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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寵之皇叔請入甕 - 第22章 金山銀山,珠寶成山字體大小: A+
     

    日頭偏西,火紅的晚霞層層疊疊,如蠟染一般,染紅了半個天際,夕陽像一個鹹蛋黃,早已經沒了白日的熱度,空氣中瀰漫着家家戶戶煮糉子的香氣。

    觀看了龍舟競渡,莫顏的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雖然沒有上船,卻感受了百姓們高漲的熱情,這種團體的活動,更能體現凝聚力。莫顏琢磨着,得空在府上舉辦一次拔河比賽。

    不過,御史府的下人太少了些,加一起也就三十人左右,一個七品官的府上下人都比御史府多。莫顏不是沒想過增加人手,府上這些人目前看來都還不錯,在府上辦差多年,已經摸透了爹爹莫中臣的脾氣,若是再買幾房下人,脾氣秉性未可知,要融入御史府需要一段日子,她不想打破府中的平靜。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莫顏摸了摸肚子,觀看龍舟競渡的時候,她嘴也沒閒着,茶水,點心,瓜果,還有南邊的特色煎堆,一不小心吃多了,她嘆息了一聲,可惜了御史府一桌子的好菜。

    莫顏總算下意識地揉着胃,万俟玉翎見狀,眸子罕見的有了波動,他倒是真不知道,未婚妻的食量驚人,一個小丫頭,比他吃的還多。

    “王爺,咱們去哪?”

    莫顏側過頭,故作懵懂,眼中帶着一抹霧氣,看起來俏皮可愛,她潛在的臺詞是,“王爺,今兒晃悠了一天,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吧。”

    一大早就被打劫出門,在外頭轉了一天,當然,收穫是巨大的,至少未來不久,她的理療館即將開業,莫顏很有信心,慢慢的,百姓們會認可這種療法,一些小病症,也能通過刮痧調理。

    “帶你看看京都的夜色。”

    莫顏一驚,不是騎馬要到處兜風吧,她吃多了,這麼一顛簸,萬一吐出去就麻煩了,万俟玉翎有潔癖,定會把她丟下馬去。

    “跟我來吧。”

    不由分說,万俟玉翎抱起莫顏上馬,或許是吃多了的緣故,感覺她好像重了一些。一路上,爲了照顧莫顏,他特地放緩了速度。

    天邊最後一抹光暈漸漸地消退,天色灰濛濛的,策馬走在京都的青石板路上,兩側是即將打烊的鋪子,小夥計們在門口整理,在窗子上加上隔板等物,而賬房們正在點着油燈盤點,鋪子前面掛着火紅的燈籠,更添了一抹節日的喜氣。

    前方不遠處是百姓人家的居住地,煙囪上方飄着嫋嫋的炊煙,沿街的幾間屋子,隔着籬笆牆,能看到房內點着昏暗的油燈,雪白的人影在高麗紙上晃動着,偶爾傳來清脆的笑聲。

    莫顏嘴角帶着笑,不知道爲什麼,靠在万俟玉翎的身上,嗅着淡雅的香氣,內心會格外寧靜。

    “王爺,以前我只覺得沒權勢肯定不會幸福,其實,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就看人懂不懂得知足。”

    沒來由地,莫顏感嘆了一句。自從穿越之後,她努力融入大越,她發現,很多觀念已經形成,想要更改非常難。受現代教育的思想,古代封建社會,沒人權,又看了那麼多的電視劇和電影,裏面的父母官草菅人命,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實際上,大越的百姓不說安居樂業也差不多,雖然並不是那麼多的有錢人,窮苦人家,一個月吃一次肉就很開心了,正因爲要求不高,所以才懂得滿足。

    莫顏突然能理解爹爹爲什麼如此對待府上的下人,她感嘆,這是一種極其高深的御下手段啊!

    不平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存在,不要因角落裏的陰霾就忽略陽光的存在,權勢固然重要,可就算是皇上,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吧,這世間,又有誰是真正的自由呢?

    “知足常樂。”

    莫顏身後,万俟玉翎的眼中變幻莫測,冰雪漸漸地融化,剛剛有了暖意,再次被寒流衝擊,凝結成冰,這麼淺顯的道理,人人都懂,有些事,無能無力,不是光知足就可以的。

    如果皇兄還活着,万俟玉翎很願意做一個閒散王爺,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幽靜之地,與世隔絕。這世間沒有如果,作爲万俟家的子孫,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大越百年基業,毀在外戚和一個野種手中。

    前面不遠,就是京都的護城河,護城河在外城和內城之間,環繞大半個京都,天色黑下來,河水也顯得更加幽暗。

    天邊出現了一彎新月,微風拂面,越發的涼爽,莫顏喜歡傍晚,更喜歡黑夜。

    “上次教會你的招式,都學會了嗎,要運用自如,融會貫通。”

    万俟玉翎把莫顏抱下馬,二人走到護城河旁邊的一處樹林中,林中樹葉濃密,偶爾有幾聲蟬鳴,月光透不過枝椏,只能灑下微弱的光。

    莫顏扶額,京都那麼大,去哪裏賞景不好,繞來繞去,繞到了小樹林,讓她不想入非非都難。

    万俟玉翎話畢,不見莫顏應聲,他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回過頭,見她一副糾結的表情,立刻吐血三升,有殺人的衝動,她想到哪裏去了?竟然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再者說,若是真說不安全的那個,應該是他吧?万俟玉翎可沒忘記那雙毛手沒少在他身上亂摸。

    “咳咳。關鍵時候,那些招式是可以保命的。”

    万俟玉翎的清了清嗓子,喚回神遊天外的莫顏,她面色紅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點頭。

    “那本王要檢驗一下你的進度如何。”

    這纔是進入樹林的真正目的,暗一正在啃着乾硬的餅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暗歎好險,自從主子和莫小姐定親之後,行事詭異,暗一已經比較淡定了,只因前幾天偷看到了主子給莫小姐準備的生辰禮,他和倒黴的暗三真的從房樑上掉下去了。

    万俟玉翎說着,根本不給莫顏考慮的時間,出手如電,只有在人不防備的情況下,纔可考驗一個人的應變能力如何。

    在万俟玉翎這個位置,任何人都不是那麼值得信任,所以他一直防備着,就算是睡覺也不踏實,以前軍中打仗,留下的後遺症。

    莫顏還沒反應過來所謂檢驗是怎麼回事,就見万俟玉翎一手奔着她的胸部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若是不躲,就被摸個正着!

    對方的身手,躲是肯定躲不過去的,莫顏一激動,整個身體前傾,不按照常理出牌地直接撲了上去。

    万俟玉翎眼角抽了抽,這是鬧哪樣呢?難不成在耍賴?此刻他必須撤招,不然會傷了莫顏,他就在後退的瞬間,莫顏更向前一步,腳下絆了塊小石頭,重心不足,如樹袋熊一般抱上萬俟玉翎的腰肢,二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滾了兩圈。

    簡直慘不忍睹。這下,暗一真的噎到了,他不停地給另一棵樹上的暗三使眼色,可惜暗三在第一時間用手遮擋住了雙眼,從指縫偷看,這人,真的是自家主子嗎?他們不會是跟錯了吧?

    “嗝……”

    暗一憋得翻白眼,恨恨地瞪了暗三一眼,生死關頭,他也顧不得規矩了,快步跳到暗三身邊搶水,早知道這樣,他就在剛剛應該把餅子吃完的!

    樹下,莫顏壓在万俟玉翎的身上,眨眨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內心一聲哀嚎,這下糟糕了,她把皇叔大人壓在身下,這地上可都是泥土,對方那麼潔癖的一個人,不得給她好看?

    想到此,莫顏試圖從万俟玉翎身上坐起,先保持安全距離再說,這麼用手撐着,發現手感不對。

    “你往哪摸呢?”

    万俟玉翎聲音讓人發寒,他眯着眸子,眼中帶着危險的光,他的未婚妻,是在檢查他到底能不能人道嗎?可是這小手軟軟的,意外的很舒服。

    “抱歉,手誤,手誤!”

    莫顏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想非禮万俟玉翎,一切都是巧合,巧合而已,是他先攻擊她的!

    “你還想坐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起來!”

    万俟玉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常年無情緒的他,變得全身緊繃,想到樹上的幾大暗衛,万俟玉翎琢磨要給這幾個人找點麻煩,他的樂子是能看的?還有自家未婚妻,小小的年紀不懂禮數,定是李嬤嬤沒有教導好。

    “朽木不可雕也。”

    万俟玉翎站起身,故作優雅地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當年領兵出征,被敵軍圍困在山谷足足有二十天,也不見他身上沾染半點塵埃,衣衫潔白如雪,哪有今日這般狼狽!

    “王爺,我是朽木,您放過我吧。”

    万俟玉翎:……

    莫顏竟無語凝噎,非禮王爺的後遺症是巨大的,想到府上那位不苟言笑的李嬤嬤,莫顏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樹上的暗衛們覺得通體發寒,彼此間對視一眼,各自打了個哆嗦。如果可以,他們也想不看主子的熱鬧的,主子他,不會殺人滅口吧?暗一覺得脖子一涼,而暗三暗四同樣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得罪了万俟玉翎,莫顏只得狗腿的好好表現,好漢不吃眼前虧,別和她談什麼骨氣,若是得罪了這尊大佛,被李嬤嬤操練的滋味不好受,又是跪又是站,光是練習微笑禮儀,莫顏臉都僵硬了,有幾天的工夫吃飯愣是沒滋味,純屬機械式的咀嚼。

    “還算可以,每天練習幾遍熟練,還是要多增加經驗。”

    万俟玉翎板着臉,走在前方,快要出林子的時候,說了一句,“早日練成輕功,別上個馬都不會。”

    莫顏無語,用腳尖踢着小石頭,內心嚴重抗議,誰說她不會騎馬的?和陳英經常相約遛馬好不好?是皇叔大人的馬沒有馬鞍子,沒個腳踩的地方,光溜溜的,當然上不去了。還有一點,不是他主動抱的她嗎?哼,原來他是這般小心眼的人,主動找茬呢。

    回程之時,二人在沉默,莫顏覺得剛纔吃那麼多,快消化的差不多了,回府沒準有特地給她留下來的藕盒,想到此,心情好了些,把剛纔的不快忘記得一乾二淨。

    万俟玉翎則是萬分糾結,爲什麼,不能掌控的未知,會給他帶來那麼奇妙的感受?這是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過,感受到坐在前面的小人兒又在賞景,万俟玉翎忍住把她丟下馬背的衝動,非禮了他,半點不記得,沒心沒肺。

    端午的夜晚,百姓人家都睡得比較晚,京都快到了宵禁的時候,還能聽到家家戶戶傳來的歡笑聲。

    進入朱雀南街,前面多是京都官家的府邸聚集處,此刻卻有不同的景象。

    “王爺,您看,好像有喪事呢。”

    夜晚,在御史府漆黑的后街上,掛着一串慘白的寫着“奠”的燈籠,任誰都會嚇一跳的。

    一個黑衣家丁舉着燈籠走近,慘白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家丁擡眼,白眼球多,黑眼仁少,面部被映照成灰白的顏色,莫顏唬了一跳,向後倚靠,躲在万俟玉翎的懷中。或許是剛剛非禮過他,她很不自在地解釋,“我不是怕,就是覺得有些滲人。”

    暗處的暗一翻了一個白眼,默默道,“這有區別嗎?”

    天已經黑的徹底,万俟玉翎帶着莫顏站在光亮照射不到的暗影裏,就見家丁動作僵硬地轉過頭,步子一頓一頓的,風吹過,幾片黃色的紙錢落在莫顏的腳下,讓她更覺得奇怪。

    對面府邸,好像的翰林院的一位大人,那家人總是自詡清貴,書香世家,小姐公子們幾乎不參加京都的一些聚會,雖是鄰居,卻很少有交集,京都的高門大戶,都是關上門來過日子。

    很快,府上傳來壓抑的哭聲,莫顏嘆了一口氣,這種狀況,怕是府上有地位的人歿了。

    “回府吧,我在這裏看着你進門。”

    莫顏走了兩步,回過頭,看到万俟玉翎被月光照射的衣角,感到分外安心,剛纔就是被那種氣氛震動了下,也就是短時間的恐慌而已,她是法醫,多少死人沒見過,又怎麼可能會怕所謂鬼怪?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万俟玉翎一直目送莫顏進入府門,又在門外等了片刻,這才轉過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裏。

    院子裏,墨冰和墨香留下來值夜,自家小姐和王爺在一起,她們很放心,若是擔心,也應該擔心王爺。

    “小姐,您回來了?奴婢去擡水,您趕緊洗漱吧。”

    墨香趕忙站起身,打了一盆水讓莫顏淨手,嘴裏唸叨着,“多虧您有先見之明,沒去西園,您怕是還知道吧?”

    “怎麼了?”

    莫顏打了個呵欠,今兒出門一天,不得閒,確實有些累了,聽說西園發生了不尋常,她又精神了些。

    “賽龍舟的時候,也不知誰安排的,讓文武百官一個船,武將嫌棄文官動作慢,一個個就和沒吃飯似的,結果兩方吵起來了。”

    每次墨香有八卦講,那眼神都會出奇的明亮。莫顏抽抽嘴角,這些官員們自視甚高,實則滿嘴髒話,在早朝上一言不和,要麼動手,要麼滿地打滾撒潑。

    “小姐,這不是重點。”

    墨香伸出一個指頭搖了搖,一臉神祕,“重點是,因爲兩方吵架,波及多位大人,被踹到了湖裏。”

    武將一般勇猛兇悍,水性不錯,在湖裏自己游到對面,而文官多半是旱鴨子,只能在水裏撲騰,武將趁機落井下石,“怎麼樣?這下服氣了吧?”

    就在這種危機的時候,兩方還在罵架,那些文官寧死不屈,繼續在湖水裏撲騰,等水性好的人來救,爲時已晚,一共淹死了三位大人。

    莫顏瞪圓了眼睛,還能這樣?因賽龍舟而引發的慘案,當時皇上和衆位小姐公子們都在,定要震怒。好好的日子,損失三位朝中棟樑,她想到對面掛起來的白燈籠,嘆息一聲,看來那位翰林大人也是倒黴蛋之一。

    “奴婢下晌到門後等小姐,看到對面掛起了靈幡,就和他們府中的下人打探,聽說賽龍舟這事是於菲兒小姐提的,幾位小姐當時都和瘋魔了一般,把於小姐推下湖去了。”

    於菲兒會武,當時那種情況,皇上萬俟御風就在身邊,她總不能用武力打跑幾位小姐,那樣有理也成了沒理,於是就裝起了無辜的白蓮,搖搖欲墜,期待皇上的憐惜。

    万俟御風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內心煩躁,忽略一旁的美人,於是慢了一步,於菲兒被推入到湖中。

    太后因爲此事勃然大怒,可推人的幾位小姐中,有三人的父親遭殃,被淹死了,這個時候處置,卻是太不近人情。

    “原來,於小姐是受到了遷怒啊!”

    雖然死了幾位大人,莫顏覺得有些惋惜,不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不是她,莫顏洗漱過後,打了一個呵欠,安安穩穩睡了一覺。

    南平王府,万俟玉翎穿着一身白色的裏衣,站在屋檐下吹風,自從中了寒毒以後,身體常年是冰冷的,對溫度不敏感,無論冬夏都是一樣的白衫,可是,下體的燥熱是怎麼回事?竟然有向經脈流動四處亂竄的趨勢,莫非是走火入魔了?

    如此過了幾天,終於迎來莫顏十三週歲的生辰。往年都是和爹孃在一起,今年爹孃雖然人在湖州,卻託路過的商隊給她送回了小禮物,是一套女子都喜歡的瓷娃娃,造型精美,憨態可掬,理論上說,莫顏已經不是少女了,她仍舊愛不釋手,放在梳妝檯上做擺件。

    “小姐,今兒是您的生辰,您是在府上過,還是出門?”

    墨香打來一盆水,伺候莫顏洗漱,心中疑惑,莫非是端午節小姐和王爺吵架了?怎麼幾天了,王爺一點動靜沒有,連王府的馮管事都沒上門。

    “暫時在府上吧。”

    莫顏囧了囧,端午回來,等第二日才遲鈍地想起發生了什麼,她摸了不該摸的地方,估計皇叔應該是害羞了,不過他應該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若因此,高大上的生辰禮泡湯,她真要抱着枕頭大哭一場了。

    “今兒是好日子,小姐,您就算是大姑娘了。”

    在大越,十三歲是女童和少女的一個分界線,在村裏人家,十三歲就可以成親了,不過有些女子發育緩慢,葵水未至,就算成親也不可圓房,怕傷了身子。不得不說,大越法例,在某些方面還算人性化。

    “那就幫着我上妝吧。”

    夏日炎熱,莫顏更不喜歡上妝,出門走一圈,流汗後,那臉就和油畫一般,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她一年也用不上幾次。

    淡掃蛾眉,墨香巧手地幫自家小姐上了胭脂,莫顏的臉頰頓時成了桃瓣的粉紅,她對鏡自攬,對鏡內巧笑倩兮地美人很是滿意。

    因之前沒有通知陳英和季寶珠,二人提前送了禮物,都是精巧的首飾,大哥送了一本淘換的醫書,而二哥,不知道打哪弄來一顆貴重的百年人蔘。

    過年的時候,莫輕雨差點一命嗚呼,莫顏那點人蔘的存貨,幾乎都用在二哥的身上,想必他當時沒說,此事卻記在心裏了。

    府上除了下人,冷冷清清的,別的小姐在生辰都會辦個詩會茶會,邀請京都交好的小姐們,莫顏捂臉,她人緣太差,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人緣差就意味着要少收生辰禮,這纔是讓人肉疼的。

    府上無人,莫顏自己找樂子,擺放着酒水,坐在小舟上,在池塘裏玩漂流,偶爾盯着池塘裏跳出水面的肥魚,想着晚上加什麼菜。

    “墨冰,小姐和王爺是不是發生點什麼?”

    莫顏不讓打擾,讓丫鬟把小舟裏上墊子,上面架着棚子,一個人半躺着享受,日子忙碌而充實,幾乎沒有時間感受這種漂浮在水間的悠然。

    “主子的事,是你一個丫鬟能議論的?”

    墨冰託着果盤,言談間瞪了墨香一眼,不過王府並沒傳來什麼消息,應該一切正常纔對啊。

    一直等到晚膳時分,万俟玉翎這才姍姍來遲。馮管事故作不知,笑眯眯地讓王府的下人佈菜,一共準備八十八道大菜的水席,讓莫小姐品嚐。

    有好吃的,莫顏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皇叔大人能來,就說明生辰禮有門。

    万俟玉翎心中不是滋味,他故意消失一天,看這丫頭是不是會沉不住氣,主動找到南平王府,結果從到等到晚,一點動靜沒有,他多次問馮管事是否有丫鬟來送信。

    結果他來了,站到她的面前,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先盯着的竟然是吃食!万俟玉翎莫名地覺得身上燥熱,根本沒有情緒波動的人,嚐到生氣是什麼滋味。

    “王爺,您來了!”

    莫顏終於在美食間擡頭,她剛纔就是故意冷落万俟玉翎,哼,他的生辰,她精心準備那麼久,輪到她,他也不來問候一聲,着實過分。

    “恩。”

    万俟玉翎輕聲應答,站在一側,一直等候莫顏吃飽喝足,這才用手擊掌三下,丫鬟婆子魚貫而入,井然有序地收拾好托盤。

    南平王府就一個主子,丫鬟婆子還真不少,看規矩也不錯,每個人都低頭沉默,一聲不吭地收拾殘羹冷炙。

    “您怎麼纔來?”

    万俟玉翎:……

    這個問題,不是等剛見面就該問出口的嗎?万俟玉翎在路上已經想好的答案,莫顏不問,他又不好主動說出口,只能渾身上下不住地冒着冷氣。

    暗一和暗三暗四躲在樹上,三人湊在一處,擠眉弄眼,等下莫小姐看到自家主子準備的生辰禮,還不知道什麼表情呢。

    哈哈,幾個人對視一眼,撥開樹枝,向下張望。

    “一直在爲你準備生辰禮。”

    万俟玉翎的聲音冷淡,似乎情緒很不好。

    莫顏琢磨,許是因爲要面子,要送上一份重禮,覺得心疼了吧。想到此,莫顏突然變得極其熱情,搬上來一把椅子,“王爺,站着怪累的,您坐。”

    五月初九,半個月亮皎潔地掛在天幕,繁星點點,樹影搖曳着,微風裏,傳來醉人的酒香。

    正是寧靜的時候,万俟玉翎和莫顏沉默對望,丫鬟婆子們早已經退下,把美好的光景留給二人。

    準備這麼久的生辰禮,一定很貴重,她就說嘛,王爺不是小氣的人。她真不該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莫顏眼巴巴地望着万俟玉翎,意思是,“王爺,我的生辰禮是什麼?”

    “作爲本王的未來的王妃,送什麼都是應該的。”

    万俟玉翎壓下心中那點火氣,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他似乎期待看到莫顏臉上生動的表情了。

    “王爺,您不必這麼客氣。”

    莫顏心中一動,這麼說,那物事定然貴重啊!她的私房不多,孃親說,以後嫁到王府,需要一百多擔的嫁妝纔算長臉,有些古玩字畫,全看大家族的底蘊,有了銀子也沒地方買去。

    前幾年就鬧出了個笑話,一個有錢人家暴發戶的小姐出嫁,嫁給京都某落魄的勳貴,哦,好像就是孫胖子忠勇伯府上的事。

    當事人是孫胖子的大嫂,用古玩字畫的贗品充當嫁妝,被眼神犀利的大人當場揭發,此事在京都被人作爲談資議論很久。

    “王爺,您送我什麼?”

    莫顏等了半晌,也不見万俟玉翎有動作,她不由得湊到他身前,用小手拉着他的袖子,厚着臉皮詢問。

    “沒什麼,都是些身外之物而已。”

    那種燥熱的感覺又來了。万俟玉翎甩了甩袖子,刻意壓制眼中的火苗,他身上的冷氣更多了。

    “身外之物就好,要的就是身外之物。”

    莫顏心裏高興地抓狂,美滋滋地等着万俟玉翎動作。

    “送你金山銀山,珠寶成山。”

    万俟玉翎似乎對這些錢財一點都不在意,雲淡風輕地就說了出來。

    莫顏正在喝茶水,一口水噴出,她咳嗽了好幾聲,臉色激動地問道,“當真?”

    送這麼貴重的生辰禮,莫顏還真有點不敢收下,她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接受皇叔的好意,若是拒絕,這不是掃了大越皇室的面子嘛?她是迫不得已的。

    “王爺,您得等等。”

    莫顏用手撕着小手帕,羞紅了臉頰。

    “怎麼?”

    万俟玉翎面無表情,可眼中微微表現出波動,都說財帛動人心,這位還在死人堆摳錢財呢,難道會拒絕?

    “我家庫房就那麼幾間,有兩間都是爹爹丟下的破爛,太佔地方,我得先命丫鬟婆子收拾出來。”

    莫顏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心中對莫中臣說了一聲抱歉,爹爹那些東西都是淘換的不值錢的玩意,有裂縫的瓶等,都是街道上幾分錢處理的瑕疵,這些東西佔用了庫房,得趕緊丟出去,爲她的金山,銀山和珠寶山騰地方。

    莫顏閉上眼睛,想到自己在小山上打滾的情形,心緒久久不能平靜,難怪說,女子都想飛上枝頭,完全可以從貧困戶一躍成爲暴發戶啊!

    “用不着,其實擺放在院子裏也不錯,就正院,你爹的書房前面。”

    万俟玉翎忍下眼中的笑意,給莫顏做了個指引。

    “那怎麼能行!”

    風吹日曬雨淋的,金銀珠寶又不是大白菜,而且就算是大白菜,也得放到地窖中貯存。

    莫顏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万俟玉翎一眼,此刻的他已經脫離高冷範兒,變成一隻渾身金光閃閃,人傻錢多的肥羊。

    “王爺,可以讓您的人進來了。”

    莫顏想,也罷,這麼大的動靜瞞不住府上的下人,不如先運進來,進到自己的口袋再說。

    “啪啪啪!”

    万俟玉翎森身姿筆直,擊掌三聲,很快,前面正門不遠處傳來了聲響,似乎有一堆人正在前院運送東西。

    “王爺,咱們去看看吧。”

    莫顏有些擔憂,這麼貴重的東西,萬一被人隨手順上幾個就發家了,她得去前面盯着。

    “稍等片刻。”

    万俟玉翎拉住莫顏的衣袖,搖搖頭,寒眸突然變得柔和,如陽春白雪,溫暖如春,莫顏反倒是看得愣住了。

    “咳咳,今兒是你的生辰,那麼本王就祝願你早日長大成人。”

    万俟玉翎說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狀似無意地在莫顏的胸脯上掃了一眼。

    “多謝王爺吉言。”

    莫顏心裏惦記着生辰禮,也沒仔細想其中的深意,草草地回敬了一杯酒,拉着万俟玉翎的手,急吼吼地向前走。

    手上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万俟玉翎一頓,又是這種熟悉而又奇怪的感覺,彷彿一股暖流,從手間流淌到心底。

    御史府的下人們集中在前院,正在瞻仰這三座龐然大物。三座山靠在一起,正好作爲假山,上面層層疊疊,應是難得的奇石。在夜裏,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在三座山的中間,小字隱隱發着光亮。

    有府上認字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念道,“金山,銀山,珠寶山。”

    “這名字有點怪異。”

    下人們小聲地嘀咕,這可是王爺送自家小姐的生辰禮呢,不愧是大越的戰神,一出手就是如此霸氣的東西,放在老爺前院的書房門口剛剛好,多麼神氣!

    莫顏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是她出場的方式不對?在衆目睽睽之下,莫顏扭身就走,片刻後,又在丫鬟婆子驚訝的眼神之下,施施然地出現,面對成山的金銀珠寶,當然不能表現出一點貪財之色,應當淡定,再淡定,可是怎麼還看着是一羣石頭?

    莫顏眼神茫然地盯着万俟玉翎,皇叔大人還在,她應該不是做夢吧!

    “呀?不疼,原來我竟然是做夢。”

    莫顏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她就說麼,夢還沒醒呢。

    “小姐,您當然不疼,因爲您掐的是奴婢。”

    墨香甩着小手帕,在一旁默默垂淚,難道自家小姐是太興奮了嗎?

    “你疼嗎?”

    “疼,奴婢當然疼。”

    莫顏終於接受了現實,原來不是做夢。主僕二人的對話,讓看熱鬧的暗三從一棵大樹的掉了下來,撲通一聲,引起御史府下人的注意。

    暗三在心中破口大罵,“到底是誰他媽的推的老子?”

    莫顏的表情很糾結,從失望,傷心,絕望,被欺騙的憤怒轉化成光芒,是了,那些發亮的石頭好像就是某種罕見的寶石,趁着爹孃還沒回府,她得讓墨冰偷偷地摳下來,將來打造首飾也不錯。

    這次如殭屍狀的是万俟玉翎,他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都說莫府出奇葩,果然是真的,他能不能退貨?

    “王爺,您破費了。”

    莫顏真心實意地感謝,因爲墨冰已經說了,那些細小發亮的寶石,比她想的還要珍貴,恐怕這世間的,都集中到這三塊石頭上了。

    “恩。”

    万俟玉翎繼續石化,莫顏很是不好意思,人家了這麼多心思,被她誤會,應該很傷心吧,於是乎,趁着下人都在欣賞奇石,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万俟玉翎的脣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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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章來襲,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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