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瘋了
祈樂滿臉和氣,與那些人相互握手,接着一起走到酒吧的角落找地方坐着,他裝成的自助者和顧柏不是戀人,不能和那人靠的太近,只能像普通朋友般相處,這讓他多少有點不適應,下意識看他一眼。顧柏對他笑笑,和他挨着坐,在桌下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示意沒事。
葉水川還有工作要忙,便沒有陪着,但臨走前交代鍾睿淵照顧好自家弟弟,順便盯着某位二百五,別讓他趁機佔便宜。
易航自從被他盯上後就老實了,連帶的那二百塊錢都乖乖的還了回去,端着酒杯認命的窩在沙發喝酒,穿越後就沒遇上一件順心事,現在女神即將變人妖,好不容易能從某人身上找點樂趣,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無情的打壓,他還一個人去死好了。
陸炎彬看看老婆,伸手將他圈在懷裡,微微低頭湊近他的耳邊:“怎麼?”
易航回神:“沒事。”
陸炎彬覺得他是在爲充氣-娃娃傷心,耐心安慰:“一會兒回家你把錄音發過去,過幾天就能送來,很快就能看見你的女神。”
“哦。”易航哽咽,雖然他不用,但只要看見女神就會下意識想到裡面裝着自己銷魂的叫-牀聲,瞬間變人妖,這感覺太噁心了,他悶頭灌酒,心想大不了重新買,把舊的扔了換成新的,只要別被某人發現就成……他微微一怔,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終於高興了,只覺渾身舒暢。
陸炎彬見他被自己幾句話輕鬆哄好,越發覺得老婆好養,滿意的親親他。
易航心情愉悅,根本不和他計較,哼着小曲開始看戲。
寧逍和這些人不熟,但他想知道某人究竟要幹什麼,便在附近找了位置坐下,靜靜看着,沈書和娃娃臉也比較好奇,便一起來了,沈書看幾眼:“剛纔那些人剛剛進門時我似乎聽到顧柏說自助者,什麼意思?”
寧逍略微挑眉,他前段時間認爲那人得了解離症,私下裡多少查了點資料,自然知道這個稱呼,他一向聰明,這時一想便明白了,敢情那人要假裝接受治療以擺脫多重人格的帽子,接着順便擺脫萬磊。
娃娃臉掏手機上網查,耐心向自家大哥解釋,然後面無表情看着寧逍:“你不阻止?他治癒後那個人格有可能消失,到時候你就看不見了。”
寧逍低頭喝酒,並不回答。
娃娃臉觀察一陣,估摸一個最可能的原因,點頭:“我懂了,你是覺得這輩子都追不到小遠哥,所以本着你得不到,顧柏也別想得到的原則,乾脆就不阻止了。”
“有道理,”沈書悲憫的看着寧逍,“連仗都不打就直接走極端,可憐啊,你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寧逍:“……”
寧逍懶得理他們,繼續看着那邊。
祈樂維持笑臉,溫和的與醫生交談,如果自動無視掉某人亢奮發*?亮的眼神,這樣與他相處還是挺容易的,當然前提是某人別總捏着小本本寫字,他笑着問:“你拿着這個幹什麼?”
醫生一怔,耐心解釋:“個人愛好,我記性不好,總忘東西,所以偶爾看看筆記,怎麼?”
“你這樣讓我有種被拷問的感覺,總覺得很緊張,”祈樂答,接着理解的加上一句,“不過既然是愛好,那就繼續拿着吧,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用在意。”
作爲一個有責任心的醫生,自然要時刻顧慮病人的感受,祈樂說完下意識覺得他會收起,心裡正高興,卻見那人的手一縮,捏着本本探到桌下,竟完全沒打算放手,溫和的安慰:“現在好了,你可以當作它不存在。”
祈樂:“……”
“我們剛剛談到哪了,哦對,”醫生看着他,“你有什麼愛好嗎?”
“我喜歡看書,散步,和人交朋友,助人爲樂,”祈樂問,“你呢?”
醫生身體後仰,低頭看着小本本,刷刷寫字:“我喜歡研究奇怪的事物,喜歡看些和我專業領域有關的書,增加知識,哦,我原本想順便撰寫一篇新聞投稿,可惜沒寫成。”
“……”祈樂問,“你不是醫生嗎?怎麼會寫稿?”
“那是以前的打算,我那時剛進醫院工作,聽說有個傳聞,所以比較好奇,”醫生簡單解釋,“後來我吃飯時和我高中同學聊起這件事,他正在報社當編輯,就想讓我幫忙寫,結果資料不全沒寫成,可惜我連題目都擬好了。”
祈樂詫異:“什麼?”
醫生翻了翻小本本的前面幾頁:“哦,找到了,《真實的穿越就發生在我們身邊,神愛醫院,一個穿越者的福地》,怎麼樣?題目夠吸引人吧?”
知情的幾人:“……”
顧柏和陸炎彬早已從自家老婆口中得知某位道士的英勇事蹟,此刻四人聽到這裡,腦中竟同時閃過一句話——幸好你沒寫,否則一個不慎讓那家醫院變成旅遊勝地,吵到某位神的休息,你肯定就要遭報應。
醫生滿臉詫異:“你們這樣看着我是什麼意思?”他看向剩下那兩人:“難道我的題目有問題?”
鍾睿淵依然是笑呵呵的表情,搖搖頭:“沒有,我覺得挺好,如果寫出來我一定捧場,多買幾份報紙送人。”
魚明傑跟着附和,鼓勵的看着老婆:“要什麼資料,我幫你。”
醫生頓時鬥志高昂:“不用,我慢慢收集,以後寫!”
知情的幾人:“……”
易航快速回神,拍拍肩:“加油,等你寫完告訴我,我去買鞭炮。”
醫生一怔,擺手:“不用搞那麼誇張,到時候買份報紙就行,再說這資料估計永遠都收集不完,還不知道能不能寫成。”
不誇張,是爲了慶祝你昇天……知情的幾人心裡想,低頭喝酒,陸炎彬放下杯子,掙扎一下,決定提醒魚明傑:“以後注意點,別讓他被花盆砸到頭。”
魚明傑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應下了:“有我保護他,不會的。”
“嗯,你也小心點,別爲了救他,你自己砸到頭。”
“不會,我練過。”
醫生聽得清楚:“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怕我被砸?”
陸炎彬不答,低頭喝酒。醫生還想繼續問,結果被祈樂幾句話岔開,重新轉回注意力和病人聊天,他牢記顧柏的交代,知道這位自助者不清楚自己是多重人格,而這是第一次談話,他要與病人建立一個良好的關係,自然不會刺激他,氣氛倒還算融洽。他努力找話題想多瞭解病人,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一眼時間,急忙稀奇的望着魚明傑。
魚明傑被老婆無視半天,正是不爽的時候,此刻見他看過來頓時高興:“怎麼?”
醫生看看錶:“九點半了。”
“那又怎……”魚明傑說着一頓,急忙伸手牢牢抱住他。
醫生拿着小本本記錄:“比平時晚了兩分鐘。”
祈樂詫異:“怎麼回事?”
“哦,他最近每到這個時間就開始變考拉。”
衆人:“……”
衆人齊刷刷看着某人,變考拉……我看你一會兒怎麼開車回去。魚明傑完全沒察覺他們的視線,而是抱着老婆低頭沉思,面色凝重,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祈樂保持微笑,忍着不讓嘴角抽搐,又隨意和醫生聊了幾句,接着覺得今天差不多,便踢踢顧柏,後者瞭解的看向醫生,示意今天先到這裡,醫生收穫頗豐,自然同意。顧柏便和那幾人告辭,帶着媳婦離開,他們一前一後出了酒吧,坐上車,顧柏左右看看,見沒有人,立刻把媳婦抱在懷裡揉揉:“感覺怎麼樣?”
“還行,”祈樂摟着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頸窩,“挺容易的,陸炎彬還沒幫我問,如果魚明傑沒辦法,這樣裝着也不錯,我覺得能應付那白癡。”
顧柏笑着親他一口,開車回去,各自洗澡,上牀依偎在一起看電影,這時陸炎彬恰好打電話過來:“阿杰說他老婆是小白,心思單純,一顆心都撲在奇怪的事情上,比較好騙,你無論怎麼裝他都當真。”
祈樂心想也是,抽抽嘴角:“那好吧。”
他掛斷,窩在顧柏懷裡看完電影,接着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去上課,按照他們的想法是不主動告訴萬磊,因爲會讓他起疑,不如故意露點破綻讓他自己發現,或者把希望寄託在醫生身上,既然醫生每天都給他打電話詢問病人的狀況,或許就會和他說起這件事。
祈樂在心裡祈禱醫生能給力點,慢悠悠溜達進去,找地方坐下,接着很快看到寧逍湊過來,他笑笑,繼續演戲:“又見面了。”
寧逍點頭,壓低聲音:“我把你的事和萬磊說了,不用客氣。”
祈樂呆呆的看着他,你好給力啊!
寧逍難得見他的呆樣,心情大好:“如果不出意外他也會參與治療,這應該是你想要的局面,對吧?”祈樂應了聲,只聽他繼續問:“多重人格每個人格可以是不同的職業,你還來上課就不怕他懷疑?”
“如果他問起,我就回答顧柏說他朋友生病了,想讓我替他朋友上課,簡單就應付過去了。”祈樂笑着說,擡頭一看,見萬磊拿着書過來,顯然要坐在他旁邊,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他,心想老子再裝幾天,馬上就能徹底擺脫你。
萬磊從寧逍口中得知顧柏想爲這人治療,便抓緊機會和這人搞好關係,以便能參與進去,不管治療的結果是好是壞,在旁邊守着總要比毫不知情強。
祈樂耐着脾氣和他聊天,萬磊和醫生的性格都挺好,如果不提病情,和他們相處不會讓人產生厭惡,反正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輕輕鬆鬆就能搞定。
萬磊陪他上完課,詢問:“中午去哪兒吃?”
“和我合租的人說要來接我吃飯。”
萬磊知道他說的是顧柏,點點頭,離開了,他從上午的談話中得知這人今晚還要和醫生約見面,便找了過去,走上前和他聊了聊,接着經他介紹認識其他幾人,笑着拉開椅子坐下,順利加入隊伍,寧逍見狀挑眉,也湊了過去,顧柏看他一眼,雖然不爽,卻仍是隨他了。
一連兩天他們都維持這種狀態,醫生覺得自助者的心態特別好,而今天是週末,他也恰好輪休,便找了家咖啡廳把他們約出來,還特意找靠窗的位置,此刻正午的陽光打進室內,直讓人心情愉悅,他看着病人,試探的將他是多重人格的事說了,祈樂剛開始裝作不可置信,接着慢慢冷靜,接受現實並同意配合他。
醫生頓時吸了口氣,熱淚盈眶,激動的渾身直抖:“沒想到我有生之年能有機會治療這種病,死也無憾了。”
魚明傑抽出一張紙給他:“乖,擦擦。”
醫生唔了聲,接過抹把眼淚,起身:“我去再要點吃的,今天我請客。”
萬磊看着他走遠,側頭看向祈樂,小聲詢問:“你要不考慮換個醫生吧,我怎麼覺得他不行啊?”
就是因爲不行才找他……祈樂剛要回答,只聽咔嚓一聲,立刻擡頭。魚明傑手起掌落,直接把木質的桌子劈掉一個角,他捏在手中,一臉斯文的看着萬磊,淡淡的問:“不好意思我剛纔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誰不行?”
萬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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