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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閒人 - 第306章:于冕的心思字體大小: A+
     

    彌陀山,又名筆架山,因其形似文人書案上擱置毛筆的筆架而得名。.從彌陀山再往前去,便是後世鼎鼎有名的塞外四堡了。也正因如此,所以彌陀山有着重要的軍略地位。

    此刻,便在彌陀山下的古道上,正有一隊長長的車駕逶迤而行。隊伍中,旌旗如雲,儀仗並舉,最中間一架巨大的輦車在八匹健馬的拖曳下緩緩行進着。

    如這般架勢,稍有點常識的人便會知道,這應是帝王出巡時的場面,絕非尋常官員可以匹配的。

    然而世事總有例外,便比如眼前這支隊伍。高舉的旗幡中有一面最大的旗子,飛金邊走銀線,迎風招展之際,上面一排斗大的金字:欽命出使大臣於。

    是的,這是一位代表大明皇帝出使的欽差大人,于冕於大人的使團隊伍。

    或許大多數人會認爲正是如因欽差的身份,所以纔會有如此的場面。但是唯有一些知曉朝中內情的人才知道,這支隊伍之所以能得此榮寵,與輦車中那位於大人自身也是有着極大的原因的。

    民族英雄、鼎鼎大名的于謙於少保之子,原兵部侍郎、督察御史于冕於大人,他老人家本身就當得起這種榮寵。

    只是無人知曉,這位於冕於大人本該是往南京走馬上任,出任應天府府尹一職的,卻因爲一個意外的變故,臨時被委任了個“鴻臚寺少卿”的官兒,走上了這條通往大漠的道路。

    鴻臚寺少卿和應天府尹的差別,是個人就會明白究竟有多大。可是皇帝偏偏就這麼做了,其中緣由稍稍推敲便能大概明白。

    昔日土木堡之變,于謙於少保以一己之力,力拒北元,終保的大明社稷周全。由此,於氏在大漠上的名聲極爲響亮,有着莫大的威懾力。

    所以,弘治皇帝在這個關頭,臨時抽調身爲于謙之子的于冕過來,其意自也不必細表了。

    但是這種意思或許旁人都能接受,可作爲當事人的于冕於大人,就不免有些鬱悶了。

    他如今已是一大把的年紀了,本想着此番能往江南鳥語花香之地就任,呆上個一年半載的,便可致仕告老,這一生也算的是圓滿了。

    可誰知冷不丁的美夢突兀的破碎,竟被一竿子支到塞外苦寒之所來,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實在讓於大人憋悶的差點吐出血來。

    所以,於大人的心情極差,打從啓程伊始就極差。而這種極差的心情,在得知皇帝陛下居然還給自己配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副使後,終於徹底爆發了。

    蘇默蘇訥言?這是個什麼鬼?一個十幾歲的娃娃,雖說有些才名,雖說於大人本身也頗爲喜愛那首膾炙人口的《臨江仙》,但這依然改變不了他蘇默連縣試都未過的事實。

    但就是這麼個傢伙,居然一朝得寵,竟成爲了堂堂欽差副使,這是什麼?這豈不又是一個傳奉官?

    傳奉官,大明朝有史以來,最讓于冕痛恨的一種存在,他永遠忘不了當年那些個傳奉官對自己一家的傷害。而他幾乎前半生的時間,也都是在和那些傳奉官在戰鬥。最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終於獲得了勝利,並被世人稱頌。

    可如今,自己竟然要和一個傳奉官共事,這是一種何等的諷刺?皇帝究竟是個什麼意思?莫非昔日發生在父親身上的舊事,又要重演了嗎?

    不!絕不!他絕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哪怕是付出他生命的代價。

    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人生對他而言已經不多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至於家族子嗣,或許是某種魔咒,他足足有六個孩子,卻全都是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嚴格來說,於家到了他這代,已經等於是絕後了。

    雖然他也過繼了一個族子,但那畢竟是假子不是。便在當年父親最悲慘的時候,於氏家族也仍然艱難的生存了下來。甚至連他這個嫡親之子,也不過就是發配山西而已。

    那麼,就算這次自己做的有些過激,怎麼也不至到了當日父親那種境遇吧。既如此,他還懼怕什麼?

    所以他必須發出自己的聲音,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不僅僅是表達自己的不滿,還是標範自己的清名的需要。他實在想不出自己不去做點什麼的理由。

    而那個倖進的小輩,卻也偏偏湊趣,好似最近惹了一身的麻煩,以至於皇帝都暗示自己控制使團隊伍的行程,以給予其一些保護的作用。

    哼哼,若真是個規規矩矩的少年才子,于冕絕對是樂於施以援手的。畢竟,提攜後進不但是一種美名,更是一種培植己方勢力的手段。不見徐溥那老東西嗎?那老狐狸可謂是將這種手段運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但是,可惜的是,這個叫蘇默的小子,偏偏竟是一個傳奉官。這種倖進的官兒,便再天大的才學,他于冕也是絕不會沾邊的。不但不能沾邊,更要毫不猶豫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不惟是他自己的心態使然,也是代表了清流的集體意志。更不要說,似乎那位李大學士也流露出對這個蘇默的不喜。雖然李東陽並沒明確說什麼,但于冕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隱含的意思。

    李東陽是內閣輔臣,當朝大學士,深得弘治皇帝的倚重。其人雖表現的淡泊謙和,但是于冕卻能察覺到那深深隱藏在表面之下的yuwang和狠辣。

    一件事兒,既能滿足自己和自己代表集團的申訴,又能順勢結交上一位舉足輕重的閣臣。什麼叫一舉多得?這便是了。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不外如是。

    寬闊的輦車內,于冕端然坐於錦榻之上,默默的思量着這些事兒。眼神中光芒閃爍着,面色也隨之陰晴不定。

    所有這些事兒的利弊他都考慮進去了,他不是個只知道衝動的毛頭小子,只管憑着熱血和情緒做事。所以,自然也想到自己這般做法,首先要準備應對的人,便是紫禁城中的那位了。

    天子啊,一國之君,大明數百萬裡土地和億兆民衆的名義上的主人啊。他的怒火,自己真的可以承受的住嗎?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想想真是有些可怕啊。

    他嘴角微微牽動着,似乎是想要做個笑容,但終是因着心底那絲不屑而中斷。這讓他的面孔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扭曲的陰森起來。

    篤篤篤,輦車外傳來輕輕的敲擊聲。于冕輕輕吐出一口氣,將身子坐正,這才沉聲道:“進。”

    門外氈簾一掀,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文士走了進來。進來後,恭敬的對於冕施了一禮,這纔開口道:“東翁,有消息了。”

    于冕聞言眉峰微微一動,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中年人坐下。這個中年人是他的幕僚,叫顧衡,字星吉。爲人沉穩有智,一向爲其倚重。

    此時顧衡謝了坐,于冕端着茶盞送到嘴邊輕啜了一口,這才淡然道:“說說吧。”

    顧衡便臉上露出一絲凝重,沉聲道:“東翁,據學生接到信報時,蘇訥言已到了興縣。但似乎並未因咱們走了,就讓他退縮了。而是又再繼續前行,看樣子是鐵了心準備一路追上來匯合了。”

    于冕就輕輕的哼了聲,不置可否的將手中的茶盞往案子上一放,淡然道:“由得他去。”

    顧衡卻微微搖頭,皺眉嘆氣道:“東翁,怕是由不得他了。”

    于冕微微一怔,目光轉向他看着。“此話怎講?”

    顧衡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道:“咱們的人發現,有大批不明身份的人潛入大同境內。而且自興縣一直到大同的幾個險隘之處,都疑似有埋伏的跡象。甚至…….”

    說到這兒,他語氣愈發凝重起來。深深的看了于冕一眼,這才一字一頓的道:“甚至,疑似有軍隊的影子。”

    這話一出,于冕再也不能無法保持平靜,驀地悚然動容。“軍隊?可能確定?”他急急的問道。

    他可以故意的甩開蘇默,甚至是毫不掩飾的玩了一出先是遵照皇帝指示,在大同等了幾天,然後在聽到蘇默啓程後就立刻走人的戲碼。用這種近乎是打臉的舉動,來表示自己的憤怒和立場。

    但並不表示,他真的想要讓蘇默死掉。一旦蘇默真的出了事兒,那便等於是和皇帝徹底撕破了臉。

    這且不說,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蘇默身後有着幾位國公的影子。他可以不給那幾位國公面子,甚至讓他們難堪,但絕對不想跟他們結下死仇。那不符合他和他這一派的利益。

    以他原本所想,那個倖進的小子定是太過招搖,恃才傲物,所以才引得有人不滿了。就比如李東陽那樣,據聞那小子曾經很是讓李東陽的兒子吃了個大癟,以至於李東陽的兒子李兆先先是丟了個大人,隨後在鄉試中都受到了影響,發揮大爲失常。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鄉試必將又要名落孫山了。

    由此,李東陽想要報復蘇默,給其一些教訓也是情理之中了。李東陽如此,想必也定會還有其他人。這也是天子暗示自己給予那小子保護,使其暫時遠離京師的用意吧。

    但是此刻聽了顧衡帶來的消息,于冕忽然猛省,這其中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蹊蹺。

    連軍隊都動用了,這背後的能量想想就可畏可怖。這水太深了,深的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一刻,他忽然明悟過來。自己,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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