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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寵之皇叔請入甕 - 第77章 想要個包子字體大小: A+
     

    盛寵之皇叔請入甕

    時間不停向前推進,一晃進入最炎熱的六月。

    陽光火辣辣地烤在人的身上,出門走一圈,汗流浹背,臉被曬得通紅。

    趕上莫顏的小日子,她不能喝冰水,室內只擺放一個冰盆,這讓她覺得很不爽利,找到万俟玉翎送的寒玉,戴在身上,以撫平心中的煩躁。

    回門後送親人離開京都,後來万俟玉翎放出消息,京都有人懂駐顏術,一傳十,十傳百,沸沸揚揚,吸引祝神醫歸來。

    徒兒大婚,總要送點能用得上的禮品,祝神醫送了一張求子的祕方,祕方是通過多人反覆實踐得出,有九成機率一舉得男,並且對身體無任何損害,適合年紀小一些的產婦。

    莫顏偷偷準備了藥材,大越重男輕女,必須有男丁頂立門戶,繼承家業。

    找到師父以後,莫顏帶祝神醫查探洛祁的情況。

    祝神醫愁眉不展,洛祁所中的毒,非常稀缺罕見,若不是有珍貴藥材吊命,根本活不到現在。

    關於解藥,祝神醫只能說盡力,接連閉關一個月,還是和在明州一樣,二人送早膳和晚膳,放在房門口,等待祝神醫自己取。

    快一個月了,京都沒有消停過,万俟御風的人和大吳二皇子洛峯不遺餘力地尋找洛祁的下落,在京都展開一場嚴密排查。

    二皇子洛峯留了個心眼,暫時未告知万俟御風洛荷還活着的消息,他不會給對方增加籌碼,畢竟此事是大吳理虧。

    慕白和洛荷化妝打扮,戴上人皮面具,躲在蝴蝶班之中。

    夫妻二人有才學,嗓音不錯,嘗試在戲中扮演個小角色,誰想到這麼一開嗓,在京都圈了不少忠實的粉絲。

    蝴蝶班的戲路正在逐漸地轉型,京都的百姓們已經對那種懸疑的戲本子產生了視覺疲勞,迫切需要一種新能量注入。

    通常戲本都是一些大喜大悲,風花雪月的故事,有名氣的就那麼幾齣,百姓們早已經看膩味了。

    蝴蝶班還是以連載的形式,這樣更吸引人,類似現代的婚姻情感劇,雖然撒了點狗血,百姓們卻覺得新鮮,市井中的口碑反響良好。

    窗外,樹葉在陽光的暴曬下,蔫蔫的打着卷兒,空氣中瀰漫着升騰的熱氣。

    莫顏打了一個呵欠,又到了每天固定午睡的時辰,這幾天小日子,總是犯困,賴牀到日上三竿才起。

    “小姐,蓉小姐來了一封信。”

    墨香急匆匆進門,用袖子粗獷地抹了一把額角上的汗,不理會李嬤嬤的瞪視和不滿,興沖沖地道,“您快打開看看!”

    “說了幾百次了,稱呼小姐爲王妃,你還是沒記性。”

    李嬤嬤站起身,透了一個帕子,訓斥道,“你這丫頭,從前看着是個穩重的性子,怎麼越來越跳脫了呢!”

    墨香接過帕子,冰着臉頰,李嬤嬤表面上嚴厲,只限於口頭上,墨香吐了吐舌頭,認錯態度良好。

    “女大不中留,看來得早日把你嫁出去,不然李德等急了,總是在王爺面前嘀咕。”

    李德從前嘲笑過莫顏是個草包,所以在他的親事上,莫顏卡的很嚴,故作不滿意,讓李德急得抓耳撓腮,背地裏找万俟玉翎說項。

    万俟玉翎已經拍飛他好幾次,李德爲了自己終身大事,厚着臉皮,堅持每天唸叨一次。

    “您說什麼呢,那黑炭頭……”

    墨香欲言又止,有心說上幾句壞話,又怕自家小姐信以爲真,不同意親事,眼神閃爍,吞吞吐吐。

    開始,墨香對李德其人十分反感,兩個人只要見面,狹路相逢,互相看不順眼,必定會發生爭吵。

    本來,有惡感的人,想要改變極差的第一印象很難,一切源於那年楚州,莫顏跳崖殉情,墨香受不住打擊,差點自盡。

    在趕往明州的路上,都是李德小心呵護,安慰着,漸漸地,她發現黑炭頭不是她想的那麼討人嫌。

    人在低谷中,最容易對陪在身邊的人產生好感,而後,感激之情變質,他們覺得,彼此間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親事我答應,省得李管事總是擾王爺的清淨。”

    莫顏爲了自家夫君,毫不猶豫地賣了丫鬟墨香。

    成親就選在七月裏的黃道吉日。李德家人口簡單不用大操大辦,成親後,墨香還在她身邊當差。

    提到親事,一向大大咧咧的墨香開始忸怩起來,絞着小手帕,在房內來回踱步,看得莫顏眼暈。

    “李嬤嬤,把我小庫房的鑰匙給墨香一把,讓她挑一匹紅色的緞子,用來縫製嫁衣。”

    莫顏擺擺手,巴不得打發了墨香,等人離開,屋內只有她和墨冰,莫顏這纔打開呂蓉的來信。

    送行那天,呂蓉表現得很淡定,二人話別,莫顏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密切地注視着周圍的動靜。

    一直等衆人快要出城,季寶珠沒有出現過,呂蓉痛苦地紅了眼睛。

    從此以後,她在西南,季寶珠在京都,萬水千山,或許終其一生都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只要想到此,呂蓉的心就痛上幾分,她甚至想要跪在母親面前,請求留在京都。

    可是她沒有,周圍聚集那麼多的百姓們,還有官家派來打聽消息的下人,如果做出這樣的舉動,丟的不僅僅是呂家的顏面。

    最後,呂蓉帶着遺憾離京。

    莫顏並不擔心,她想,或許太突然,季寶

    想,或許太突然,季寶珠無法承受,需要考慮一段時間,深思熟慮之後做決定。

    季寶珠是個爲愛可以奮不顧身的人,只要二人堅持,一定能在一起。

    呂蓉的信上,處處透露出甜蜜,她和季寶珠已經住在一處,對外宣稱是京都來的姐妹。

    季老爺把生意轉移到西南,陪着季寶珠一起,支持她的任何決定。

    女子和女子在一起是家醜,大舅娘遮遮掩掩,更引人懷疑,索性不再過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背地裏緊鑼密鼓地幫着呂蓉尋親。

    師父祝神醫正忙着配置解毒藥,莫顏幾乎看不到他出門的時候,二人無交流,暫時還不能在一起商討季寶珠的治療方案。

    “玉翎。”

    莫顏聽到腳步聲,收起書信,放到一個小匣子中,她站起身,拉着万俟玉翎的手,輕聲呼喚。

    墨冰悄無聲息地退出去,房間內只有夫妻二人。

    “小憩會兒吧,下晌咱們出門一趟。”

    天熱,万俟玉翎身上沒有多少汗漬,只有清新的味道。

    莫顏在他的懷中拱了拱,揉揉額角,“下晌幹什麼去?”

    “去京兆尹衙門。”

    万俟玉翎無奈地搖搖頭,每次夫妻二人在一處,自家娘子就和沒骨頭似的,依偎在他懷裏,或者把他的腿當枕頭,讓他渾身上下火熱,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

    “林苗月的案子,皇上派刑部一位大人主審。”

    京兆尹李大人避嫌,今日公堂對百官開放,各位官家夫人和小姐都可以前去聽審。

    毒害官家小姐,罪名嚴重,李月娥即便是有身份背景,仍舊逃不過以命抵罪的下場。

    “林苗月去了三年,林大人早已經告老還鄉,而京兆尹李大人卻是皇上的心腹,他是出了名的疼女兒,皇上會不會爲了安撫李大人,從輕發落?”

    李月娥一路磕磕絆絆,從冷宮中都能逃出來,繼續做她的李大小姐,可見,李大人對這個女兒很是寵溺。

    “林大人告老還鄉,仍有門生遍佈朝野。”

    万俟玉翎擡起手,輕柔地撫摸莫顏的烏髮,又在她胸前拍了兩下,眼底一片旖旎,“睡一會兒吧。”

    李月娥到底結果如何,莫顏不關心,既然京兆尹衙門開堂,她就去湊湊熱鬧,好歹也是曾經的“好姐妹”。

    下晌,莫顏特地讓墨冰幫着梳妝,換了一套天水碧的衣裙,聽說這料子是番地進貢,一共只有兩匹,在後宮中,只有葉宛西得到了賞賜。

    京兆尹衙門兩側,停滿大大小小的馬車,兩邊的街道上排出去很遠。

    公堂上,黑壓壓地一片人,站在四周,多半是官家夫人帶着女兒聽審,也有少量的公子們。

    衆人有的譏誚,有的憂心,也有人眼中帶着興奮,純屬看熱鬧而來。

    万俟玉翎不喜出席人多的地方,只把莫顏送到衙門口,耐心在馬車內等候。

    有消息傳來,南邊小國正式下了戰書,約莫一個月之內,大越必定給出迴應,二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

    莫顏搭着墨冰的手,走入公堂,立刻黑壓壓地跪倒一片。

    “大家不必多禮。”

    這些官家夫人中,三品以上的官夫人在非正式場合可以不用下跪,不過這是在公堂上,莫顏眯着眼,看到某個角落,夏若雪不情不願地跟着衆人敷衍動作。

    “下官王石,您也來聽審?”

    王石是刑部一個六品主事,雖然官位不高,名聲很大,而且此人不畏懼權勢,公正不阿,派這樣的人來,表明皇上是要嚴懲兇手。

    衆人心裏有桿秤,心知肚明,正因爲如此,才興沖沖地擠着看熱鬧。

    人羣中還有葉相的夫人等幾位高品級的誥命,站到開闊處,抱着胳膊等候。

    王石人耿直,卻也不是不知道變通,他最崇拜的人就是莫相,所以對莫顏非常恭敬地拱了拱手。

    未時正,王大人坐到主位上,敲擊堂木,鬧哄哄的公堂,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衆人屏住呼吸,聽林老尚書和林夫人哭訴如何發現女兒林苗月暴斃。

    “嗚嗚,我苦命的月兒啊,若是活着,早就嫁到護國將軍府做少夫人,而不是未成親就成了孤魂野鬼啊!”

    此事過了三年,但當時悲痛一幕,仍舊在腦海中不停地回放,林夫人面容慘白,眼中狐疑。

    爲了女兒的名聲,有件事,她隱瞞下來。

    仵作驗屍之時,曾經說過,女兒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疑似懷有身孕,不過月份小,不太明顯,他並不能確定。

    林夫人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非要親眼驗證,到底是誰,破了女兒的身子?那個殺千刀的,應該被凌遲處死!

    李月娥被衙役們帶入公堂,她在京兆尹衙門關着,待遇不差,甚至身邊還有丫鬟服侍,每日可沐浴洗漱。

    這幾天,爹爹派人問話,讓她老實交代,若是主謀不是自己,便可以減輕刑罰。

    李月娥本認爲沒有希望,面如死灰,聽到此,眼光一亮,是啊,只要能賴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可以減輕罪名。

    那麼,賴在誰身上好呢?

    李月娥第一個想到的是莫顏,莫顏愛慕袁小將軍,指使她幹掉林苗月,結合京都曾經的流言,這無疑是最好的解釋!

    誰知,李大人聽到後,破口大罵李月娥是個糊塗蟲,蠢

    糊塗蟲,蠢貨,和南平王妃對着幹,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

    自家女兒背地使些小手段,李大人默認,女子嘛,有點小心眼,小手段正常,所以他從不放在心上。

    此事必須和南平王妃撤清關係,李大人親自到牢中,警告李月娥,若是說錯一句話,就等着被砍頭吧。

    李月娥後知後覺,似乎每件事聯繫上莫顏,都是自己倒黴,也不曉得莫顏是不是被老天庇佑,運氣總是那麼好。

    “李月娥,你爲何要毒害林苗月?”

    公堂上,王石開門見山,京都傳言,李月娥對袁小將軍情根深種,而南平王妃曾經愛慕袁小將軍,是她爲了好姐妹李月娥遮掩,衆人以訛傳訛的結果。

    於是,莫顏又多了一個仗義的好名聲,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缺心眼的草包被洗白成國民女神的。

    “大人,想必,您也聽到傳言了吧。”

    李月娥嬌弱地晃了晃,做了一個憂傷的四十五度角,“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啥意思?”

    王石一着急,說了一句土話,在場有夫人小姐們低低地笑出聲。

    “咳咳!肅靜!”

    王石尷尬地握拳放在嘴前咳嗽兩聲,犀利地問,“你的意思說,你毒害林苗月,是因爲與她情根深種,那你爲何獨自苟活?”

    莫顏囧了囧,這王大人太有想象力。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沒聽錯吧,李月娥和林苗月纔是一對?

    真是亂了!

    李月娥差點跳腳罵娘,但是生死掌握在王石手中,她作爲階下囚不好當場翻臉,怪只怪自己太雪月風花,王石胸無點墨,聽不懂。

    “月娥自小對袁小將軍存有愛慕之心,袁小將軍亦然,護國將軍夫人,是月娥族中的長輩,要喊一聲姑母的,兩家正在議親,誰想到……”

    誰也不曾想,西園詩會,林苗月落水,袁煥之捨身相救,救了個麻煩回來。

    本是袁家上書請求賜婚,到李月娥口中,扭轉黑白,林尚書仗勢壓人,林苗月的清白名聲都折損在袁煥之身上,必須負責。

    林尚書沉默,他確實暗示過袁煥之,卻沒說明白,談不上威脅。

    “那麼,你到底爲什麼殺害林苗月,因爲其搶了你的親事?”

    王石捋順了前因後果,抓住重點,“還是說,有人指使?”

    “這……”

    李月娥臉頰蒼白到透明,眸中滿是痛苦,她跪倒在地,嚶嚶地哭泣,“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大堂上,密不透風,聽審的人站在一處,你擠我,我擠你,很快一身是汗。

    夫人小姐們掏出帕子擦着額角和脖頸,眼睛卻直視前方,豎着耳朵,不願意錯過一個小細節。

    衆人眼神閃過狐疑,看來其中另有隱情,李月娥像是在保護什麼人。

    跪在地上的李月娥,雙手掩面,根本沒有一滴眼淚。

    直到進入牢房中,直面生死,她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是那麼傻。

    袁煥之一次沒來看過她,娶了玉瑤郡主和夏若雪,而她只能在冰冷的牢房中,和老鼠相伴入眠。

    呵呵,男子的承諾不過是如此,那麼她,爲什麼要讓袁煥之幸福?

    若不能同生,就共死吧,一起下地獄,也有人陪着。

    “來人,給李月娥端上一杯茶水。”

    王石敲擊堂木,衆人耐心等候李月娥開口。

    夏若雪怕李月娥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很緊張,手心都是冷汗,她順着人羣的空隙,對着莫顏投去怨毒的目光。

    “大人,我真的不能說,他沒殺人。”

    李月娥喝了水之後,用手拍了拍胸前,啞着嗓子說了一句,片刻後,有驚慌地捂住嘴,故作懊惱的模樣。

    “袁小將軍,殺了人?”

    王石猜測,李月娥所說的“他”,應當是袁煥之。

    再三追問,李月娥終於崩潰,透露自己心中隱藏的祕密。

    也就是在三年以前,那日,她與趙桂花,莫顏,夏若雪在京都的望仙居茶樓閒聊。

    由於是中途相遇,丫鬟還在採買,所以李月娥自告奮勇,到樓下通知丫鬟。

    進入茶樓以前,她看到一身銀衫,儒雅俊美的袁煥之,李月娥想見心上人一面,下樓之後,在附近尋找袁煥之的身影。

    於是,找到一戶民宅,她看到丫鬟紅兒和琴音被抓到院子中,她心中不解,跑到門口查探。

    誰知剛到門口,裏面濺出來血跡噴灑在她的袖口上,李月娥頓時覺得不妙,跑到孃親的陪嫁醫館躲避。

    夏若雪在場,她想起幾年前,李月娥慌慌張張地上樓,稱手腕受傷,不但有血跡,還纏一圈繃帶。

    “你是說,袁小將軍殺了你的丫鬟紅兒和琴音?”

    當晚,京兆尹衙門發現兩具屍身,後來京都因爲此時還鬧了一陣子,各府小姐閉門不出,憂心自己的安全。

    “紅兒是趙桂花的丫鬟。”

    李月娥做出糾正,然後痛苦地抓着頭,沉默不語。

    案情有新進展和變故,其中涉及到袁小將軍,必須要請示皇上才能下定論。

    王石反覆確認幾次之後退堂,莫顏剛站起身準備離開,被夏若雪叫住。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夏若雪戴着帷帽,用手撩起面紗,她的額角處有一條猙

    處有一條猙獰的疤痕,露出結痂後紅色的嫩肉,看起來觸目驚心。

    “別你你的,見了本王妃不下跪,這就是護國將軍府的禮數?”

    夏若雪嫁給袁煥之,論理和孃家永平侯府再無干系。

    “莫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絕不,只要我活着。”

    夏若雪恭敬地下跪,低垂着頭,咬着嘴脣,力氣太大,脣邊有了血跡。

    “夏若雪,喏,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

    莫顏輕笑幾聲,兩人從頭到尾都無姐妹情分,莫顏的耐心早在被連番算計中消失無蹤。

    她丟一個小銅鏡到夏若雪的腳下,勾了勾脣,眼底一片冰寒,“我從來都沒把你當回事,正是你現在還能活着的原因。”

    多行不義必自斃,莫顏倒是想看看,夏若雪還有什麼陰毒伎倆,找不到對手,還真是一件很寂寞的事。

    走出門,外面是一片晴天。

    莫顏用手遮擋着超強的光線,發現身後撐起了一把油紙傘。

    “你總是這樣,丟三落四。”

    万俟玉翎語氣中有不捨,剛纔趁着審訊,他進宮一趟,万俟御風收到戰書,正在全力備戰。

    此次親征,南平王万俟玉翎爲主帥,二人又要分離一段時日。

    其實他想帶着莫顏一起去,每天只要看着她就會很安心,這是長久以來的習慣。

    心裏空落落的,難道這就是離別的滋味?

    邊境條件惡劣,打仗每天面對的就是傷員和屍體,他不捨得帶着她去受苦。

    “玉翎,李月娥真是出乎意料啊,竟然把袁煥之殺死丫鬟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抖落出來了,哈哈。”

    這樣更好,至少,紅兒和琴音沒有白死。

    莫顏自顧自地說了一通,一直到上馬車,才察覺到氣氛不對。

    放下窗紗,莫顏點上了蠟燭,她喜歡這種被昏黃燭火映照下溫暖的顏色。

    “是不是,南邊出了狀況?”

    万俟玉翎沒有回答,莫顏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人早晚要分開,而她要留在京都處理一些瑣事,到時候請旨,去南邊探親。

    雙手交疊,誰有沒有再說話,享受着難得寧靜的時光,莫顏突然有一種想法,她想爲他生下一個孩兒。

    民間也有女子未曾及笄之後誕下孩兒的,而且不再少數。

    莫顏對自己身體有些瞭解,現在受孕生產,風險並不大,而且她手裏有師父送給的藥丸,可以增加受孕機率,九成的機會,一舉得男。

    每一次上戰場,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有什麼意外……莫顏不敢想下去。

    如若万俟玉翎不在了,她是絕對不可能獨活的,或許這樣很自私,可是,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和承諾,同生共死。

    爲他留下血脈,是二人生命的延續,那個小傢伙,長大後,會理解,他的爹孃,其實很愛他。

    莫顏打定了主意,她知道万俟玉翎的想法。

    如果她死了,他會毫不猶豫地跟着,可若他不在,他卻希望,她能活下來。

    相愛的人,總是希望能把獨活的機會,留給另一半。

    那樣,活着比死了還痛苦,那,爲什麼要活着?

    這個是個傷感的問題,莫顏不願意細想,她只是覺得,二人應該有一個孩兒。

    這樣,她在想他的時候,就可以看看他們的孩子。

    而他在外,更不會冒險,因爲有她和孩兒在等着他回家。

    身份,地位,天下,這些都是外在的東西。

    他應該得的,自然不會放棄,那些,將來屬於他們的孩兒。

    莫顏託着腮,看着晃動的燭火,思緒飄遠,腦海中出現一個白胖胖的小包子。

    他們的兒子,像她還是像他?

    還是像他吧,爭取做大越下一任第一美男,若是像莫顏自己,精緻卻有些女氣了。

    不對,她和皇叔大人的身高,未來的兒子絕對不會矮,也不會胖得像個蘿蔔。

    雌雄莫辯,真的不會被當成女兒家調戲嗎?

    聽洛祁說,他經常被誤認爲女子,因此很苦惱。

    看來還要教會孩兒武功,有自保的能力。

    莫顏還沒開始當娘,已經開始想十幾年後的事了。

    明日小日子就會走,從後日開始養精蓄銳努力,記得春宮上有一個姿勢,助孕,回到府上查查,下一步計劃,撲倒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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