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楚柯看着那劍舞出的字,心中微微一顫,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就在這時,楚柯異於常人的神識,感覺到有人向自己這裡遁來,那熟悉的感覺竟然是殷紅蓮!
那劍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這種情緒纏上了楚柯的神識,向楚柯傳遞那種害怕的,絕望的感覺。
但凡靈器,都會有器靈,楚柯知道那是劍靈傳來的情感。
楚柯當機立斷,拉起雲天真人的手,並着那把劍,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她一個人了,手一揮,關上了那大開的門。
整個事情發生在電火雷光之間,迅速之極。
等着殷紅蓮破門而入的時候,屋裡只有楚柯一個人了。
殷紅蓮手中執着一把寒光粼粼的長劍,在屋裡子環視了一週。
接着把目光定在了楚柯的身上。
楚柯擡頭,目光淡然的看着一臉怒容的殷紅蓮。
殷紅蓮身着一身紅衣,豔若桃花,就是生氣的時候,那眉眼也是很好看的。
“不知道殷前輩深夜到訪,所謂何事?”楚柯淡定的問道,仿若剛剛沒有發生那件事情。
殷紅蓮似乎不屑和楚柯說話,沒有回答楚柯的問題。
在這裡駐足了一下,冷哼一聲,對着楚柯說道:“你可曾看見雲天真人了?”
楚柯訝然道“雲天真人?他不是在藏劍峰麼?”
殷紅蓮美眸迴轉,上上下下的掃量着楚柯:“你這次來一劍宗找他是爲了什麼?”
楚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雲真人派我去邪道調查邪神出世的事情。”
“哦?那師兄經常和你聯繫了?”殷紅蓮忽然厲聲說道。
楚柯被這聲音震了一下,殷紅蓮的這句話裡帶着出竅期的威壓,楚柯一個金丹期,就是修爲比平常的金丹期高,可是畢竟等級差的太遠,着實有些抗不住這威壓。
何況殷紅蓮釋放威壓的時候是突然的?楚柯沒有一點防備。
因爲要頂住這威壓,楚柯的頭上掉下了豆大的汗珠。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殷前輩,雲天真人不曾與我聯繫過,只說着有了消息來尋他。”
殷紅蓮冷哼一聲:“面對我威壓還能站着的金丹期果然與衆不同。”看樣子沒有把楚柯的解釋聽到耳朵裡。
倒是追究起楚柯面對威壓而沒有倒下的原因了。
楚柯雖然不想和殷紅蓮起衝突,但也不會爲了迴避衝突而刻意倒下!
這是心理堅持的問題,再說了她現在代表不只是她自己,還有青雲宗!她不能給師父丟臉。
楚柯感覺到那威壓漸漸的加重。到是站的更穩了。
殷紅蓮身上一下子散發出凜冽的劍意,這劍意雖然不會真正的傷人。可是卻讓楚柯感覺到了殷紅蓮就要動怒了。
殷紅蓮冷聲笑着:“師兄的氣息到了這裡就消失了!和你什麼關係?”
本來殷紅蓮還以爲這只是巧合,一個金丹期的能有什麼手段把人藏起來,瞞住自己的感應?可是現在——
殷紅蓮是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
先不說師兄是不是被她隱匿了起來,就說着小小年紀就有金丹期的修爲!殷紅蓮也不想放過她!
她紅蓮仙子纔是最優秀的,只有她能配的上師兄!
殷紅蓮目光凜冽的看着楚柯,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楚柯只覺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了,做好防備措施。
就在這時候,門外飄進來一抹白衣。擋在了楚柯的側前方。
“青雲宗楊逸之見過殷前輩。”楊逸之的周身散發着冷氣,但語氣還算恭敬的說道。
殷紅蓮看了眼前這個白衣少年一眼,冷哼一聲。
“青雲宗的人到是有出息了。”殷紅蓮語帶嘲諷的說道。
楊逸之似乎一點也不怕殷紅蓮,笑着說道:“不知道殷前輩,深夜造訪在下師妹的房間是爲了何事?”
殷紅蓮權衡一番,楊逸之她是知道的。是青雲宗的首徒,青雲宗雖然落魄了,可是現在來了一個五轉散仙,要是首徒在一劍宗受了氣,或者出來事,難保那五轉散仙不會出頭。
雖然他們一劍宗並不怕他,但是萬一這五轉散仙單獨來尋仇。那她自然難免苦處。
她雖然瘋狂,但也不傻,知道權衡利弊。
接着她冷哼着說道:“我與她在敘舊,你一個男子來這裡是做什麼?”
敘舊——楚柯聽到了這兩個詞,心中腹誹,有這麼敘舊的麼?怕是師兄不來,她就要動手了。
這時候楊逸之看了楚柯一眼,慢慢說道:“在下師妹已經是我的道侶了,自然是來得的。”
楚柯聽到楊逸之這麼說,心中着實是被嚇了一跳,但是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什麼。
殷紅蓮嘲諷一樣的說道:“我似乎記得,師兄幾年前就要爲你們主婚,後來她倒是不辭而別了。”
楊逸之伸手牽起了楚柯的手說道:“當時是我不好,惹了師妹傷心,這次師妹回來了,我自然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也許是楊逸之的樣子太深情,殷紅蓮有些猶疑,似乎相信了這種說法。
殷紅蓮沉默了半晌說道:“你……很好,有師兄疼愛。”
說着竟然拂袖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楊逸之關上了門,往楚柯這裡走來。
“師兄,我……”楚柯剛想說什麼,楊逸之竟然一下子抱住了她,搶先說道:“師妹,你別與我生氣了,咱們住在一起吧。”
楊逸之平日裡冷冰冰的,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不只是他說的彆扭,楚柯聽的也是彆扭。
楚柯知道楊逸之爲什麼會這樣,因爲她也感覺到殷紅蓮的並沒有真正的離去。
楚柯回手抱住楊逸之,對着楊逸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對不起當年的不辭而別。
楚柯的這聲對不起說的很真摯,楊逸之的身子僵了一下,自然知道楚柯是爲了什麼事情道歉。
楊逸之緊緊的抱住了楚柯,對着楚柯說道:“師妹,你不用說對不起的,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不管你怎樣,都不會變。”
楚柯感受的到楊逸之的深情,但是感情的事情,是雙方的事情,說她癡也好,傻也好,明明知道師兄對自己的深情,可是就是不能迴應。
楚柯輕聲喚了一聲:“師兄。”
“柯兒。”楊逸之抱緊了楚柯。
“夜深了,睡吧。”楊逸之忽然說道。
楚柯心中一驚!做戲也不要做的這麼全套吧?睡?
修士哪裡用睡覺的,楊逸之這麼說,裡面的隱晦意義太多了。
燃起的螢石燈,一下子滅掉了。
楊逸之擁着楚柯躺在了牀上。
就在這時,站在屋檐之上的殷紅蓮,嘴裡喃喃的說道:“師兄,你何時才能對我這樣?”
說着竟然化成了一道火紅色的流光,從空中飛走。
楊逸之知道殷紅蓮走了,楚柯自然也知道,楚柯尷尬的動了一動。
對着楊逸之說道:“師兄,那個——”
楊逸之卻是不肯鬆手,竟然側着身子,把頭微微的移來,在楚柯的額頭上印下了冰冰涼涼的一個吻。
楚柯的眼角有些溼潤,這樣的男兒喜歡她,她理應回報纔是,可是一想到那個溫潤如玉,身披月華,仿若謫仙一樣的男子,她就心裡亂的很。
楊逸之對着楚柯說道:“夜深了,休息吧,難保那紅蓮仙子不會回來,今天我在這。”
說着竟然放開了楚柯,遠遠的躺在了牀的裡側。
一夜無眠,楚柯一邊糾結着怎麼能不讓師兄傷心的說清楚這段感情,一邊憂心被自己收入空間的雲天真人。
修士就是這樣好,雖然一夜無眠,但是早上運轉一下靈力,楚柯就精神了。
當第二日,兩人想下山的時候,竟然被告知一劍宗暫時封山了,因爲丟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楚柯知道,說的就是雲天真人。
“楚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圍着楚柯轉了一圈。
楚柯臉上帶着淺笑,點頭,這個老人看起來沒有一點的靈力波動,但是能在一劍宗出現的,還是被——楚柯想到這看了一眼老頭身側的那位紅衣女人,還是被殷紅蓮找來的,怎麼會是普通人?怕是修煉到了那返璞歸真的境界吧!
這和雲天真人是一樣的,雲天真人雖然是劍修,可是平日裡哪裡有半分劍修的凌厲之氣?
許是楊逸之和楚柯之間的深情打動了殷紅蓮,許是因爲這位修爲高深的老頭在場,殷紅蓮的態度收斂了許多。
雖然依然不是特別待見楚柯,可是對楚柯的態度也沒有那麼恨不得除之後快了。
那老頭在楚柯的客房裡感應了一下。
接着對着身邊的紅衣少女說道:“蓮兒,雲兒不在這。”
殷紅蓮的臉上帶起了一絲失望的表情。
是了,師兄那麼聰明,肯定會預料到之後的事情,纔會給那劍靈下了命令,但凡接近他的女人都要發起攻擊。
昨天感應到的那道氣息,怕是也是師兄故意來迷惑人的,許是師兄已經藏在了別處。
也許她只是一個巧合——
在那不知道是什麼修爲的老人的目光下,楚柯和楊逸之終於得以離開了一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