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黃昏,兩個人才一前一後的走出世博園,黎夏念看着男人偉岸的背影,這一天的時光彷彿做夢一樣,溫馨的有點不真實。
項子恆停下腳步,回頭朝她看去,沒想到跟她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僅是靜靜的依偎在長椅上,時間都能過的這麼快,他們好像連中午飯都沒吃,這會兒想起,突然就感覺餓了。
“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記得你喜歡吃一家春……”提起一家春,項子恆又想起昨天她跟鍾澤在大廳甜蜜互動的畫面了。
黎夏念沒發現他的神情變化,難得如此溫馨,她纔不要去有一堆電燈泡在的酒店吃飯,“我們回家吃火鍋怎麼樣?我去市場買菜,你回家燒開水,吃完飯還可以窩在家裡畫畫,我今天特別有靈感,想試着拿起筆。”
最神奇的事情莫過於此,我心中剛剛想過,你便脫口而出。
幾分鐘之前項子恆還在想今晚要趁她睡着之後爬去閣樓畫幾筆找找感覺,他表情未變,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車。
黎夏念抿着嘴笑,畢竟是女孩子沒有他那麼沉穩,她也迅速坐進自己的車子裡,兩臺車,一黑一白,並駕齊驅的朝市區開去。
黎夏念還從來沒有逛菜市場逛得這麼開心過,最後拎了大大小小十多樣菜品才滿意而歸,擔心被熟人撞見,她將車子停在了小區大門外的停車場,壓低帽沿往裡走。
推門進屋之前,黎夏念想了想應該怎麼稱呼項子恆才能顯示出她的特別,她醞釀了一下情緒,“恆,我回……”
僵了,連空氣都凝固了,沒想到家裡居然來了客人。
坐在沙發上的女孩也僵住了,目光在項子恆和黎夏念臉上來回切換。
項子恆捂着額頭,一臉的煩躁,他這邊正在極力的想辦法讓項淼回家,誰知道黎夏念竟然回來的這麼快,還甜滋滋的喊他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讓自己妹妹撞見自己‘亂搞’,而且還是跟以前的學生,這人渣的劇情簡直讓他高大的人設崩塌。
黎夏念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轉瞬又勇往直前的走了進去,將菜品放進了廚房,扯着傻掉的項淼進了一樓的房間。
房門關緊的一瞬間,黎夏念就低頭認錯,“是我死纏着你哥的,不是他的錯。”
項淼都結巴了,“我哥,婚外戀?揹着我嫂子跟你、亂、亂、亂搞?不會吧?”
黎夏念知道項子恆在項淼心中一直都有着很崇高的地位,此刻看着有些崩潰的女孩,她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我,得了不治之症,你哥算是在幫我實現一個夢想,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喜歡你哥,從十四歲開始就喜歡,你放心,我們沒做任何對不起劉莉娜的事,只求你幫我保密,千萬不要人其他人知道。”
項淼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怎麼會這樣?那你去醫院看了嗎?治不好了嗎?天啊,我聽說你跟那個渣男老公終於離婚了,還想爲你高興呢!”
黎夏念覺得自己特過分,居然說謊騙這麼善良的孩子,“‘相思’應該算是不治之症吧,不會要人命的,就是永遠都治不好而已,你放心,我能像現在這樣每天都看着你哥,我就滿足了。”
相思那兩個字黎夏念是在心裡說的,她覺得這麼說也沒錯,愛着項子恆確實是個不治之症。
項淼才19歲,正是憧憬愛情的年齡,黎夏念描繪得就好像虐心愛情大戲似的,她用力點了點頭,“夏念姐,我理解那種只要看着心愛的人就死而無憾的心情,我支持你,我絕對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
說着她轉身走出房間,紅着眼圈拍了拍項子恆的肩膀,“哥,你要對夏念姐好點,她,多不容易啊!”
伴隨着抽泣聲,項淼跑出別墅,項子恆徹底被搞蒙了,追到門口,“喂,項淼,你不是說鬧矛盾今晚想要住在這裡嗎?”
“不了,我去同學家,你一定要善待夏念姐啊!”
項子恆蹙着眉頭返回房間,黎夏念已經在廚房忙碌開了。
“你跟項淼說了什麼,她怎麼哭着跑走了?”項子恆跟在女人身後,表情煩躁,特不希望被妹妹鄙視。
黎夏念動作麻利的將卡式爐放在餐桌中央,將調好料的鴛鴦鍋擺好,然後又折回廚房調料。
項子恆跟了她一圈,她都沒回話,有點沉不住氣了,抓着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扳了過來,盯着她的眼睛問,“項淼爲什麼哭?”
黎夏念仰視45度才能對上他的臉,她伸手指了指嘴脣,“親我一個,我就說。”
“厚顏……”
“我就厚顏無恥了,親不親?”
這丫頭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奔放了,果然離婚了自由了,撩人都這麼本事了。項子恆較勁兒般的在她脣上重重壓了一下,“說吧。”
黎夏念身體輕盈一跳坐在了廚房操作檯上,兩手一伸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成人式的,別多想,女人也有需求,你不配合我也可以出門去找別……嗯……”
沒等她話說完,男人已經堵住了她的嘴,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臨摹着她的脣瓣,這是什麼感覺,心裡噼裡啪啦的放着禮花,就算連這麼自然而言的親吻都需要找個藉口,她也無所謂,她就是喜歡被他碰觸。
碰觸到小女人那一刻,他就有點一發不可收拾了,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捧住她的頭,另一隻手環着她的腰身不斷往懷裡拉,還沒等他攻入她的城池,她就主動送了進來,與他緊密相依,一雙小手還不安分的在他胸口摸索起來,甚至解開了他的鈕釦,探到了裡面。
項子恆渾身一緊,整個熱血全都沸騰起來了,該死的,她竟然揉着他的胸|尖,微涼的手指在上面畫着圈圈。
項子恆喉結上下咕嚕着,一把擒住她的手,放開了她的脣,小傢伙吻的太過投入,迷茫的看向他,臉頰微紅,嘴角溼潤,別提多撩|人了。
項子恆暗暗壓下翻涌的情緒,“別耍花招,現在說吧!”
黎夏念微怔,有些失落,她都主動到這份上了,還是沒能成功,他還是不是男人啊,就一點都不想要她?實在是太挫敗了。
黎夏念臉上掛着很明顯的不滿,“我說我愛你愛得要死了,你只是在幫助一個生命垂危的人實現願望!”
愛你愛得要死了?
“你真這麼說?”項子恆心裡是高興的,雖然覺得這說辭有點荒謬,“那她信了?”
黎夏念從操作檯上跳下去,將洗好的菜擺盤上桌,“放心吧,你在你妹妹心裡的形象不僅沒有打折,還成了樂於助人的英雄。”
兩個人圍着餐桌坐好,一場甜蜜激.情的吻戲就這麼戛然而止了,拿調料的時候,黎夏念不小心碰掉了湯勺,她俯身去撿,擡頭的一瞬間迷惑了一下,又低頭朝男人隆起的褲子看過去。
呵呵,並非她沒魅力,而是某男在極力壓抑,裝什麼禁慾系,早就已經被她撩得稍息立正站好了!
吃着火鍋唱着歌,再也沒有比抓到某男的小尾巴更快樂的事情了。
項子恆看着心情突然高漲的小女人,“吃飯哼什麼歌,也不怕嗆到!”
黎夏念眨了眨眼,“我樂意!”
飯後半小時,黎夏念火速收拾好廚房,捧着畫板闖進了他的房間,“說好了陪我畫畫的。”
項子恆坐在牀邊不動地方,剛剛一個吻就讓他吃不消了,如果再被她撩,他沒自信還能把持得住,“你畫你的,我畫我的,互不干擾。”
“你不陪我,我就在你房間裡,扒你衣服讓你給我當裸|模。”
項子恆算是長知識了,女人瘋狂起來簡直就是洪水猛獸,偏偏他又很喜歡這個洪水猛獸,不想讓她不開心。
“行行行,那你說想要去哪裡畫?”
黎夏念指了指上面,“閣樓,以前你就總是神神秘秘的不讓我去,我今晚要畫天窗外的星空。”
項子恆連忙攔住她,“你等等,十分鐘之後再上去。”
黎夏念不滿的哼了一聲,很想衝進去看看裡面究竟藏着什麼秘密,可她不想得寸進尺害他生氣,掐準時間她纔上去。
閣樓明顯被收拾過了,原本牆角下堆着的那些畫全都被藏進了櫃子裡,黎夏念朝支開一道縫隙的櫃子看去,心頭有些發酸,想必那些不願讓她看見的畫全都是關昕吧。
項子恆已經支起兩個畫架,將畫紙在畫板上固定好,他對此刻的狀態充滿了信心,以前無法拿起畫筆是因爲這個女人給了他致命的傷害,如今心境有了轉變,他的思路就好像被打通了一樣。
他閉上眼睛,先在腦中勾勒出今天與她依偎在長椅時所看到的風景,隨即便動筆在畫紙上鋪展開。
見她沙沙的畫起來,黎夏念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她曾害他喪失畫畫的能力,害他失去教師資格證……她想將那些幫他一樣樣的找回來。
好像回到了他們繪畫的最巔峰時期一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沉浸在各自的畫作中,時不時的擡眼看向彼此,嘴角都掛着會心的笑意,不知不覺就到了夜半。
黎夏念滿意的看着自己這幅‘天窗外的星空’,伸了個懶腰窩進後面的沙發裡,目不轉睛的看着男人認真的樣子。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就倦怠的閉上了。
等項子恆落下最後一筆,才發現女孩早就睡熟了,小小一隻蜷縮在沙發裡,他將畫筆整理好,轉到她的畫前,習慣性的給她挑毛病。
片刻他自顧的笑了,都已經不當老師五六年了,怎麼還有職業病,他坐到沙發上,將她臉頰上的碎髮別到耳後,俯身躺了下去,隨着她的身形彎曲身體,將她包裹進懷中。
叮鈴叮鈴,門鈴聲隱約從樓下傳來,驚醒了黎夏念,她睜眼,依舊是畫室,男人就躺在她身邊,跟她擠在沙發裡,她握住那隻環抱在她腰間的手,留戀的摩挲着,她的呼吸就在她的耳後,吹拂着她的頭髮,獨有的男人氣散發在四周,就好像甜蜜在發酵一樣,令她滿心的膨脹。
偷偷的溫純了一小會兒,黎夏念坐起身,看着男人的睡顏癡笑了好半天,纔想起門鈴的事情,她輕手輕腳的跑下樓,外面天色還很黑,大約凌晨三點左右,她心中忐忑了一下,這個時候會有誰來?
黎夏念試探着問了聲,“誰?”
“是我,快開門!”女人帶着哭音,急切的喊着,一聽便知,肯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