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要出海的消息傳得非常快，今天一大早，整個南都基本都知道了。少苦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吃了早飯直奔鐵廠去了。

楊書記看到少苦，打趣說道：“捨得回來了，鄉下是不是有個美麗的姑娘啊？”

少苦無奈說道：“楊書記，你就不要逗我玩了，我回來幹嘛你還不知道嗎？毛專員怎麼說服你啊？”

楊書記呵呵說道：“怎麼了？很好奇？”

少苦連忙否定說道：“我不好奇，我是擔心你們把我又賣了啊？”

楊書記哈哈大笑說道：“有警惕性是好的，不過這次沒有賣你？領導出面了，我們這點面子還要給的。”

少苦明白的問道：“難怪呢？這次你們真的不分？”

楊書記點頭說道：“到時候市裏會給我們幾百噸，雖然沒有年初多，但是夠大家過年用了？市裏還說，到時候調劑一批豬肉給我們。”

少苦試探的問道：“利益均沾是嗎？”

楊書記開心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年初我們吃了那麼多了，不能吃獨食是不是？大家好纔是真的好，李平煌都點頭了，我們還能怎麼辦？”

少苦遺憾說道：“那不是便宜毛專員了？那他還一臉不樂意呢？”

楊書記不屑說道：“屁，他是跑腿了，能拿到一成就不錯了，大頭是省裏的。毛專員出面是影響比較小，萬一收穫好，他跟着沾光，出了問題，他就是背鍋的？”

少苦不信說道：“出海打漁啊，能出什麼問題？”

楊書記瞪着少苦說道：“現在東南沿海打的熱鬧呢，誰能保證不出問題？”

少苦不理解說道：“那就不要出海了，那麼危險幹嘛還出海？”

楊書記沒好氣說道：“領導說話了啊，我們今年知道情況不好，都沒有逼你出海，毛專員也說沒辦法，政治任務啊？”

少苦吃驚的問道：“不是吧，就是打個魚，我就是一個漁夫，還成了政治任務啊？你故意嚇我吧？”

楊書記壓低聲音說道：“真的政治任務，現在國際都在造謠誹謗我們國家經歷大災難，很多人都餓死了。上海也是人心惶惶，來了很多國際客人，上海是門面，你明白了這次出海的事情了吧？”

少苦明白了，疑惑的問道：“沒人跟我說這個事情啊？”

楊書記沒好氣說道：“你什麼級別啊？這個是保密的，估計等到出海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好好幹吧？身爲中國人，這次是你出力的時候。”

少苦點頭說道：“我說軍區那幫人可是土匪啊，這次這麼屁都幹放一個，在那裏裝好人，原來有大老虎啊？”

楊書記看到少苦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在那裏數落軍區呢，就沒說話。

少苦試探的問道：“鐵廠的那艘貨輪還是歸我吧？”

楊書記無所謂說道：“隨你，都歸你，我知道你喜歡藏私，回來給我帶個100噸魚就行了。”

少苦緊張的問道：“你們要付錢的吧？”

楊書記開心說道：“肯定付錢，那次少你一分錢了？”

少苦提醒說道：“楊書記，你上次還有幾百多萬沒有付給我呢？”

楊書記馬上賴賬說道：“你的說是何年馬月的事情，以後一分錢不少你的？你哪裏不是養不少豬嗎？給我留20頭過年？”

少苦沒好氣說道：“兩頭差不多了，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說不定等我回來的時候，豬毛都沒有了。你自己早點動手啊？”

楊書記想想也對，那批豬是誰的，大家都清楚的很，大家都盯着呢，等少苦回來，估計只有數錢的份了。

少苦回到食品廠的時候，食品廠已經非常熱鬧了，得到消息的不少人都過來了，都來跟少苦求證事情的真假呢？

少苦對着大家說道：“大家不用問了，這次出海事情已經定下來，就這幾天事情，願意出海的，回去準備吧？”

一幫人聽到少苦這麼多，都開心的嗷嗚的鬼叫，雖然出海的時候比較討厭，可是一年不出海還是有點想念，出海捕魚人身體上雖然遭殃，可是精神上亢奮啊，關鍵是獎金啊，在城市裏面上班，天天那麼多無聊乏味，一點驚喜意外都沒有，一個月18元，21斤糧票，讓那麼多大手大腳的人，怎麼活啊？

少苦也是比較怕動腦筋的人，少苦再想帶那些人出海了，王金山他們現在農場的事情，而且很多人都是農場的生產隊隊長了，都走開了，會不會影響農場的建設。

少苦還在想事情的時候，章劍帶着車子過來了，少苦看到章劍，笑呵呵問道：“章伯伯，好久不見，今天難得來的早啊，有什麼吩咐啊？”

自從章劍的兒子給少苦惹了麻煩之後，章劍就再也沒有來找過少苦，這次出海打漁的消息剛傳出去，章劍就急忙趕過來了，肯定是有事情了。

章劍也不客氣，接過少苦遞過來的汽水，打開大喝一口，開口說道：“討個人情，給幾個名額吧？這次保證沒意外，都是公安幹線上的好手，被精簡了，沒辦法，生活太困難啊？”

少苦好奇的問道：“你們公安系統精簡不少人吧？”

章劍嘆氣說道：“哎，頭疼的問題，沒有辦法，不說這個。你這次能給幾個名額？”

少苦試探的問道：“五個怎麼樣？”

章劍不客氣指着自己的老臉問道：“我的老臉就值五個？”

少苦小心的說道：“這五個出海回來我還安排工作呢？不是一錘子買賣？”

章劍吃驚的說道：“那更好了，五個太少了，20個吧？”

少苦苦笑說道：“章伯伯，你上次還有十個人呢？是不是太多了啊？”

章劍理直氣壯說道：“你那麼大的一個農場30個人還多啊？你就可憐可憐你章伯伯吧，你看看我的頭髮都白了多少，都是生死兄弟，精簡回去了讓他們怎麼活啊？十幾年不種田了，還會種田嗎？”

少苦提醒說道：“章伯伯，我的農場也是要種田的啊？”

章劍生氣說道：“廢話，你的農場幹什麼的我不知道嗎？今年我的老臉豁出去的，就20個，你找了那麼多當兵的，就不知道照顧你章伯伯啊，他們也是爲了這個國家流過血，受過傷的，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少苦還在考慮呢，一下子又來那麼多人，怎麼安排啊？總不能來者不拒吧？那自己也受不了啊？

章劍看着少苦還在猶豫，保證說道：“就20個，以後不來煩你了，這個章伯伯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指望你了？”

少苦看到章劍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只能點頭答應了說道：“行，沒有問題。惹事的我客氣啊？”

章劍肯定說道：“放心吧，我們公安紀律性非常好的，惹事你來打我的老臉。”

少苦搖頭說道：“沒興趣，讓他們明天去船上吧，是適應一下。”

章劍痛快說道：“行，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讓去報告。”

章劍趕走，張大媽也過來了，少苦十分好奇：“張大媽，你怎麼過來了？不等我回家呢？”

張大媽認真說道：“我這次來和你說公事的，公事就來你的辦公室吧，省的大家說閒話，最近大家都挺難？”

少苦客氣說道：“那好吧，小青，給張大媽泡杯糖水？張大媽有事情就說吧？我們之間又不用那麼客套了。”

張大媽也不客氣說道：“西門的老街坊託我來討個人情。”

又是人情？

少苦試探的問道：“知道我要出海，都打着這個主意啊？”

張大媽看到少苦一切都心裏有數，點頭說道：“是啊，現在西門口很多家裏的日子不好，孩子都被精簡回來了，難道真的送到農村去？這不是看到你要出海了嗎，希望討個臨時工，補貼錢的養家啊？”

少苦明白大家的想法，畢竟出海的補貼還是很高的，出海兩個月，賺的錢都養活自己好幾年，說不定到時候城裏又招工了呢？

少苦點頭說道：“可以啊，都是老街坊，能照顧就多照顧點，他們要幾個名額？”

張大媽伸出手手勢說道：“8個，怎麼樣？”

少苦幹脆說道：“可以，出海回來我不管他們來，但是上海乾活要利索啊，你也知道這次出海的任務非常重。”

張大媽看到少苦同意到了，開心說道：“這個肯定的，不能耽誤正事，都在鐵廠和南汽廠精簡下來的小夥子，幹活那是響噹噹的？那我回去通知他們了啊？”

少苦拉着張大媽說道：“張大媽，別急着走，聽說張大哥也被精簡了，要是不介意經常去鄉下，就來我的食品廠工作吧？”

張大媽激動的說道：“不介意不介意，現在有份工作就就非常難得，我替張大哥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比較難，都沒有好意思張口，真是太感謝了。”

少苦客氣說道：“不要那麼客氣，工資待遇和大家一樣，對外就說張大哥去幫忙，千萬不能說工資的事情啊？？”

張大媽明白少苦什麼意思，擔心口子一開，大家都蜂擁而上，把一個小事情鬧得很大，到時候不好收場了。

張大媽急忙說道：“小五，放心吧，張大媽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