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城主事務繁忙,有些耽擱很是正常!”
一人踏出,擡手回禮,觀其境界,在洞府境巔峰,乃是廳內除去顧不凡與江慎外各宗弟子中修爲前二之人。
此人腰掛一牌,上書流光宗二字,乃是真境山附屬宗門之一。
其餘弟子見他主動出面代表衆人雖是心中有些不適,但瞧得流光宗腰牌,也無人多說什麼,畢竟流光宗乃真境山附屬宗門中較爲頂級的存在了。
人羣中所在宗門雖是有不弱於流光宗的,但別人畢竟頂着真境山的名號,境界也不弱,因此也沒必要在此事上起爭執。
“哈哈,多謝各位體諒,既如此,便坐下議事吧!”
許刑大笑一聲,入坐廳中主位。
“顧兄,你爲何不當這領頭人?”
江慎低聲詢問,這麼好的裝……呃領導機會,顧不凡竟然白白放過了,若非自己不是宗門弟子,哪輪到那個歪瓜裂棗。
“我又不喜這些,再說,當這領頭人又有何用,各宗弟子皆有各自傲氣,除非展現出絕對實力不然他們哪會聽你的,沒見那另一個洞府境巔峰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嗎?”
顧不凡輕聲應道,臨末又是加上一句。
“再者,這不是還有條地頭蛇嗎,許刑故意晚來,就是想要壓壓我們的傲氣。”
“你二人,低頭接語做甚,可曾將許城主放在眼裡,爲何連宗門腰牌都不佩戴!”
一道聲音傳出,引的衆人看向顧不凡與江慎。
“顧兄,你看看!”
江慎一臉笑意,找人開刀立威,你可找錯人了啊,路走窄了啊小子。
“許城主尚未宣佈開始議事,我二人交流情報,有何不妥,至於宗門腰牌,有誰規定必須佩戴?”
顧不凡也是眉頭一皺,你他孃的好好當你領頭人就好了,就算沒人理你,你好歹有個名頭在,偏要來自己身上裝個逼?
“老狐狸”
顧不凡再看許刑,正一臉笑意,端起茶杯細品一口,一點沒有開口的跡象,明顯是任由各宗弟子鬧出矛盾,等差不多了他再出口相勸,搏得個好名聲,加之他的實力,後面做事衆人自然就是聽他的了。
“在座之人,皆是各宗天驕,在外佩戴腰牌,以顯宗門之名,既是對宗門的尊重,亦是對自身的一種庇護。莫非是道友宗門不顯以至於道友瞧不起自家宗門,不願佩戴,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感嘆一聲某些人不知感恩,不重道義罷了。”
那流光宗弟子面作悲嘆狀,似是對顧不凡很是失望。
“臥槽,這小子可以啊!”
江慎在心中誇讚一句,腰牌這樣玩意兒不就是起個表明身份和顯擺之用嗎,最多就是對一般野修起個震懾作用,他這一說,就上升到不尊宗門的道義層面了?
“對宗門之尊,應放置心中,而非流與表面,某些藉着宗門之名,自視甚高,作威作福之人,纔是真的不將宗門教義放在眼中!”
顧不凡神色平靜,淡淡說道。
未等那人再開口,顧不凡又是說道:“我所在宗門,雖是聲名不顯,但我卻是無比熱愛與尊重,但因我自身實力薄弱,天賦不行,因此出門都不敢佩戴腰牌,怕因自己,給宗門丟了臉面啊!不過既然道友如此想看,那我只能硬着頭皮拿出來一觀了。”
顧不凡話語出口,那流光宗弟子與有些人便是面色不適,顧不凡這不就是在嘲諷他們嗎?
“青光宗是小宗?名聲不顯?你顧不凡實力薄弱?天賦不行?”
江慎在心中不斷吐槽,這顧不凡裝起來,不比自己差啊。
“諾,這便是我的宗門腰牌,道兄可拿去仔細觀摩!”
顧不凡丟出自己的腰牌。
“我當是何宗弟子,原來是……是……”
流光宗弟子看着飛來的腰牌剛要嘲諷兩句,但一手接住,看見其上青光宗三個大字後,硬是噎的說不出話來。
其餘人也是面色一變,另一個洞府境也是擡了擡眼皮,他是神御宗附屬宗門靈月宗弟子田鍾,所在宗門與流光宗不相上下,但他性格冷淡,與宗門同行之人也少有交流,因此在廳內一直未出聲。
“怎麼?我家宗門是否太過弱小了,這位大宗弟子未曾聽過名字?”
顧不凡陰陽怪氣,心中莫名有着一絲快意,似乎偶爾這樣裝個13也不錯?
“請師兄接回腰牌!”
那流光宗弟子哪裡還敢接話,只得臉色漲紅,雙手遞上顧不凡腰牌。
流光宗雖是真境山附屬宗門,但與真正的三大宗之一的青光宗相比,那就算個屁,就算一個三大宗普通弟子身份都要比他高上不少,更何況這彰顯核心弟子身份的腰牌。
“哈哈,此次南部州三大宗聯合行事,各宗弟子,皆算是一家人嘛,各位應當和睦相處嘛!”
見火候差不多了,許刑大笑一聲,給了流光宗弟子一個臺階下,流光宗弟子連忙應聲稱是,對許刑投去一個感謝地目光。
許刑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顧不凡,笑容之中,有着一絲別人未曾察覺的神色。
“許城主之言,不無道理啊!”
顧不凡伸手拿回腰牌,不過卻還是扔回了儲物戒,並未佩戴。
“既如此,那便開始商議正事吧,不過這之前,各位天驕是否應該自我介紹一番,好讓互相加深一些瞭解,畢竟此次乃是共同行事。”
許刑看了顧不凡與江慎一眼,心中有了猜測,再看那青光宗附屬宗門兩人此時神色,確定大半。
“靈月宗,田鍾!”
那一直未曾開口的田鍾此時卻是率先開口,不過因爲性格問題開口之後,便又是沉默。
“搬山宗,陸放”
“……”
“流光宗,沈異”
衆人介紹完畢,皆是看向顧不凡與江慎,廳中只有他們兩人沒有道出名字了。
“青光宗,顧不凡”
顧不凡思量一番,還是說出真名。
“顧不凡!你是顧不凡?”
“真是他?”
顧不凡話語一出,許刑卻是面色平靜,從剛纔看到青光宗腰牌之時,他便心中瞭然,餘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就連田鍾也是眼放精光。
尤其是剛纔與顧不凡對線的沈異,更是面色難看。
“怎麼?有問題嗎?”
顧不凡一摸鼻頭,看來這些人都知道寧安城一戰了。
“沒……沒問題!”
沈異有些呆滯的開口,他的心中,正在盤算如何修復自己在顧不凡心中的印象。
這可是昔日南部州年輕一輩第一人啊,雖然消失了幾年,傳聞變爲廢物,但前幾日寧安城一戰,以洞府境實力獨戰承平山半步入虛境陳雄之事,可是做不得假啊!
據說還與杜笙那變態有着某些不爲人知的關係,就算拋開青光宗不算,這等人,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原來是顧小友,前幾日一戰威名,可是傳遍了周邊城池啊!”
許刑收起神色,一臉笑意的說道。
“多有虛誇而已!”
顧不凡也是一笑,迴應一句。
“那這位,就是江陵上人之徒,江慎江天驕了吧!”
許刑與顧不凡寒暄兩句,又是看向江慎。
“江陵上人弟子江慎!”
各宗弟子又是一怔,神情恍惚,今日竟然能見到兩個怪物嗎?江陵上人,那可是南部州強大的散修之一,而江慎之名,因其修行天賦,在南部州也是名氣不小,只是江慎爲何在此?
“許城主客氣,家師正是江陵上人,因此次接了神御宗委託,家師派我前來,正好與三大宗任務有關聯,便與顧兄結伴,我在此,可有礙?若是有,我便先行告辭了!”
江慎瞧得衆人神情,很是滿意,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名氣,剛纔顧不凡說出名字後,衆人竟然選擇把他遺忘了,若非許刑詢問,自己怕就是個透明人了。
“既如此,能得江天驕相助,自然極好,想來各宗天驕皆是不會在意。”
許刑看向衆人,衆人連忙稱是,只是心中難免一嘆。
“真正的天才果然不同,這江刑,對顧不凡二人的態度,比對我們可好了太多了!”
倒是許刑一口一個天驕此時卻讓他們有些不適應,在那兩人面前,他們算個屁的天驕。
……
“那,下面開始議事吧!”
許刑面色一肅,衆人也是豎耳傾聽,雖然此次他們只是探查,但若有可能,自然是要當場誅殺魔宗之人。
若是實力不夠,他們也要儘可能獲得信息,隨後自有法門聯繫宗內長輩前來。
“經我事先探查,隨目城中,李府與魔宗勾結的嫌疑最大,李思乃我昔日好友,行事正直,我實在是無法相信他會勾結魔宗,但種種跡象皆是表明事實如此,吾心甚痛啊!”
許刑面露悲色,很是爲好友痛惜,各宗弟子中,歷練不多的弟子都是被許刑感染些許。
只有顧不凡,江慎等少數人都是在心中冷笑。
“這許刑,真是演技不錯。”
許刑半步窺道,即便在三大宗,也能有些威望,若在青光宗,弄個偏峰峰主不是問題,但面對狡詐多變,隱藏極深的魔宗,難免心中忌憚。
因此遲遲未向李思動手,只是等待各宗來人,只是如今只是來了些年輕弟子,短時間內,應該也是無甚大動作。
“嗯?”
顧不凡想到此處,靈光一閃,他終於知道先前自己覺得怪異的地方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