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源空間。

方毅與阿克曼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其內。

一層淡淡的薄膜，包裹住方毅與阿克曼，將二人保護在其中。

阿克曼放出神識，感受了翻薄膜外的空間，頓時臉色大變，甚至連說話聲音都顫抖了，“府、府主，我、我們這是在那？爲何屬下感覺，身體周圍的這些無邊無際的灰濛濛氣息，似乎只要一絲，就能將我徹底毀滅？”

“將你？”方毅看了阿克曼一眼，“這裡是渾源空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這些渾源氣息，就算是宇宙神，也能將其消融乾淨，只要究極境的存在，才能深入這渾源空間內極短的時間，要想在這片空間內長久的生存，甚至闖蕩遊歷的，只能是超脫了天地囚籠的渾源生命。”

“這麼恐怖！”阿克曼咋舌不已。

“走吧！”方毅帶着阿克曼，朝着東伯雪鷹目前所在的神界內去。

不斷的飄。

一座座源世界，在朝着後方飛速倒退。

在此期間，一路的所見所聞，無不刷選着阿克曼的世界觀。

方毅的視力，比阿克曼更好，一眼，幾乎就能望穿時空。

在常人看來，清冷廣闊的渾源空間，在方毅眼裡，熱鬧得有些異常。

天生渾源生命的勢力，比渾源始祖的勢力，要強太多了。

混元領主，一共就只有不到十位。

而渾源始祖，光方毅“看”到的，一共就有近三千個，而且，其中有幾個個體強大的，戰力可能絲毫不比執掌一條大道的渾源領主要弱。

而高等渾源生命，特別是天生渾源生命中的高等渾源生命，那數量就更是不計其數了，方毅一路查看，大概估計了下，可能有十二三萬之多。

看到這一幕的方毅臉色格外凝重，“三千混沌神魔，十二萬九千混沌生靈嗎？”

“府主，您剛說什麼？”阿克曼還在爲渾源空間內的景象而震驚，這種震驚，是從生命的核心，自靈魂內的震驚，以至於一時間阿克曼竟沒聽清方毅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方毅搖了搖頭，不想跟阿克曼聊這個話題。

阿克曼見狀，也立即乖乖閉嘴。

方毅自己，卻陷入了沉思，“如果日後這裡真衍變出洪荒，我的修爲，又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層次？金仙？大羅？混元金仙？混元大羅？混元無極？”

對此，方毅其實是不擔心的。

不管到時候自己是金仙還是大羅，乃至更弱，都無所謂。

洪荒是一個拼出生與跟腳的地方。

混沌神魔的出生，對比開天后的生靈，要高貴太多，起點高太多了。

什麼應劫而生，什麼逆天改命，什麼氣運之子，在洪荒都是扯淡，洪荒就是個比輩分的地方，只要生得早，那就是前輩，洪荒內唯一的真理，就是生得好不如生得早，大氣運不如生得早，大毅力不如生得早，什麼都不如生得早。

當然。

這些生得早的傢伙，也就在天道出世之前能夠作福作威一下，天道一出世，第一時間就是對付這些先天神祇，到時候，除了鴻鈞、楊眉、陸壓、因果、時辰、輪迴、羅睺等少數幾個能夠逆天的傢伙外，餘下的都得身死道消。

想到這裡，方毅的嘴角就抽了抽。

倘若猜想是真的，那這老天還真是不要面子啊！

一大堆人出生比天早就不是了。

能夠逆天的牛人，都快有一打了。

其實，卻是方毅自己想錯了。

方毅對洪荒的信息，都是後世時候道聽途說。

實際上的洪荒，遠比方毅想象中的恐怖。

三千混沌神魔，前十二位，都是有着渾源大羅的修爲，餘下的，也都是渾源金仙。

渾源金仙，只相當於亞聖。

渾源大羅，擁有聖人戰力。

但是，實際上，聖人是果位，不是修爲。

渾源大羅，是打不過聖人的。

因爲聖人，可以藉助天道的力量，而且元神寄託天道，不死不滅，而渾源大羅，卻是可以被殺死的。

當然，要殺渾源金仙都不容易，要殺渾源大羅，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就算是六位聖人聯手，把一尊渾源大羅給打圓了，搓扁了，也休想殺死一位渾源大羅。

鴻鈞以身合道，羅睺化身域外天魔，因果謀劃西方後，都相當於渾源無極。

楊眉，陸壓也是渾源無極。

在洪荒世界內，鴻鈞道祖、羅睺魔族，因果魔神任何一個，都能壓着楊眉、陸壓兩個打。

但是出了洪荒世界，鴻鈞羅睺因果他們，應該是打不過楊眉跟陸壓的。

渾源無極，就是先的極限了，也可以叫做至高仙，這一層次的實力，幾乎是已經殺不死的了，就算是再之後道的存在，渾源至尊天道出手，也滅不了這等存在。

甚至，在開天量劫時候，渾源不朽大道級別的至高大道，藉助盤古的手出手，都不能徹底抹殺掉入了渾源大羅之人。

渾源無極，可以算是一證永證，不朽不滅！

至於渾源之下。

不用說了。

大羅在洪荒，那就是滿地走的存在，每次量劫都要死上一堆，大羅之下，真的是不如狗。

洪荒還有一句話，叫做聖人之下皆螻蟻。

意思就是，混元大羅以下的，都是螻蟻，一旦入了混元大羅便能立即超然。

當然，也有幾個例外。

像冥河，平心后土這等人物，雖然只是渾源金仙的修爲，但卻也同樣是殺不死的。

修行之路，越到了後期，保命的能力便越強。

像在混元之前，修爲隔着一個境界，便是壓倒，隔着兩個境界，就能屠殺，這在渾源之後，卻是不可能的。

哪怕一個渾源大羅，與一個渾源無極，二者的修爲，一個天，一個地，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但他們間就算髮生矛盾，有着天大的恩怨，也只能做過一場，殺是不可能殺死的，這從四聖入誅仙圍攻通天便能看出。

每一個混元的保命手段，那都是逆天的。

這也是爲何，洪荒爭鬥無盡歲月，大戰不斷，大羅死了一堆，混元金仙死去不足一手之數，混元大羅自打開天以後，就從未真正死過的原因。

“到東伯雪鷹所在的神界了。”方毅看着前方那座暴虐不穩定的源世界，晃晃腦袋，將這些想法趕出腦海，帶着阿克曼，朝着那座源世界俯身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