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內的地面光滑如鏡，顯然經過強大的壓力作用後，密度和硬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遠超一般岩石。

在坑內有幾名被波及到的PTA收容小組的成員，都鑲嵌在岩石縫隙中，身上的外骨骼裝甲因爲承受了過於強大的壓力而崩裂，變得乾癟，隱隱有血液滲透出來，皺着眉頭痛苦的在地上嘶吼，顯然失去了戰鬥力。

還好他們大多位於坑洞的邊緣，而且段位比較高，肉體強度足夠，不然早就被這強大的重力壓扁。

這些人中並沒有長官的身影。

“從遊戲中獲得的重力技能是很強大，但對我還不算什麼……而且我記得教過你，戰鬥的時候要時刻關注着四周，尤其是身後的吧！”

聲音從葉洛背後傳出，長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背後，右拳打出，好似一條巨龍，直奔葉洛的後心口而去。

激盪的拳風竟然將比精鋼石還要堅硬的地面切割出一道道裂縫，可想而知如果打在人的身上，會是何等光景。

面對這恐怖的攻擊，葉洛好似嚇傻了，竟然一動不動，任由長官的拳頭撕裂她的後背，從她的前胸穿透而過。

透過身體的拳頭在地面颳起一陣旋風，竟然在前方開闢出一條望不到邊際的長廊，滾滾煙塵向着兩側瀰漫。

“不好……”

長官面色隱隱變化。

他剛剛見葉洛不躲閃，已經收了力道，按理說只會打傷葉洛，不會涉及性命纔對。

然而葉洛的後背卻像是紙糊的一樣，被他輕易撕碎。

裸露的巨大傷口內，既沒有血液也沒有器官，有的只是一個個緊密咬合的齒輪，挨在一起的金屬板和冒着火花的電線。

看到這裡，長官內心已經生出不好的預感，正要撤退，就聽見一陣機括運轉的清脆聲音，位於葉洛體內的齒輪竟然向中間匯聚，化作七重厚重的枷鎖，將他的手臂緊扣。

接着，葉洛的脖頸發出“咔咔”的齒輪轉動聲，竟然扭動了三百六十度，露出一個有些怪異的笑容。

“老師教導的東西我當然記得……這是我最近從遊戲中領悟的分身技能，能製造出和本體一樣的機器人，我還特意在裡面填充了鈾235和核能反應堆，爆炸威力堪比小型原子彈；雖然老師能讓時間靜止，但如果逃脫不開的話，時間靜止也就失去了意義，就請老師收下我這份大禮吧！”

長官聞言，面色變得很難看，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到眼前的葉洛身體破碎，無窮的光和熱散發。

接着，他的耳邊一片轟鳴，劇烈的爆炸掀飛岩石的碎塊，化作蘑菇雲覆蓋了他的四周。

……

“轟隆！”

劇烈的響動自下而上，讓整座居民樓都搖晃起來，天花板上撲簌簌的落下積灰。

“這股震動……地震了嗎？”

緩慢的睜開眼睛，路零原本漆黑的眼眸此刻竟然變成一片金黃，散發着燁燁光芒，仿若小太陽。

他的瞳孔像是焦距漸變的相機，出現了五個圓圈，大環套着小環，有明確的界限，第一眼看去竟然有種讓人眩暈的感覺。

就連容貌也發生了一定的變化，五官更加精緻立體，雖然稱不上絕美，但是一股難言的親和力從上擴散，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這些變化還不是最主要的，變化最大的要數他的身體，肌膚比之過去晶瑩剔透了不少，像是嬰兒的肌膚，一舉一動都蘊含着莫大的力量，空氣被震盪出層疊的波紋。

“並非是地震，而是開戰了……以洛的實力，足夠應付敵人一段時間了。”

路啓明右手放在門框上，整個身體壓了上去，滿頭大汗，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喘着粗氣，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肌膚內缺少血色，臉頰也以肉眼可見得的速度凹陷，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掏空了。

“老爸，你這是……”

路零看到路啓明的樣子，面色變化，一步踏出，竟然橫跨數米，來到路啓明身邊。

攙扶着路啓明，感受着其羸弱的身體和消瘦的肌肉，路零面上泛起擔心，伸出手，一瓶金色的藥劑浮現，裡面只有十分之一的金色液體，流轉着寶石一樣的色彩。

這瓶藥劑是他在骨王世界，化身恩菲雷亞的時候，利用無限煉藥制的天賦提純過的生命回覆藥劑。

就在剛剛，畫冊融合進入他身體之後，他腦海中突然多出了很多東西，有種只要心念一動，在遊戲世界中獲得的東西就會變爲現實的感覺。

接過他手中的金色藥劑，路啓明沒有猶豫的喝了下去，肌肉充氣一般變得飽滿，肌膚中也恢復了些血色，但還是喘息個不停。

“神格能量雖然不遵循當前物理學提出的質能守恆定律，但是它卻滿足付出與回報的等價原則，一切事物必有因纔有果……”

說着話，路啓明看向氣勢驚人的路零，還有他臉上疑惑的表情，露出微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會跟你好好解釋清楚的，現在的你已經有了知曉一切的資格……那麼，你想先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神格是什麼？”

沉默了半晌，路零徐徐開口。

“一種高等文明的智慧晶體，裡面蘊含着超越當前世界物理法則的神奇規則，只要向裡面注入文字，畫面乃至聲音等承載着信息的模板，它便能解讀這些信息，構造出一片真實的虛擬世界……從這個虛擬世界中獲得的東西可以反過來作用於現實，因爲這種特性遠遠超過人類的認知範疇，達到神靈的領域，所以這枚智慧晶體被稱爲神格！”

“神格被發現於1981年，距離現在差不多40年！長官是第一批神格研究者，是他開發出於神格中載入格鬥類型遊戲，並提升自身實力的方式，隨後隨着時間的發展，出現了其他類型的遊戲……我參與研究大概是在20年前，我構築了虛擬現實世界運行的基本方程式，並提出了和格鬥遊戲截然不同的戀愛遊戲，這種類型的遊戲運行了十年就停止運行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話說一半，路啓明突然頓住，眨了眨眼，賣起了關子。

“是因爲這種遊戲相對於格鬥遊戲來說，對於實力的提升比較小？”

路零猜測。

“恰好相反……”

路啓明望着天花板，有些感嘆的說道：“這種遊戲比格鬥遊戲更加接近神格的中心，也正因爲如此，纔會被人們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