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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寵之皇叔請入甕 - 第74章 拉仇恨字體大小: A+
     

    進了九月裏,莫顏每天都會翻看農曆,默默計算大堂哥莫輕雲成親的日子,娘呂氏說,在大堂哥成親五天之後,衆人一同回京,算算日子,正好是農曆十月二十二。

    爺奶下定決心到京都過年,早早開始收拾行李。每年送年禮的時候,娘呂氏都會做幾件新的綢緞衣衫送到靠山村,不過爺奶在村裏,經常幹農活,穿着綢緞衣衫不舒坦,便把那些精美的衣衫壓箱底,偶爾拿出來看看,心裏也是喜滋滋的。

    得知要回京,老兩口早早就把新衣準備出來,前天莫顏找奶奶劉氏說話,正巧碰見她穿着將掐絲金邊的酒紅色綢緞衣衫,正在攬鏡自照,見到莫顏還有些不好意思。

    爺奶一輩子在村中,省吃儉用習慣了,到老了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吃飽,不給兒女們拖後腿,到京都一趟,還要考慮會不給給爹爹莫中臣丟臉,莫顏很心疼二老,心裏尋思,一定要對爺奶好些,再好一些。

    “小姐,那個繡兒怎麼跑到潁川來了?”

    墨香驚魂未定,用手拍了拍胸脯,多虧自家小姐機靈,裝糊塗,徐嬌能派婆子前來詢問,很顯然懷疑夏若雪的說詞,可徐嬌不是京都人,對這一切不瞭解。

    “事有湊巧吧?”

    莫顏凝眉沉思片刻,想不出端倪,在徐嬌派婆子前來問詢的那一刻,她甚至懷疑,繡兒出現在潁川,是夏若雪安排的,也就是說,殺害林苗月的真正指使者是夏若雪,可是片刻後,莫顏勾勾脣角,如果表姐是真兇,早就殺人滅口,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隱患。

    “小姐,您說繡兒孤身一人跑到潁川來,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墨香撇撇嘴,她想勸說自家小姐不要多管閒事,繡兒被誰指使,都和小姐沒有任何關係。而且,繡兒一個人從京都,躲避那麼多的通緝跑到潁川,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不管怎麼說,得去看看確定一下,而且,我總覺得繡兒背後那個人,似乎和我有點關係。”

    莫顏首先懷疑的是袁煥之,袁煥之算計林苗月的時候她在場,費了這麼大力氣把人救上來,聲勢浩大的請求皇上賜婚,最後在未成親之前把人弄死,這折騰勁兒,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小姐,您若是想要審問繡兒,交給奴婢。”

    墨冰端着一盤點心進門,眼神裏閃過一抹篤定,万俟玉翎身邊的四大暗衛各有本事,墨冰在審問人的方面,有獨門絕學,很容易在對方神志不清的時候套出答案。

    “恩,去看看總不會有錯,那就等兩天吧。”

    莫顏拈了一塊點心,眉眼含笑,“表姐在徐府上小住,我如若不聞不問,這個表妹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小姐說的是。”

    墨香看到自家小姐笑容燦爛,無端地打了個冷顫,心裏爲夏若雪默哀,一般自家小姐出現這種微笑,定是要黑人,表小姐自求多福吧。

    莫顏用了幾塊點心,心裏琢磨着,前院的藥材已經差不多用光了,因爲大堂哥不在,家人已經禁止她去後山採藥。呂氏尤其不贊同,前幾天山上的野豬下來,拱死了一頭小牛,有好幾個村民受了傷,她怕莫顏會出現什麼意外。

    只能在院子裏,莫顏對着空罐子嘆息,越發覺得無聊起來,以前總感到時間不夠用,現在每天有大半天的時間閒着,娘呂氏不時地派墨梨過來看看,叮囑她不要出院門。

    張嬸子那邊恢復的挺不錯,小娃也健康着,大伯孃趙氏和三嬸孃馬氏輪流,每天都會照看一會兒,家裏有什麼好吃食都會送去一份,莫顏怕張嬸子傷口感染,派墨冰每天換一次藥。

    “堂姐呢?”

    午時前後,天氣悶熱,莫顏打了一個呵欠,左右不見莫玉的影子。

    “去你大堂哥的新院子餵魚了,你三叔在旁邊的院子打造馬車的車廂,那丫頭可能去瞎指揮了。”

    大伯孃趙氏在井邊打水,一臉笑意,自從知道全家要去京都之後,莫玉的嘴就沒合上過,背地裏總是問她京都的風土人情,當談,重點離不開美食。

    “正好,我也跟着去看看。”

    本來呂氏想在縣裏委託麗娘買幾輛馬車,全家人回京,最好還是不要租用,家裏有幾輛馬車也方便着,將來還能走動,不像她,爲了排場,纔不得不在車馬行租用外觀看起來不錯的馬車。

    家裏有不少木頭,爲了莫輕雲親事準備的,結果沒用上,三叔莫中兆琢磨着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由他來打造車廂,這樣家裏買幾匹馬就夠了,還能省下銀錢。

    莫顏在新院子撲了個空,聽到隔壁有刨木頭的聲音,循聲而去,果然,莫玉正對着一個打造好的車廂指指點點,側頭和三叔莫中兆說着什麼。

    “三叔,堂姐。”

    莫顏打個個招呼,來到莫玉身邊。三叔是個巧手的匠人,木匠活做得不錯,馬車的車廂剛出來一個大體的輪廓,是比照莫顏的馬車大小,兩側的車窗要小一些。

    “顏顏,你來的正好。”

    莫中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長相和爹爹莫中臣有點相似,卻比莫中臣看着憨厚隨和,他用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擦額角上的汗,“這馬車的車凳是不是要做成摺疊的?還有那個盥洗室,也要隔開吧?”

    車凳做成摺疊的是方便在馬車上休息,這一路要走上一個月,不能保證每晚都能宿在客棧,有時候在官道上,運氣好能找到農戶人家借宿,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荒郊野外。

    農曆十月底回京,這一路上,天就寒了,莫顏記得,京都的冬天也會下雪,雖然雪花不大,但是寒風刺骨,溼冷溼冷的,和靠山村的氣候不太一樣。

    “恩,三叔,車凳中間別做小几,到時放個摺疊的小桌子就好。”

    莫顏和三叔莫中兆比劃了一下,一般的馬車,小几是釘在中間的,休息的時候有點礙事。自家還要考慮一點,回程之時,天氣寒冷,有準備紅泥小火爐的必要,車裏要隨時備着熱水。

    “沒問題,放心吧顏顏,三叔我自認手藝還不錯,不會比你的馬車差多少。”

    莫中兆拍了拍胸脯,又繼續低着頭,聚精會神地鋸木頭。莫玉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想到家裏來了個婆子,問道,“是來邀請你去做客的?”

    “恩,就明天吧,咱們一起去。”

    做客不過是幌子,主要看墨冰的,最好問出繡兒的幕後指使者,這決定莫顏如何處理此事。

    “顏顏,我還不是不去了,我不喜歡夏若雪,也討厭徐嬌。”

    莫玉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她用鞋子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兒,“我就是莊戶人家的丫頭,交好的也是村裏的姐妹,這些官家千金心眼太多,我也怕說錯了話。”

    之前夏若雪身邊的陳婆子嘴巴是個沒把門的,罵罵咧咧的時候曾經說過莫玉上不得檯面,當時雖然被莫顏教訓了一頓,但是這話卻有些傷人,莫玉記在心裏,越發對趾高氣揚的官家千金不喜。

    這個世界,人與人是不平等的,平民百姓,命如草芥,莫玉的想法沒有錯,莫顏安慰了兩句就答應了,想着萬一強行讓堂姐加入這個圈子,堂姐也不會開心。

    第二天一早,莫顏起身洗漱,她出門了屋門,站在院子裏做了一個深呼吸,遠處的羣山,雲山霧罩,圍繞着縹緲的仙氣,讓人看不出虛實。

    今日要去徐嬌家做客,莫顏特地擺了一回排場,她讓墨香從万俟玉翎送的小箱子裏翻出一支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金簪,配上一對玉兔搗藥耳墜和一對金起花手鐲,雖然首飾不多,件件價值不菲,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是低調的奢華。

    墨香似乎對這一趟的行程很是期待,她喜滋滋地穿了一套草綠色的丫鬟服,精神抖擻,莫顏坐在銅鏡之前,看鏡子裏的墨香正鼓着小臉,笑道,“不過是去看看錶姐,不用這麼刻意吧?”

    “小姐,看您說的。”

    墨香瞪圓了眼睛,很是不贊同,那夏若雪可不是什麼好鳥,明裏暗裏總是詆譭自家小姐。雖然在潁川,萬一造成不好的影響呢?她得讓人知道,自家小姐美貌無雙,冰雪聰明,夏若雪給小姐提鞋都不配。

    “好了好了,按照你的意思來。”

    興許是在京都暗地裏吃了太多虧,墨香憋着一股氣,等莫顏回過神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朱脣被點了一些桃紅色的脣脂,眉眼含笑,眼神靈動,肌膚如瓷,比在京都的時候更美了三分。

    洗漱妥當,簡單用過早飯,莫顏一行人上了馬車,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百姓不多,道路空曠,約莫一個時辰,馬車到了知縣的後宅。

    門口處,早已經有得到消息的丫鬟婆子在此等候,莫顏先去拜見了知縣夫人,得到一個小匣子的禮物,這才由前面的婆子領着,來到徐嬌的小院子。

    縣衙後宅不過就是三進的小院子,並不大,徐嬌的院子在一個角落,分外精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院中有假山涼亭,花花草草還有一處可乘涼的葡萄架子。

    “顏顏,你來了,這次可要陪着我住幾天?”

    這幾天夏若雪過的無比滋潤,徐家上下不敢怠慢,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時還能用點上好的補品,一路上因染病消瘦蒼白的臉頰有了血色。

    “不了,大堂哥要成親,家裏忙亂。”

    早晨院中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在院中有一觀景的小涼亭,夏若雪和徐嬌正坐在涼亭內品茶,徐嬌見莫顏來了,欠了欠身,面上並不是很熱情。

    這幾天,徐嬌巴結着陳婆子學禮儀,暗地裏塞了不少銀子,因此打聽到京都的消息,原來這個高高在上的二品大員千金不過是個破落戶,不僅沒銀子,腦子還不好使,草包的名聲響噹噹,徐嬌尋思,將來有一天她是要進宮當娘娘的,若是和莫顏這種人交好,定會被生生帶累了。

    “表姐,徐小姐。”

    莫顏對徐嬌的無禮,不過是輕輕挑了眉頭,一個芝麻官家的小姐,也就比普通商戶人家好一些,不值得她計較。

    “顏顏,我知曉家中忙亂,又幫不上忙,只能添亂,所以想在徐小姐這多住些日子。”

    夏若雪的身體恢復了一些,到底不比從前,從前她的臉頰圓潤,看起來頗有福氣,現在雙頰凹陷,多了一絲刻薄。

    莫顏心中冷笑,知道添亂還跑到潁川來,她得知夏若雪的遭遇,也不點破,就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原本親人之間,就應該和睦相處,守望相助,但是,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莫顏可沒有被打了左臉,再把右臉伸過去的習慣。

    “是啊,莫小姐,若雪姐姐是侯門千金,不習慣鄉下地方,太窮苦了些。”

    徐嬌的輕視,從言語上就體現出來,這話讓莫顏很不爽,她擡起頭,假裝驚訝的張嘴,“聽說徐大人也是寒門出身,唉,誰家沒幾門窮親戚呢。”

    一句話,讓徐嬌的面色如調色盤一般,顏色變幻不停,她用手狠狠地攥着帕子,想到家裏那幾門習慣打秋風的親戚,心裏很不舒服,偏生爹爹還對那些鄉下人禮遇,要她說,就應該都攆出去。

    “表妹話不能這麼說,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就。”

    夏若雪幫忙打圓場,故作溫柔知禮,讓莫顏噁心的想吐,剛剛她對墨冰使了眼色,若不是因爲繡兒,她可沒那工夫和二人閒聊,耽誤她寶貴的時間。

    知道夏若雪喜歡裝,莫顏眼眸深了深,她決定讓夏若雪先栽個跟頭再說。徐嬌見到了繡兒,以後沒準還能做個證人,就算不拉攏,也不能得罪太狠。

    “徐小姐真是人比花嬌,你的容貌,在京都的貴女圈子都是排得上號的。”

    莫顏真心誠意地誇讚,心裏尋思,說來也奇怪,京都貴女們,容顏絕色的沒幾個,大多長相平平。當家主母,必須要溫柔端莊知禮,長相漂亮的女子,首先就給人感覺輕浮。

    或許是受遺傳基因影響,這些嫡出小姐都是中等人,好些的中等偏上,不過家境好,捨得銀子爲自己鍍金,高門大戶培養出的小姐有氣度,就是不普通人家能比擬的。

    好比夏若雪和徐嬌,明顯夏若雪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在品茶的動作來看,高下立見。

    “真的嗎?”

    徐嬌雖然知道是讚美之詞,仍舊喜得合不攏嘴,這麼說,她進宮給皇上當娘娘就是有希望了?在潁川,比她漂亮的小姐不多,剩下的那些姿容好的,都是青樓楚館供男子褻玩的粉頭,如何與她相比!

    “恩,不信問表姐,”

    莫顏很快把球踢給了夏若雪,夏若雪雖然不想附和,可又不願意在這小事上爲難,笑道,“還真的是,我表妹的姿容,在京都是頂尖的。”

    夏若雪不肯吃虧,把靶子又放回莫顏身上,她一直嫉恨莫顏的美貌,恨不得拿刀劃花了纔好,看莫顏以後還有什麼嘚瑟的資本。

    “莫小姐,你見過皇上嗎?”

    徐嬌有先入爲主的觀念,瞧不起莫顏。有些事情她和夏若雪打聽不出來,而莫顏是有名的草包,應該沒什麼心眼。

    “宮宴上遠遠見過一次,論見皇上的次數,表姐應該是京都貴女中頭一份的,經常去宮裏陪太后娘娘說話。”

    莫顏眼睛一轉,立刻變得和驕傲的花孔雀一般,好像那個經常能見到太后的是她自己,“就算是葉相的千金宛西小姐,都沒有這份殊榮呢,誰讓表姐和玉瑤郡主是好姐妹呢!”

    徐嬌聞言,心中腹誹,都說京都貴女們心眼多,很顯然永平侯府的千金不白給,她問了幾天都沒問出來,看來一些情況還得和莫顏打聽才行,這草包,總愛說實話。

    “真的嗎?若雪姐姐很謙虛呢。”

    看到徐嬌眼神發亮,似乎能穿透人心,夏若雪差點氣個半死,有苦說不出。她想以後要離沒腦子的莫顏遠點,竟給她找麻煩,這徐嬌野心不小,和狗皮膏藥一樣,問個沒完沒了。

    “是啊,太后娘娘經常賞賜我表姐,你看她頭上這根吉祥如意簪,就是太后的大手筆,正經的宮制,後宮的娘娘都未必有。”

    莫顏假裝沒看到夏若雪成豬肝的顏色,繼續大吹大擂,而且其中的句子飽含深意和暗示,徐嬌頓時就明白了,原來永平侯千金是要進宮選秀的,難怪不肯透露皇上的事情半分,虧她還當對方是個知心人,把自己那點心事倒個一乾二淨,對方不一定怎麼嘲笑呢。

    “顏顏……”

    夏若雪聽着實在不像話,想要反駁幾句,可莫顏說的是事實,之前家裏確實有這個意願,她假裝和玉瑤郡主投其所好,這才能借光得到太后娘娘的召見。

    “表姐,你何必謙虛呢?”

    莫顏很是不忿,面頰上帶着鄙夷,“葉宛西在京都有好名聲,可她太清高,沒有表姐討喜,這都是月娥姐姐說的呢。”

    不知不覺,莫顏給李月娥上了眼藥。夏若雪眼底浮現一抹陰暗狠之色,片刻後,她無奈地搖頭,用手點着莫顏的頭,“你呀,總是這麼調皮,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夏若雪的高明之處,在於她處變不驚,三言兩語就把莫顏的話說成童言童語,做不得真,果然,徐嬌搖擺不定,眼中帶着疑惑。

    “表姐,人家過了年都十三歲了呢。”

    莫顏剛一出口,被自己的嗲聲嗲氣嚇得起了雞皮疙瘩,但是能給夏若雪拉仇恨的機會,她怎麼能輕易放過,舉例說明纔有說服力,她拉着徐嬌,不顧夏若雪的臉色,說了很多玉瑤郡主和夏若雪交好的事。

    “若雪姐姐真是不簡單,將來一定能入宮做娘娘的。”

    徐嬌的語氣泛着酸意,若不是莫顏來了一趟,她還不知道,原來自己被夏若雪騙了,被人玩弄在掌骨之間的滋味不好受。她心裏多了一個心眼,那個被叫繡兒的丫鬟,應該有點故事。

    聽孃親說,被趕出來的下人,多半都高門大戶犯了忌諱的丫鬟婆子,可是她找到人牙子打聽繡兒的消息,得知對方是自賣自身,戶籍是湖州的一戶人家,兩邊對不上,讓她起了疑心,或許她窺破了其中的祕密,正好家裏的管事要去京都採買年貨,她決定派個婆子前去打探。

    三姐妹表面上融洽,聊了一會兒,莫顏瞧見墨冰點了點頭,知道事情成了,她趕緊告辭,不想和二人繼續虛以委蛇,光是剛纔扯着笑臉,麪皮都僵硬了。

    今日出門,莫顏已經告知了家人,順路去麗孃的家裏小住兩天,她在家中被拘着不自由,沒有草藥,麗娘那邊是不缺的,爲此,墨香特地收拾好一個小包裹,把製藥工具全部帶上。

    “怎麼回事,那個繡兒幕後的指使者是誰?”

    馬車剛離開知縣後衙,莫顏就按耐不住了,她拉住墨冰的手,“那丫鬟是繡兒吧?”

    “恩,可以肯定,繡兒的右耳朵上有一個小痣。”

    墨冰偷偷混進去丫鬟住處,因爲莫顏來做客,陳婆子特地囑咐繡兒不要出門,爲了穩妥起見,繡兒被鎖起來。墨冰找到繡兒,用她的獨門手段,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就連寫下兩張認罪書的事情也沒有遺漏,當然,事後繡兒根本不記得有人來過。

    “呵呵,夏若雪好精的算盤!”

    兇手是李月娥,這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莫顏瞭解李月娥不如表面上那麼純潔,她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李月娥和夏若雪有本質的不同,夏若雪在乎名聲,時刻以高門千金自居,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很受束縛,但是李月娥不同,小妾生的,名聲不算好,無所顧忌。

    “小姐,李月娥真是太可怕了!”

    墨香早知道小姐的豬隊友們詭計多端,而且趙桂花寫信,暗地裏懷疑背後是李月娥搞的鬼,現在總算得到確認。爲了一己之私,手染鮮血,借刀殺人,簡直鬼迷了心竅。

    “是啊,林苗月死了,少將軍夫人還不一定是誰呢,是不是她李月娥還難說,可別做了無用功。”

    莫顏語氣輕快,她竟然想早點回到京都去看熱鬧,還有袁煥之的釘子春情,那個丫鬟還不定在哪貓着,必要的時候跳出來,那纔是真真精彩。

    “小姐,繡兒被表小姐發現,隱藏起來,這事您看怎麼辦?”

    墨香緊皺眉頭,萬一將來繡兒的所作所爲被揭發出去,小姐也成了知情不報,沒準會受到牽連。

    “怕什麼,不是還有表姐在呢?而且你當徐嬌是省油的燈?”

    莫顏眯了眯眼,最好的辦法是靜觀其變。她喝了一杯茶水解渴,“那封空白名字的認罪書,想辦法在回程的路上偷出來。”

    夏若雪身邊只有陳婆子和王婆子二人,肯定不會帶繡兒上路,那麼繡兒就要一直在潁川等着。爲了防止夏若雪構陷她人,需要把按着繡兒手印的認罪書弄到手。

    “小姐,表小姐手上有李月娥的罪證,二人若是聯合起來,您要小心了。”

    墨香眼裏帶着一抹憂慮,夏若雪心眼多,李月娥心術不正,這二人要是弄到一起,京都這趟水更渾了。

    “無礙。”

    李月娥要的不過是袁小將軍,莫顏不會坐以待斃,回到京都首先見李月娥,把表姐勸說的那番話轉告,以李月娥的小心眼程度,一定會給夏若雪記上一筆。

    夏若雪想控制李月娥爲她做事,可別被反噬纔好。這件事,遲早被抖落出來,人在做,天在看。

    正午的太陽刺眼,莫顏拉上了馬車的簾子,讓車伕到前面有名氣的老字號鋪子買一些滷味,上次麗娘離開的時候,說得一小罈子葡萄釀的果酒,莫顏磨拳擦掌,等着去品嚐。

    “小姐,奴婢有個事,和您請示。”

    墨冰低垂着頭,竟然有些心虛,她本來是万俟玉翎的四大暗衛之一,就算成了莫顏的丫鬟,也不可能和對方脫離關係,只得做個兩頭的傳信人。

    “說吧,是不是他有什麼要求?”

    莫顏早知道這樣,所以並不介意,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現在想撤清關係也晚了,何況爹爹是他的人。只要墨冰不把她的隱私上報就好。

    “恩,想得到一套那個刀具,和具體的手法。”

    具體的手法沒有問題,不過這個時候的郎中很難接受開刀手術,她可以圖文並茂的畫出來,對方有多少領悟能力就與她沒關係了,莫顏不認爲這種技術在短時間可以掌握。

    “他給你銀子了沒,刀具很貴的!”

    莫顏做了一個西子捧心的動作,手術的刀具對匠人的要求很高,她請了遠近聞名的巧手製作,那一套就要上百兩的銀子呢。

    “奴婢這有銀子。”

    墨冰一臉黑線,嘴角抽動,不知道說什麼好。從目前看,小姐還是挺大度的一個人,可有時候,卻異常貪財,就是當年她當暗衛去刺殺的時候,也不會在屍體上翻找東西的。

    “而且他也說了,只要小姐您缺銀子,隨時可以在奴婢這裏支取。”

    主僕二人對話,一直都用“他”代替,但是墨香是個機靈的,明白其中的含義,在一旁偷笑。

    ——

    這幾天對於春情來說,那真是墜入了地獄一般,湖州知府爲了討好夏若雪,加派了大量人手,在各個街口和主要的街道,張貼了她的畫像。

    春情原本想着若是自家小姐不敢聲張的話,她還能過幾天瀟灑日子,身上的包袱裏面有的是銀錢,這輩子都夠花了,她還想買屋子買地,順便冒名頂替一戶人家已經身亡的閨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一張戶籍,自由身,有銀子,可比在夏若雪身邊做牛做馬強,就是袁煥之,她也不稀罕。

    有了銀子幹什麼不好?湖州城有一家小有名氣的小倌館,裏面的相公俊俏着呢,想男人了,就包兩個玩玩,若是日後有了嫁人的念想,便找個窮書生入贅,過和和美美的日子。

    可惜,這一切都是幻想,春情的美夢早已經破滅,爲了躲避官差,她謊稱是從青樓裏跑出來的苦命人,來到偏僻的尼姑庵,請求師太收留。

    對方見春情心誠,暫時收留她,雖然沒有剃度,每日裏要跟着這些尼姑們耕地,打水,洗漱,唸經,才幾天而已,她纖細白皙的手上已經有了繭子。

    不但要做活兒,吃食上比豬都不如,清湯清水的蘿蔔白菜,粗黑的饃饃,吃上一口,乾硬得能噎得人翻白眼。春情雖然是丫鬟,可在永平侯府上也跟着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種苦楚,幾天便瘦下去一圈兒。

    春情找到師太,表示她這裏還有點積蓄,想要讓小尼姑下山跑腿,買一些吃食,也能改善一下庵中清苦的生活,至少吃幾個雞蛋,總該給有吧?

    誰知道師太不動心,話裏話外,那銀子是春情賣身得來,不乾淨,用的不安心。庵中的尼姑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對春情不喜,很少和她交流。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一羣守活寡的貞潔牌坊!春情雖然表面上裝作看不起這些人,實則覺得尼姑們不食嗟來之食,還是很高風亮節的,這一切,都在夜晚時分被打破。

    說來也巧,春情吃了幾天的素,覺得嘴裏沒滋味,正好白日裏有時間,她跑到後山摘了幾個酸果子,誰知道晚上肚子疼痛難忍,庵中房間沒有淨房,只有統一的茅廁。

    月光在地面鋪上一層輕紗,春情爲了不吵醒人,躡手躡腳地向茅廁走,她看到前面院子有忽明忽暗的燈火,以爲師太這麼晚沒睡,定是有隱情,春情起了好奇心,到牆根下窺視。

    門窗緊閉,屋子裏傳來低低的說話聲,竟然有男子的聲音!春情轉了轉眼睛,偷偷用手沾了點唾沫,點破了高麗紙,順着小孔偷看,屋裏的一切讓人震驚。

    在尼姑庵有類似北方的大炕,可以睡很多人,師太一個人獨居。屋內,炕上放着一個小方桌,上面有用油紙包的滷味和雞腿,師太正和對面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對飲,她的臉頰酡紅,眼神漂移。

    “死相,你都多久沒來看奴家了,這不,最近庵裏來了個嫩嫩的妞兒,聽說原來在青樓做過,想來功夫不一般,定能讓你舒服。”

    師太說着,脫了外衫,露出裏面豔紅色的肚兜,在昏黃的火燭的映照下,內室多了一絲曖昧的氣氛。

    “瞧你說的,這十里八村的娘們,老子都要玩遍了,那些村婦們,開始死活不讓,後要不也是喊着不要不要的嗎?”

    漢子皮膚黝黑,身強力壯,肌肉糾結在一起,面容有男子的陽剛,就是一雙豆大的小眼睛,讓他多了幾分淫邪之感。

    “哎呦,你的功夫還說什麼了,老孃就沒遇見這麼好的。”

    師太比劃了一個蘭花指,和漢子撒嬌,二人對坐,彼此拋着媚眼,讓春情眼睛一亮,哈哈!原來這老傢伙是這樣的人,平日一臉端莊,她還真沒看出來!想不到她春情還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過,你最近躲到哪去了?怎麼不見人?”

    師太咬了一口雞腿,平日不下山,很久沒吃到油水,只有上次豬板油做的油渣,她藏在一個小瓷罐裏,偶爾在晚上的時候偷吃,只要這人來看她,必定會帶一些滷味,點心之物,夠她吃一段日子的。

    原本庵裏的尼姑都是戒色的,但是這裏很多人都是寡婦,日子過不下去,纔到山上求收留,嚐到了男人的滋味,誰願意守寡啊?

    這男子闖進來之後,開始衆人也在死命抵抗,後來嚐到甜頭之後,反倒變成了期待,在山下還有很多漢子,時常以送柴火爲藉口,跑到庵裏和尼姑們苟且,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媽的,上次偷了知府的小妾,被李綠帽到處通緝。”

    李綠帽是湖州知府的外號,漢子起的,因爲他把後院的小妾玩弄了個遍,那些小妾主動送給他銀子,定期去偷歡,誰知道上次去被發現了,讓他很是狼狽。

    漢子着實躲藏了很久,有段日子跑到尼姑庵來住,夜夜笙歌,除了太小的尼姑,剩下都被壓在他的身下過,因此他很受歡迎。

    在庵中可以夜夜笙歌,可惜吃的實在太素淡,憋了兩個月之後,漢子終於下山。

    誰知道,好日子沒過幾天,又迎來官差的搜捕,這次明目張膽,各處張貼了畫像,他一問才知道,通緝犯是個嬌滴滴的女子,聽說還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不知道偷盜了什麼貴重物品。

    “有點奇怪啊,你說的怎麼和投奔庵裏的女子那麼像呢。”

    師太不傻,很快回味過來,不過她已經出家,對銀錢之物的需求並不高,舉報春情,對她來說,沒有大好處,但是保不準庵裏別的尼姑有想法。

    春情在外面,心裏一驚,差點發出驚叫,見漢子扭頭看向窗戶的方向,她趕緊蹲下身子,用手捂住嘴,此刻,她肚子卻疼了起來,疼出了一頭冷汗。

    “可是當真?”

    漢子轉了轉眼睛,沒有說出那天價的懸賞,既然那女子跑到了庵裏,肯定是沒地方可躲了,等他玩夠了,再送到衙門口去領賞錢,一舉兩得。

    “奴傢什麼時候騙過你?”

    師太啐了漢子一口,不再提春情,一臉醋意地問道,“最近你都沒上山,跑去耕種哪家的肥田了?”

    “小心肝兒,最近都在做和尚呢,不信的話,一會兒你檢查檢查。”

    漢子說着,脫掉上身的衣褲,下面只穿了一個褲頭,他歪了歪嘴,一臉急色,“可把我憋死了。”

    “那還不是你天賦秉異……”

    師太臉紅嬌喘,主動坐在漢子的懷裏,一雙手不停地摸着漢子背上的肌肉,二人開始調情。

    牆根下,春情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冷風一吹,她清醒了一些。雖然知道師太和庵裏的貓膩,可這些不足以威脅人,她要怎麼辦?

    漢子顯然對她上了心,這麼一打聽,不難發現她就是那個被通緝的人,那麼,她只有被送官的下場。

    逃吧,不然呢?趁着二人正在溫存,她還有機會跑出去,如果跑,尚有一線存活的希望,如果坐以待斃,等待她的只有一個結果。

    此刻春情真是恨死了夏若雪,心裏發誓,就算是死,臨死之前,也要咬出夏若雪,把夏若雪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讓京都的小姐們都知道。

    房內,開始了男女的呻吟聲,春情也顧不得圍觀,她用最快的速度上了一趟茅廁,回房之後,把身上帶着的衣物整理出來兩套,剩下的全部丟掉,夏若雪的那套衣裙和牀單,春情鄭重地收好。

    藉着月光,春情偷偷摸摸地進入到廚房,想躲藏,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閉塞的地方,聽說湖州水患,也有一些山裏的人家沒有受災的,她尋思能不能翻過山頭去看看。

    庵裏並不是天天都做餅子饃饃,習慣是做一大鍋,然後吃的時候熱幾個,反正這些餅子乾硬,放上一個月也沒關係。春情即使很嫌棄,仍舊裝了一小包袱,趁着夜色,她匆匆忙忙地跳牆出去。

    下山的路曲曲折折,一個不好就容易滾下去。能去哪裏呢?春情的願望是過少奶奶的生活,現在有銀子沒地方花,還要隱藏起來,她無比憋悶。

    要麼,去找袁小將軍留下來的人?春情這個念頭一閃,立刻被掐滅,袁小將軍想娶夏若雪,爲了權勢,她上門等於自投羅網,到時候,袁煥之爲了討好夏若雪,肯定把她交出去。

    夏若雪失貞,袁煥之知曉,必定以此作爲威脅,逼夏若雪就範,二人促成了一對,春情自己還是死路一條。

    怎麼才能逃脫呢?找誰幫忙?春情一時間,腦子亂糟糟的,只覺得希望渺茫,爲今之計,只能脫離龍潭,不知道下一個地方,會不會是虎穴。

    ------題外話------

    明天的更新,皇叔應該出來了,這兩天在卡文階段,寫着有些不順手,如果十二點前寫不完大章節,只能分兩次更新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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