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看到鬍子賊頭賊腦,伸手給了他一個腦袋,馬上都要結婚的人,都不能穩重點,生氣問道:“你去上海什麼時候回來的?東西買齊了吧?”
鬍子憨笑說道:“都買齊了,生叔幫了大忙,外匯券都是他搞定的?”
少苦不耐煩說道:“那你找我幹嘛?我很忙的?”少苦最近是挺忙的,忙着蓋廠房,還要忙着出海呢。很多東西要交貨,都要找到好的理由才行啊。
李平煌雖然貪心,但是答應的事情,絕對算話,少苦剛把地址給他,批文還沒有下來呢,他直接拉一隊工程兵去過去開工,根本不在乎地方在態度,一個月幫少苦蓋好。
少苦看着李平煌笑的跟菊花一樣的老臉,真的給他一拳,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可是少苦不敢,眼不見心不煩,少苦懶得去,廠房改好了少苦再過去。
少苦把貨輪改造和維護的申請遞上去了,楊書記和趙書記的速度很快,當天開會通過,兩個廠領導聽說貨輪有問題,比自己的親爹都緊張,激動說道:“還開什麼會?修,馬上修,必須馬上修?這個問題沒的商量。”
不緊張不行啊,貨輪可是關係到自己的肚子問題,你可以跟親爹吵架,但是不能和自己肚子吵架吧?
魚肉好吃嗎?當然好吃?還想吃嗎?屁話,天天都想吃?
申請報告火速通過了,南汽廠當天就把4萬元打到鐵廠的賬戶嗎,還多給一萬,其他領導比趙書記緊張多了,都願意多出錢。反正魚肉也賺大了,何必在乎一萬呢,一定把修好啊,不要怕花錢,萬一出海的時候壞了,那損失就大發了。
鐵廠也撥了兩萬元過來,鐵廠上次改造和維修花了五萬多,那時候是鐵廠一家出的錢,不過鐵廠早就賺大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這次也捨得了,直接撥款兩萬元,加上南汽廠的四萬元,怎麼也處處有餘啦。
楊書記爲了彌補少苦,還以維修和改造的名義,找周全勝要了三萬元。周全勝拿着報告找到一把手,一把手看了報告,怎麼辦?開會討論吧。
市裏領導頓時也急了,什麼怎麼辦?
三萬元有點多,市裏財政困難,還是不批吧?
不批的話以後就不能用鐵廠的貨輪了,反正我們市裏有自己的貨輪,那就用自己的吧?
市裏領導達成一致意見,以後不用鐵廠的貨輪了,你們自己修吧,以後和我們沒關係啦,反正我們有自己的貨輪。
市裏的意見還沒到鐵廠呢,聽到消息的單位,馬上蹦出來,像揚子石化,南都第三機械廠,南都第二製藥廠,好幾家有實力的單位,一把手都紛紛出動,紛紛搶着要出這筆錢,既然市裏不要鐵廠那個份額,我們要,我們堅決要,三萬元是吧,馬上安排匯款。
市裏領導鬱悶了,市裏財政窮的叮噹響,可是這些單位的小金庫都滿滿,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掏出三萬元,現實就這麼悲哀,市裏財政再有錢,也經不住花啊。
楊書記很乾脆拒絕了那些單位的入股,我們鐵廠又不缺錢,鐵老大豈是白叫,南汽廠不是出四萬嗎?我們鐵廠再加一萬上去,以後貨輪就歸我們兩家使用了,出海一趟就賺回來了。
少苦看到這筆意外之財,非常開心,陳勝海看到少苦要回來七萬元,頓時對少苦五體投地,聽說新廠房已經開工了,簡直是崇拜的眼神看着少苦。
少苦讓他列個清單,必須的設備該買的買,要把食品廠架子搭起來,爭取年前先把汽水做出來。
少苦聯繫了薛大勇,要把南鐵號改裝一下,收了那麼多錢,應該對自己好點,薛大勇拍着胸脯說了,所有的改造費都歸上汽廠了,讓少苦把貨輪開到上海去,剩下的不用少苦擔心了,少苦等着收貨吧。
少苦想了想出海一趟回來再改裝吧,一旦改裝的話年前肯定都不能出海,肯定只能等到過年了,少苦最近又忙着出海的事情呢。
鬍子來的不是時候,少苦正在頭疼呢。
鬍子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人,小聲說道:生叔讓我帶信給你,南邊來客人了,想見見你?
少苦疑惑的問道:“南邊的客人?誰?周生嗎?”
鬍子搖頭說道:“沒說,讓你儘快上海,客人來南都不方便?”
少苦明白李達生的意思,南京這裏華僑比較少,突然冒出來一個滿口廣東話的人,特比引起大家注意,不像上海,有專門的華僑區。
少苦想了想,早去早回吧,南都的事情還有一大堆呢,就連夜往上海趕。
少苦見到李達生,李達生給少苦介紹了客人的來歷,問問少苦到底見不見,不是周生派來,而且一個出乎意料的說客。
少苦離開香港時候,把葛大少派來的人打的稀里嘩啦的,這個程度的羣毆在香港地下社會裏面不算什麼?但是李四扔的那個手榴彈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個時候香港雖然黑暗,有人隻手遮天,但是消息傳播比較靈通。打架鬥毆,動刀子都不算什麼?偶爾動動槍也是有的,但是動手榴彈從來沒有的事情,手榴彈已經是軍隊裝備了,大家都比較緊張啦。
雷炮是新義安的一個堂口的話事人,得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看着躺着醫院的手下,很多身上還掛在彈片呢,氣的想打人,更多是擔憂。
雷炮對手榴彈比敏感,觸動着他那根緊張的神經,當年在戰場上,碰到那種手榴彈就是噩夢。雷炮瞭解了情況,更是一臉擔憂,立刻向自己老大的向生彙報了。
醫生看到手榴彈的彈片,已經立刻報警了,這個可是大事,誰也不敢遮掩。
葛大少的事情已經遮不住了,黑白兩道都聞風而動了。就是大名鼎鼎的總華探長呂樂,都派出得意干將去了解情況。
打聽回來的消息很多人開始擔憂了,有的人甚至破口大罵了,一幫混黑的,本來對北方都膽戰心驚,現在倒好,有人主動打上去了,手榴彈都動用了。
新義安的向家也緊急開會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和向家的關係都不大,就擔心殃及池魚啊,向家和大陸那邊可是世仇啊,萬一他們和向家算舊賬怎麼辦?向家以前可是軍統出身,壞事沒有少幹啊?
要是以前,向家還有心思和對方鬥一鬥,自從向家前任家主離境後,向家已經沒有那麼心思了,老美都被打倒了,指望光頭黨更是不可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北方的強大是不可戰勝,向家已經老老實實在香港討生活了,反攻大陸更是扯淡,北方不打過來就謝天謝地吧。
呂樂聽到消息也是一臉驚詫,紅顏洪水還真的沒說錯,呂樂立刻跟白老大打聽情況,白老大聽說和自己的女兒有關係,也氣的破口大罵,不過更多是罵葛大少那個蠢貨,不捨得罵自己的女兒。
白老大把自己的知道的情況都說的一清二楚,特別是少苦第二次來港,帶來的都是軍隊的好手,白老大的印象特別深刻。
呂樂和向生一起聽了白老大說的情況,都不知覺皺了皺眉頭,看來這是一條過江龍,有實力向葛家動手啊,就是一個葛家倒是不擔心,就是擔心動靜太大,惹出其他是非啊。
對於北方軍隊的戰鬥力,呂樂雖然不清楚,向生是非常有體會的,一個連的戰鬥力,可以正面對抗一個團啊,當年向家在戰爭中親身體會了,新義安的很多人,都是手下敗將啊。哎,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牛犢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後的羣狼啊。
幾個大佬真的擔心少苦憤怒之下,帶着軍隊打過來,不要說多少人,帶着一個排,自己都吃不消,香港的警察什麼水平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說,讓警察和軍隊幹,那是找死啊?
駐港英軍就那點人,給他們一百個個膽子也不單動手啊,當初紅衛軍鬧得那麼厲害,全香港的警察都出動了,幾千英軍連個屁都敢放,嚇得連軍營大門都不敢出,生怕給北方的軍隊找到藉口打過河啊?
幾個大佬憂心忡忡的,天天派人在河邊巡邏,萬一見到人就遞過話過去,幸好自己擔心的事情沒發生,幾個大佬就在商量對策。
火拼不行就和解吧,找個和事佬遞過話過去,有事情好好談,年輕人無非是爲了出氣,這個可以商量嗎?
白老大折騰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個和北方的關係不錯的華僑,通過他的關係,派了一個心腹去上海找李達生,,和少苦好好商量商量,大家出來無非爲了求財,打打殺殺多不好啊,有話好商量麼,於是有了今天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