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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寵之皇叔請入甕 - 第6章 疑似故人來字體大小: A+
     

    夜幕低垂,天邊一片火紅的顏色。

    莫顏如往常一般,由胖丫攙扶着,在空中園散步。

    晚膳是季寶珠下廚做的拿手好菜,莫顏胃口大開,一時沒控制住,等到有了飽腹感,才發現自己吃多了。

    遠處,正是阜陽城門的方向,出了阜陽往西幾十公里,就是大吳的地界。

    天邊還有最後的光,城門上已經點燃了一串串的火把,如一條火舌,妝點着厚重的城牆。

    守城士兵換上萬俟玉翎的精銳,衆人有戰爭經驗,一絲不苟,士兵們如青松般,筆直地站立。

    呂蓉和季寶珠從西南而來,帶來的糧草足夠半年的軍需,這讓莫顏喜出望外,季老爺家底深厚,爲人仗義,能如此做,也是爲了女兒季寶珠。

    有人相伴,日子比從前過得有趣,莫顏儘量讓自己保持樂觀愉快的情緒。

    “寶珠,人不能諱疾忌醫,祝神醫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讓他看看,應該沒關係吧?”

    呂蓉正在苦口婆心地做季寶珠的思想說服工作。

    下晌,祝神醫過來給季寶珠把脈,對她的身體構造非常感興趣,提出想親自檢查。

    季寶珠一向認爲自己是女子,聽了之後,羞澀地捂臉跑出門前,她在心裏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在男子面前赤身露體。

    “可是……”

    季寶珠眼底呈現掙扎之色,想要反對又說不出理由,她想和呂蓉在一處,想到二人以後能有自己的孩兒,心中充滿甜蜜感。

    以前不覺得,看到莫顏大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模樣,季寶珠就上了心,以後呂蓉的肚子裏,會不會有他們的孩兒?

    呂蓉給莫顏使了一個顏色,那意思讓她幫着一起勸說。

    莫顏攤了攤手,無能爲力,她師父祝神醫現在戴着面具,才被認爲糟老頭,若是以後被拆穿,呂蓉不得玩命啊!

    “寶珠,聽話,現在你喝藥有了效果,說話離治癒不遠了。”

    呂蓉輕輕拍着季寶珠的手安慰,醫者都有一顆仁慈的心,不會有猥瑣的想法。

    而且,祝神醫二十年前便名揚大越,脾氣古怪,一般人多少銀子都請不來人。

    現在,有這麼便利的條件,應該利用上,祝神醫也是看着莫顏的面子才肯賞臉。

    “難道,你想帶着這身子一輩子遭人詬病嗎?”

    季寶珠猶豫不決,呂蓉下了一劑猛藥,她年紀不小,真的拖不了幾年,萬一寶珠能治療好,摘掉不男不女的帽子,皆大歡喜。

    “表姐,你確定要把寶珠從身體上改造成男人嘛?”

    莫顏指着季寶珠的胸部,扯了扯嘴角,去除胸部的手術,她應該可以做。

    “這樣,爹孃才能同意我的親事,雖然我並不在乎這個。”

    呂蓉低着頭,思考片刻,她愛的是季寶珠這個人,至於是男是女不重要。

    “好吧。”

    在糾結了一刻鐘之後,季寶珠終於堅定地點頭。

    第二日,祝神醫在對她進行了全身檢查後,找莫顏商討。

    “師父,寶珠的身體有幾成恢復的可能?”

    可以說,這是一個醫學上的難題,莫顏眼珠不動地祝神醫,想從他的細微表情上尋找答案。

    “五成應該有。”

    祝神醫老臉一紅,能讓他親手醫治的人其實很少,赤身**的更少。

    季寶珠胸脯高聳,據她所說,在喝藥一個多月後,下體有膨脹的趨勢,比原來大上一圈。

    莫顏想,季寶珠可能是身體內雌激素過多,造成發育上的障礙,她不到二十歲,男子在這個年齡發育未成熟,若是治療,效果顯著。

    “可以恢復男性功能,至於能不能讓女子有身孕,還不確定。”

    祝神醫沒有解釋太詳細,但是莫顏仍舊能領會,有無精子和正常行房關係不大。

    五成機會,呂蓉和季寶珠商量之後,決定賭一把,再沒有比身體不男不女更糟糕的了。

    莫顏在阜陽縣蕭條的時候收購好幾處宅邸和鋪子,有中人找她高價買回。

    倒手後,價錢翻倍,但是莫顏不想只看眼前的利益,她要爲接踵而來的戰事做好萬全準備。

    行軍打仗,後備軍需相當重要,在戰場上,必須有醫療隊伍,幾萬士兵,隨軍的郎中就那麼幾人,在處理傷情上,忙不過來,很多士兵因爲傷情過重,失血過多而亡。

    經過深思熟慮,莫顏把目標放在有經驗的郎中上,甚至是村中的遊醫,只要掌握最基本的醫理就好,她親自傳授縫合術。

    郎中隊伍被分成幾類,內傷和外傷。

    素日士兵們有個頭疼腦熱,風寒風熱,甚至皮膚症狀,中毒等,有專人醫治。

    而戰場上,又有一隊手腳麻利的郎中爲士兵們包紮,縫合等。

    包紮傷口儘量選心細之人,莫顏想招一隊女子組成的護士隊伍,後來想想,男女授受不親,不方便,她打消了念頭。

    消息放出去之後,來報名的不在少數,有機靈的小童,莫顏也留下了,打算從小培養,做個熬藥之類的簡單活計。

    周邊的城池,一直把目光集中在阜陽,郎中們很快得到消息,紛紛表示願意爲士兵們做貢獻。

    他們心裏有自己的算盤,南平王妃是祝神醫的得意弟子,他們加入到醫療隊伍,名利雙收,還能趁機和南平王妃偷師,怎麼算都是賺的買賣。

    縫針是個技術活,這些從來沒拈過針線的郎中們笨手笨腳,愣是拿不穩一根針,用兔子做試驗,縫出來歪歪扭扭。

    一連幾天,都沒學會,莫顏沒有耐心,自從有身孕後,火氣旺盛,她想盡快去見皇叔大人,被絆住了腳步。

    反覆琢磨後,莫顏又選了一批膽子大的繡娘,教授兩天,效果出乎意料,只要克服心裏上的防線,這羣女子很鎮定,速度也快。

    莫顏在鬧市和衙門口貼下公告,有人受皮外傷,衙門免費診治,附送藥材。

    佈告吸引了幾個來看傷的,成爲繡娘們的練手對象。

    縫針由繡娘完成,上藥和後續的檢查交給通醫理的郎中們,這樣分工合作,提高效率。

    私下裏,郎中們苦練縫合技術,他們就不信從醫多年,竟然被女子比下去。

    一時間,阜陽縣掀起了一個學醫的小**。

    洛荷有將近六個月的身孕,她氣色不太好,每日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聽說是原來在大越皇宮,曾經被於太后磋磨,後來又吃了假死藥,對身子的損害很大。

    照洛荷這種情況,很難有身孕,即便是懷上了,也無法正常生產。

    慕白在最初的驚喜過後,變得相當憂慮,很多個晚上,莫顏曾經看到他孤身一人,在樹下嘆息。

    “顏顏,荷兒這種情況,有什麼溫和的法子打胎嗎?”

    背地裏,慕白找到莫顏,開門見山。

    他的眼眸中帶着痛苦和掙扎,原本英俊儒雅的俊逸外貌,變得扭曲。

    “恩?你不想要孩兒?”

    莫顏不曉得慕白心中所想,按理說這麼久後纔有身孕,這孩子肯定不是万俟御風的,難道慕白作爲男子,很介意?

    洛荷是曾經的大越皇后,少不得會安排侍寢,聽說,万俟御風在房事上有些粗暴和冷酷,他是把對於太后所有的不滿,發泄在後宮的妃子上。

    “不,不是。”

    莫顏的眼中泛着水霧,帶着迷惘之色,慕白心知被誤會,趕緊解釋。

    在大越皇宮,於太后爲了保持大越血統純潔,給洛荷灌過避子湯,喝下後,終生不孕。

    那碗湯藥,被忠心的宮女換走,換成普通的避子湯。

    這種避子湯寒性大,是託人從宮外帶進來的,洛荷喝了一段時間,後來又詐死,以爲這輩子再難有身孕。

    誰知道,老天待二人不薄,可他不能眼看着她有任何危險,如孩子和她必須選擇,他永遠都是那個答案,選擇洛荷。

    “老交情,你放心,有我在。”

    莫顏有剖腹產子的經驗,而且很成功,只是唯一有一點不好,她現在懷着身孕,力不從心。

    等洛荷生產,她家小包子也得七個月了,祝神醫講明,懷了雙胎容易早產,七個月之後更要分外小心。

    剖腹產有兩道切口,子宮和腹壁,一般子宮要縫合三層,腹壁最少縫合三層,技術上有難點。

    墨冰雖然給她打過下手,但是卻不具備再次操作的能力,而且術後有危險期,需要沙袋按壓止血。

    莫顏想把這一技能教給墨冰,這樣等她生產就有了雙重保障。

    “你是說剖腹取子?”

    慕白皺眉,給人開膛破肚,人真的不會死嗎,而且萬一大出血,危險性太高了。

    他不是不信任莫顏,而是不能用洛荷的身體下這樣大的賭注。

    “如果荷姐姐能順產的話,也可。”

    看洛荷目前的體質,順產有些風險,萬一順產不成,孩兒缺氧,容易窒息而死。

    五個來月,胎兒已經成型,流掉對母體傷害更大。

    慕白左右爲難,最後選擇遵從本心,他星眸閃動,誠懇地道,“顏顏,大恩不言謝,若是荷兒能順利產下孩兒,瀘州的醉仙樓就是你的。”

    “成交!”

    莫顏伸出手和慕白擊掌,她就是喜歡痛快人。

    有身孕後,總是感覺力不從心,閒暇時,莫顏找墨冰說起她的擔憂,怕洛荷生產時發生意外,她已經答應慕白,必定全力以赴。

    現在身邊能夠託付,穩重而冷靜的人,只有墨冰,墨冰暗衛出身,有應變突發狀況的能力。

    “王妃,您給奴婢講講切口注意事項。”

    墨冰被選入暗衛,不是沒有道理,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操作不能紙上談兵,手術複雜,前期準備,後期處理上相當重要。

    “切口要避開血管,我畫給你。”

    莫顏耐心對墨冰做講解,剖腹產子其實是一個複雜的過程,術前要調節產婦的心裏狀態,有輕微焦慮都在正常範圍。

    “光說沒有用,最好是有人可以做範例。”

    可惜,剖腹取子聳人聽聞,百姓們談之色變,不到最後生死關頭,不會有人接受,甚至有固執的家人寧可產婦一屍兩命,美其名曰,保留全屍。

    沒有人可以練習,墨冰轉變成獸醫,跑去給馬接生,莫顏聽聞後張大嘴,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

    南邊風調雨順,今年是個豐收的好年景。

    糧食比往年的價格有所下降,莫顏讓大堂哥莫輕雲早日囤積糧草,以防止在青黃不接時,兩國開戰。

    阜陽縣的幾處買來的民宅,被改造成穀倉。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萬一阜陽縣有大吳的奸細,破壞糧草,這樣可減小損失。

    兩國開戰,火燒糧草,破壞敵軍軍需,這是最簡單粗暴又有效的一種辦法,幾乎不用浪費一兵一卒。

    沒了糧食,士兵們會立刻沉溺在恐慌之中,極大影響軍中士氣。

    每次想要離開,就出來點瑣事,莫顏不得不拖延到農曆十月。

    “王妃,您什麼時候動身?”

    胖丫提着兩大桶洗澡水,健步如飛,走到浴桶邊,麻利地倒水,用手試着水溫。

    莫顏很喜歡胖丫的性格,樸實憨厚,沒有女子該有的小心眼和腸子,能吃些無妨,她又不是養不起。

    “怎麼,你也想跟去?”

    水面上浮起一層馨香的瓣,莫顏被胖丫攙扶着進入浴桶。

    浴桶是特別定製,不然她肚子太大,進去後略顯擁擠,之前就出現過尷尬的情況,她在沐浴時,整個人卡在浴桶中,最後還是墨冰從她後身劈了浴桶。

    “恩,回家可以告訴我爹孃,南平王是不是那麼美。”

    胖丫胸無點墨,只知道無論形容男子還是女子,出衆的都是美。

    “好吧,那你跟着吧。”

    莫顏算算日子,縣衙這邊的事務,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做決策的,交給師爺打理就好。

    南邊最近又經歷幾次不大不小的戰爭,万俟玉翎原想到阜陽,但是軍中不可無主帥,他生生忍了下來。

    每隔一段時間,莫顏都會收到一封厚厚的書信,還是和往常一樣,前半段介紹戰況,後面是日常生活瑣事,包括軍中吃了那些飯食。

    万俟玉翎不善於表達,沒有在信中點名想她,但是字裏行間中的溫情,莫顏能深切地感受到。

    透過書信,她好像看到深夜的軍中大帳,万俟玉翎在油燈下奮筆疾書,他的目光中柔和……

    “王妃,府門前來有個女子帶着個丫鬟,想要求見您。”

    門外進來一個婆子傳消息。

    天色已晚,府上幾顆樹間,掛着燈籠照明,爲了確保莫顏的安全,守城士兵分出一部分人手,在府衙前後巡邏,可疑之人,立刻遭到排查。

    “誰這麼晚啊?王妃要休息了。”

    胖丫一臉地不高興,整張臉擠到一起去了,胖丫最是維護莫顏,晚上要看着她,不許她做針線,用的都是鄉下那套理論。

    “說是故人相見。”

    婆子以爲對方有急事,收了一塊碎銀子,忙不迭地來通報。

    “那讓她進來吧。”

    莫顏狐疑,女子?京都官家小姐雖然衆多,能和她有交集的,就那麼幾人而已。

    自稱故人會是誰呢?肯定不是陳英,以陳英的倔強脾氣,不會離開北地一步。

    約莫有半刻鐘,婆子身後跟着一個女子,女子腳步輕盈,披着一個斗篷,整個身子藏在斗篷裏,只露出面頰邊的幾縷髮絲。

    莫顏立刻警惕起來,她從女子走路的姿態,看出她會武。

    前面女子輕輕地脫下斗篷,烏黑如泉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脖頸間,額前長長的珠簾垂下,在髮鬢見搖曳,眉不點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

    她擡起手,珊瑚鏈與紅玉鐲在皓腕間比劃着,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奪目的顯眼,明媚的眼眸直視莫顏,萬種風情盡生。

    “是你?”

    莫顏看到女子臉的時候,眼眸幽深,驚訝之色很快掠去,她又成了眸中帶着霧氣,溫柔無害的模樣。

    竟然是於菲兒!二人說起來,確實能算作故人,但是三年之中,相見的次數甚少。

    只聽說於菲兒入宮之後,主動邀寵,去了葉宛西的偏殿,準備在葉宛西有身孕的時候承寵。

    人人道她於菲兒是北地的女諸葛,就這樣淹沒在後宮之中,和一羣佳麗搶一個男子。

    “莫顏,好久不見。”

    於菲兒自來熟地坐在椅子上,吩咐身邊的胖丫倒上茶水,看她一身清爽,沒有一點長途跋涉後的勞累,應不是第一日到阜陽。

    “你有什麼要問我的?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在這裏?”

    於菲兒揭開茶杯蓋,優雅品茗,茶水進入口腔之中,她咳嗽幾聲,面色古怪,良好的禮儀讓她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從袖兜中掏出一張小手帕,吐在上面。

    “莫顏,你就喝這個?”

    裏面全是碎茶葉沫子,而且中間還有苦澀的味道,怕是後宮中級別最低的奴才,都比這喝的要好。

    “是啊。”

    莫顏眼睛眯成月牙,故作天真,心裏暗爽,讓於菲兒裝,現在就憑着茶水,被反將一軍。哈哈,看於菲兒破功那瞬間,可以做一個表情包。

    “好吧,你贏了!”

    於菲兒無奈地舉起一隻手。

    二人沉默對坐,她見莫顏不問清楚情況,故作鎮定地等待。

    “真困,不然明日再說?”

    莫顏伸了伸懶腰,站起身,胖丫立刻上前,擋住於菲兒的視線。

    剛纔從於菲兒進來那刻,胖丫警惕地戒備,她娘說了,這種妖媚搔首弄姿的女子,都是狐狸精變的!

    “我是偷偷出宮的。”

    於菲兒眨眨眼,面上露出一抹苦澀,葉宛西被設計流了孩兒,表哥万俟御風把一切怪罪在她的頭上,並且認定,一切都是於太后故技重施。

    “那你怎麼能出宮?”

    後宮中森嚴,無論是宮女太監,出入必須有令牌,御林軍要做三層檢查。

    特殊時期,万俟御風疑心病重,必然小心翼翼。

    從時間上來看,於菲兒至少出京都有半個多月了。

    “你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爲你沒有收到消息。”

    於菲兒苦笑,她被打入冷宮也是悄然進行,對外宣稱她染了惡疾。

    “恩。”

    莫顏坦言,她對這中間的來龍去脈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情,於菲兒找上她肯定有所求。

    “表哥不會拿我怎麼樣,因爲我爹爹在北地。”

    於菲兒帶來的消息,和莫顏所收到的吻合,袁煥之在去北地的路上不知所蹤。

    北地戰事,只能全靠於家兩位將軍,万俟御風現在壓力很大。

    “我比較納悶的是,你爲什麼不回北地。”

    阜陽和北地完全是兩個方向,這絕對不是巧合,於菲兒從出宮,就爲自己制定計劃。

    “不愧是南平王妃。”

    於菲兒有心賣關子,她頓了頓,站起身打量廳的擺設。

    牆壁上雕刻彩畫,雕工精美,四周的擺件就是市井人家常見的,簡單,色彩搭配合理,讓人感覺舒服。

    莫顏,是個對細微之處用心的女子。

    “你不說,我就睡了,你也看到我現在是非常時期。”

    莫顏打了一個呵欠,有些事情,該知道定會知道,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該着急的是於菲兒,於菲兒怎麼就那麼篤定,她不會傳信給万俟御風呢。

    “我到阜陽幾天,最後還是決定來找你。”

    莫顏有身孕,於菲兒知情,她對着莫顏擺手,“你不必做防備的姿態,我對南平王沒有興趣。”

    大越第一美男,戰神,各種光環加身,卻爲莫顏寫了賣身契,這種感情,外人怎麼能插的進去?

    於菲兒不傻,當初從北地進京,她可以說服於太后嫁給万俟玉翎,可是她沒有。

    聰明的女子,永遠懂得把握最好的機會,做最正確的選擇。

    於菲兒幾乎沒有失誤過,可卻算錯人心,所以她一步錯,步步錯。

    “既然如此,那你直說吧。”

    莫顏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催促於菲兒說清楚來龍去脈。

    “我之前說我是從宮中逃出來的。”

    後宮之中,爾虞我詐,不是你想躲就能躲開的,葉宛西流了孩兒那天,於菲兒剛好在身邊,於是她成了最大嫌疑人。

    她從來沒有把心思放在後宮爭鬥上,因爲她的目標是刺殺万俟御風。

    這個目的,姑母於太后並不知情。

    離開北地的前一夜,爹爹找她談了很久,於家如此賣命,爲什麼?

    誰都想坐上至高無上的位置,她的弟弟當皇上,她就是大越的公主。

    思來想去,於菲兒默認爹爹的要求,她做出決定,要得到万俟御風的信任。

    五月初五,賽龍舟釀出慘案,文官武官爭鬥,死了幾位大人,帽子就扣在她頭上。

    這是於菲兒悲劇的開端。

    而後,得不到任何重視,就連於太后也對她不理不睬,更加寵愛有利用價值的玉瑤郡主。

    最後呢?玉瑤郡主倒戈,於菲兒冷冷一笑,道一聲活該。

    火燭跳動着,莫顏整個人坐在光暈裏,神色不明,於菲兒竟然坦言刺殺万俟御風,毫不掩飾於家兩位將軍的野心,難道是瘋了?

    “你把一切都告訴我,求的是什麼?”

    莫顏言語直指關鍵處,她越發地想不通了。

    “若是我說我別無所求,你不會相信吧?”

    於菲兒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妖冶的笑意,“莫顏,我知道,你覺得我對南平王有想法,所以很討厭我。”

    “我心裏是有人,可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他,而不是你?”

    淚光盈動,水潤的眸子欲語還休,於菲兒緊盯着莫顏的臉,用手撫摸着胸口。

    在不遠處的墨冰一震,被這一句話雷的外焦裏嫩。

    莫顏和墨冰差不多,她表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正在等候於菲兒接下來的話。

    “我心裏也有王妃,所以當了她的丫鬟,你是來當丫鬟的?”

    只有胖丫是最純潔的那個人,不明白於菲兒想表達什麼意思,她怕別人搶了位置,對這樣相貌的狐狸精沒有好感,不客氣地道,“府上還缺個燒火丫頭,你正合適。”

    於菲兒本來想看看莫顏下巴掉下來的表情,讓她有捉弄的快感,誰知道被丫鬟打斷了。

    她擡起頭,對莫顏豎起大拇指,京都都傳言說南平王妃從不走尋常路,這是從哪個窮鄉僻壤淘到的傻帽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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