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逼不裝是傻逼。”
——林牧
沒錯，當魏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林牧覺得，是時候了！
“二位以爲，方今天下，誰可稱英雄？”嘿嘿，曹操煮酒論雄，今天咱就吃着野兔論英雄。
“當然是袁紹，四世三公，兵卒將廣，坐擁河北，昔年討董更是位居各路諸侯的盟主，他不算英雄誰算？”看不出來，魏延這小子還是個“袁粉”。
林牧不以爲然地揮揮手：“袁本初好謀無斷，色厲膽薄；幹大事惜身，見小利忘義，若非有個好爹好爺爺，也就是個縣官的水平。”
“不意長史對袁紹也知之頗深。”趙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方纔某人還跟他請教袁紹的爲人來着。
“嘿嘿，那子龍以爲，誰稱得上英雄？”
趙雲略一沉吟道：“江東孫策，年富力強，數年內蕩平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勇武不輸楚霸王，稱得上是英雄。”
“孫伯符是個人物，可惜……”林牧搖搖頭笑道，“自負武藝之人，容易得意忘形，來日必死於非命。”
魏延想了想，不懷好意道：“那，鎮南將軍有待如何？可稱得上英雄否？”
林牧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這個二貨，哪有這麼挖坑給自己人跳的？不管自己怎麼看待劉表，好歹自己目前名義上是他下屬，他兒子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敢說他壞話，活膩了麼？
倒是趙雲藉口道：“此人徒有虛名而已，常興不義之兵，身爲宗室，卻不思進取，哪裡算得上是英雄？”
“子龍言之有理。”林牧一言帶過。
“林長史也這麼認爲？”趙雲驚訝道，眼前這位聽上去可應該算是劉表跟前的紅人啊，怎麼會反水？
“荊州民富兵強，手底下有猛將雄師，偏偏奈何不得一個孫策，只能龜縮，不敢出擊，劉將軍自然稱不上英雄。”算了，豁出去了，爲了讓趙雲刮目相看，大不了事後遠走高飛，若是魏延敢打小報告，那這人的反骨確實有點大塊，得避開。
趙雲點點頭，顯然很是贊同，看來這位林長史不像自己想得那麼二，還是很有見地的。
“益州劉璋，怎麼樣？”魏延有些不耐煩了，怎麼說啥都被否定？
“官二代一個，懦弱無能。”林牧不屑地撇撇嘴，一手好牌能被對手一路吊打的貨色，能有什麼水準？
“那你倒是說說，誰算是英雄？”
林牧掰着手指頭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有膽略，有能力，早晚必成大事，稱得上英雄。”
“嘁，國賊二號也算英雄？”魏延翻了翻白眼，“還有嗎？張魯？韓遂？還是張繡？”
“都不是。”林牧道，“劉備纔是。”
“他算哪門子英雄？”魏延顯然覺得這是大笑話，“這就是你覺得曹操會先打他的理由？”
“爲問你，你在劉備這個位置，敢不敢起兵反對曹操？”
魏延猶豫了：“這個……”
“你肯定不敢。”林牧幫他做了決定，然後繼續問道：“你身邊就倆結義兄弟，其他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能不能引得子龍這種英雄豪傑想要去投靠？”
“這……似乎也難。”
“我再問你，自黃巾之亂以來，近二十年了，你若還是一事無成，還有沒有勇氣繼續奮鬥下去？”
魏延張口結舌：“……難。”
林牧攤了攤手：“這不就結了？劉備他全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堅定不移。這種人意志堅定，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會爲了這個目的不擇手段，誓不罷休。他不算英雄，難道袁紹那種婆婆媽媽的傢伙算麼？”
事實證明，林牧這個逼裝得非常成功，不但魏延被說得心服口服，連趙雲都有些意外，不由問道：“林長史對天下大勢頗爲清楚，莫非有意同去劉皇叔那兒？”
“不。”林牧一口拒絕，開玩笑，哥是要成爲女王的男人的人，怎麼會背叛自己老婆？
“那？”
“方纔還落了一個英雄沒說。”
“哦？竟然還有？”魏延跟趙雲都頗感興趣，以他們的見識，似乎天下的諸侯已經被說了個遍，連劉備這種沒地盤的人都算進了，怎麼還有深藏不露的人？
林牧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沒錯，正是區區在下！”
“嘁！”魏延鄙視了一下。
趙雲的臉則是在篝火的映照下，紋絲不動，看不出任何想法。
……
“杜頭領，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林牧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位青年人所詢問的杜頭領，就是差點讓他夢斷三國的杜遠。
他陰沉着臉，拿過一旁的酒壺，仰着腦袋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酒水順着鬍子流到脖頸與衣襟，然後惡狠狠地捶了一下牆，道：“別提了，折了上百個弟兄，連個屁的好處都沒要到！”
“遇上官兵了？”
“哼，官兵倒不是對手，被我們殺得屁滾尿流。”杜遠露出不屑的嘲笑，“倒是殺出個小白臉，那真是厲害，俺差點就見不到廖頭領了。”
“可知道姓名？”
“自稱什麼常山趙子龍來着。”
“有點耳熟。”
杜遠頓時興奮起來：“莫非廖頭領跟他有仇？”
“這倒沒有，只覺得似乎是個厲害角色。”那青年人搖搖頭，繼而笑道：“若是杜頭領不忿，我便再領些弟兄去尋他，倒要看看是何等樣的狠角色。”
……
“怎麼，知道我是狠角色了？”林牧得意洋洋地騎在馬上，看着臉色有些扭曲的魏延。
這個混蛋，竟然威脅自己，說如果接下來不好好維護他的光輝形象，回去就要參自己一本，沒有盡到護衛的責任。
可惡，要不是老子，不等那羣黃巾賊出現，早特麼被一路上的野獸吃掉了，竟然還恩將仇報？
“行行行，你老大，你說了算。”終究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魏延暗暗發誓，以後老子一定要爬到武將能爬到的最高位置，把這個可惡的小混蛋狠狠踩在腳下……
“哦，對了，子龍啊，你確定要跟我們去冀州嗎？”
說起來，那天晚上趙雲雖然沒說什麼，第二天起來則是不聲不響跟着大部隊走了，後來聽說是改主意了，相信林牧的判斷，能在袁紹那兒遇見劉備。
一想到這，林牧的笑容不由又顯得有些陰險：嘿嘿嘿，在某身邊，你還會有機會跟劉備卿卿我我嗎？認命吧，少年，你是屬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