不凡，拜見堂主！”議事廳內，卓不凡抱拳行禮。

雖然他自己覺得腿上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自己覺得自己的步態也沒有什麼不正常。

但是，眼尖的趙定都，卻還是從卓不凡的步態之中看出了些端倪，皺眉問道：“這幾日，與人交手了？”

卓不凡聞言就是微微一愣，難道，趙定都在城內的眼線已經無孔不入道這種地步了？連自己受傷都知道？本來也沒有什麼內情，卓不凡自然不會隱瞞，聞言，老老實實地答道：“回壇主的話，昨日是與人交手了。不過，都是一些皮肉傷，不礙事的。”

趙定都點頭道：“那就好。”

卓不凡問道：“壇主叫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趙定都道：“是你拜託我的事，有了些眉目。”

“彌勒教？”聞言，卓不凡頓時就有些不淡定了，上前兩步，追問道：“壇主打聽到了什麼？”

趙定都擺了擺手，道：“你先不要激動，確切的情況，還不是太清楚，只是有了些消息。”

卓不凡急道：“請壇主示下。”

趙定都道：“前兩日，土堂的劉堂主曾派人向我彙報，說是他的發現了一羣形跡可疑之人，在西安府發展信徒。他向我請示，該如何處理。我觀他所說的那些人的做派，和他們信徒所供奉的佛像，覺得很像是彌勒教的人。”

聽到趙定都的話，卓不凡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忙追問道：“在哪裡？”

趙定都道：“在咸陽附近。”

卓不凡這纔想起：“劉景春現在就是被趙定都派到了咸陽。而既然是劉景春發現的端倪，那自然是在咸陽了。”

想到這裡，卓不凡在頓時有些待不住了，恨不得馬上就趕到咸陽去。

看到卓不凡坐立不安的樣子，趙定都自然知道他的心中是在想着些什麼，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先不要着急，先不說到底是不是彌勒教的人。民間假借着彌勒教搞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數，說不定是什麼人在藉着彌勒教的教義在糊弄那些愚民愚婦。就即便確實是彌勒教，也有可能只是最底層的教衆在傳教，他們的結構極爲嚴密，即便是抓到了他們，他們也不見得就知道太多的事情。不一定能從他們身上打聽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之所以會跟卓不凡說這麼多。是因爲他實在是對卓不凡很是看重，若是換了別的人，趙定都是一定不會去多費口舌的。

卓不凡知道，趙定都也是爲他着想，不想讓他抱有太大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過大。

卓不凡抱拳道：“屬下知道，多謝壇主。”

趙定都也知道，卓不凡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於是開口道：“行了，你去準備吧，不去一次，你是不會死心的。到時候直接去找劉堂景春，我都跟他安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