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不管淮度到底對你們有什麼打算,他既然讓我來這兒了,我就聽話的來了,只不過,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他也沒權干涉,”
蒼冥自負的樣子其實看起來還是很有型的,
正當我要開口的時候,突然,牆壁傳來一聲轟隆的響聲,
這聲音在這原本呈現一片死寂的石宮中顯得格外的突兀,把我們三人同時嚇了一大跳,
三人皆茫然的看向發生源,
石壁破了一個大洞,就像是被降龍十八掌轟過一樣,煙塵散盡,聶尊消瘦高挑的身影逐漸顯現,
蒼冥比我開口還快:“怎麼可能,這魔窟中所有的不同空間都是獨立的,你所在的煉魔碑空間和這個石宮是兩獨立空間,你怎麼可能通過打破牆壁到這邊來,”
這話好難理解,
不過,我還是大概可以分析出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就是這魔窟的別樣之處,
無論是我之前看到的冰川世界,還是石宮,還是石壁隧道,甚至是冰河,彼此之間都是獨立的空間,就好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獨立房子,彼此之間沒有具體的相鄰或者界限,
可是,那我是怎麼來回在兩個空間之中穿梭的呢,
聶尊神色淡然:“既然空間是獨立的,那麼打破石壁自然也就不是普普通通的打破石壁,”
蒼冥一臉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你強行穿過兩個空間界限的一種外在體現,”
“什麼意思,”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蒼冥沒有回答我,回答我的是高秦酒野:“這裡每兩個獨立空間之間的銜接都是設定好的,比如,你墜入冰河,在冰河河底直接到這水臺之中,這就是一種設定好的從冰河那個空間到這個空間的方式,當然,這種設定一定不只一個,不過,如果想要從一個空間到另外一個空間,就一定要通過這種設定,而這種設定往往都是打造這個整體空間,也就是這個魔窟的人制作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聶尊這種打破石壁從一個石宮跨越到這個石宮的方式是並不在設定之內的,”
我皺眉:“這話如果理解的沒錯的話,是否是說,這個魔窟,是淮度用念力打造的,而這些空間之間的銜接設定也是他通過念力來佈局的,所以,聶尊打破了某種銜接,就說明在那一瞬間他的念力達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高度,”
我都沒想到我可以分析的這麼透徹,大概是最近被逼迫的腦子都莫名靈光了,
蒼冥狹長眉毛一挑:“沒錯,從這裡你們應該也知道淮度的念力到底強大到多麼可怕的程度了,這魔窟的全貌和裡面所有的機關恐怕你們之見到了九牛一毛,所以,高秦酒野,我敬重你是個人才,不想你死的太早,勸你們還是儘快從鬼道離開吧,這兒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
我失笑:“如果說我們沒能力或者太狂妄而不能呆在這裡的話,那你呢,你的性格看起來也不是這麼好控制的吧,爲什麼淮度對你一再容忍,就因爲你在鬼道里算得上是他的手下,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吧,還是說,你在這裡也有什麼原因呢,”
一抹血紅在我眼前一閃,竟在我不注意之間,蒼冥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高大的身材配上寬敞的血袍,我在他前面就顯得嬌小很多了,甚至第一次可以稱得上‘玲瓏’了,
連嘴脣都泛着猩紅,這個妖異的男人低頭看着我,嘴角啜着的奇異微笑看起來就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恐怖感:“現在你還覺得我沒有能力在這裡生存麼,”
他擡手,他的一隻手握成了拳頭,令人忍不住猜測他手心裡有着什麼,
他寬闊的背脊擋住了高秦酒野和聶尊的視線,在我疑惑着伸手之間,他將一個東西重新放回我的手中,
我摸到那個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微微一愣,然後就眼神一黯,迅速將那東西重新放回腰間的紅裙腰帶裡,整個過程高秦酒野和聶尊並沒有看到,
蒼冥遞給我的這個東西,就是我一直藏在腰間的那顆可以幫我直接通往絞s身邊的藥丸,蒼冥的話的意思就是,他能用如此眨眼睛的速度到達我的面前,並且拿走我一直藏在腰間的東西,整個過程我毫不知情,說明了他過人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現在看來,他的表情帶着那麼一絲神秘莫測,我甚至懷疑,他之所以選擇那這個藥丸,也許也是在向我表達他知道這藥丸的作用,而且知道我有這麼一顆有着這種作用的藥丸,
如果情況真的是這樣,那麼就非常可怕了,因爲這是連督月都沒能發覺的事,
我不願意猜,所以我決定試探,
我對他微微一笑:“破東西不值得一還,全當送你,”
蒼冥邪肆勾脣:“你確定那是破東西,還是說,這是你的僞裝,”
好吧,如此看來,他必定是知道一切了,
可是,他原本和我和絞s都沒什麼接觸,也完全不相識,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做完這一切後,他重新轉身大刺刺的走回到聶尊的前面,似乎想對聶尊說什麼,
我卻笑着在他身後不急不緩的喊住他:“你要不要也看看,你是否也少了些什麼,”
蒼冥的寬闊偉岸的後背明顯震了一下,他迅速回身,同時一隻手摸向了他自己的腰間,而他的眼睛,則快速的將我的兩隻手掃視了一遍,目光射出一道寒光,
終於確定他血袍裡側的口袋裡放着的那個東西已經消失了以後,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只不過,這次的眯眼卻沒有配合任何笑意,看起來有種極度危險的味道;“還給我,”
我見他這副認真的樣子,撇撇嘴,將藏在身後的那隻手拿了出來,正打算手裡捏着的那條白色繡着杜鵑花的手帕扔給他,
誰知,我剛拿出來,眼前又是紅影子一閃,下一秒,我只感覺到手腕一陣麻木的疼痛,
蒼冥人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眼前,同時,他的手已經覆蓋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我見他眼底的狠戾之時,就知道爲時已晚,他這一手下去,恐怕是要硬生生的掰斷了我的手腕都不一定肯罷休,
原本我是以爲我來不及躲閃這一下的,已經下意識做好了忍受這一下子的疼痛的準備,只可惜,麻木的痛楚只剛剛開始,就已經停滯,
還沒有擡頭,就已經聞到了獨屬於他的味道,
其實,那談不上是什麼特殊味道,既不香,也不帶什麼特殊的氣味,只是,或許是他長久以來在我身邊的緣故,以至於他稍稍離去,我周圍的空氣就多了一絲冷意,
睫毛顫了顫,我緩緩擡眼,同時,另一股冷冽氣息也涌入鼻息,
此時,我手裡正捏着那塊手帕,蒼冥的一直手正扣在我的手腕上,誇闊有勁的五根手指縫隙間,隱隱已經見得到我手腕上的皮膚泛着紅,
可是他沒有再繼續加大力度,因爲他扣着我手腕的那隻手的手腕上,同樣有另外的一隻手,
那隻手白皙纖長,五根手指都修剪的很整齊,只是膚色白皙的不太正常,就像是終日不見光的那種蒼白,但這並不影響那隻手手型的完美,
那是聶尊的手,
聶尊的手不輕不重的扣在蒼冥的手腕上,而他的那隻手臂上,同樣還有一隻手,
高秦酒野的手抓在聶尊的手臂上,大概是手肘上方三寸的地方,
這真是個詭異的畫面啊.....
四個人彼此間的距離都在一瞬間就變得緊湊,四隻手相互牽制,誰也算不上贏家,
更令我忍不住苦笑的是,在一秒定乾坤後,四個人明明都已經反應過來了情況的微妙變化,卻沒有一個人有先收回自己的手的打算,
既然沒人動,那沉默也總不是辦法,
既然沉默總是要打破,那就沒必要去構思什麼特意的措詞,不如讓我直接的問出心中所想,
我用一種連我自己都不想聽的,仍然帶着些哀傷的語氣對聶尊說:“不是不愛我了麼,不是要和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麼,爲什麼還救我,”
此話一出,我就看到了高秦酒野的瞳孔快速的閃爍了幾下,
我的心驀地一痛,
可我已經說出了口,而且我說的的的確確是我心中所想,
聶尊沒有回答我,
蒼冥則不合時宜的隨意大笑了兩聲:“看來,想動你一手指頭,都不容易啊,”
這話當然是對我說的,
可我非常氣憤他在這個時候開口,以至於我沒有聽到聶尊的回答,
儘管,聶尊開口也許就又是令我覺得傷心的話,可我還是想聽,
我突然發現,心裡走進一個人就在不知不覺間,可若是你想要刻意的讓誰從你的心裡走出去,那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
於是我必須在心中痛罵,蒼冥這個沒有眼力價的傢伙,
見這情況似乎也勾不起什麼值得一聽的話題了,我悶聲說:“既然知道不能動我,就把你的手拿回去吧,手帕我又不是不給你,何必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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