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是你……”

“哈嘍。”

李雪的話又被打斷了。

離歌在公司樓上看到兩人已經到了門口，以爲她們就要上車走了，扯着嗓子在樓上喊了一聲。用聲音把兩人穩定住，他再撒丫子從樓上狂奔下來。

叮叮咚咚一路狂奔，耳朵上還憋着一把粉紅色的小梳子，就這麼蹦躂到了景暖暖面前。

“景小姐，您別走，先聽我說。”

景暖暖根本不想拿正眼看他，一直以來她就不喜歡離歌這種人，說她戴有色眼鏡看人也好，她的確是不怎麼喜歡。

她反問道：“有事？”

聲音中帶着寒意，顯得特別高冷。

離歌也往心裡去，遞過來一張顏色豔麗的宣傳海報。

這張海報景暖暖沒仔細看，卻也明白其中的內容，因爲她曾經揣着它研究了很久。

這是幾個月前SDK以及它的合作公司聯合舉辦的一場服裝設計大賽，這場大賽面向的是應屆服裝設計專業的大學畢業生，當時她窮得無路可走，正好撿到這張海報。獎金三萬元，對於她來說是非常誘人的。

服裝設計曾經是她的夢想，後來那個男人成了她的夢想，曾經的夢想就變成了業餘愛好，她以爲她的業餘愛好或許能救她一命，於是把曾經的設計圖翻出來修改了一下就快遞送了過去。

結果石沉大海，了無音訊，還白搭了她十五元的快遞費。

“這個比賽……有點印象，仔細看看，下面好像還有你的名字。”

“我是評委之一。”

“哦，那還不還我十五塊的快遞費？”

“同城快遞這麼貴？你在逗我？你用的是哪家快遞，我打電話投訴一下。”離歌特別認真地開始翻閱手機，尋找投訴電話，翻了三十秒才發現自己被帶溝裡了。

“啊呸，什麼快遞都不是事兒，重要的是你還記得你的參賽作品麼。”

“我爲什麼要記得，誰知道被你們拿去墊桌腳了還是當廁紙了。”說來她就覺得氣，那副作品也算是她幾年的心血了，反反覆覆修改，揣着一顆忐忑的心一天天的等下去。

最後連個句號都沒等來，白白浪費了她的一顆少女心。

聽了她的話，離歌就怒了。

“什麼叫墊桌腳？那種東西拿來墊桌腳非常影響美觀，廁紙？我還覺得糙呢。”

李雪被他永遠找不到重點的性格逗笑了，嘴角抿出一絲笑意。正是這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之前的公司打過的來，她這纔想起來公司還有一些事等着她去處理。

再看看這邊，景暖暖和離歌聊得‘不錯’，她也沒打招呼，拿着手機叫車離開了。

作爲一個勤勞樸實的下層人民，景暖暖決定認認真真教訓一下離歌這個已經被金錢矇蔽了雙眼的無知少年。兩人從廁紙的軟硬程度是否影響生活質量開始討論，一直說到早上不漱口就出門是否會影響空氣質量……

就這兩個問題，兩人交流了看法，最後發現兩人的想法是一樣的：出門不漱口，根本不是人。

既然是一樣的，那又何必爭論。

離歌擡手想跟景暖暖擊掌，以此表示他求和的心情，一擡手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海報，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跑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