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看着周全勝腳步沉重的離開了，把難題留給自己，少苦心裏雖然不願意，但是明白社會永遠就是就這樣，大家相互利用，今天你幫人家解決困難，明天人家幫你解決難題。今天你和別人過不去，明天別人和你過不去。

南都的一把手啊，就是以前的封疆大吏，破家縣令滅門伊，少苦可得罪不起啊，人在屋檐下，天天要低頭，少苦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了，低了一輩子頭了，怎麼把自己過得那麼狼狽，人家都求上門了，難到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少苦鬱悶的把一大杯酒倒在自己嘴裏，氣憤的站起來，大聲說道：“兄弟們兄弟們，現在有個壞消息，市裏要求我們最近出海，出海危險，本着自願的原則，願意去的明天去鬍子登記一下。”

很多聽到這個消息把嘴張的大大的，一臉驚喜的表情，少苦就非常鬱悶，出海又不是什麼好事情，有什麼好的驚喜，這個天氣出海，日子更不好受，天冷了啊？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周全勝精神抖擻的過來來，臉上全是喜悅，看來有什麼大好事，手上居然還提着兩瓶酒，難到有什麼好事情要和少苦慶祝啊？

周全勝開心的笑道：“小五，家裏沒有其他人吧？陪周伯伯喝幾杯？”

少苦好奇的看着周全勝全身洋溢着豐收的喜悅，忍不住問道：“咋了，又升職了？恭喜你啊？”

周全勝興奮的說道：“低調，低調，還沒定下來呢？”

我暈，少苦本來是開玩笑的，哪想到還是真的？不可能啊？周全勝剛剛提升了委員，安常理不可能這麼快升，不過這個年代大家都不按照常理出牌，火箭幹部也不奇怪。

少苦疑惑的問道：“升到哪裏去啊？”

周全勝得意說道：“哪有那麼快，老領導要調走了，問我遠不遠跟他一起走？”

原來只是一個意向，有什麼好高興的，少苦還是很配合的追問道：“去哪裏啊？什麼位置啊？”

周全勝搖頭說道：“南方，位置還沒定，不過肯定要升半級？”

難怪周全勝這麼高興呢，原來真的要升職啊，少苦佩服周全勝的機會好，恭喜說道：“那我恭喜周伯伯了，以後就是真正的周市長了。”

周全勝欣喜的說道：“還沒定下來，不要外傳啊。”

少苦鄙視的看着周全勝那種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神情，不外傳你跑過來找我慶祝幹嘛？

少苦還是很配合的說道：“肯定跑不了啊？看來周伯伯的春天到了？”

周全勝得意的哈哈笑道：“佔你的光了，今天年真是幸運年，以爲不打仗了，就沒有機會升職了，誰知道一年升兩級啊，就和以前大勝仗一樣開心。哈哈。”

少苦看到周全勝從骨子的笑的那麼開心，也不停說好話恭維周全勝，看來是人都擋不住當官的誘惑，就連少苦也是這樣，聽說要當一個副廠長，嘴上說不屑，心裏還不是得意的很。

周全勝居然嚴肅的說道：“小五，這次還有事情找你幫忙？”

少苦奇怪的問道：“找我幫忙？我不是答應你出海了嗎？”

周全勝賊兮兮看到了一圈，小聲說道：“小五，你幫我搞定一批豬，牛肉罐頭，奶粉，還有一些高級糕點，我年前要去拜訪拜訪老領導。”

少苦明白了周全勝的意思，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肯定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周全勝知道少苦做事還是靠譜的，點了點頭感謝說道：“周伯伯也不說什麼感謝的虛話了。你出海的事情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走，需要我做什麼配合？”

少苦想了想說道：“就這幾天吧？我自己安排人，你在幫我配兩條船吧？你們這次目標是多少噸魚？”

周全勝有點不還意思說道：“至少200噸才行，上次四條船都配給你，這次不要鐵廠的貨輪，我和楊書記溝通好了，他們也理解。”周全勝爲了這個事情，和楊書記和趙書記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欠下好大的人情啊。

少苦搖頭說道：“帶上吧，反正也廢不了多少油，再說，鐵道貨輪1000噸，在大海里面比你的船穩多了。”

周全勝看到少苦非要帶上，便同意說道：“那隨便你，你看着安排吧。至少200噸魚。”周全勝又賊兮兮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要是有可能幫我留點魚，我年底好走走關係？”

周全勝現在也變狡猾了，開始留私貨了，少苦笑着問道：“沒有問題，你把那些魚留着上海，沒人知道，要多少？”

周全勝知道少苦在上海的關係比較硬，除了薛大勇不算，還有以前的合作伙伴，都是靠得住那種，放心的說道：“至少50噸，越多越好，太少了不頂事？”

少苦心有所會的說道：“沒問題，至少100噸，我幫你直接做成魚肉罐頭，你也方便運輸啊？你要是要得急，我先從李部長哪裏幫你借點？”少苦的面子，在軍區那裏借點罐頭還是沒問題的。

周全勝搖手說道：“我的不急，不在乎這個一個月？我可沒錢給你啊，你自己想辦法做文章吧？”

少苦嫌棄說道：“你可是窮光蛋，上次的奶粉錢和罐頭都沒找你收錢？”

周全勝厚着臉皮說道：“周伯伯知道你有本事，周伯伯沾你的光了。”

少苦看到周全勝說軟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擺手說道：“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周全勝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其他的事情，你早點出海，一把手等着你魚滅火呢？出海注意安全啊，海上還是挺危險的？”

少苦自信說道：“你放心吧，我做事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周全勝說了一大堆廢話，終於走了。

周全勝前腳走，鬍子後腳跟着過來了。

鬍子看到少苦，爲難的說道：“五哥，這次想出海的兄弟太多了，帶上不帶誰我也不知道？”說完把名單遞給少苦。

少苦接過名單一看，哇塞，好幾十人，自己有那麼多兄弟嗎？

少苦好奇的看着名單問道：“二根還去幹嗎？不在家陪老婆？也不擔心他老婆跑了？讓他老實點在家裏呆着？胡得功還去幹嗎？不準去？老胡也不缺哪個幾個錢，何必擔驚受怕的呢？”

少苦一邊說，鬍子一邊記，到時候拿少苦的話應付那幫兄弟。

少苦看着名單繼續發表意見：“老刀就算了，人老怕死，也囉嗦，一把年紀都不要湊合了，再說，他也不缺錢，在家好好養老吧。”

鬍子把老刀的名字也花掉，疑惑的問道：“老刀的幾個兄弟怎麼辦？”

少苦想了想說到：“都不去，省的老刀以爲我們撬牆角？”

少苦繼續篩選說道：“偉子和星峯怎麼還去？咦，他們不是回家嗎？”

鬍子急忙解釋說道：“他們不回家了，說下次一起回家？”

少苦想了想說道：“那就把他們帶上吧，你今天下午安排一輛卡車，把他們送回去再帶過來，讓他們風光風光啊？”

鬍子明白少苦的意思，點頭說道：“行，回頭二子送他們回去，在給他們帶點好吃的？”

少苦擺手說道：“好吃的不用了，我準備了哈密瓜。”鬍子聽了點了點頭？

少苦看着剛子的名字說道：“剛子和猴子都帶上吧，都是老兄弟了，二傻不準帶，他奶奶太可憐了。回頭送二十斤魚給二傻，讓他老老實實在家。”

鬍子點頭問道：“那我的那幫兄弟帶幾個？”一次出海不少錢呢，鬍子也要儘量幫自己的兄弟爭取。

少苦想了想說道：“你自己選吧，這次市裏還有四條船呢，你帶着你的兄弟，負責市裏那條貨輪，叫什麼來着？興望號？”

鬍子糾正說道：“欣旺號。那我多點人可以嗎？”

少苦想了想說道：“可以，一定要會水啊，海上的安全還是非常重要的？”

鬍子點頭說道：“我明白，安全第一，肯定都好手，我們從小都是江里長大的？”

少苦還是知道鬍子他們那幫人，就沒有管鬍子那麼多事情。

鬍子爲難的說道：“你父親那幫戰友怎麼辦？全部帶上？”

少苦看着名單好奇的問道：“不是有幾個要回家的嗎？怎麼不回去了？”

鬍子搖搖頭，哪裏知道他們爲什麼？

少苦打發了鬍子說道：“回頭我自己問他們吧？你去通知人吧，順便去準備物資和淡水”。爭取後天出發吧。

鬍子走了之後，少苦就去找王金山，王金山今天沒出去，看到少苦來了就比較熱情，少苦好奇問道：“王大哥，就你一個人？他們幾個回家了嗎？我聽鬍子說，怎麼羅威和於昌華他們也報名了，他們不是回家了嗎？”

王金山解釋道：“威子和華子不回去了，跟你一起出海，他們今天出去買鹽了，想把魚醃起來，過年一起帶回去？”

少苦點頭說道：“沒事，讓他們回去吧。家裏的事情比較重要，出海有的是機會。”

王金山爲難說道：“他們已經把錢匯回去了，給家裏發了電報，下次再回去，一年也出不了幾趟海，大家都不容易？”

少苦想了想，他們想去就去吧，他們幹活比那幫小年輕利索多了，便點頭說道：“那你看着安排吧，家裏的事情要安排好，缺錢和我說一下。”

少苦打算離開了，走的時候說道：“王大哥，你要閒着沒事，就跟鬍子一起出去準備出海物資？”

王金山聽說有事情幹，非常乾脆的答應了一下，跟着少苦就出門去找鬍子了。

少苦還沒到家呢，看到非常意外的一個人，陳山堵在路上等少苦呢。

少苦很奇怪的問道：“山哥，咋了，找我有事情啊？”

陳山笑呵呵說道：“五哥，聽說你要出海了？”

少苦看着陳山痛快說道：“山哥，你也不要拐彎抹角了，直說吧？”

陳山也乾脆說道：“聽說你們出海補貼很高，幫我帶兩個人吧？”

少苦認真的看着陳山說道：“山哥，市裏吃船隊出人命你知道吧？補貼高，風險高，掉到海里就沒命了？”

陳山嫌棄說道：“五哥，我是不知道輕重的的人嗎？我介紹的人要說水性肯定沒問題，要是掉到海里淹死是他們活該。”

少苦古怪的看着陳山，還沒出海就詛咒別人，懷疑陳山想派人來送死啊？

陳山介紹說道：“我弟弟陳鬆，還有一個戰友，就是老吳的弟弟，吳金泰。水性都是好得很？下午我讓他們到江邊給你遊一個來回怎麼樣？”

少苦更疑惑看着陳山，這個天氣好像是12月了，江水已經冰的驚人，還讓人去遊個來回，擺明想讓人送死啊？

少苦真的懷疑陳山的目的呢，點頭說道：“行吧，相信你，你讓他們明天早上在西門口等着，要上船練練呢？。”

陳山看到少苦答應了，開心說道：“謝謝五哥，保證沒問題。明天一早，西門城門口等着是嗎？”

陳山見到少苦點頭同意了，連忙道謝，飛快回去通知人了，這種好事不是人人都能到得到的。

少苦不知道，已經很多人都在等着少苦呢，市裏船隊出海，也死了人，可是很快都忘記了，大家只看到蔣志誠和李力軍滿載而歸，不但每人分到50斤魚，還分到了200元獎金，獎金惹人眼啊，西門口的老街坊又慫恿張大媽，過來要兩個名額呢？不是大家爲難張大媽，實在是大家的日子不好過啊，西門口待業的小夥子太多了。可憐可憐我們吧，都是街坊鄰居，相互照顧吧。

老刀晚上也過來找少苦了，爲了他的那幫老兄弟來找少苦和自己的兒子。

少苦驚訝的問道：“你兒子？你兒子纔多大啊？”

老刀嘆氣說道：“過了年就十八歲，不小了，比二根都大一歲，和鬍子一樣大？再不出去長長見識，就養廢了？

少苦想了想說道：“你的老兄弟可以帶上，你兒子就算了，你兒子不是幹這個的料，回頭幫他找一份工作老老實實的上班吧，何必海上討生活呢？你家又不缺錢啊？”

老刀的兒子比較瘦弱，關鍵是膽子小，一點都不像老刀。可能是老刀太兇殘了，把兒子養成了膽小的性格，雖然比二根大一歲，可是比起二根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第二天，西門口又聚集了一大幫人，鬍子帶着兩部卡車等着，街坊都知道他們是要出海的一批人，有的羨慕的看着他們，有的妒忌的看着他們，遠處很多大爺都在維持秩序呢，有的還在套交情呢，這次西門口可是有不少好小夥一起出海呢，這幫大爺都比較關心。

晚上的時候，少苦到碼頭來了，今天鬍子帶着他們到江裏適應適應，安排一下分工，這次踹出海的人比較多，一定要先安排好。

這次出海的人真的挺多的，鬍子帶着十幾兄弟，負責市裏的那條貨輪，少苦擔心都是小夥子，不靠譜嗎，把老刀的一些老兄弟都配給鬍子了，畢竟老刀的兄弟做事都是比較穩重，都是老手，比較靠得住，還找周全勝要了幾個老船員，都配給鬍子了，大概有30多個人，都歸鬍子指揮。

剩下的人都在少苦這條南都鐵廠的貨輪上，王金山帶着九個兄弟，還有周少偉，王開勝，李軍，杜星峯，剛子，猴子，蠻牛，黃石，陳鬆，吳金泰，李力軍，蔣志誠，胡得功，李榮光，還有張大媽新介紹過來的劉國鈞，李家羣，全在少苦這條貨輪上。

少苦看着胡得功好奇的問道：“不是讓你不來的嗎？你怎麼又過來啦？”

胡得功委屈說道：“我纔不在家種田了，種一輩子也賺不到200元，我要自力更生，五哥，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少苦搖頭說道：“這個要看你爸爸的意思，這次出海的人數多，獎金肯定沒有多少，你也有不要有多高的期望。”

胡得功倔強說道：“不要獎金也行，反正不回家種田。”胡得功好不容易進城了，怎麼還願意回家種田呢，據說胡璉是個大隊書記，可是大隊書記也要種田啊？年齡人誰喜歡種田呢？

少苦不理會胡得功，肯定要胡璉點頭才行，繼續安排大家的分工，大部人都出海過，都有經驗，都知道自己該幹嘛。

三條小艇都安排了王金山和他的戰友負責，這次出海的規模大，人數多，一定都要講究紀律，論紀律和反應速度，王金山他們都是好樣的，關鍵是心理素質夠好。

少苦又看看了鬍子那條船，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鬍子那條船主要是輔助作用和運輸，只要能保證安全就行了，不管拖網還是圍網，或者吊鉤，都是在少苦這條船完成，所以少苦啦帶着鐵廠這條船，習慣啊。

少苦看到隊伍整理的差不多了，老規律，晚上鐵廠食堂聚餐，半夜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